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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寻找赤金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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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旭日才冒出半个脑袋，金梧林内却已飘出一阵暖香。
段徵起得很早，精神抖擞地打着哈欠就钻进了他的小厨房阵法中。今日早餐简单，但绝不敷衍：芝麻烧饼、胡辣汤，香气四溢。
白遒子打坐归来，褚凌霄则不知何时已收功坐好，正在翻看一本古籍。
不多时，热腾腾的胡辣汤端了上来，饼皮金黄酥脆，汤里胡椒味浓郁却不呛鼻，香菜浮动间透着丝□□人的麻香。
“吃法要地道。”段徵将烧饼掰成小块，丢进汤里泡软，又顺手拿起桌边的辣椒油，“褚道友，咱桌上有陈醋、香油和辣椒油，随便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褚凌霄轻轻道了声谢，便学着两人动作，把饼泡进汤中。一入口，他眼眸一亮——这味道，比干嚼烧饼好吃多了！
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了。他从小吃的都是灵米灵果、水煮药膳，哪里吃过这种平凡却充满人间烟火的滋味？这顿早饭，他喝得极快，一碗接一碗。
段徵喝着胡辣汤，望着天边微红的朝霞，心满意足地想：修仙界也不是天天打怪升级，有美食和阳光的清晨，也很值得活着。
他偏头一看，正好看到褚凌霄在吃第三个烧饼，眼睛顿时亮了。
自己这手艺能让一个从小吃灵食长大的少宗主连续吃仨饼，简直就是对现代厨艺的致敬！
“金梧林太大了，怕是不能靠蛮找。”想起寻找赤金凤一事，白遒子看向两人，建议道，“我们不如兵分三路，各自行动。找到它们栖息的区域后，再合力布阵捕捉。”
段徵咕噜一口汤下肚，擦擦嘴，赞同道：“我们准备了赤金凤最爱吃的香云草。等找到栖息地，可以布一个环形诱阵，只要它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褚凌霄点头，表情依旧冷静，“我这里也有一样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场。”他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温润如水的镜子，镜身泛着淡淡银光，两侧镶嵌着晶莹剔透的蝴蝶，正在微微震翅，宛如活物。
“这是……白水双蝶镜？”白遒子瞳孔微缩。
段徵也看得目不转睛：“哇，这镜子真好看啊！”
他忍不住凑近看。镜面不是普通的银镜，而是仿佛水面波纹般的流光，神秘而梦幻。
“白水双蝶镜”是修真界传说中的古器，不是炼器师制造，而是天道所生，曾在千年前为一位追踪术数圣者所有，后随其失踪，镜子也就消失无踪。世人只以为它早已毁于历史长河，未曾想……居然落在褚家少主手里！
“此镜可追踪灵禽灵兽，只需提供其身上之物，如羽毛、鳞片、血液，就能感知其所在。”褚凌霄将镜子递向段徵，语气平静，“你要不要试试？”
段徵连忙接过，有些局促。他感受到镜子的神妙，却完全读不出其阵法构造，不由在心中暗暗咂舌，看来这玩意儿的阵法结构比他能解析的等级要高不止一阶，甚至可能压根就不是靠阵法驱动的。
“可能是炼器师加了防探测结构吧。”他小声嘀咕，心里却忍不住遗憾，毕竟他是真的想学。
“谢谢你。”他将镜子还给褚凌霄，“那我们就先找羽毛吧，尽快让它启动。”
褚凌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三人迅速分工，兵分三路，展开地毯式搜寻。
一连三日，他们走遍金梧林各个角落，捕捉每一丝可能的痕迹。直到第四日上午，段徵在一树根下阴影处见到了一根火红色的羽毛。“找到了！”
羽毛通体如金赤火焰，泛着微光，灵力浓郁，仿佛随时会燃烧起来。正在附近的褚凌霄第一时间赶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亮。
目标，就在附近。
赤红色的羽毛，被段徵稳稳地放在镜面中央。白水双蝶镜中泛起涟漪，镜面迅速变幻，浮现出一道流光轨迹，朝着林深处缓缓引导。
