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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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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鹿晚晴在苏彤鼓励下,决定向林嘉树表白。她花一周时间写了一封信,准备在放学后交给他。然而当天林嘉树因急性阑尾炎被送医院,表白计划中断。
鹿晚晴从苏彤处得知消息,不顾一切赶到医院,却看到林嘉树的母亲——一位优雅但严肃的医生正在照顾他。害怕被发现的鹿晚晴只能在病房外徘徊,最终留下一束花和祝福卡片离开。
林嘉树手术恢复期间,鹿晚晴每天匿名在他课桌里放一张手绘的康复鼓励卡片,画着他们之间有过的小互动。林嘉树开始猜测是谁,但卡片突然在某天停止了。卡片停止的那天,鹿晚晴攥着刚画好的“图书馆偶遇时你帮我捡的那本《小王子》”卡片,在教室后门站了很久。她早上路过教师办公室,恰好听见林嘉树的母亲和班主任谈话——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说嘉树术后需要“绝对专注的恢复期,不能被无关的人和事分心”。
她指尖的彩铅在卡片边缘蹭出一道淡痕,最终还是把卡片塞进了书包最底层。之后的日子,鹿晚晴依旧会在早读前绕到林嘉树的课桌旁,但只是飞快地扫一眼空着的抽屉,就攥着自己的课本跑回座位。
而病房里的林嘉树,在连续三天没收到新卡片后,终于忍不住翻出了之前的七张——画着他运动会摔到时递水的手、课堂上悄悄传给他的笔记、甚至是他随口提过“今天食堂的番茄炒蛋很好吃”的简笔画。他指尖摩挲着卡片角落一致的小太阳落款,突然想起手术前那天,他原本在教室门口等苏彤转交一本笔记,却隐约看见走廊尽头有个穿浅蓝校服的女生,攥着信封往这边望,又在他转头时慌慌张张躲进了楼梯间。
出院回校那天,林嘉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教室。他刚放下书包,就看见鹿晚晴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看见他时脚步猛地顿住,怀里的本子哗啦啦掉了好几本。他弯腰去捡,指尖和她的碰到一起,鹿晚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瞬间红透,低头说了句“你回来了”就想往座位躲。
“鹿晚晴,”林嘉树突然叫住她,从书包里拿出那叠卡片,指尖点了点画着番茄炒蛋的那张,“食堂的番茄炒蛋,我后来又去吃了一次,确实好吃。”
鹿晚晴的脚步停在原地,背对着他的肩膀轻轻发颤。她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是林嘉树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还有,那天你在走廊尽头攥着的东西,是要给我的吗?”鹿晚晴僵在原地,手指紧紧绞着校服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半拍。她能感觉到林嘉树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没有催促,却让空气里都飘着发烫的张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转过身,眼眶有点发红,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我写了信,想跟你说说话,但是你那天突然住院了。”
林嘉树看着她紧张到攥紧衣角的手,把那叠卡片轻轻放在旁边的课桌上,往前走了两步。晨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语气比平时软了不少:“那封信,现在还能给我看吗?”
鹿晚晴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封被她夹在语文课本里的信——信纸被她反复折了又展,边角都有些发皱,连落款日期都改了三次。她慌忙从书包里翻出课本,手指抖着找出夹在第32页的信纸,递过去时还不忘小声补充:“里面写得有点乱……你要是觉得无聊,不看也没关系。”
林嘉树接过信纸,指尖触到带着体温的纸张,低头慢慢展开。信里没有华丽的词藻,只写着鹿晚晴偷偷观察他的小事:他解数学题时会咬笔尾,他帮同学修自行车时手上沾了油污也不在意,他在操场边给流浪猫喂火腿肠时会蹲很久……最后一行字歪歪扭扭,写着“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但如果会打扰你,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
他看完时,鹿晚晴正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像在等一场“宣判”。林嘉树把信纸叠好,轻轻放在她手里,然后拿起那叠卡片,指着画着图书馆捡书的那张:“其实那天在图书馆,我看到你蹲在地上找书,本来想直接递给你,又怕吓到你,才假装刚好路过。”
鹿晚晴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你早就知道?”
“一开始不知道,”林嘉树笑了笑,耳尖有点发红,“但收到卡片后,我慢慢想起来很多小事。比如运动会那天,你递完水就跑,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着她,“鹿晚晴,你的信和卡片,我都很喜欢。而且,我也觉得……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晨光里,鹿晚晴看着林嘉树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有了着落。她攥着那封皱巴巴的信,嘴角慢慢翘起来,小声说了句:“那……等你完全好透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食堂吃番茄炒蛋吗?”
