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考核 ...
-
顾源他们摔回了原先那个四面是墙的空间。
此刻四周空白的墙体现出它的作用来了，一瞬间，整个空间暗下去。全息的影像被投在四面的墙上，影像里的人栩栩如生，除了影像，没有别的发光体。
昏暗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轮廓模模糊糊，在投影中影影绰绰。
机械女声又一次撞在四周的墙壁上：“各位不合格品们，请认真学习我们准备的教学视频哦，没有完成学习任务的不合格品将会受到惩罚。”
少年摔下来的时候离顾源很近，顾源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顾源和少年相对无言地看起了墙上播放的所谓“教学影像”。
但是渐渐地，顾源发现事情变得不太对劲，影像上的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发出些许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教学视频？顾源眯了下眼睛，扫了眼坐在旁边的少年。少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影像，很轻地抿了下唇，生出些许厌恶的神色来。
似乎察觉到顾源的视线，他抬眸视线轻轻落在顾源的脸上，半晌沉默地移开了脸。
随着影像上的人动作越来越过火，顾源生出些许想要捂住少年的眼睛的冲动，但是还是按捺住了。
啧。这个教学视频，真的很恶趣味。
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顾源现在能证实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太大的偏差，从T-09频繁失踪的健康貌美的少年，到现在在这个地方的所见所闻，大概确定这个拐卖组织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被判定合格的“货物”应该会被拆解健康的零件，分门别类地卖给不同有需要的人，俗称“贩卖器官”。二就是他们这些“不合格品”，好歹也还有些皮相上的优势来，就会被丢进像这样的空间中好好调教一番，最终不知道流入哪个星球上的权贵家里成为家养的小玩物。
顾源盯着那明明灭灭的影像，神色冷了下来。
还真……大胆。
顾源此时很庆幸自己跟着那艘飞行器到达了这里，否则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发现有这么多年轻的生命正在受屈辱和折磨。
顾源猜测不合格品大多都带着些身体的残缺，他和山黎最近受了挺重的伤，应该是被归入到不合格的行列。
原先这些伤也是无伤大雅的，对于一个要被分解的“货物”，另一个零件不好使似乎也影响不到别的零件。但是顾源发现被归到不合格里的少年们看上去似乎是比另外一边更养眼些。
顾源想到这，又不爽地用舌尖顶了顶牙齿。
那少年的眼神很轻地撇过来，正看到顾源脸上的恹色。
影像不知道播放了多久，那黏腻的水声和难听的喘息才终于在身侧停止。
影像熄灭，黑暗中寂静正悄无声息地生长。
“教学结束，请完成考核。”
顾源愣了一下，房间里渐渐亮起来，他有些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
“请和你身边的小伙伴实践教学视频中学到的哦。”
实践？那岂不是？
顾源恨不得掀开想出这种恶俗的教学的幕后操纵者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爬满了恶心的虫子。
少年也看着他蹙起了眉。
就是不做呢，会怎么样，少年似乎和他想法一直，都僵着身子无动于衷。
“3732，3734，不好好完成考核可是会有惩罚的哦。”
两人还是没动。
但是下一瞬，一股电流自脚腕传来，电得顾源浑身一颤，很轻的痛感遍布全身。他咬牙没有动作，但电流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他的手脚都麻木了，心口传来阵阵揪紧的感觉。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顾源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看到对面的少年已经皱着眉捂住了右眼，少年一声没吭，但是眼角眉梢有些扭曲，嘴唇泛着淡淡的白。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靠近少年，轻轻地把他捂住右眼的手拿了下来。
“冒犯了。”
少年一愣，眼睛微微张大。
顾源这才发现少年的右眼有些不一样，虽然两只眼睛都是琉璃似的棕色，但他靠得近了，少年左眼的瞳孔慢慢放大，右眼只是淡淡闪了一下。
少年看着顾源靠近了他，一丝温润的触感停留在自己的唇上。
唇上的触感很轻，少年怔住了，他的感官被电得有些麻，思维很迟钝，好像有一朵棉花糖很轻地碰了他的唇。
半晌后，那恼人的电流才渐渐弱了下来，少年瞳孔有些涣散，五官感觉这才慢慢回到自己身上。
唇上那处抵进来一个湿润的东西，细细地舔了一圈他的齿间，试探性地勾了一下他的舌尖。
少年垂眸扫了一眼顾源近在咫尺的眼睫，皱起了眉，用力咬了一下那个在他口腔里作乱的舌头。
顾源吃痛眯了下眼，但却没有退开，他右手抚了抚少年的后颈，似乎在安抚，很安静地贴了着少年的唇几秒，等到那电流慢慢消失，少年的身体也不再轻轻颤抖，他才拉开些距离。
“抱歉。”顾源用拇指抹了下嘴角的血迹。
少年抿着唇不说话，眼里好像有小小的火苗。
“3732,3734，这才乖嘛，恭喜你们通过考核。”
顾源将怒意压进心里，突然想明白这根本就是一个服从性测试。毕竟最终是要流入权贵家里的货物，怎么可能让没有出售前就变成二手的。
机械女声渐渐消失，两条白色的袍子从天而降，落在两个人的眼前。
顾源伸手捡起一条，转过头去看少年：“事出有因。抱歉。”
顾源多说几句，觉得自己的嗓子还是很难受，自己因为受伤，话已经很少了，没想到少年的话比他更少。
少年绷直着嘴角，默默捡起了另一条袍子。
“我叫……顾源。你呢？”
“…”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低低的声音响起：“林淮。”
林淮蹙着眉跟手里的那条袍子作斗争。
“恋人，你……有吗？”顾源不太顺当地问。
林淮抬眸，就见着顾源敞着半边胸膛，慢慢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
他眉毛蹙得更紧了，慢慢移开了视线：“……有。”
难怪刚才……
顾源穿好白袍，叹了口气：“抱歉。”
他见林淮仍然在扯袍子，于是从他手里拿过袍子，慢慢帮他理。
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林淮看着他理袍子，抿下唇，低低地问：“你没有吗？”
顾源一愣，过一会才反应过来林淮是在反问他有没有恋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楚维，笑了笑：“没有。”
袍子一下被林淮扯回去，他皱着眉说：“没有也注意一下。”
顾源以为他还在想自己刚才冒犯的举动，但是事出有因，自己夺了少年的一个吻还是有点不道德的，又说了一声抱歉。
林淮背着他把袍子穿好。顾源想还这样害羞，他反复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应该用这个解法。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顾源对着转过来的林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
林淮视线移动了一下，落在顾源蓝色的眸子上：“假的。坏了一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