13、考前抱佛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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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姜晚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的。隔壁房间的林与眠似乎也睡得不安稳，半夜还能听到翻来覆去的声响。而始作俑者沈翎和，倒是呼吸平稳，姜晚怀疑他根本就是在装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顶着一对黑眼圈爬起来，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掌握一点主动权。
她戳醒了沈翎和，压低声音：“喂，别装了。灵泉宗考核到底什么流程？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你以前是开阳宗仙尊，对这些门道总清楚吧？”
沈翎和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果然毫无睡意。他慢吞吞地坐起身，倚着床头，声音还带着点刚醒时的沙哑：“各大宗门收徒，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测灵根，验心性，考悟性。灵泉宗以丹阵见长，或许会侧重于此。”
“灵根……”姜晚心里咯噔一下。原主就是个草包美人，灵根资质据说相当平庸，不然也不会被姜家轻易放弃。“心性悟性怎么考？”
“幻阵，问心路，或是解读基础功法符文。”沈翎和言简意赅，“至于准备的话，自然是灵石越多越好。”
“又是钱？”姜晚感觉好肉疼。
“嗯。”沈翎和颔首，“考核期间，坊市必有临时摊位，售卖各类丹药、符箓、甚至内部消息。虽十有八九是骗局，但总能筛出一二有用之物。例如快速恢复灵力的回气丹，稳定心神的清心符，多少有些用处。”
姜晚懂了，这就是异世界版的考前冲刺班和状元笔记，专坑她这种心里没底又想临阵磨枪的考生。
“那我们还有多少灵石？”她眼巴巴看着沈翎和，希望这位曾经的仙尊能有点私房钱。
沈翎和摊手，动作优雅却无情：“在下如今是身无分文，全靠老板养活。”
姜晚：“……”就知道指望不上。
她愁眉苦脸地盘点着自己的系统空间和储物袋。林与眠昨天给的灵石还剩一些，加上自己之前任务的积蓄，零零总总大概还有五百下品灵石。
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不少，但要应付宗门考核和沈翎和这个无底洞，简直是杯水车薪。
“得想办法再搞点钱。”姜晚捏着下巴，“或者找点性价比高的过关方法？”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沈翎和。这可是活生生的教科书啊。开阳宗高岭之花，修为见识甩灵泉宗长老八条街不止。
沈翎和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侧头，轻咳一声：“在下重伤未愈，神魂受损，许多记忆已然模糊，怕是难以系统指导老板。且宗门考核，基础为重，投机取巧，反易暴露。”
姜晚燃起希望的小火苗噗嗤一下又被浇灭了。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不想教呗！
“不过，”沈翎和话锋一转，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若只是应对最基础的幻阵与问心，或许可借助外物。听闻有一种名为醒神木的边角料，价格低廉，焚烧后的气息对低阶幻象有微弱抵御之效，只是气味刺鼻，鲜有人用，不知道流云镇的黑市有没有？”
姜晚眼睛一亮！便宜！有用！就是它了！
“黑市在哪？”她迫不及待地问。
“镇西鬼市，入夜方开。”沈翎和淡淡道，“位置隐蔽，需有人引路。”
姜晚立刻想到了董侃那三个灵泉宗弟子。他们既然是本地地头蛇，肯定知道门路。
她正琢磨着怎么联系董侃，房门又被敲响了。
“姜晚！表妹！你们醒了吗？我买了流云镇最有名的灵菇包和灵豆浆！”林与眠活力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姜晚认命地去开门。
林与眠果然端着丰盛的早餐站在门口，笑容灿烂。他看到姜晚眼下的青黑，顿时紧张起来：“姜晚，你昨晚没睡好？是不是这客栈床板太硬？还是担心考核？你放心，有我在。”
“打住！”姜晚赶紧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接过早餐，“我们很好。对了，林与眠，你知道镇西鬼市怎么去吗？”
“鬼市？”林与眠一愣，随即皱眉，“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地方龙蛇混杂，很不安全。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没什么，就是想去见识见识。”姜晚含糊道，“你就说知不知道吧。”
“我知道是知道。”林与眠显得有些犹豫，“但我得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姜晚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他这个世家子弟带着，确实能省去很多麻烦，也能避免被坑。到时候见机行事甩开他就是了。
“行吧。”姜晚勉强答应，“晚上再去。现在先吃饭。”
“好！”见姜晚答应，林与眠立刻又高兴起来，挤进房间，自然而然地开始布菜，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姜晚脸上瞟。
姜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低头猛啃包子。沈翎和则安静地喝着豆浆，扮演着他的柔弱表妹，仿佛对周遭一切毫无所觉。