“好啊,”林嘉树点头,把那叠卡片放回她手里,“不过这次,换我来等你。”那天之后,教室后排的两个座位好像悄悄系上了一根看不见的线。早读时鹿晚晴抬头,总能撞见林嘉树从习题册里抬眼的目光,两人对视两秒,又会像被阳光晃了眼似的,赶紧低头抿着嘴笑。
周末林嘉树完全康复,兑现了“一起吃番茄炒蛋”的约定。他特意提前到食堂占了靠窗的位置,还帮鹿晚晴打了她爱喝的玉米粥——是之前卡片里提过的小细节,他记得清清楚楚。鹿晚晴端着餐盘走过来时,看见林嘉树正把自己餐盘里的番茄炒蛋往她碗里拨,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你也吃呀。”她赶紧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筷子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又都红了耳尖。
吃饭时,林嘉树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封面是手绘的小太阳——和鹿晚晴卡片上的落款一模一样。“我照着你的画练了好久,”他把笔记本递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后有想跟我说的话,或者新的小画,都可以写在这里面,不用再偷偷塞课桌了。”
鹿晚晴接过笔记本,指尖抚过封面软乎乎的线条,心里像被热粥暖得发烫。她翻开第一页,看见林嘉树写的一行字:“第一次在走廊看见你攥着信封的样子,我就记住了。”
从那以后,这本“小太阳笔记本”成了两人的秘密。鹿晚晴会在里面画上课偷看他的侧脸,写“今天你解出最后一道数学题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林嘉树会在下面回复“那是因为你在旁边写题的样子,让我觉得题目都变简单了”,偶尔还会画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标注“像不像上次我们在操场喂的那只”。
有次苏彤撞见两人在图书馆偷偷递笔记本,故意凑过来打趣:“原来当初让你勇敢表白的信,最后变成‘双向奔赴日记’啦?”鹿晚晴羞得往林嘉树身后躲,却被他轻轻拉住手,笑着对苏彤说:“还要谢谢你当初鼓励她,不然我可能还得等更久。”
夕阳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把两人交握的手染成暖金色。鹿晚晴看着笔记本上并排的字迹,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紧张、偷偷徘徊的病房外、藏在课桌里的卡片,都成了通往此刻最温柔的铺垫——原来喜欢这件事,只要敢迈出第一步,就会有人带着同样的心意,朝你走过来。深秋的运动会,鹿晚晴报了800米,站在起跑线上时,指尖还在发颤。林嘉树就站在跑道边,手里攥着两瓶温水,校服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是提前准备好的葡萄糖和创可贴,全是从“小太阳笔记本”里她提过的“运动后容易低血糖”的细节里记下来的。
发令枪响的瞬间,鹿晚晴跟着人群往前冲,可跑到第二圈时,腿就像灌了铅,呼吸也乱了节奏。她余光瞥见林嘉树跟着跑道边跑,嘴里喊着“慢一点,别着急”,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直直落在她心里。最后一百米,她几乎是凭着一股劲往前冲,冲过终点线时没站稳,直接撞进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里。
“没事吧?”林嘉树扶着她的胳膊,指尖轻轻揉着她发酸的肩膀,又递过温水,“我就说别太拼,你偏不听。”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却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掌心暖着。鹿晚晴靠在他怀里喘着气,看着他额角沾着的汗,突然笑出声:“我想跑快一点,让你早点看到我呀。”
那天运动会结束后,两人坐在看台上看夕阳。林嘉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不是鹿晚晴画的,而是他自己画的——画着跑道上的女孩和跑道边奔跑的男孩,角落除了小太阳,还多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之前都是你给我画,这次换我给你画,”他把卡片塞进她手里,“以后你的每一次努力,我都想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看着。”
期末考前的晚自习,教室里只剩零星几个人。鹿晚晴对着一道数学题皱眉头,林嘉树悄悄把自己的草稿纸推过去,上面写着详细的解题步骤,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表情。“这一步你上次错了,这次要记得用辅助线。”他凑过来小声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朵,鹿晚晴的笔顿了顿,脸颊又红了。
后来放寒假,两人约好每周去图书馆学习。有次下雪,鹿晚晴出门晚了,赶到时看见林嘉树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撑着伞,肩膀上落了一层雪,却把她的围巾揣在怀里暖着。“怕你冷,就先帮你捂一会儿。”他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指尖碰到她冻得发红的耳朵,又赶紧缩回去,耳尖比她的耳朵还红。
开学后,“小太阳笔记本”已经写了大半本。有天鹿晚晴翻到第一页,看着林嘉树写的“第一次在走廊看见你攥着信封的样子,我就记住了”,突然抬头问他:“如果那天你没住院,我把信给你,你会怎么回复我?”
