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的蛊容器》爱睡的土拨鼠

29、第29章 腕间冷铁

　　那抚在颈间的指尖，冰冷如寒冬铁器，与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碾碎生命的暴戾形成了令人头皮炸裂的对比。
　　我僵在原地，连剧烈的咳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和近距离的死亡震慑得哽在喉咙里，只剩下胸腔不受控制的、如同风箱般的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和尘埃的味道。
　　地上，那老妪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脖颈和瞪大的、凝固着惊恐的死寂双眼，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一瞬间发生的、快如雷霆的杀戮。
　　他不是应该缠绵病榻、咳血昏厥吗？！
　　不是应该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吗？！
　　怎会……怎会有如此骇人的身手和这般狠绝酷烈的手段？！
　　“吓到了？”
　　他眼底那骇人的猩红风暴似乎稍稍平息了些许，却沉淀为一种更加幽深难测的、如同万丈寒渊般的晦暗。
　　流连在我颈间淤青上的指腹，动作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缱绻，仿佛在安抚一件受惊的所有物。
　　可这触碰，比刚才那掐扼更让我毛骨悚然，寒意从脊椎骨缝里疯狂钻出。
　　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目光却已从我脸上移开，扫过地面上泼洒的浓黑药汁、碎裂的陶片，以及那只枯槁却再无生机的手。
　　眉心骤然紧蹙，形成一个冰冷的川字。
　　“她逼你喝的？”声音陡然沉下，比这屋内的空气还要冷硬数倍，刚刚稍缓的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将周遭一切牢牢冻结。
　　我下意识地想要点头，想要指控那老妪的恶行，可喉咙如同被堵住，只能发出细微的嗬嗬气音。
　　然而，根本不等我有所回应——
　　他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猛地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腕骨生生捏碎！
　　我痛得闷哼一声，泪花瞬间涌上眼眶。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竟如同闪电般探出，毫无预兆地、重重地按在了我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
　　“啊！”我惊骇得几乎魂飞魄散，全身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他要干什么？！
　　那只手掌心滚烫得惊人，与他冰凉的指尖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紧紧贴合上来，仿佛要透过皮肉，直接触碰到内里那个诡异的存在。
　　我拼命挣扎扭动，却被他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固定住，动弹不得。
　　他闭上了眼睛，浓长的睫毛在苍白得透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心微蹙，似乎在极其专注地感知着什么。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只剩下我粗重惊恐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之前稍褪的风暴以更加恐怖的态势骤然掀起，里面翻滚着难以置信的震怒和一种……被触犯逆鳞般的极致冰冷！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我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淬着冰碴碾磨出来：
　　“你方才……”
　　“试图用那银簪……”
　　“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