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的蛊容器》爱睡的土拨鼠

20、第20章 异蛊初醒

　　那口渡来的药汁，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苦，一路灼烧着滑过喉管，重重坠入胃囊深处。
　　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难以言喻的、仿佛被腐蚀过的怪异触感。
　　“咳！咳咳……”我控制不住地伏在他冰冷的前襟，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生理性的反胃让我浑身痉挛，可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那只手，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下下抚过我因恶心而剧烈颤抖的脊背。
　　动作看似轻柔，实则每一寸按压都带着绝对的掌控，像在顺毛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更似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钉在这令人窒息的怀抱里。
　　“乖。”
　　沙哑的赞许贴着头顶传来，气息拂过发丝，非但不能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毒蛇阴冷的信子舔过耳蜗，激起更深的战栗和恐惧。
　　就在这极致的抗拒和恶心达到顶峰时——
　　一股完全陌生的暖流，毫无预兆地从胃腹深处猛地窜起！
　　那暖流来得如此突兀、迅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向四肢百骸！
　　方才还因恐惧和寒冷而冰凉的手脚，顷刻间便暖和起来，甚至微微发烫。
　　但这股暖意绝非舒适！
　　它躁动不安，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慌意乱的鼓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被点燃，开始不受控制地奔流、叫嚣。
　　心跳莫名加速，指尖微微发麻，一种难以形容的虚软和渴求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这感觉……
　　这根本不是安胎药！
　　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安胎药！
　　骇然与愤怒瞬间压过了不适，我猛地抬起头，挣脱他些许的钳制，想要厉声质问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目光却直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
　　预想中的嘲弄或冰冷没有出现。
　　那双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此刻翻涌着的，竟是一种……近乎炙热的、扭曲的期待？
　　他紧紧盯着我的脸，仿佛在观察什么极其有趣的反应，苍白的脸颊甚至因这种诡异的兴奋而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他看到我眼中迸发的惊怒和质问，唇角竟缓缓勾起一个更大的弧度。
　　“看来……”
　　他低语，声音比刚才更加嘶哑，却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喟叹。“药效发作了。”
　　冰凉的指腹抬起，近乎缱绻地碾过我唇角残留的黑色药渍，动作缓慢而充满占有欲。
　　那双眸子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夜，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幽光。
　　然后，他俯身，再次逼近，鼻尖几乎要碰上我的，带着那身浓得化不开的药苦墨香，和一种令人胆寒的笃定，一字一句，将我最深的恐惧具象化：
　　“本王的‘种’……”
　　“自然金贵得很，总需些……特别的养分来浇灌，不是么？”
　　特别的……养分？
　　我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僵，又在下一秒被那诡异的燥热蒸腾得几乎沸腾。
　　他承认了！
　　他亲口承认这不是安胎药！
　　那这是什么？
　　他喂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用来喂养什么？！
　　那滴凝而不散的血……
　　那被强行诊出的“滑脉”……
　　还有此刻体内这诡异躁动的暖流……
　　一个可怕到让我神魂俱颤的念头，如同深渊巨口，在我眼前轰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