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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挡酒 ...

  •   小芦揽着叶子的脖子说你的心比斯德哥尔摩的天空还要纯净,叶子笑着调侃道,现在大气污染这么严重,你还敢用这种比喻哦。

      叶子确实愧对小芦的夸奖,自己内心的阴暗若是被她知道,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小芦的生日那天,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到一起必然是一醉方休,小芦因为是寿星尤其被灌得凄凄惨惨不成人形,而叶子虽然能喝但是十几发“深水炸弹”下肚后,也难免一人两影头重脚轻起来。众人中还算清醒的恐怕就只有小芦的男友阿仁了,倒不是因为他酒量又多好,是因为小芦帮他挡下了大半灌酒。
      他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就放过他吧。小芦大着舌头替他求情再豪气冲天的如数干下灌他的酒,而他也不阻止,放眼全桌恐怕就只有他笑得最开心,还时不时炫耀般瞟向分~身乏术的叶子,惹得她满肚子不高兴。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他,他对小芦不好,甚至都赶不上叶子对小芦的一半好,而且他常常,叶子觉察到,会故意在她面前跟小芦亲热,再耀武扬威的向面色不善的叶子投去得意的一瞥,却在她有理由发飙前见好就收,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表面上他对她一直很客气,甚至表现出一种敬畏。如果找他麻烦反而会变成自己不讲理,况且好朋友和男友针锋相对的话,会让善良的小芦很难办,她不想让小芦不高兴,所以她忍。但是看到小芦为了这个男人不顾一切还甘之如饴的模样,着实让她火大,所以那天晚上她喝得格外猛,又因为心情不好也醉得格外狠。聚会结束时,叶子已经完全进入了彼得潘的世界,朦胧中有人似乎把她背了起来。
      要女人替自己挡酒的男人都不可靠。这是交际花老妈常挂在嘴边而叶子自己却不尽以为然的一句名言,不知为何会在此时忽然浮上脑海,她觉得很可笑便甩甩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除,但是她没办法摇头,似乎有人咬住了她的嘴唇,她勉强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在看清来人立即瞪成桂圆状——阿维?
      搞不清楚自己的前男友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状似忘情的吻着自己,他不是应该在赞比亚么?虽然如此但叶子仍不排斥阿维的亲热,至少在历届男友床上功夫的排名中,阿维至今仍旧名列前三甲。被他爱抚其实很舒服,叶子放任的闭上双眼,顺从的抬起双臂和腰臀方便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权当是一场春梦。
      因为喝得很醉,今晚的叶子格外放荡,而阿维似乎也应为许久未见而变得格外热情,做了很多次也换了好几种姿势,两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疲惫的昏昏睡去,带着满足的倦意相拥而眠。这晚的经历在叶子□□排行榜上目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霸主地位,这种美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每个男人都能像阿维这样,她也许就不会陷入为难的处境。可惜阿维已经跟赞比亚的某颗黑珍珠结婚了,不然自己也许会考虑向他求婚。昏睡前叶子不着边际的想着。

      昨夜的疯狂似乎一股脑儿榨干了叶子的生命力,她清醒后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刚刚从地狱爬上来,但是在看清身边男人的面容后,她明白原来自己仍旧身处地狱。原本应该是阿维的地方,却躺着小芦的阿仁,而男人好整似暇的笑容明晃晃显示着昨晚的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的。
      他在羞辱她,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所以在通过这种方式羞辱自己。叶子很肯定,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有着怎样险恶的用心。
      出去!叶子嫌恶的对他低吼,用被单把自己紧紧裹住,盘算着一会儿到底要洗几遍澡才能把这个男人的臭味去掉。
      你确定?阿仁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我要你出去,你聋了么?叶子忍不住吼出生来,阿仁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加明显。
      在这种状况下?他从容的向门的方向一扬头,门口立即传来小芦打担心的询问。
      叶子,你怎么了?还好么,要我进去么?
      叶子瞬间变了脸色,她知道如果让小芦看到这一幕会有怎样的后果,而他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才敢笃定的把自己吃得死死的。阴险而不要脸的男人,叶子向他投去怨毒的一瞥,把今生所能想到的恶毒全部倾注到自己的眼神中。她打起精神应付随时可能推门而入的小芦,好在单纯如她对叶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照单全收,并且听话的出门买午餐。
      趁现在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听到小芦出门的声音,叶子转脸恶狠狠地对阿仁命令道,毫不在乎的背对他穿起衣服。对方似乎并不为她的恶劣态度所动,反而一派淡然不紧不慢的往身上套着衬衫。
      你认为小芦会怎么想?他不痛不痒的问道,好朋友和男朋友?似乎难以取舍啊。
      你这个混蛋!叶子忍无可忍的跳起来揪住他的衣领,要是敢在小芦面前乱说,我就杀了你!
      你不要激动。阿仁握住叶子的手,后者躲瘟疫似的抽出双手,昨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只要你肯配合,你知道就是时不时继续昨晚的……