林嘉树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我会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注意到你每次路过我座位时会放慢脚步,注意到你在图书馆帮我把放错的书放回原位,注意到你画的卡片里,每一个小细节都是我们的回忆。”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所以不管那天有没有住院,我都会告诉你,我也是。”
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笔记本上,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画,都染成了温柔的颜色。鹿晚晴看着林嘉树的眼睛,突然觉得,原来最好的喜欢,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小心翼翼,而是两个人的彼此在意——是你偷偷记着我的小事,我也悄悄藏着你的心意,最后在某个刚好的时刻,撞进彼此的怀里。高二的春游,全班去郊外的森林公园。大巴车上,鹿晚晴靠着窗户看风景,没一会儿就困得点头。林嘉树悄悄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把肩膀往她那边挪了挪,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苏彤坐在前排,回头瞥见这一幕,对着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惹得鹿晚晴瞬间清醒,埋在林嘉树肩膀上的脸烫得能煎蛋。
到了公园,大家分组活动。鹿晚晴和林嘉树、苏彤分到一组,苏彤识趣地找借口去跟其他同学拍照,把空间留给两人。他们沿着湖边的小路走,春风吹得柳枝晃荡,偶尔有花瓣落在鹿晚晴的发梢。林嘉树停下脚步,伸手替她把花瓣摘下来,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头发,声音软得像春风:“刚才在车上,你睡得很香,还说了梦话。”
鹿晚晴瞬间紧张起来:“我、我说什么了?”
“你说……”林嘉树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说番茄炒蛋真好吃。”
鹿晚晴又气又羞,伸手去捶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手握住手。两人的手在春风里交握,温度慢慢攀升,连湖边的水波好像都变得温柔起来。林嘉树牵着她走到一棵樱花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樱花:“上次你说喜欢樱花,我就趁着周末去公园捡了些,晒干净装起来了。”
鹿晚晴接过玻璃罐,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樱花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她抬头看着林嘉树,眼眶有点发热:“你怎么记得这么多小事啊?”
“因为是你的事,”林嘉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的每一句话,我都想记下来。”
春游结束那天,大巴车返程时堵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鹿晚晴有点害怕,下意识往林嘉树身边靠了靠。林嘉树察觉到她的紧张,悄悄从书包里拿出“小太阳笔记本”,翻开最新一页——上面画着白天两人在樱花树下的场景,旁边写着:“以后不管是堵车,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鹿晚晴看着笔记本上的画,心里的不安慢慢消散。她靠在林嘉树肩膀上,小声说:“林嘉树,有你真好。”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两人都考进了年级前五十。拿到成绩单那天,林嘉树拉着鹿晚晴去了学校附近的书店,买了两本一模一样的《小王子》——就是当初在图书馆,他帮她捡的那本。“一本给你,一本给我,”他把其中一本递给她,在扉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把笔递给她,“以后我们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好不好?”
鹿晚晴接过笔,在他名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指尖和他的指尖轻轻碰到一起。她看着扉页上并排的两个名字,又看了看身边笑着的林嘉树,用力点头:“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太阳笔记本”渐渐写满了。高三开学那天,林嘉树又给了鹿晚晴一本新的笔记本,封面还是手绘的小太阳,只是这次,小太阳旁边多了一轮弯弯的月亮。“以后,白天我们一起在教室里刷题,晚上我陪你一起回家,”他把笔记本塞进她手里,“这本,我们一起写满好不好?”
