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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萩原研二鬼魂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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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地狱里的恶鬼爬出来索命,苏格兰的形象一下子在阴影里变得阴冷。
仿佛出场自带死神来了的BGM……咳,什么鬼,再来,出场自带正道的光BGM。
“你要杀了我吗?”炸弹犯用颤抖的手举着枪。
对面的男人摇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当然不是。你的罪恶自有法律来审判。”
诸伏景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
抛弃他的正义感不谈,无奈周边学法的太多了耳濡目染,甚至他自己都是学法出身的。
知法犯法可要不得。
他似乎不想再与这个家伙过多纠缠,有个词叫做夜长梦多,而他不想留下1%的变量可能。
他要将这个家伙带回去。
于是一记正义飞踢,炸弹犯的枪还没来得及瞄准,他整个人都已经飞出去了。土制的手枪在空中360度转体,稳稳跌落进了高大男人的手中。
高大的男人用手枪指着他:“别动。”
这下局势反转,变成了处在劣势的人高高在上。
而一切不过转瞬之间,无声无息。
(???)
(你是说他空手夺枪?)
(我记得我也没漏看啥呀,怎么一下子局势就完全反转了?)
(就这个居高临下的绿川爽)
(不过在炸弹犯那个视角看我们猫猫真的挺吓人的)
(没办法,这小巷的打光完全是阴间滤镜)
“……我哪怕死了也不放过条子的!”那人被指着仍然一脸怨毒,“我的朋友……都怪该死的警方!”
诸伏景光砰地开了一枪。
本该是奔着他的脑袋去的,最后却只打穿了他的左肩。炸弹犯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同样让许多警察失去了生命,一位伟大的拆弹警察失去了自己的朋友。”诸伏景光冷冷地看着他,“这并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看到了吗,松田,萩原,为你们报仇了。
(好霸气侧漏的发言)
(太爽了,太爽了,加入猫猫教)
(总感觉绿川知道点什么呢……)
(喂喂喂,你们没人关注他居然会用枪吗?)
(这有啥?我们这边连小学生都在夏威夷接受过培训会用枪。)
(枪法不错诶)
(嗯,本来应该是要命的,给他留了狗命)
(这下他就算是以后刑满释放也很难作恶了,半边胳膊基本都废了)
(怪不得,原来这一枪经过这么多深思熟虑)
白雾深处显出一道影子来。
以苏格兰的位置很容易就能听清哒哒的脚步声。
于是他抬起头来,没有放下手中指着炸弹犯的枪。
(?这个时候那家伙也跑不掉了,烟雾里面出来是谁?)
(这个时候不会是同伙吧?)
(那我们帅气的猫猫岂不是危险了?)
(不不不,万一是自己人呢)
(都怪这个可恶的直播只有一个视角,别人那边进展如何完全不知道)
(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放松警惕,大概就是自己人)
“抓到了。”诸伏景光对着降谷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乎还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后怕。
半真半假,谁也不知他到底想了什么。
降谷零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功了就好,这下松田警官能真正得救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没比诸伏景光好看多少。
从酒厂的角度来看,演技可以说是精湛。可是从普通人和那个隐秘的身份来看,这就是他们的真实反应。
成功了。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成功为两位同期报仇雪恨了。
他们两个人很想在这里相拥而泣,最终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对面的肩膀。
非常含蓄内敛的表达,很有这对幼驯染的风格。
真是……太好了啊。
两个人接着演戏。
“绿川,你没事吧?枪是你开的?”安室透体贴地拉过人的手臂,仔细地检查一遍,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爆炸留下来的伤口。
绿川光回以一个温柔含蓄的笑:“放心吧透君,我没有受伤。枪是我开的,当时情急之下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不过我的枪法是真的很糟糕啊,照着他的右肩去的,最后居然打在了左面。”
(《枪法糟糕》)
(稍微懂一点都能够看出来)
(他拿枪的手挺稳的,不像是新手)
(细思恐极)
(想那么多干吗?绿川先生官方认证就一个普通人)
(可能只是身手比较好)
炸弹犯一脸怨毒,最后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
这男的刚才一枪给他打得神情恍惚,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向来只有他炸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炸他的份。
没等降谷零再做什么,新的声音插入:“举起手来!”
正是姗姗来迟的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手持公安的证件照,手里拿着枪,稳稳地指着在地上因为痛苦而蜷成一团的人。
身后是他的同期,伊织无我。
犯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风见裕也尽量压抑着自己的表情和偶遇三位同僚的尴尬,公事公办地道:“……谁开的枪。”
“我。”诸伏景光举起手来,“枪是我从这家伙手上抢过来的,我愿意接受惩罚。”
风见裕也装作不认识他那般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你是?”
