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乌雅惨死，侦探附体 ...
-
地上满是血迹，一把闪着银光的刀在血泊中，而血泊的制造者就躺在玄烨和桀年之中的地上，脖间还汩汩的流着血，染红了她手中的牛皮鼓。
乌雅还没有死，眼睛圆睁着，嘴唇在动。我赶紧俯下身去，尽管白缨唯恐她会对我有什么不利，死命地拽着我，但是一个将死之人又能怎么样我呢？她死了，也等于毁掉我试图让桀年和玄烨归位的想法。
“乌雅，你想说什么？”
“ren……ren……”
她血手抓住我的马蹄袖，竭力在坚持要说完这句话，可是她终于还是没有成功。萨满乌雅，那个能够操纵魂灵的奇女子，却死在人间最常见的凶器之下，她可以通过我一句话便分辨出我不是赫舍里而是喜塔腊家的人，她可以只凭我一个念头便猜测出玄烨和桀年的秘密，却预测不到自己的死期，甚至连死之前都无法亲自将遗愿道来。她拽住我衣袖的手忽然失去了力量，整个后背颓然坠地，一双眼没能闭上，却已经没了气息。
“斯年，她说什么？”东珠已经扯下乌雅身上的布条试图给她止血，但我们都心知，即便孙之鼎在场，也一定回天乏术了。匕首插在喉咙上，一刀毙命，下手的一定是个高手，狠稳准。
“我擦，这明摆着就一密室杀人案嘿。”景寞环顾左右，桀年跟玄烨还在榻上躺着，一动未动。密室中再无别的出口，我们所有人也是在乌雅中刀坠地之后才冲进来的。景寞看了五百多集柯南一时间也没弄明白是肿么回事，我不该怪她，我看了六百集也一样没头绪。如此说来，乌雅临死前对我说的那句话就尤为关键。
“ren……ren……”
我将这句话尽量模仿地很像告知给大家，但因为乌雅临死前实在太过衰弱，所以我根本听不出语调，只能听得出这个音阶。于是乌雅的模糊发音和我身边这几个人奇怪的思想导致了我们意见上的极度不统一。
白缨：“ren是指仁宪，乌雅临死前也没能忘记要找仁宪报仇。”
这一点我倒是同意，可是乌雅死前如此狰狞地拽着我的袖子，难道是要我去为她找仁宪报仇？这不太可能，毕竟她并没有帮到我什么，乌雅并不是一个不清醒的女子，她凭什么就靠两个字来指使我去杀当今太后，那她是有多头脑简单？所以这个“ren”不是这个意思。
东珠：“即便不是要去杀仁宪，也可能是要告诉你是仁宪派人来的。”
事实是，仁宪不可能来阻挡乌雅让两个皇帝各自归位，因为无论是谁做皇上，他忘记我对仁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乌雅虽然叫嚣着要仁宪偿命，但那只是痴人说梦，尊贵如我，也不可能置仁宪于死地。所以仁宪完全不需要先下手为强，她心知我对乌雅也不过只是利用。更何况仁宪若知道这个密道的秘密，恐怕我入主坤宁宫之后没几天就被她灭口了。即便是白缨，也认定这龙床是唯一出口。仁宪自从嫁到清廷就一直住在永福宫中，坤宁宫她连门都没摸进几次。
耿聚忠：“莫不是指这密室中的两个人，也就是桀年和玄烨两个人。”
我也曾以为是他俩已经醒了，两个腹黑男一起或者其中一个唯恐互换记忆便把乌雅杀了，然后再躺在床上装晕。可玄烨当日那副小绵羊的无害样子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别说杀人了，蚂蚁爬脚边他都得高抬脚让蚂蚁先过。再说桀年醒来要是想起是我用板砖拍他，那肯定是蹿起来拍门要捅了我啊。依照桀年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此刻还是皇上，想杀谁不是一句话的事。最最重点的是，他俩在被抬进来之时，身上都没有带刀。而景寞在两个人的膝盖上打了重重一拳，没有膝跳反应。
景寞：“这个renren是人人网的意思，可惜清宫没有wifi，不然就是非死不可（facebook）了。所以这个乌雅是穿越过来的，想让我们上人人通知她的好友她已经死了，大家转发一下。”
我没来得及抬手打景寞，因为东珠替我打了，一个巴掌横拍在景寞后脑勺上，疼得耿聚忠只朝东珠瞪眼睛。景寞的头没肿么疼，耿聚忠心疼了。我们几个人对着乌雅的尸体无厘头了半天，唯有容若仔细查看了乌雅的伤口，又对比血泊中的那把刀，又在密室中的墙上摸索了半天，只听轰的一声，密室的右墙整个翻转起来，原来通往这密室不仅是一条路，我们沿着那墙后的楼梯往上望去，赫然就是坤宁宫的后花园。
“容若，难道是有人从这密道下来杀了乌雅？”我们又重回密室，白缨已经去安排将密道通往花园的出口封死，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来，想这坤宁宫竟然留有这样一个入口，直通我同桀年每日安睡之地，想来都心惊肉跳。
