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顾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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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剧院开会之前，林故再次邀请了沈靖妤，给的理由沈靖妤还蛮意外，竟是林故觉得自己还没有把握，想要就自己的独舞部分，再跟沈靖妤对一下背景音乐的适配性。
“不好意思，又这么晚的麻烦你。”
沈靖妤接过林故递来的一瓶水，连忙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林老师你都不知道吧？你的很多粉丝都盼望着能看到你的练习室视频，而我...”
沈靖妤有些骄傲地昂起头，有点拽拽地说道：“早已经遥遥领先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粉丝想看我的练习室？”
见沈靖妤支支吾吾的，林故追问道：“嗯？”
“就是...我那什么...有一次不小心加了你的粉丝群。”察觉到自己已然暴露，沈靖妤只得承认。
本以为林故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说什么，哪知道对方开口就是暴击。
“给我看看呢？”
“啊？”
“给我看看你加的粉丝群？里面有我吗？”林故解锁手机翻看起来，“你在哪个群？”
“三群...”
林故继续划着手机，“你叫什么？”
“我能不说吗？”沈靖妤死死捂住自己装着手机的口袋，她今天就是交代在这里，她都不可能让林故看见她的小号id。
那个ID是她当初随便取的，但如果让林故知道她叫“争当林故的狗”的话，她的天可能要直接崩塌，她这个人将直接社会性死亡，她和林故今天的这一面，将会是她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沈靖妤不愿意说林故也不强求，但她又问了一句，“你该不会还有禺知的粉丝群吧？”
“你怎么知道...”沈靖妤汗流浃背了，林故这人是有透视眼吗？还是说她已经能够如此拿捏住她了？好可怕的女人！
“禺知那边，你在几群？”
“一群。”沈靖妤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林故，解释道：“禺知那边美术圈的人多，追星的少，不像你这边，粉丝太多了，我能在三群已经很靠前了！”
“你坐吧，我准备好要发粉丝福利了。”林故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沈靖妤，眼神示意对方坐好。
沈靖妤连忙抱着手机盘腿坐下，挺直腰杆准备欣赏女神跳舞，在这之前，她还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我能录下来吗？”
林故正在挽头发，皮筋咬在嘴里不方便说话，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得到同意的沈靖妤摸出包里的支架，快速把手机架好，然后乖乖等在一边。
她的动作看起来很柔，实际上却刚劲有力，细腻的表达也让唯一的观众快速入了戏，她的眼神、手势，无不在诉说着独属于婉儿的故事。
作为从一开始就了解了这支舞背后故事的沈靖妤来说，林故的一切，都是美好而伟大的，伟大这个词并不夸张，伟大是因为林故真的把上官婉儿演活了。
在《婉儿》里的林故将不再是林故，她是属于舞台的婉儿，是站在沈靖妤面前的婉儿；而沈靖妤站在观众的视角，很快就代入了太平公主的形象。
随着千年万岁，椒花颂声的独白响起，沈靖妤从林故眼里，看到了决绝和希望；她在同她的挚友道别，她亦在希望自己的挚友走得更远。
曲终人未散，只有一名观众的房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用以一当十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林老师你太牛了，刚刚我真的感觉是婉儿在跟我对话，你把上官婉儿演活了！这部舞剧一定会大爆的，我保证！”
沈靖妤激动的心情还未平静，这会儿声调语气都略微上扬。
结束独舞的林故随意坐下来，她没有盘腿，反而找沈靖妤借了半个肩膀。
“借我靠一下，有点累。”
林故就这么半躺在沈靖妤的肩膀上，双腿微微弯曲很是放松。
诚然，放松是属于她的，而僵硬则是属于沈靖妤的。
借肩膀和半躺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的，沈靖妤完全没有时间思考林故的话，也没有得到机会拒绝，就这么用极其不自然的、僵硬的肩膀迎接了林故的倚靠。
就着这个姿势，林故跟沈靖妤聊起了《婉儿》这个舞剧。
“结局终于定下来了，他们最终还是被我说服了。”林故说起这件事就很开心，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雀跃。
“小师妹也同意了？”沈靖妤目不转睛地盯着地板，眼神不敢随便乱飘。
