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界造手机》空手来者

31、优化阵法

　　通话功能上线已有半个多月。

　　这天午后，何知晚正在房间里同乔凌枝视频。镜头那头是乔凌枝的笑颜，话音未落，画面忽然一顿，接着整块屏幕暗了下去。

　　“咦？”何知晚皱了皱眉，赶紧点了重拨。灵机屏幕上却只显示着“加载中……”，白光一闪又熄，始终连不上。

　　他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心里泛起疑惑：难道是自己灵机坏了？还是乔凌枝的灵机出了上面问题？

　　再试了两次都无果，他索性退出通话，快速敲下一行消息发给段徵：
　　【何知晚：段师兄，视频通话突然被切断了，再打过去一直显示加载中，不知道怎么回事？】

　　消息发出没多久，对面亮起回复。段徵的字迹一如既往干净利落：
　　【段徵：我知道了。这两天有好几个人都碰到过同样的问题。】

　　何知晚愣了下，又追问：
　　【何知晚：原来不止我一个啊？那是不是我灵机坏了？】

　　段徵那边隔了几息才回：
　　【段徵：不是灵机坏。现在宗里弟子几千人，每人都有一部，通话功能上线后，同一时间用的人太多，就会出现拥堵。】

　　看到这里，何知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怪不得。回想起灵机问世到现在不过半年，短短时间，飞天宗弟子几乎人手一机，难怪会有这样的问题。

　　【何知晚：原来是这样……那以后还能解决吗？】

　　段徵给出简短的答复：
　　【段徵：我会再调整阵法，尽量改善。你们用的时候，如果再遇到，先退出重试。】

　　【何知晚：好，我知道了。】

　　收到何知晚的消息后，段徵没有多回，只把灵机收好，转身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这间屋子如今静得出奇。最初炼器弟子们在这里帮他组装零件，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如今灵机早已人手一部，再也用不着大规模生产，偌大的屋子只剩他一个人。

　　段徵关上门，抬手取出一块铜片。

　　巴掌大小，通体暗沉，表面坑洼不平，仿佛是从废墟里刨出来的旧物。正中裂着一道极浅的痕，看上去像随手划破的裂口，但细细看去，那裂痕里却有若有若无的光在流动，仿佛呼吸。摸上去冰凉，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重量感，像是握着整片山石。

　　这就是白遒子当年交给他的东西。师傅说，当初把他从雪原里捡回来时，这片铜片就静静躺在他身边，看着没什么用处，却总觉得不能丢。段徵最初也当成随身玩物，直到一次试阵，无意将铜片摆进阵心，才发现它竟能撑起一个母阵。

　　从那以后，他便再没敢离身。

　　段徵深吸一口气，将铜片放在石台中央。指尖掐诀，灵力注入，铜片表面顿时浮起细密的符纹，像潮水般向四周铺开。几息之间，一整座母阵从虚空中撑开，阵纹光芒交织，将整个屋子都映得明亮。

　　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符文包逐一嵌入阵心，再将灵力缓缓注入其中。铜片嗡嗡轻鸣，仿佛回应，符文随之被一点点吞入，顺着阵线扩散。

　　过程极慢，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段徵屏气凝神，几乎一刻不敢分心。足足四天，最后一道符文才终于稳稳落入铜片深处。光芒一点点收拢，母阵逐渐归于平静。

　　段徵抬手抹去额头的薄汗，盯着那块外表破旧的铜片，心口微微发热。

　　“好了。”他低声道，“这下该撑得住了。”

　　与此同时，宗门另一隅也有一桩小波澜。

　　乔怀临刚把灵机塞回腰囊，面上还有些兴奋。上午他和黎惟钧通了很久的视频，黎惟钧这几日跟着师父出门到灵兽派交流，画面里不断切换出各种稀奇的灵兽：有会唱歌的蹄鹿，毛色会发光的小猞猁，还有各种毛茸茸刚出生的小崽子。视频里那头的黎惟钧手舞足蹈地讲解，乔怀临一看就忘了时间——视频开得久、画面动得多，人影又近，维持那场连线，消耗的灵力比平常聊天多得多。

　　正当他把这些影像在脑中回放得津津有味时，灵机震了一下，是师傅的仙信。
　　【许寂远：到我这里一趟，我要看看你最近修为。】

　　许寂远是飞天宗负责刑律堂的长老，修为端正，乃是飞天宗剑修一脉的中坚。为人并不苛刻，平日对弟子也多关照，但对功课的检验从不留情，常常抽查，检验弟子的真实水平。

　　乔怀临应声回了条短讯，匆匆整衣出门。

　　师尊洞府前，许寂远已伫立多时，剑在手，剑意锋芒。

　　乔怀临正色施礼，许寂远点了点头：“来，起手一个式子给我看看。”

