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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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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时安之先于姩雪醒来了,她侧躺着,发现姩雪的手臂正紧紧环着她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在她胸口,呼吸均匀。
心变得好软,时安之不好有太大的动作,怕吵醒了姩雪。
没多久,姩雪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上。
从睡梦中清醒的那秒,姩雪看到时安之的脸,想起昨晚的梦境,想起她后来都做了什么,羞涩的烫意很快由脖颈蔓延到了耳根。
时安之当然不知道姩雪在想什么,昨晚接吻了,她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想转移视线。
“早……”
“时安之……”姩雪咬着下唇,喃喃出Alpha的名字。
“怎么了?”
姩雪没说出什么。
见状,时安之伸出手,揉了揉姩雪的头。
“早上想吃点什么,酸奶要吃吗?”她把话题往日常方向转,试图驱散空气里那黏黏糊糊的氛围。
“昨天小瞿给了几根法棍,单吃太硬,配酸奶吃应该刚刚好,还有些冻蓝莓干可以打碎……”
酸奶和冻蓝莓干都是最近买的,时安之觉得那场黑拳打得很值,大大改善了她们的生活。
姩雪盯着时安之一张一合的唇看,有些走神。
时安之的唇形非常好看,唇珠饱满,是标准的美人才会有的唇。
这样的唇,长在一个看上去冷冷淡淡的Alpha身上,简直性张力拉满
她都已经趁时安之闭眼时偷偷摸过几次了时安之的嘴唇了,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这会,听时安之说话时,她忽然伸出手碰了碰时安之的下唇。
时安之停住话语,“怎么了?”
姩雪摇摇头,有些害羞。
“没事……”
就是想在时安之醒的时候摸摸嘛,想知道时安之面对她的触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时安之的抿了抿嘴,努力压下被触碰后的痒意。
两个在床上说着一会的安排,忽然楼下传来狗叫,紧接着是狗爪子拍门声。
——波波小狗回来了。
时安之听着楼下的动静,无奈笑笑,“这家伙终于舍得回了。”
姩雪也笑,“肯定是在外面饿着了吧。”
要说波波这只狗,气质和时安之还有点点相似,不爱黏人,大部分时候喜欢出去逛逛找吃的,总是神出鬼没的。
有时回来也会带伤,这点和时安之尤为相似!
时安之掀起被子下楼,姩雪跟在她身后。
开门,喂粮,波波果然饿坏了,像一阵黄色旋风一样冲了进来,进门都顾不上往时安之怀里亲昵凑凑,马上对着饭碗开吃,吃得喷香。
吃饱喝足后,它才摇着尾巴,绕着时安之和姩雪打转。
先是嗅了嗅姩雪身上的味道,又嗅了嗅时安之身上的,狗脸上似乎写满了大大的困惑。
姩雪被它这样嗅着,想起了昨晚火热的吻,脸颊不由自主地又红了。
波波嗅完,像是确认了什么,舔了舔姩雪的小腿。
姩雪揉揉波波的头。
吃过早饭,时安之想趁今天天气好把屋顶給修缮了,不然酸雨来袭时总是不好的。
之前去拿药,她顺势买了质量上乘的防水复合板,还有几罐高强度的密封胶,现在修补材料都齐全了。
时安之从地下仓库搬出梯子,梯子有些年头了,关节处锈迹斑斑,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
她带上厚厚的劳工手套,将梯子稳稳地撑在屋檐旁,试了试稳定性。
姩雪一直是反对时安之刚恢复好点就干这些重活的,此刻紧张地扶着梯子。
时安之说:“你站远一些,上面可能会掉东西下来。”
“我怕掉下来砸到你。”
姩雪摇摇头,“不要,我帮你扶着。”
时安之:“我一个人可以的。”
“万一呢?”