林故哼笑一声，“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师妹啊？每次都会提到她，而且之前你还偷看她跳舞。”
“当然不是！”沈靖妤侧头看向林故，“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师妹最后会演太平公主，我希望你的舞剧能有最完美的呈现。”
林故听完也跟着侧头，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相交，“你怎么知道她要演太平？”
“一种感觉？我觉得她的气质很适合太平这个角色，而且我上次去剧院找你的时候，听见她在舞蹈室放婉儿的纪录片，而且你们之前在工作室开会的时候她也在。”
“好吧。”林故转回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原来小沈老师的反射弧还不算太迟钝。”
“开什么玩笑，我们家老头儿都说我眼力见儿好得很，是天生吃家装这行饭的人！”沈靖妤倒是不同意林故对她下的定义，再难搞的客户到她这里，就没有搞不定的！
呵～林故轻笑一声，揶揄道：“对此，我保留我的意见。”
聊到现在，沈靖妤放松了很多，身体的僵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完全消失，本来朋友之间互相靠一靠也不会少一块肉。
沈靖妤没再反驳对方，林故也没有继续说话，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你有没有兴趣来做音乐顾问？”
刚安静下来的室内，又响起林故的声音。
“不太好吧？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实力，对于那些专业的创作者来说，我顶多就是一个业余爱好者。”
沈靖妤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一个搞家装的人，怎么可能去做林故舞剧的音乐顾问，先不说她有没有能力做好这件事，如果这事儿被有心之人利用，说剧院用一个非专业的人来做顾问，指不定会被骂成什么样儿。
“不会挂名在剧院的。”林故大概是听出了沈靖妤的言外之意，“就挂我工作室头上，工资按照顾问的工资标准发，或者也可以给你提成。”
“不要钱！”
“啊...不对，林老师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自信能做好这件事。”沈靖妤依旧是拒绝，这事儿她真干不了。
“是这样的，剧院最近来了一批底子不错的好苗子，卫院打算给这些年轻演员一次演出机会，古典舞这边就由我来负责编舞，也不长，分给古典舞组的时间也就只有四十分钟。”
“我想邀请你来做顾问不是非要你每时每刻都跟着进度创作音乐，我们是有专门的团队来盯的，我需要的是你像这次一样，作为一个外挂来帮忙提提意见，毕竟我们舞者对于音乐这块不是很专业，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把把关，提出一点专业的意见。”
“而且靖妤，我相信不止我跟你说过，你的乐商很高，创作出的东西很符合我的想法，其实音乐和舞蹈的沟通很重要，而音乐人和舞者的沟通也同样重要。”
“我真的很需要你。”
林故说得非常认真，眼神通过远处的镜子反射回来，和沈靖妤的视线再次相交。
“这次的舞剧，你会跳吗？”
沈靖妤视线飘忽起来，问的问题也毫无章法和逻辑。
林故却答得仔细，“不会，不过我会全程跟下来，会帮忙编舞和抓细节、抠动作。”
“那好吧，我去。”沈靖妤想着以后还可以像现在这样，经常看林故跳舞，再加上自己想借这个机会小小报答一下林故给她灵感的事情。
“我能提前知道大概的剧情吗？这样我也好做做功课。”
“你知道封神榜吧？”
“卫院的意思是，排一出多物种结合的舞剧。”
“古典舞这边，根据年轻舞者的外形条件，我们选择的主要人物是妲己。”
“妲己？！”沈靖妤来了兴趣，“世人皆道我是妖，唯尔称我为祥瑞！”
“你听起来好像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林故坐起身，身体侧向沈靖妤的方向，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
沈靖妤从小就很喜欢志怪奇谈，什么聊斋志异、封神演义都是她爱看的类型，什么妖魔鬼怪、灵异事件也是她平时关注的焦点，虽说她这人有点怕鬼怕黑，但是架不住人菜瘾大，总喜欢看。
而且妲己这个近乎妖异的人物，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影视作品中，她都是非常有魅力的角色；而林故私底下的样子其实更贴合妲己的风情万种，这就让沈靖妤更加期待对方的演绎。
“你喜欢的小师妹，跳a组妲己。”林故道：“你来当顾问的话，可以经常看到她。”
沈靖妤梗着脖子，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林故的小师妹，那个叫什么小的女孩？天菩萨！救大命！她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我没有喜欢你的小师妹！”
沈靖妤决定为自己发声。
“那你喜欢谁？”林故问，眼尾轻轻上扬，染着笑。
“.......”
