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织》》我不呎海带

14、釜山

　　釜山的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齐悦站在电影节红毯尽头，耳边的快门声和海浪声交织成奇妙的韵律。她身上这条银灰色鱼尾裙是虞锦瑟亲手挑的——三天前她们在东京酒店分别时，这件礼服就挂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放着张字条：【穿上它，征服他们】。
　　"齐悦小姐！看这边！"韩国记者的呼喊将她拉回现实。她转身微笑，裙摆上的碎钻在闪光灯下如星河倾泻。这是《双姝》的全球首映，也是她和虞锦瑟"分手风波"后首次同台。
　　红毯另一端突然骚动起来。虞锦瑟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现身，胸口别着枚小小的银色胸针——和齐悦手上的戒指是同一款。媒体区瞬间沸腾，镜头疯狂对准这对"反目成仇"的搭档。
　　"虞导演！请问抄袭指控解决了吗？"
　　"您和齐悦小姐现在是何种关系？"
　　"有传言说《双姝》是你们的定情之作..."
　　虞锦瑟在签名墙前站定，目光穿过人群锁定齐悦。她没回答任何问题，只是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个动作引发更疯狂的闪光灯风暴，而齐悦在红毯另一端，回以同样的手势。
　　她们隔空相望的样子被实时投映在大屏幕上，整个现场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没人注意到，虞锦瑟的西装内袋里藏着一份刚收到的邮件——釜山电影节评委会主席的亲笔信：【鉴于特殊艺术价值，《双姝》将参与主竞赛单元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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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映厅灯光暗下的瞬间，齐悦悄悄溜到后排座位。虞锦瑟已经在那里等她，黑暗中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大银幕上，《双姝》的片头浮现——没有公司logo，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我们】。
　　这是齐悦第一次看到成片。当自己的脸出现在大银幕上时，她有种奇异的抽离感——那个驾驶战机的女飞行员既熟悉又陌生，每个眼神都经过虞锦瑟的精心雕琢，却又保留了最本真的部分。
　　放映到关键场景时，虞锦瑟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着圈。那是场没有台词的戏——女主角在机库深处吻地勤工程师，背景是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投射出的几何光影。齐悦记得这场戏拍了十七遍，虞锦瑟不断要求"更克制些"，直到她气得把对方推倒在工具架上，才终于喊出"完美"。
　　"你早就设计好了。"齐悦凑到虞锦瑟耳边，呼吸拂过她的耳廓，"让我演爱上你的戏码。"
　　虞锦瑟在黑暗中微笑："你不也是？"她回放齐悦试镜时的录像，"那段即兴表演，根本不是你平时的风格。"
　　银幕上的光影在两人脸上流转。当片尾字幕升起时，全场响起长达八分钟的掌声。齐悦在欢呼声中看向虞锦瑟，发现她眼角有细微的泪光。
　　"恭喜。"她轻声说，手指悄悄缠上对方的，"我们的电影。"
　　虞锦瑟回握的力道大得惊人："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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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功宴在海边的露天餐厅举行。齐悦端着香槟，看虞锦瑟游刃有余地应对各国片商。三个月前那个在暴雨中狼狈不堪的导演不见了，眼前的虞锦瑟举手投足间尽是掌控全局的从容。
　　"齐小姐。"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齐悦转身，看到位银发老者——釜山电影节评委会主席朴志勋，身旁站着表情复杂的虞宗华。
　　"朴先生。"齐悦礼貌地鞠躬，"感谢您对《双姝》的赏识。"
　　朴志勋笑着摇头："是电影本身打动了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远处的虞锦瑟，"尤其是那种...真实的情感张力。"
　　虞宗华突然开口："朴主席想买下《双姝》的韩国发行权。"
　　齐悦的香槟杯差点脱手。这是虞宗华第一次公开承认她们的电影，甚至亲自出面谈生意。她看向传媒大亨，后者脸上仍是一贯的威严，但眼神已不再冰冷。
　　"父亲！"虞锦瑟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手里还拿着份文件，"华纳刚提出全球发行意向..."
　　朴志勋大笑："看来今晚不仅是庆功宴，还是商业谈判会啊。"他举杯，"为电影艺术干杯，为真实的情感干杯。"
　　海浪声为这场特殊的祝酒增添了几分浪漫。齐悦的酒杯与虞宗华的轻轻相碰，传媒大亨低声道："你们赢了。"
　　虞锦瑟的手悄悄环上齐悦的腰："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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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酒店套房，奖杯在茶几上闪闪发光。《双姝》意外斩获"观众选择奖"和"最佳艺术贡献奖"两项大奖，成为本届电影节最大黑马。齐悦赤脚踩在落地窗前，看远处海面上的月光之路。
　　"看这个。"虞锦瑟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好莱坞报道》的专题文章：《双姝：中国LGBTQ电影的重大突破》，配图是她们在红毯上隔空亮戒指的瞬间。
　　齐悦滑动屏幕，更多外媒报道跃入眼帘：
　　[《综艺》：虞锦瑟的导演处女作展现惊人掌控力]
　　[《银幕》：齐悦——中国新一代演技派代表]
　　[《纽约时报》：年度最勇敢的爱情故事]
　　"我们做到了。"齐悦转身，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没有虞氏集团，没有星耀娱乐，只有...我们。"
　　虞锦瑟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还差最后一步。"她拿出手机，点开微博编辑界面——文字已经打好：【不是朋友，不是姐妹，是爱人。@齐悦】
　　发送键上方的小手指在月光下微微发抖。齐悦覆上她的手，一起按下那个决定性的按钮。
　　手机瞬间被涌入的提示音淹没。齐悦笑着转身，吻住虞锦瑟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唇："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吃火锅了。"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海平面，将海天交界处染成绚烂的金红。远处港口，一艘轮船正缓缓起航，驶向更广阔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