“东南方向。”褚凌霄开口，收回镜子。
“那我们跟上吧。”段徵点头，拉了拉背后的包袱，“阵盘我已经准备好了。”
褚凌霄轻轻笑了下，“走吧。”
段徵跟在他身边，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嘀咕：“你说，我们能不能不打草惊凤？”
“你的轻身术怎么样？”褚凌霄忽然问。
段徵：“……一般。”他顿了顿，又老实道，“偏差控制不太好，容易踩断树枝。”
褚凌霄：“那你跟我，我走前面。”
“行，那你走慢点。”
两人小声交流着，一前一后穿梭在金梧林中。段徵仔细观察路线，一边记下路径，一边时不时开句玩笑：“那棵树你觉得像不像在盯着我们看？”
褚凌霄：“不像。”
天就这么被聊死了。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镜面中忽然泛起微光，随后“滴”地一声轻响。
段徵停住脚步，“有反应了！”
他们靠近一块突兀凸起的巨石，石缝间，有一根金色羽毛斜斜插着，带着淡淡的热流。
“第二根羽毛。”段徵小声说，“说明它确实在附近活动。”
“我们就在这布阵吧。”褚凌霄点头。
段徵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布阵材料，一边布一边唠叨：“阵核我用的是缩灵石，它能削弱灵禽速度，再用锁气符构建诱阵，最后再加一层拦阵……你帮我看着点别有灵兽靠近。”
褚凌霄站在一旁看他布阵，认真点头。
阵法布完之后，两人便在树后隐匿起来等待赤金凤现身。
树后草木蔽日，光线斑驳。
段徵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小型阵盘，仔细调整阵眼角度，低声道：“阵法已经启动了，现在就看它愿不愿意进来了。”
褚凌霄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林中安静得过分，只有风吹叶响，偶尔有灵禽飞掠而过。
两人就这样守着，谁也没说话。偶尔段徵调整一下灵力输出，褚凌霄则会不动声色地往阵盘上注入一点灵气，确保运转稳定。
时间一点点过去。
“你说……”段徵忽然低声，“赤金凤喜欢什么颜色？”
褚凌霄：“……”他想了一下，回答：“我记得典籍里说，它喜欢亮色，尤其是金色和赤红。”
段徵“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灰青色的外袍，默默叹了口气：“早知道我穿红的了，说不定还能吸引它主动送上门。”
“你可以下次再穿。”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段徵嘀咕了一句。
这次褚凌霄没接话，目光突然一凝，微不可察地伸手按住段徵肩膀。
“有动静。”
段徵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多动，目光循着褚凌霄所望的方向看去。
——林中，一簇梧桐叶在风中剧烈晃动，周围却没有任何风。
接着，一道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金影掠过枝叶之间，轻巧地停在阵法边缘。
“来了。”褚凌霄低声开口。
段徵微微激动，赶紧握紧控制阵盘的手。只见赤金凤停在阵法外围，似乎察觉到空气中有异，金红色的羽毛轻轻抖动，瞳仁如琥珀一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它那尾羽特别长，羽梢泛着莹莹的光泽，仿佛真的燃烧着微火。哪怕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它身上携带的灵气波动。
“真漂亮。”段徵忍不住感叹。
“别看了，准备。”褚凌霄目光微凝，已经将手搭上了自己的灵剑。
赤金凤朝着香云草飘来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段徵咬牙低声道：“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触发阵核了。”
它靠近了一小步，又停了。
紧接着，它忽然抬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爪一收，身形蓄力欲飞。
“不好！”段徵猛地按下阵盘中枢，“启动——！”