“我没有喜欢谁，我就是单纯的欣赏。”
“噢～单纯的欣赏啊？”林故又问：“那你有小师妹的粉丝群吗？”
“当然没有！”
林故把她沈靖妤当什么人了！她又不是什么博爱的女人，各行各业有一个偶像就已经足够了，怎么可能三心二意！
也就调侃了几句，林故又说回了舞剧。
因为时长限制，不会像《婉儿》一样，用一整部舞剧的时间来讲述主人公的一生，他们目前更倾向于选择复刻妲己的高光时刻——魅惑纣王。
这个选段不单单是为了表现妲己的美貌和魅力，也能体现她的机智与谋略，再加上目前古典舞小组的人员配置，演上这一出“魅惑”，也算是众望所归。
“唔...妲己这个人物还挺复杂的，音乐的选择需要慎重，不能过分强调魅惑，不然舞台效果可能要大打折扣。”
根据林故的讲述，沈靖妤在最后附上了自己的想法。
林故点点头，颇为满意沈靖妤的分析，她就知道她没有选错人。
“院里负责音乐的老师就出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大概是为了整部舞剧的呈现效果才这样安排，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古典舞，有个亮眼的表现。”
“对年轻舞者们的未来发展也会带来积极的影响。”
“想必你也听说了，以前剧院选首席靠的是自身的硬实力，最近几年大部分剧院入不敷出，大家更愿意选有知名度的舞者作为首席，来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剧院。”
“难道这次的舞剧，是为了之后新一轮的首席选拔做准备？”沈靖妤那表情，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而这么重要的事情，林故就这么水灵灵地告诉她了？难道就不怕她告密吗？
“所以需要你啊，沈老师～”
林故左右转了转脖子，讲话是懒懒的调调，听起来黏黏糊糊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洗个澡。”
等林故离开，沈靖妤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时间，不得不再次惊讶于时间的流逝，她总感觉每次跟林故待在一起，时间都会过得特别快。
沈靖妤再次确认了一眼，确实已经晚上十点了，真是难以置信。
林故走后，沈靖妤这边也没闲着，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设备，提着包离开训练室，关灯关门一气呵成。她等在工作室的门口，免得林故洗完澡出来还得多走几步去训练室找她。
也就等了十分钟不到，沈靖妤就看见林故关好了自己休息室的门，对方见自己等在前台似乎有些意外，但也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
沈靖妤顺势起身，准备回家。
踩上高跟鞋之后的林故比沈靖妤高出了一截，虽说没有烈焰红唇的加持，但她的气场依旧是那么强，而拔高气场的林故在拉住沈靖妤小臂的同时，向前倾身，凑近沈靖妤的脸。
她问：“我今天换了香水，你闻闻看，跟之前那个相比，哪个更好闻？”
勾人！实在是勾人！
沈靖妤以前哪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于是乎，她作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猛吸了一口后，红着脸说道：“都挺好闻的，不过我觉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味道更好闻。”
“剧本杀那次？”林故问。
“嗯。”
沈靖妤对香味非常敏感，刚上班那会儿没什么收入，每天上班都要去挤地铁，大部分女生的香水都不是同一种，而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多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对沈靖妤来说简直就是酷刑，所以在有了第一笔收入之后，她立刻给自己提了一辆车。
再后来，身边的朋友也会喷香水，而她也基本上能做到闻香识女人；而林故对于沈靖妤来说比较特别，她会经常性的更换自己的香水，但每一款都非常适合她，再加上她总是在右手戴一串有点檀香味的佛珠手串，她的味道很特别，十分好辨认。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林故在沈靖妤这里留下第一印象之后，她就很少再闻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林故喷的那款香水了。
林故也学着沈靖妤的动作，靠近对方吸了一口气，“你呢？喷的什么香水？一直都是这个没有换过？”
“我？”沈靖妤抬起自己的手认真闻了闻，有些疑惑道：“我没有喷过香水啊？是不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味道？”
“应该不是。”林故否认，但没再追问，“走吧，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顾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