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公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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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
纪乌程看见他切切实实惊讶了。
他隐约记得闻昭前两周还在国外参加某个电影节。
现在居然被邀请来综艺了。
而且他居然会同意来参加综艺？
从身份上说，他不是艺人，没必要为了在观众面前增加曝光度专门上节目。
从咖位上讲，他前段时间刚在国际上获了奖，此时别说在导演里，就是跟当红艺人相比，也能称得上风头无两，还被冠以“新生代鬼才导演”的称号，压根不必屈尊降贵来这种选秀综艺。
即便这个综艺已经火到全网皆知的程度。
而且电影咖向来位于娱乐圈食物链的顶端，拍电影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优越感，虽然近几年因为短视频的冲击，这种明面上的等级制度少一些了，但鄙视链还是存在的。
来上综艺节目，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掉档次。
甚至会被圈内人视为这人青黄不接、江河日下的标志。
但闻昭身份又不同，他是导演，自然不存在这种被观众遗忘的担忧，来上综艺或许有别的目的。
没准是要宣传他的新电影？
不过他这一声“学长”也让纪乌程记起了自己的成名史。
彼时他还在大学校园里，那里社团颇多，纪乌程又是个爱好新鲜不断尝试的人，不管会不会，凡是感兴趣的、听着有趣的，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在他活跃度拉满的情况下，一来二去，也就认识挺多其他学院、或者其他专业的人，在凑热闹这一方面也称得上小有名气。
认识的人里就包括闻昭。
同样地，那时的闻绍在校园里也小有名气，不过他这个名气与纪乌程相比还是十分有含金量的。
导演系的那个闻昭。
这种称呼在偌大的校园内已经足够有辨识度，因为闻昭那个时候已经有作品了，有些作品还在校园内有展演，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有才气，长得好看，虽说看上去难以接近，不怎么爱搭理人，但搞艺术的嘛，性情多多少少有些古怪，这倒也可以理解。
而且据跟闻绍昭过组的人或者认识他的人说，他们家背景好像挺不一般的，不只是有钱家底殷厚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门路多，关系网大。
不单是他拍摄的各种设备都是顶尖配置，根本不用借学院的，甚至还很豪气地给学院捐赠了一批。
纪乌程学艺术，自家虽说称不上富裕，但拿些闲钱养他的爱好却也在能力范围内。所以他虽然不是学导演的，却也知道这些设备有多烧钱。
更何况除此之外，还要租场地、找演员，这些地方虽然鸡零狗碎，但零零总总，正经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对于这些钱，学生剧组大都以筹钱为主，每个人每次拍摄都各自拿出点钱，精打细算拼出一个作品出来。
但闻昭不一样，所有费用他买单，不仅出钱出力，还出场地出人脉，唯一的要求是拍摄过程中所有内容全部都要听他的，其他人不能有异议。
他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偶然被上导演课的朋友邀请去短片里客串一下路人甲，休息时他们闲聊时候谈论其他组的进度时听见的。
纪乌程起先听见他专断又豪气的名声，以为这人大概率会有点难相处，毕竟听起来掌控欲就特别强。
而且这么有钱，大概率从小顺风顺水，很少有什么人事能够违背他的心愿。
他高中的时候就遇见过这种人，还是同一个宿舍的，虽然最后没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经历那一遭，纪乌程对此类人也保持了最基本的警惕。
所以，他其实不太愿意跟这种人相处，这种人就需要你捧着他。
而纪乌程呢，虽然不至于长在大富大贵的家庭里吧，但父母从小对他要求不高，长到二十几岁也还算顺遂，这就导致他骨子里虽然懒散，但真要他正儿八经折腰下去，也难。
所以，对这种人他一向抱着井水不犯河水，敬而远之的态度。
不过见了面才知道，闻昭好像除了在自己的专业上有所坚持，其他的都有些无所谓。
生活方面简直大方到异常，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个天生的冤大头。
凡是闻昭在的聚会，几乎都是他买单，规模从十几人到几十人，不一而足。而且从不过问花销流水，只一味买单，堪称行走的ATM机。
这么听上去，好像是人傻钱多的典范。
两人相识，也起源于这样一场聚会。
不过不同于现在，那个时候大家还都是学生，校园环境还是相对单纯的，没现在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跟闻绍的关系也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纪乌程现在回忆了一下，居然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跟闻绍关系好起来的了。
