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狙击》楠卿本卿

10、暧昧

　　基地的训练场上，枪声此起彼伏。谢楠卿趴在狙击位上，电磁瞄准镜的十字准星牢牢锁住三百米外的靶心，指尖刚要扣动扳机，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陆商野不知何时也趴在了相邻的位置，枪托抵着肩，目光扫过他的瞄准姿势，“左臂再收一点，呼吸太急会晃。”

　　谢楠卿依言调整姿势，感觉准星稳了不少。他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命中十环，回头时正撞见陆商野的目光，对方的嘴角似乎弯了下，又很快压平，只递过来一瓶温水：“练了一小时，歇会儿。”水瓶是温热的，瓶身还带着陆商野掌心的温度，谢楠卿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蹭到对方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下，又飞快移开视线。

　　晚上的食堂总是热闹，谢楠卿刚端着餐盘找好位置，就见陆商野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把其中一碗放在他面前：“老周说今天的牛肉面不错，给你加了个蛋。”谢楠卿看着碗里卧得完整的荷包蛋，心里暖了暖——他上次随口提过喜欢吃溏心蛋，没想到陆商野记着。“你不吃？”他抬头问，却见陆商野正用筷子挑着自己碗里的葱花，挑干净后才开口：“我不爱吃葱。”谢楠卿这才发现，自己碗里的面果然没有一点葱花。

　　休息日用基地的投影室看电影，谢楠卿选了部老派的动作片，刚坐下就发现陆商野也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袋坚果。“消磨时间。”陆商野解释着，把其中一袋坚果放在他手边，是他喜欢的奶油味。电影看到一半，谢楠卿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陆商野忽然起身，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裹在身上格外安心。谢楠卿抬头想说谢谢，却见陆商野已经重新坐好，目光落在屏幕上，耳朵却悄悄红了。

　　一次任务结束后，两人坐在返程的直升机上，谢楠卿靠在窗边打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毯子盖在了他身上。他睁开眼，看见陆商野正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战术布擦拭狙击枪，动作轻得怕吵醒他。“没睡着？”陆商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刚才看你头一点一点的，怕你着凉。”谢楠卿裹紧毯子，忽然问：“陆商野，你为什么总帮我？”陆商野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几秒才说：“我们是搭档。”可他的目光却避开了谢楠卿的眼睛，落在窗外的云层上，像在掩饰什么。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微妙了。训练时，陆商会下意识帮谢楠卿调整装备；吃饭时，总会多带一份他爱吃的小菜；出任务时，会把最安全的位置让给他。谢楠卿也会在陆商野腿伤复发时，默默帮他准备好热敷包；在他熬夜看任务资料时，递上一杯热咖啡；在他被基地领导批评时，站出来帮他说话。

　　没人戳破那层窗户纸，却都在细节里藏着心动。就像有次暴雨，谢楠卿没带伞，站在基地门口犹豫，陆商野突然撑着伞走过来，把伞往他这边倾了倾：“一起走。”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沿下的空间很小，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每一次触碰都像电流划过，让人心跳加速。走到宿舍楼下时，谢楠卿抬头说谢谢，陆商野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额发，伸手想帮他拂开，手到半空又停住，只说：“早点休息，别感冒了。”

　　转身离开时，谢楠卿摸了摸口袋里的暖手宝——是上次雪山任务时陆商野给的，他一直没还。而陆商野回到宿舍，看着桌上那碗没吃完的牛肉面，想起谢楠卿刚才的笑容，嘴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暧昧像一层薄纱，笼罩在两人之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满心的欢喜。他们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那句“不止是搭档”说出口，却又贪恋着此刻的温柔，想让这份心动，再慢一点，再久一点。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没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