姩雪有自己的固执,“你不能再受伤了。”
时安之看着Omega认真的小脸,最终无奈地笑了,没再劝阻。
“那你看着点上面,注意避让。”
“我会的。”
时安之身手矫健地爬上梯子,轻松地翻身上了屋檐,R区这些破旧的建筑她从小爬到大,闭着眼睛都不会摔下来。
上去后,她朝姩雪挥了挥手,“不用扶了,我安全了。”
“嗯,我就知道你厉害。”
姩雪大声地回答,但抱着梯子的手却忘记松了。她认真盯着时安之,思索时安之要是不慎掉下来了她能不能接住。
印象里,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O,可缺失的记忆让她总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
是梦境里的那样吗?
被家人要求联姻,外表光鲜但内里腐烂的生活,姩雪感到茫然。
一上午,阳光正好,时而有微风袭来。
时安之在屋顶上忙碌着,敲敲打打,涂抹着密封胶,姩雪就站在下面仰着头,看着她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姩雪觉得这样平淡的生活非常不错,有时安之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梦里的宫殿虽然华丽,却让她窒息,相比之下,这个破旧的小屋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水果店陆陆续续来了些买水果的人,姩雪不得不抽出空去结账,心里总是记挂着时安之。
等彻底修缮玩屋顶,已经是下午四点,时安之从椅子上下来,活动了下筋骨。
林温水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那会姩雪自告奋勇去做饭了,时安之在一楼看店,当做休息。
林温水是来买橙子的……更想来看看时安之怎么样了,上次离开时家说的话有些冲动,她也不知道那个漂亮O有没有将她的话告状。
她想时安之了,以前有很多理由可以来水果店的,都怪时安之带回来个碍事O。
害她现在不好来了。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打扮。
穿着一件紧身的短上衣,配着一条低腰裤,露出一截紧致的腰线,带有几分性感的意味。
“安之学姐~”
林温水提着一个空篮子笑着走了进来,“我来买几个橙子,听说你这里进了一些血橙。”
时安之看到林温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在那边,你自己挑吧。”
她的态度很疏离,但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温水拿不准时安之究竟知不知情,有些忐忑地她走到水果架前,开始挑选。
她选了一个圆滚滚的橙子,走到柜台,假装自然地问道:“学姐,你帮我看看这个甜不甜?”
说话的时候,她的身体有意无意地往时安之的身边靠,靠得很近。
近到她的胸口微微擦到时安之的手臂。
时安之正在低头擦拭一个沾了泥的果子,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只是随口应了一句:“都差不多,刚进的,都甜。”
林温水看时安之没抗拒,稍稍放下心来。
她剥开一个橙子,掰下一瓣递到时安之的嘴边,语气亲昵,“是嘛,那学姐你帮我尝尝嘛,要是甜我再多买点。”
时安之愣了一下,不习惯这样的亲近,躲开了点。
姩雪就是这个时候下楼的。
她在上面隐隐约约听到了林温水的声音,下来看看情况,真看到林温水的那刻,她很快厌恶地皱眉。
在看清林温水的动作后更是瞬间炸毛。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林温水。
林温水不是上次还来说些乱七八糟的吗,一副看不起时安之的样子,这会怎么又和时安之这么亲密。
林温水听到了楼梯的动静,她转过头,冲姩雪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紧接着,一股幽幽的白兰味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在空气中蔓延。
时安之拉开了和林温水之间的距离,“我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她转而看向姩雪,笑了笑,“怎么了,又不记得盐放哪啦?”
时安之根本不知道林温水在释放信息素。
姩雪和时安之对视,心情有些复杂,她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林温水的意图。
这就是一种挑衅。
这个O,仗着时安之对别人的信息素不敏感,就明目张胆地用自己的信息素勾引时安之。
更何况,作为高阶O,她能感知到林温水的信息素带着情欲,估计也要到发情期了。
临近发情期的Omega比平时敏感十倍,一点点的身体触碰,甚至只是闻到心仪Alpha的气息,都可能获得愉悦。
换言之,这个O居然在以一种隐蔽的方式,在做和她昨晚相似的事情。
姩雪反应过来后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她看向毫不知情地时安之,意有所指道:“不小心把菜烧糊了,你有没有闻到空气里有股味道呀?”