鹿晚晴握着新的笔记本,看着林嘉树眼里的星光,突然想起第一次准备表白时的紧张,想起在医院外徘徊的不安,想起偷偷塞卡片时的小心翼翼。那些曾经让她心跳加速的瞬间,如今都变成了身边这个人温柔的回应。她笑着点头,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好,我们一起写满。”
窗外的阳光正好,教室里传来同学们翻书的声音,鹿晚晴看着身边认真刷题的林嘉树,悄悄在新笔记本的第一页写下:“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和你一起,从晨光熹微,到星光璀璨。”高三的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试卷堆得比课本还高,连课间十分钟都变得格外珍贵。鹿晚晴总在早读时犯困,林嘉树就每天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她桌角,再用便利贴写一句“喝完提神,今天也要加油”,贴在她的笔袋上。
有次模拟考,鹿晚晴的数学没发挥好,躲在走廊尽头偷偷掉眼泪。林嘉树找到她时,手里攥着一张刚画好的卡片——画着一个垂着耳朵的小兔子,旁边站着个举着棒棒糖的小熊,下面写着“一次失误不算什么,我陪你把错题都弄懂”。他没说太多安慰的话,只是把她的错题本拿过来,一道一道圈出重点,耐心讲她没听懂的步骤,直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从那以后,每天晚自习结束,教室里总会多留一盏灯。鹿晚晴和林嘉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刷题,一个整理笔记,偶尔抬头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有次鹿晚晴撑着下巴看林嘉树解题,不小心睡着了,头磕在桌子上。林嘉树听见动静,赶紧停下笔,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继续低头做题,动作轻得像怕吵醒她。
高考前一周,学校放了半天假。两人约好去之前一起吃番茄炒蛋的食堂,却发现食堂在装修。林嘉树拉着鹿晚晴去了附近的小餐馆,点了两份番茄炒蛋,还加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吃饭时,林嘉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色的小太阳耳钉——和笔记本上的落款一模一样。“高考结束后,我们去看海好不好?”他把耳钉放在她手心,“我想带你去看日出,就像我们的小太阳一样。”
鹿晚晴握着耳钉,眼眶红红的,用力点头:“好,我们一起去看海。”
高考那天,林嘉树比鹿晚晴早到考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还有一张写着“放轻松,我在外面等你”的卡片。每一场考试结束,鹿晚晴走出考场,都能看见林嘉树站在人群里,朝着她挥手。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鹿晚晴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林嘉树,我考完了!”
“我知道,”林嘉树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我们都考完了。”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鹿晚晴和林嘉树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虽然不在同一个校区,但离得很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两人去了海边。日出时分,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林嘉树牵着鹿晚晴的手,在沙滩上写下两人的名字。“鹿晚晴,”他转身看着她,眼里满是星光,“从你攥着信封的那天起,我就想跟你一起,走过很多很多个日出。”
鹿晚晴靠在他怀里,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手里攥着那本写满了的“小太阳笔记本”。她想起那些偷偷藏在课桌里的卡片,想起图书馆里递过来的草稿纸,想起晚自习后留着的那盏灯,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努力都值得。
“林嘉树,”她抬头看着他,嘴角带着笑,“以后的每一个日出,每一个日落,我都想跟你一起看。”
林嘉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像海风:“好,我们一起。”
海风吹过,带着咸咸的气息,沙滩上的两个名字被海浪轻轻拍打着,就像他们的故事,温柔而坚定,一直延续下去。大学开学前的暑假,两人兑现了“一起看海”的约定,还去了鹿晚晴一直想去的古镇。青石板路上,林嘉树背着两人的行李包,手里始终牵着鹿晚晴的手,生怕她在人群里走散。路过一家手作店时,鹿晚晴盯着橱窗里的陶瓷小摆件挪不动脚——那是一对抱着小太阳的玩偶,像极了他们的“小太阳符号”。
林嘉树看出她的喜欢,悄悄拉着她进去,让老板在玩偶底部刻上两人的名字缩写。离开时,他把刻着自己名字的玩偶塞到她手里:“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鹿晚晴把玩偶紧紧抱在怀里,又把刻着自己名字的那只递给他:“那你也要天天带着,不许弄丢。”
开学后,虽然不在同一个校区,但林嘉树每天都会绕路去鹿晚晴的学校,陪她吃早餐。清晨的校门口,总能看到两人并肩走的身影——他帮她拎着上课用的书,她给他递刚热好的豆浆,偶尔停下脚步,分享前一天在学校发生的小事,直到上课铃快响,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有次鹿晚晴感冒发烧,在宿舍躺了一天。林嘉树得知消息后,逃课买了感冒药和粥,骑着共享单车赶过来。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鹿晚晴穿着睡衣、裹着外套下来,才赶紧把粥递过去,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烧不烧?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
鹿晚晴看着他额角的汗,还有被风吹乱的头发,心里又暖又酸:“你怎么还逃课了呀?”