“娘娘，微臣认为，乌雅是自杀。”
我们对容若这个结论的惊讶度不亚于适才景寞提出的“社交网站论”，容若心知我们不会相信，于是将那把刀递给我看，这刀其实就是把匕首，大概是银质的刀柄，雕着什么图案已经看不清楚，因常年使用已经是斑斑锈迹，依稀还有青苔。
“这刀柄上有青苔，明显就是乌雅堕入井下随身带的，不在井下个三年五年，刀柄上都长不了青苔。再说这刀的大小，以及雕功风格，都属于乌雅这类萨满的风格，我便断定这是乌雅自己带入密室的。”
“可是也许会有有心人为了制造她自杀的假象，可以营造也不为过。”东珠提出异议。
容若点点头：“的确有可能，若为杀人而可以营造密室的效果，也不为过。可是臣也仔细检查过乌雅的随身物品，却有一把同这刀吻合的刀库拴在乌雅身上，看痕迹应该也有多年了。而乌雅身下并未沾染血迹。可见尸身没有经过移动。因此这把刀肯定是乌雅的了。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密室已经是高手了，再趁乌雅不注意绑一把刀在她身上，又抽刀杀人，短短时间内跑出密室，这不可能。”
“难道不能是抢了乌雅的刀？乌雅毕竟只是个萨满，武功不会太高。”景寞道。
“我也这样想过。”容若将刀柄放在乌雅手里，然后以刀刃对着乌雅的伤口。道：“大家来看，这刀刃如果是握在死者的手里，刀锋的薄厚才能跟伤口的对应。如果是在别人手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制造出这样的伤口，所以当时乌雅应该是举刀自尽，直插入喉。”
聚忠仔细查看了乌雅的伤口，也表示赞同，却纳闷道：“可她为什么要自尽，之前完全没有迹象啊，她应该是愿意帮助桀年跟玄烨归位的，而且她也心心念念要去找仁宪太后报仇的。”
容若的脸上飘过一丝阴云：“我只能判断出她是怎么死的……”
我望着乌雅满是血污的脸，然后将视线转向那面墙，道：“恐怕她为什么突然要自杀是跟这个墙后出现的人有关了。”我和容若详细地将自坤宁宫后花园到这面墙的路程仔细查了一遍，如我们所想，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连一丝鞋履所携带的灰尘都没有，更不要说遗留头发或头饰等，这让我对港剧里法证人员一眼就能发现证据的所在大表怀疑，同时对自己的观察力无比谴责。
就在我毫无头绪之时，我将目光锁定在东珠身上，东珠一见我望着她，立马杏眼圆瞪：“我就派了一个杀手，我们家就养了这一个，你抓走那家伙后他是死是活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又望了一眼容若，他冷漠的表情让我相信那个杀手已经为赫舍里芳仪偿命了。
其实我没有为乌雅伸冤的意愿和功夫，我也不是穿越来当柯南的，只是这个凶手既然在我们眼皮之下穿梭自由，他对桀年和玄烨的事自然也心知肚明了，有这样一个身手好谋略高又细心，而且事事抢在我们前面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危险。
“东珠，景寞，看来咱们的柯南都白看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真相只有一个。”景寞道。
我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既然用柯南的办法不能破这个密室杀人案，我们就去学习破密室杀人案的老祖宗——福尔摩斯。”
“福啥米？”耿聚忠听不懂，容若更是一脸黑线，东珠一把将两人扯到后面：“清朝人躲一边去。”然后非常激动地说：“我知道你想说的哪句话——首先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不可辨驳的事实，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证据证明的解释。”
我笑笑：“没错，他还说过一句，如果一切可能性都无效时，可能真相就保留在看起来不起眼的事物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乌雅惨死，侦探附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