“好难闻的。”她故意皱眉。
“有吗?”时安之吸了吸鼻子,她没闻到什么糊味,空气里只有淡淡的果香。
林温水听得懂姩雪的意思,脸色有些难看。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较劲着。
时安之感觉到不对劲,忽然,一阵糊味真的传来了。
姩雪闻到了,反应过来,惊呼道:“我真的忘关火了,我今天做的牛肉。”
“你啊……”时安之失笑,快步上楼处理残局。
楼下一时只剩下姩雪和林温水两个人。
时安之不在,姩雪不再顾及什么,鄙夷道:“你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事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温水也没什么好脸色。
姩雪冷笑一声,“听不懂?”
“不是说安之是残废吗,那你释放信息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她向前逼近一步,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温水被姩雪不加掩饰的攻击性唬住了,在姩雪的眼中,她恍惚看到了一种她冰冷刺骨的杀意。
那不是一个普通贫民窟Omega会有的眼神,那是一种真正高高在上的、视她如蝼蚁般的蔑视。
林温水冷哼一声,守住脸面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转身离开,篮子都差点忘了拿,像是落荒而逃。
赶走了入侵者,姩雪大口呼吸,平复这自己的情绪。
稍稍冷静后,她上了楼。
时安之已经处理好了烧焦的肉,正在重新炒菜。姩雪闻着挥之不去的糊味,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她从背后抱住时安之,“对不起,我下楼时忘记关火了。”
“没事啊。”
时安之翻炒着菜,抽空抚了下腰上的手,“我以前也经常这样。”
姩雪沉默了一会。
她不想告诉时安之那些别人口中伤人的话,在她心里,时安之从不是残废。
“你以后少跟林温水接触,不准让她靠近你。”她憋着气说。
时安之怔了怔,她也不问为什么,就答应了,说“好”。
姩雪看时安之这么宠自己,骤然心疼这个Alpha。
时安之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林温水一边嫌弃她,又一边暗自骚扰她,姩雪不知道这种事情以前是不是也发生过。
她以后会保护时安之的,像时安之保护她一样。
“因为我会吃醋的。”她顿了顿,向时安之解释道。
时安之听后眨了眨眼睛,把菜盛好,她转过身来,认真对姩雪说:
“不用吃醋呀。”
“我只和你睡在一起过。”
“也只跟你亲过……”
姩雪本来还有些伤感,被时安之的话弄得又有些害羞了。
她小声回应,“我也是……”
当天深夜,酝酿已久的发情期到底还是来了。
真正来时,姩雪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她没印象过往的发情期都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意志力渐渐消散,处在一种无知无觉被本能驱动的状态。
时安之比姩雪更快察觉出来不对劲,她是感受到身边异常的热意醒来的。
Omega的身体烫得惊人,隔着薄薄的睡裙,灼人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几乎要将时安之的理智一并点燃。
空气中原本清甜的雪梨味信息素此刻已经彻底变了调。
它变得黏稠,毫不掩饰的邀请,味道像某种催情的花蜜,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无孔不入地往时安之的感官里钻。
时安之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是个腺体受损的Alpha,从未有过易感期,也从未对任何Omega的信息素产生过如此剧烈的反应。
但现在,她沉寂了二十多年的Alpha本能,快要被这场信息素风暴唤醒了。
她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叫嚣,后颈的腺体传来一阵阵陌生的灼痛感,几乎要将她的意志勒得粉碎。
“阿雪?”
她忍住情绪,拍拍姩雪的肩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怀里的Omega眼神迷蒙,只是发出一声难耐的的呜咽。
姩雪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微微张着,无意识地喘息着,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随着她呼吸而颤抖。
姩雪看向眼前的Alpha,本能地寻求着一丝凉意,她下意识地朝时安之的身体贴近。
她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在时安之耳畔蛊惑道:“想要你……不只是亲亲。”
“我对你有生理性的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