      发生开头那段对话时,正值叶子的生日,而前一天晚上她被叫到阿仁的住处被折腾了一宿,所以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但是小芦的话还是让她很感动,正是因为缺少所以会格外珍惜,这样的话恐怕只有小芦这样的朋友才会对她说出来,而在大多数人眼中,甚至对父母来说,叶子只不过是块不可雕的朽木,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不良女青年,只会给社会徒增麻烦。
      实际上叶子不是没有梦想,她有过,而且并不渺小。
      叶子原来使会跳舞的,芭蕾舞跳得很好,还得过少儿组的全国冠军,但是后来因为一系列复杂但说来简单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了,复杂是指她的父母内心的想法很复杂,叶子从来没明白过;说简单,就是父母不允许,她也只好做罢。但是她的心还是在芭蕾上,学习也学不进去,于是就变成了芭蕾没学好,学习也毫无起色的状态。好不容易混进了一个三本学校,在那里认识了小芦,小芦也学过舞蹈,不过是民族舞,放弃的原因跟叶子差不多,只不过她家少了爸爸这个必要的因素,所以多少有些经济因素在里面。
      两个梦想胎死腹中的舞者一拍即合,没多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死党,同时两人也寻找着施展才华的机会,后来经同学介绍在一家小舞团里做兼职,偶尔去开业典礼和小型晚会露露脸,大多数时间还是在酒吧舞厅里串场。她跟阿维就是在酒吧里认识的,那时候她正面临毕业择业的问题,状态比较混乱,对他也不是很好,两人在发现叶子怀孕后和平分手。其实阿维是个不错的男人,只可惜自己的心情一直不好,白搭了这么好的人。就算被迫堕胎,叶子还是忍不住帮阿维说话,因为他真的是很好的人,知道了她的秘密还能不嫌弃她,他是第一个。但叶子的父母似乎不这么想,从知道她跟他交往起,家里就对他们进行百般阻挠,终于在得知叶子怀孕的消息后,再也颩不起人的把她这个不肖女逐出家门。小芦很义气的从家里搬出来,陪叶子外面租房子,这让叶子比堕胎和被扫地出门时还要煎熬和难过。
      小芦的母亲再婚给一个很本分的好男人,难得的是那人对小芦也很好,眼看着小芦就能享受常人的天伦之乐,却因为她硬是从家里搬了出来。小芦虽然单纯,但是很明事理,也很讲义气,叶子没少受她照顾。叶子堕胎的凭证没销毁干净,被同寝室的人发现了,小芦怕她们张扬出去真的查到叶子身上,不惜冒着毁掉自己名誉的风险硬是挺身而出说是自己的,幸好寝室的姐妹们口风紧,不然她铁定会被开除学籍。不过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叶子会自己站出来,她不会让小芦替她抗下罪名。
      她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只要能让她高兴,不光是因为她是自己够意思的死党,是因为她喜欢她,叶子爱小芦,叶子不是同性恋,只不过她喜欢的人碰巧是她而已。阿维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他仍愿意跟她好,前提是她得任他为所欲为,她听从了,只要不让小芦知道,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但是那个男人后来玩腻了,打算不守信用,就像现在的阿仁,所以说相由心生,长相相似的人基本上一样猥琐阴险。她不能让小芦知道,所以她得想办法堵住他的嘴,就像说阿维去了赞比亚一样,这一次她打算把阿仁发配到委内瑞拉。

      今晚小芦帮她挡下了不少酒,已经醉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叶子轻轻把她扶上床,站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又附身在她唇上温柔的留下了一个吻。
      好眠,小芦,她满怀柔情的说,我爱你,小芦。再见,小芦!

      她起身走出卧室,缓缓的阖上木门,看着小芦安稳的睡颜从自己视野中一点点消失。门外有些事情等着她去了结,一些必须了结的事情,早该了结的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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