“绿川光,”猫眼男人笑得眉眼弯弯,“我是一名地下乐团的贝斯手,之前和我的队友在美国活动过,略懂枪支的使用。”
安室透也配合地点点头:“是的,我可以为他作证,我们曾经是同一个乐队的。”
(……???)
(安室先生的打工经历……真丰富啊)
(他去过牛郎店打工我都信)
(……你别说他真的去过,我当时还给他开了个香槟塔来着)
(卧槽劲爆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美国是不是侦探的摇篮)
(你别说你真别说,听说某人还曾经在夏威夷学过开飞机来着)
(……好吧)
(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风见裕也用明晃晃的银铐子铐住了地上阴暗蠕动的炸弹犯,啥也没说,打算先把人扣回去。
真是意外之喜啊,居然还出动了他的两个上司。
【触发支线任务:扫墓】
【曾经身为彼此半身的幼驯染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为飞灰,一人发誓要为另一人报仇。如今一切平静下来,带上一束花,告慰他年轻无畏的灵魂吧。】
景零幼驯染慢吞吞地走出小巷,望着远处的摩天轮。
没有记忆里的盛大烟花,一切都被扭转了。
他们的朋友,还那么鲜活地站在那里。
光朦胧而温柔地照在两个黑暗之中的影子身上,他们几乎一刹恍惚。
年轻的萩原研二——正如他们记忆里的,外热内冷半长发的忧郁美丽条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代我向小阵平问好,你们也好。”他轻轻地道,“有缘再见。”
“好……。”降谷零伸出手,好像伸手想握住一片飘渺的樱花,“我会代为传达的。”
诸伏景光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两个洞察力超群的家伙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卧槽鬼啊!)
(不过长得真好看啊……长发忧郁男这个味正)
(三秒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不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个系统居然还能召唤鬼)
(啊啊啊好可怕)
(研二……)
(知情人?)
(他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好像是松田的幼驯染!)
(怪不得是这个形容,松田警官我记得他调来搜查一课之前是爆处的精英,看来他的幼驯染也是排爆警察)
(据说他曾经等这个为幼驯染报仇的机会很久了,在幼驯染死后黑西装就成了他的固定皮肤)
(呜呜呜……所以有没有知情人士来解答一下他到底是谁呀?)
(来了来了,知情人士来了!)
(这位是萩原研二警官,松田警官的幼驯染,曾经和松田警官是爆处双子星)
(他当时毕业不久就遇到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炸弹犯,炸弹本来已经解除危险了,结果因为远程操控突然回秒)
(萩原警官当时离得最近,马上抱着炸弹往反方向跑,同时提醒队友撤退……可惜那个炸弹威力太大了,整层楼都炸没了)
“有啊,”萩原研二好看的紫罗兰色眼眸里带着忧郁,“hagi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呢……”
“但是我已经死了,就不能强求那么多了,”他眨眨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在追忆什么。
神奈川县的公路上,萩原千速把摩托停到一边,摘下头盔。
弟弟熟悉的音容笑貌……或者说两个弟弟熟悉的音容笑貌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怎能不叫她惊喜?
萩原研二死后,松田阵平亲自上门表示要为他报仇。尽管他们都清楚这件事和松田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不好劝他。
松田干脆就在这条路上走到了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选择了和研二一样的结局,或许这就是独属于幼驯染的默契吧。
只是害死两个弟弟的凶手迟迟没有被抓住,成了横在他们心头的一根刺。
没想到这次竟然以这种意外的方式实现了。
那个世界的炸弹犯已经落网了,两个人尚有一人存活。
而另一人正以鬼魂的形态盘桓在街道上,对别人交代着自己的愿望。
那么鲜活,而又那么遥远的……昨日重现。
屏幕里外,同样不止他们那么想。
屏幕内最激动的当属降谷零。
降谷零,二十九岁,孑然一身。
如此细细数来,在进入副本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他已经以不同形式与自己的同期会面了——虽然眼前的这个是鬼魂形态。
人这一生,往长了算也才区区三万天。他们这些卧底搜查官还大多活不到那个年头,折个半都不一定。
毕竟他们的人生里最多的就是意外。
在了解组织的庞大后,他本来以为余生再也没有机会去追忆这些美好的时光。
没想到居然以这种奇妙的方式相见了。
能再次见到他们……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