灵光骤起，阵法四周骤然亮起青白色光柱，一圈圈灵纹从地面升起，形成一道环形封锁！
赤金凤尖叫一声，猛然振翅冲击，可惜速度刚提起来就被缩灵石效果削弱，整只鸟像撞上了棉墙，狠狠弹了回来，摔在地上，羽毛乱飞。
“成功了！”段徵差点原地跳起来。
褚凌霄已经一步掠出，手中长剑闪电般划过虚空，将赤金凤钉在阵心外围的一圈禁制中，不伤其命，只困其身。
“收！”段徵迅速收束阵法，地面光纹缓缓收紧，将赤金凤控制得更紧密一些。
一人一剑一阵盘，配合得天衣无缝。
——赤金凤，捕获成功。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这阵法真有用。”褚凌霄收剑入鞘，语气少有地带上了点赞赏。
段徵笑得眉眼弯弯：“那是，我研究了好久的新版诱阵，算是没白折腾。”
他蹲下仔细观察赤金凤，小心翼翼地挑起几根脱落的羽毛收入两个玉盒，一个他的，一个褚凌霄的，又查看了一下它的爪子有没有受伤。
“你要带回去？”褚凌霄问。
“嗯，当然不是真抓走它。我取几根羽毛做实验就够了，剩下的……放它走。”段徵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专门的灵气平复符，贴在赤金凤额头上。
灵符闪了闪光，赤金凤渐渐平静下来，眼里警惕仍在，却不再挣扎。
待确认它没有大碍后，段徵解开阵法，将它送出。
赤金凤扑腾着翅膀飞入林间，尾羽在空中划出一抹金焰残光，迅速没入林海。
任务完成，两人收拾阵盘与灵符，确认周边没有新的灵兽反应后，准备分道而行。
“这次多谢你。”褚凌霄将玉盒收入袖中，“我若是单独行动，不一定能捉到它。”
“彼此彼此。”段徵晃了晃手中阵盘，笑得轻快，“要没你那个镜子，我现在还在树林里跟鸟捉迷藏，哪能一次拿到这么多根羽毛。”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说客套。
“以后若再有什么合作机会——”褚凌霄顿了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传音符，“可用这个联系我。”
“这个太麻烦了。”段徵摇摇头，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个小巧玉色器具，递过去，“我最近改良的简易传呼机，用灵石驱动，不消耗法力，可双向简讯传讯，绑定后专线直达。”
褚凌霄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小小的长方形玉片，边角打磨得圆润，中心刻着淡淡的符纹阵路，看起来像是个灵器，却没什么杀伤力。
“你自己做的？”
“没错。”段徵笑了笑，“修士专用的第一代通讯设备，开发中，先送你一个试用版。”
“那我就收下了。”褚凌霄将它收入储物戒，“回头测试一下。”
“要是不好用，记得提意见。”段徵笑道。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步出金梧林。到了秘境中枢传送阵附近，要分开了。
临分别前，段徵摆摆手：“保重，别在秘境里出什么事啊。”
褚凌霄看着他，轻声道：“你也是。”
随即转身而去，身形挺拔，很快消失在阵法之中。
段徵站在原地晃了晃手，目送对方背影消失。
“我可得抓紧时间造点东西了。”他想。
白遒子顿悟是在第三日晚。
那时段徵刚从北边一个灵气矿脉遗址收集完材料回来，推开小帐篷，迎面就是白遒子一脸我有事要说的模样。
“徒儿，为师要冲击大乘了。”
段徵：“……？”
“我感应到了机缘，就在这秘境东南角。我得趁势冲关，闭关时间未可知。”
段徵愣了几秒，师傅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白遒子走前摸了摸段徵的脑袋，把几个玉简和一大堆物资全塞给他：“为师阵道已留于玉简中，你要好好修炼，捏碎此玉简师傅就过来了”
段徵听话地点了点头。
秘境辽阔，处处机缘。
白遒子离开后，段徵终于有时间专心钻研他那“手机研发计划”。
他在一处灵气相对稳定的丘谷中搭建了简易工作间，拿着从坊市中换来的灵金、符玉、缩音石、传灵纹等材料，开始没日没夜搞“器械+阵法”融合测试。
“第一代灵机通讯模块测试中——失败。”
“第二代信号阵刻印出错……再来！”
“灵力波动干扰太大，必须加入稳定核心！”
段徵蹲在山洞里一边啃饼一边焊接灵线，一身灵力法袍都溅满了火花与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