“课可以补,你不能生病,”林嘉树把感冒药拆开,递到她手里,“记得按时吃,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那天晚上,林嘉树的电话准时打来,絮絮叨叨地叮嘱她盖好被子、多喝热水,直到她困得打哈欠,才轻声说“晚安”。
大一圣诞节,学校举办跨年晚会。林嘉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他报名了晚会的吉他弹唱,还偷偷联系了鹿晚晴的室友,让她们帮忙把她带到现场。当聚光灯落在林嘉树身上,他抱着吉他,看着台下的鹿晚晴,唱起了她最喜欢的歌。唱到副歌时,他突然开口:“这首歌,送给鹿晚晴——谢谢你,从高中到现在,一直陪在我身边。”
鹿晚晴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晚会结束后,林嘉树拿着一束向日葵跑过来,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向日葵像小太阳,就像我想一直陪着你,给你温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银戒指,戒指上刻着小小的太阳图案:“鹿晚晴,虽然现在还不是求婚,但我想告诉你,我的未来里,一直有你。”
鹿晚晴伸出手,让他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戒指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她看着林嘉树的眼睛,笑着说:“我的未来里,也有你。”
那天晚上,两人在校园里散步,雪花轻轻落在头发上。林嘉树牵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等毕业以后,我们就去见双方家长,然后一起攒钱买个小房子,里面要放满你画的画,还有我们的‘小太阳笔记本’。”
鹿晚晴靠在他身边,看着漫天飞雪,心里满是期待:“好啊,还要在阳台种向日葵,每天早上一起看太阳升起来。”
雪花落在他们的肩膀上,像给这段从高中开始的感情,盖上了一层温柔的印章。他们的故事,从一封没送出去的信开始,到如今满是期待的未来,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温暖——就像他们的小太阳符号,永远明亮,永远充满希望。大三那年,鹿晚晴报名了学校的“乡村支教”项目,要去偏远山区待一个月。出发前一晚,林嘉树帮她收拾行李,把晕车药、防晒霜、驱蚊液一一分类装好,还在她的背包侧袋里塞了一本新的小太阳笔记本,扉页写着:“每天记得写一句话,等你回来,我要听你讲山里的故事。”
送她去车站时,林嘉树攥着她的手不肯放,反复叮嘱:“山里信号不好,要是联系不上,别着急,我每天都会给你发消息。”鹿晚晴踮起脚抱了抱他,把之前那对陶瓷玩偶里刻着自己名字的那只塞给他:“想我了就看看它,我很快就回来。”
支教的日子很忙碌,鹿晚晴每天要给孩子们上课、批改作业,晚上住在简陋的宿舍里。但不管多累,她都会翻开林嘉树送的笔记本,写下当天的小事:“今天教孩子们画小太阳,他们说像天上的星星”“山里的夜空好亮,可惜你不在身边”。而林嘉树的消息,总会在她写完笔记后准时出现,有时是分享学校的趣事,有时是提醒她添衣服,偶尔还会拍一张自己对着玩偶吃饭的照片,配文“今天的番茄炒蛋,没你做的好吃”。
月底鹿晚晴返程,刚下火车就看见林嘉树举着向日葵站在出口。他瘦了点,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却在看见她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我每天都在这等半小时,怕错过你提前回来,”他接过她的行李,把向日葵递过去,“欢迎回家。”
大四毕业季,两人忙着找工作、写毕业论文,却还是挤出时间去拍了一组毕业照。照片里,鹿晚晴穿着学士服,手里抱着小太阳笔记本,林嘉树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那对陶瓷玩偶,两人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拍最后一张时,林嘉树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里面是一枚钻戒,戒托上镶嵌着小小的太阳造型,和当年那枚银戒指一模一样。
“鹿晚晴,”他抬头看着她,声音带着点紧张,却格外认真,“从高中你攥着信封躲在走廊,到现在我们一起毕业,我每天都在庆幸,当初没有错过你。你愿意嫁给我,让我们的小太阳,永远照亮我们的家吗?”
鹿晚晴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掉,用力点头:“我愿意!林嘉树,我愿意!”