只记得分手倒是分得莫名其妙。
不过都分手这么久了，该淡的都淡下来了，且他也不是那种认为分手了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现在人家又体体面面地喊他一声“学长”，依照闻昭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用这么客气，这一声“学长”算是给足了纪乌程面子。
作为回应，他也提起微笑，没有顺着闻绍的称呼蹬鼻子上脸，而是跟随其他人一起喊，不过语气没那么生疏，“闻导？”
同时压下心中的诧异，姿态像见到一个阔别已久的故人，丝毫不见外界猜测的嫌隙，语气熟稔，道：“他们说有一个神秘嘉宾，没想到居然是你。”
纪乌程在镜头面前没有任何避嫌的意思，却也在客客气气地划清界限。
毕竟抛开两人之前的恋人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说，闻绍也算纪乌程的伯乐。
纪乌程客串朋友的短片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反倒成为他成名之后的黑历史，被各种剪辑二创拿来当做他是“花瓶”的证据。
跟闻昭在一起后参演的那一部，才算是真正开启了他的娱乐圈生涯。
那段时间，他走在校园里回头率都高了不少，却也没有真正意识到闻昭作品的影响力。他真正意识到的时候，是频繁的有外校的人溜进来要跟他合影。
大约是自己留下的荧幕初印象还不赖，且往后数再难有越过闻昭那一部作品里的角色，所以有些人提到他除了评价一句“花瓶”之外，或许还会跟上一句“出道即巅峰”，哀叹一句“可惜”。
或者唱衰他自从离开了闻绍，事业便每况愈下，连带猜测一句他是不是得罪人家了，以至于现在两人落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不过闻昭体面才没有把纪乌程封杀，现在纪乌程居然敢还扯着闻绍这面大旗狐假虎威，简直人又贪心胆子又大。
不然为什么两人明明都活跃在娱乐圈，却仿佛互相真空，看不见彼此？
媒体有意试探这对一同出道、成名，且貌似曾经关系暧昧的合作伙伴。
没办法，有热度嘛。
一个劲头势如破竹，频频斩获各大电影节的大奖，一个则脸长得得天独厚，出去吃个饭都能上热搜。
最关键的是，两个人曾经一度还绑定在一起，这要是能把分手的内情挖出来，那还不得是大新闻？
而对于两人分手的原因，外界大概有两种风向。
一种就是纪乌程人品低劣在恋爱中出.轨得罪了闻绍，论据详见纪乌程素人时期的恋爱史。
另一种则是两人其实根本没谈恋爱，是闻绍想要潜规则纪乌程，遭到纪乌程的拒绝这才恼羞成怒，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媒体为了挖新闻，最初每每都会在采访中给纪乌程挖坑，但也都会被他打太极打了回去。
后来得了沈念亭庇护，这种情况才好些。
纪乌程的粉丝呢，虽然一方面不断回护他，认为是闻绍辜负了他，却也一边遵从本能点进纪乌程的成名作同时也是闻绍的成名作，进去舔颜。
也还有人推测他们二人会不会再合作，得到的结论当然是不会。
推测有理有据，说，要合作早合作了，何必折腾这么多？而且现在闻绍见惯了那些好演员还能看得上纪乌程这个花瓶吗？
纪乌程也觉得他们的结论有道理。
而且，且不论闻绍有没有跟他再次合作的想法，单单是沈念亭那关他就过不了。
虽然沈念亭不说，但纪乌程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很介意。
现在闻昭出现在面前，他一时有些拿不出准，沈念亭难道不知道？还是说知道了只是刻意不让助理告诉他？
在镜头面前对观众说不知道其他两位嘉宾是谁倒可以说是拉高观众期待，做做综艺效果，但沈念亭作为老板，节目组不可能瞒着他。
一时间，他竟然也不知道这种安排是沈念亭的授意还是节目组在瞒着投资人在搞事情。
虽然那位前辈让他放心，但毕竟节目组有搞事的前科，没准是先斩后奏？
两位嘉宾会面，跟拍导演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镜头同时带到两人，记录下他们此刻的表情。
两人先是客气地寒暄，纪乌程则首先恭喜闻绍前段时间获奖的事情。
闻绍面对阔别已久的故人，除了一句“学长”，竟然也再想不出别的称呼来。
或者有是有，只是以二人如今的关系，再也喊不出来了。
加上又有镜头跟着，他也说不出什么其他话，只是随着纪乌程的话应和。
基本是纪乌程问，他就答，答也就那么一两句，远不如纪乌程的话多。
神情从表面上看去竟然有些爱答不理的意思，一瞬间坐实了二人不合的传闻。
此段花絮放出去就有人评论。
「闻导对花瓶还是太体面了。」
或者——
「不是吧？某人没必要这么上赶着舔吧？」
「一个辰星总裁还不够？现在又勾搭上前男友了？这算什么？公费给金主戴绿帽子？」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公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