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春雨迟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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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阴雨，今日终于放晴。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单调而催眠，语迟倚着车壁，昏昏欲睡。车帘随着行进微微晃动，漏进一缕缕阳光照在少女脸上。
明天就是语迟的订婚宴，今日吴夫人带着她来感恩寺上香。
半梦半醒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踏碎了坊市的喧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凌厉气势。车夫“吁”了一声，将马车稍稍往道旁避让。
语迟被动静惊醒，下意识抬手，指尖撩开车帘的一角，朝外望去。
阳光正好，泼洒在雨后湿润的街道上，折射出细碎金光。
一片澄明光亮里，一队人马如暗红的潮水般涌过。
为首那人，一身暗焰赤色锦袍，腰束鸾带，配绣春刀。阳光落在他身上，那红色灼眼的惊人————是段禧。
他似乎是刚办完事差事归来，抑或是正要去往某处执行公务，眉宇间暗含冷冽，下颌紧绷。
马蹄声脆，两旁行人知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纷纷低头避让，不敢直视。
仿佛是察觉到这侧过于专注的视线，又或许是无意间的流转，他的目光倏地扫了过来。
那双眼睛……
语迟心跳停了一拍，深邃，锐利，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漠然，
语迟也见过它盛满快要溢出的恶劣，戏谑，嘲讽。
某年冬季，同样刺目的红，却不是在外头，而是在深深庭院的回廊下。
他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脚，精准的绊倒了正端着点心的她。
糕点散落一地，她摔的狼狈，手肘生疼。
青年只是倚着朱红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嘴角噙着一丝懒洋洋，令人憎恶的笑意；“路都走不稳，嗯？”
语迟趴在地上，暗骂他见人。
车窗外的世界依旧明亮，马上红衣青年目光只是一掠而过，并未在她这不起眼的马车上停留分毫。于他而言，这或许只是无数次穿街过巷时，一次最寻常不过的行人避让。
语迟松开手，车帘垂落，严严实实隔断外界的光线。
车轮继续向前滚动，碾过路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春雨迟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