　　乔怀临运转真气，想要以平日水平应对。可胸口那股乏力很快显现：早上的视频把他的灵力拖耗了不少，聚气慢了半拍，步伐也显得轻浮。许寂远起手不急不缓，几招过后便探出了对方的节奏。

　　剑光生风，削过数个破绽之后，许寂远忽然出招迅疾如流，剑势恰到好处地压住乔怀临的防守。乔怀临想要反击，气力却跟不上，手臂像灌了铅，招式不到位，步伐被牵着走，连回手都显得迟缓。

　　许寂远收了剑，眉峰微微一拧。刚才那几招，乔怀临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问题不在剑势，而在气力不足。

　　他沉声开口：“你的灵力，去了哪里？”

　　乔怀临呼吸还没稳下来，衣襟被汗浸得有些贴在身上，手指握剑时都有些发颤。他避开师尊的目光，硬着头皮答：“弟子……今日状态不佳。”

　　许寂远盯着他，不急不缓地追问：“不佳到这般地步？你的灵力亏损过半，这可不是常事。修士谁都知道要留余，不会轻易耗空，除非身陷险境不得已。你可是在外遇了什么危险？”

　　乔怀临心口一紧，耳尖微热。他没想到自己消耗得这么明显，索性咬牙实话实说，声音低了些：“师父……弟子上午同朋友打了很久的视频通话。那时候没注意，灵力就耗得多了些。”

　　许寂远愣了片刻，剑尖缓缓落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个通话，也能折腾到灵力不足？”

　　乔怀临被问得脸色更红，低头拱手：“弟子疏忽了。”

　　许寂远叹了口气，抬手把剑收回剑鞘，语气里少了锋芒，多了几分无奈：“灵机是好东西，但修行才是根本。下次若还因这等小事灵力不足，被人趁虚而入，性命难保。”

　　乔怀临忙点头，声音有些急：“弟子记住了。”

　　许寂远看他神情，知道他是真惭愧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今日到此，去调息。三日后再来。”

　　乔怀临一路回了洞府，心里还带着点郁闷。调息过后，他掏出灵机，飞快敲了几行字发出去：

　　【乔怀临：师父刚抽查了我的修为，我因为上午跟你视频，灵力亏得厉害，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消息发出没多久，那头就回了。

　　【黎惟钧：哈哈，你这是拿命去打视频？】

　　乔怀临看得满脸发热，又飞快回：
　　【乔怀临：你别笑！】

　　对面似乎笑了半天，接着又补了一句：
　　【黎惟钧：好好，不笑了，以后我们都注意，互相提醒，别打太长时间视频通话】

　　黎惟钧正靠在榻上，灵机还握在手里，屏幕微微亮着，乔怀临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上面。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黎惟钧愣了一下，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上午交流时见过的灵兽派弟子，年纪与他相仿，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兽息，腰侧系着一串兽牙饰物，看着有些拘谨。

　　“是……黎师兄？”对方抱拳，语气里带着几分探问。

　　黎惟钧点了点头：“是我。请问有事？”

　　那女弟子抿了抿唇，眼神闪了闪，像是鼓起勇气才开口：“今日早上，我看见师兄在院中，拿着一件小巧的器物，与人说话，甚至还能显出影像……不知那是什么灵器？”

　　黎惟钧一听，才明白过来。他笑了笑，从袖中将灵机取出，掌心一翻，灵机泛起淡淡光泽：“你说的是这个？”

　　这位女弟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忍不住往前凑近几分，盯着灵机看：“对，就是这个！竟能隔空显影……”

　　连忙又问得更直白些：“师兄，这器物是哪位炼器师做的？我也想弄一部，不知可否买到。”

　　黎惟钧拿着灵机在掌心转了个身，想了想回答道：“这是我们宗门最近弄出来的东西，是否对外售卖，我得问问。”

　　那弟子有些失落，又急忙补上一句：“要是能买到，我出价一定不低。”

　　黎惟钧笑了笑，客气地摆手：“好，等我有消息跟你说。”

　　两人又寒暄几句，对方便离去了。

　　门关上后，黎惟钧回到榻边，坐下从怀里掏出灵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出信息，发给段徵：

　　【黎惟钧：刚有灵兽派弟子来问灵机的事，他想买一部】

　　发出后没几息，屏幕上跳出段徵的回复，字简短干脆：

　　【段徵：等我想想，有消息再回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