周围的同学都在欢呼,苏彤举着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鹿晚晴看着林嘉树把钻戒戴在自己手上,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太阳笔记本和陶瓷玩偶,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坚持,都有了最好的结局。
一年后,两人举办了婚礼。婚礼现场到处都是小太阳元素——请柬上画着小太阳,蛋糕上缀着小太阳装饰,连伴手礼里都放着迷你小太阳徽章。交换戒指时,林嘉树握着鹿晚晴的手,轻声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准备表白的信吗?现在,我想给你写一辈子的信,陪你看一辈子的日出。”
鹿晚晴笑着流泪,靠在他怀里:“我也是。”
婚后的日子,像他们期待的那样温暖。周末时,两人会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回家做番茄炒蛋;傍晚时,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翻看那些写满回忆的小太阳笔记本;节日时,林嘉树还会像以前一样,给她画卡片、送小礼物。
有天晚上,鹿晚晴靠在林嘉树怀里,看着窗外的星星,突然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鼓起勇气写那封信,我们会不会就错过了?”
林嘉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抱得更紧:“不会的,”他指着桌上的陶瓷玩偶,“不管你有没有递出那封信,我都会找到你——因为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你的小太阳。”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上的小太阳图案,在夜色里泛着温柔的光。他们的故事,从一封没送出去的信开始,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写成了最温暖的童话——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你心里的小太阳,刚好照亮了我整个世界。婚后第三年,鹿晚晴怀孕了。得知消息那天,林嘉树拿着孕检单,手都在抖,反复看了三遍才敢相信,然后一把抱住鹿晚晴,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们要有宝宝了,以后家里就有三个‘小太阳’了。”
从那以后,林嘉树成了家里的“全职保姆”。每天早上提前起床做营养早餐,晚上给鹿晚晴揉腿按摩,还特意买了本《孕期护理指南》,把重点内容用彩笔标出来,连她每个阶段该吃什么、该注意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鹿晚晴看着他对着指南研究的认真模样,忍不住笑:“你比我这个孕妇还紧张。”
“当然紧张,”林嘉树放下书,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这是我们的宝宝,我要让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孕期到了后期,鹿晚晴睡眠不好,经常半夜醒。每次她一翻身,林嘉树就会立刻醒过来,轻声问:“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倒点水,还是帮你换个姿势?”有次她随口说想吃孕期前爱吃的那家老店的豆沙包,第二天一早,林嘉树就开车跑了半个城市,把还热乎的豆沙包带回来,自己却因为赶时间,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宝宝出生那天,是个健康的小女孩。林嘉树在产房外等了整整五个小时,听到宝宝的哭声时,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他冲进病房,先握住鹿晚晴的手,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辛苦了,老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宝宝,动作轻柔得像怕碰坏了珍宝,看着宝宝皱巴巴的小脸,笑着说:“你看,她的眼睛像你,以后肯定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他们给宝宝取名叫“林念晴”,“念”是思念,“晴”是鹿晚晴的“晴”,也是他们一直守护的小太阳。念晴慢慢长大,会说话的第一件事,不是叫“爸爸”“妈妈”,而是指着墙上挂着的小太阳装饰,含糊地说:“阳、阳。”林嘉树和鹿晚晴都笑了,鹿晚晴抱着念晴,轻声说:“这是爸爸妈妈的小太阳,现在也是念晴的小太阳呀。”
念晴三岁那年,一家人去海边度假。林嘉树牵着鹿晚晴的手,鹿晚晴抱着念晴,走在沙滩上。念晴指着远处的日出,兴奋地拍手:“爸爸,妈妈,太阳!像家里的小太阳!”林嘉树蹲下来,把念晴抱起来,指着沙滩上一家三口的脚印,说:“对呀,我们一家人,就是彼此的小太阳,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晚上,念晴睡着了,鹿晚晴靠在林嘉树怀里,翻看以前的小太阳笔记本。从高中时的青涩告白,到大学时的异地陪伴,再到婚后的点点滴滴,每一页都写满了他们的回忆。“你看,我们已经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了。”鹿晚晴轻声说。
林嘉树把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以后还要走更久。等念晴长大了,我们就带她去我们高中的学校,去我们第一次吃番茄炒蛋的食堂,去我们求婚的操场,告诉她,爸爸妈妈是怎么从喜欢到相爱,怎么一起守护我们的小太阳的。”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床头柜上的陶瓷玩偶和小太阳戒指上,也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念晴在旁边的小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个充满爱的小家里,处处都是他们的回忆,也处处都是未来的希望。
鹿晚晴闭上眼睛,靠在林嘉树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她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林嘉树,有念晴,有他们共同守护的小太阳,就永远都是温暖的晴天。而他们的故事,还会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里,继续写下去,温柔而坚定,永远没有终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