【叮！检测到林与眠对宿主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76。】
姜晚：“……”这好感度到底是怎么涨的？就因为答应让他跟着去鬼市？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攻略游戏，但完全搞不懂NPC的加分机制。
一整天，姜晚都在琢磨考核和赚钱的事。她尝试打坐修炼，但收效甚微。原主身体底子实在有些差劲，灵力汲取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林与眠则像个殷勤的小蜜蜂，围着她转悠，一会儿送水果，一会儿又问要不要去镇上转转，都被姜晚无情拒绝。
沈翎和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养，偶尔会指点姜晚一两句最基础的灵力运转法门，虽然只是皮毛，却让姜晚感觉比原主记忆里的功法要高效不少。
这让她更加确信，身边这是个宝藏，可惜现在重伤且不乐意多掏。
终于熬到夜幕降临。
姜晚找了个借口，说要带表妹出去透透气，三人一同出了客栈。林与眠看着那位一直安静待在姜晚身后的表妹，心中再次掠过一丝古怪的诧异。
这位表妹…的身形未免也太高挑了些？自己站在她身边，竟似乎还矮了那么一点点。这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在心里唾弃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女子高挑些也是有的，定是那斗篷显得。
他赶紧甩开这无礼的想法，专心带路。
流云镇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热闹，灯火通明，人流如织。林与眠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街过巷，周围的灯火逐渐稀疏，气氛也变得有些阴森。
最终，他们停在一条十分狭窄的巷子口。巷子深处隐约传来喧闹声，与外面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就是这里了。”林与眠压低声音，“进去之后跟紧我，别乱看，也别轻易搭话。”
他说话时，下意识地靠近了姜晚一步，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姜晚点点头，拉了拉头上的宽檐帽，又替沈翎和拢了拢兜帽，三人这才走进巷子。
巷子尽头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T型路展现在眼前。灯火昏暗，人影幢幢，各式各样的摊位沿两侧摆放，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药草味、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这里就是流云鬼市。
姜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感到新奇的同时又不由得有些紧张。
林与眠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低声道：“别怕，跟我来。我知道有几个卖杂货的老摊位，可能有你要找的东西。”
他在前面带路，姜晚和沈翎和跟在后面。鬼市里的人都行色匆匆，大多遮掩着容貌，倒也没人特别注意他们。
很快，林与眠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看不清面目的佝偻老者。
“可有醒神木？”林与眠问道，语气熟稔。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有。完整的买不起，边角料五十灵石一包。”
“五十？你抢钱啊！”姜晚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比沈翎和说的价格低廉可差远了。
老者嘿嘿笑了两声：“小丫头，爱买不买。这玩意儿虽然偏门，但关键时刻能顶用就行。”
林与眠皱眉，似乎也觉得贵了，正要开口，一旁的沈翎和轻轻拉了拉姜晚的袖子，“表姐，那边好像有更便宜的。”
姜晚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另一个摊位上，堆着不少类似的边角料，牌子上面写着清心木屑，十灵石一袋。
“多谢老丈，我们再看看。”姜晚立刻拉着沈翎和往那个摊位走。
林与眠赶紧跟上，低声道：“姜晚，那边的货色可能不好，鬼市假货多。”
“先看看再说。”姜晚走到那个摊位前。摊主是个看起来憨厚的中年汉子，摊位上的东西也确实看起来比较粗糙。
“老板，这清心木屑怎么卖？真的有用吗？”姜晚拿起一袋看一看。
“童叟无欺！十灵石一袋！点燃了绝对能提神醒脑！”汉子拍着胸脯保证。
姜晚有点犹豫，怕买到假货。
这时，沈翎和轻轻碰了碰她，指尖在她手心划过可买二字。
姜晚立刻有了底气，“来三袋。”
买到了要买的东西，姜晚心里踏实了不少。三人又在鬼市里逛了逛。
鬼市环境复杂，人流涌动，姜晚下意识地会靠近沈翎和，时而低声询问一句“这个有用吗？”，时而在他看似要被人撞到时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小心。沈翎和则总是微微颔首或者眨眼回应，两人之间有种自然而然的默契。
跟在后面的林与眠看着前面两人之间那种旁人插不进的亲密无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姜晚对他总是客气中带着疏离，甚至有点不耐烦，可对这个体弱的表妹却照顾得无微不至，眼神语气都柔和许多。她们表姐妹感情真好。他这么想着，胸口却有点闷闷的，难以言说的羡慕和淡淡的酸意悄然滋生。
他赶紧摇摇头，我在乱想什么，那是她表妹，亲人之间自然亲近。我、我以后也会。他的耳根又悄悄红了，不敢再深想下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