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兄弟二人分路追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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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穿过这条小街，左转，红色的小砖房就是我曾经的家。”诸伏景光想起来了，他慢慢地道。
这个十字路口他无比熟悉。
许多次，他曾经牵着父母的手去接高明哥哥回家，他们一同穿过这条小街，在这里穿过夕阳的余晖归家。
但是外守一结束了这一切。
诸伏景光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波本的声音在风中有些失真。
诸伏景光没有回头。
他要去找外守一——那个杀了他父母，毁掉了他的家，结束了他童年的恶魔。
诸伏高明无声地叹息。
他知道景光去做什么了——
长野群山的影子落在诸伏景光的眼里。
十九年前他在这片祥和的土地上长大，那时的他曾以为幸福就是他触手可及的稀松平常的事。
他记忆不太清了。
在他尚在孩提之间，他曾在长野有两个小伙伴——除了许久未见的小操，还有他早逝的小青梅，外守有里。
诸伏景光曾出席了外守有里的葬礼，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外守有里已经死了，而外守一也陷入了疯狂。
诸伏景光希望此时外守一没有犯下那两条人命的弥天大错。
正义的裁决交由法律。
咣当。
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一下好像直直地砸在了二十年后诸伏高明的心脏上。三十五岁的成熟警官许久没有这般无措。
他迈开腿想冲回旧日的家。
十几岁时，他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赶回来。
可是十几岁的他做不了什么，这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了，为此更痛苦。
诸伏高明事后推断了当时的不少环节，几乎能还原出在场的一切。
如今将近一米九的他冲过漫长的岁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现场。
诸伏高明必须做些什么。
无论是不是陷阱。
“真是麻烦。”波本挑眉，“不过，我既然答应了苏格兰，你的命我会保住……别的可不一定。”
赤井秀一和基尔在远处不想掺合。
苏格兰的故事啊。
在小径的尽头，中年男子提着把刀敲着诸伏一家的大门。
诸伏高明呼吸一窒，慢慢地退到一旁。这个恶魔被他的弟弟在东京亲手杀了。他对这张脸的印象并不深刻。
“谁啊？”外守一扭过脑袋，把目光落在诸伏高明的蓝色凤眼上，“诸伏家的亲戚？”
要怪，就怪你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拜访诸伏家了。外守一看着面前的诸伏高明，满怀恶意地想。
有里死了，他们也得死。
诸伏高明似乎有种洞察人心的力量，他只是瞥了外守一手中的菜刀一眼，平静地问：“你是来做什么的？”
外守一无声地笑了笑，在温暖到落泪的余晖之中，他的脸上现出一种让人颤栗的疯。
“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一些东西。”他的有里，被诸伏一家藏在这里了，他要拿走一些等价的东西。
“这样啊。”诸伏高明点头，话锋一转，“好巧，我也是来取回一些东西的——只是我们要取的东西，好像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外守一眼睛一眯。
谁也不能阻拦他。
“谁啊？”隔着门板，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漫长的岁月那头传了过来。
诸伏高明心下一颤，是他的父亲过来开门了——事后的调查也是这样，外守一先杀害了父亲。
“先不要开门。”他朝着那里喊了一句，和外守一四目相对，“锁门，带着景光和妈妈藏起来，报警！”
他也顾不得为什么现在应该才十几岁的自己一下子走在了岁月的前头变成了中年人，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和他差不了几岁女儿都上高中了。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景光？）
（这大概就是苏格兰的名字……诸伏景光？）
（好长的名字。和诸伏高明一个风格。）
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景光的名字，但是这种情况下已经来不及了。口说无凭，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傻子，光说一句人家不一定信。
没记错的话，家里的门好像没安猫眼，所以自己的父亲如果要确认外面的情况的话是一定会开门的。
而诸伏高明一定不能让他开门。
在警校时期，诸伏高明的格斗技术已经是他的一生之耻了。
被自己的幼驯染嘲笑——好了现在幼驯染腿瘸了一条压根打不过他了，被自己的教官三令五申——好了现在教官年纪大了骂他都骂不动了，被无数犯罪嫌疑人放倒——如此小事不足挂齿，反正后来他们都蹲进去了。
作为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成年人，诸伏高明看看眼前同样健壮的外守一，对自己的格斗技术没有丝毫自信。
自己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教师，连他这种警察里的战五渣都一定打不过，反倒容易让外守一一下子发狂。
没关系，他们正好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夜晚。
门里边没动静了，很好。
零君他们不能公然出手，可能得靠他牺牲两下了。
诸伏高明承认，他其实还有点遗憾，没能亲手将外守一绳之以法的。
外守一似乎也意识到了他是来做什么的，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抄起手里的菜刀冲了过来。
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闪身躲过。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他可以靠这一点取胜。
他虽然恨，但不会让仇恨占据自己的大脑。
诸伏高明伸手砍推，打在人体最脆弱的关节上。吃痛的外守一只能向后躲了两步，暂时放弃了拿刀先把诸伏高明砍死的想法。
先拖延时间。
诸伏高明又一次躲过磨开的刀刃，继续与之周旋。
很好，小楼那边没有动静了，爸爸应该带着妈妈和景光躲起来了吧。
躲起来，躲过这个夜晚，不要为死神开门，不要被命运找到。
“高明！”楼上传来大声的呼喊，外守一扭头去看。
诸伏高明左肩挨了一刀，趁这个机会一个扫腿把刀踢到地上。
波本还在演，实则心急如焚。
他不能在这里表现出太多对高明哥的关心，不然出去他们两个迎接的就是灭顶之灾。
该死的，这段路怎么这么长？
他暂时还看不见那边的战况。
但是这二楼传来的呼喊他很真切地听到了。
波本站在夕阳的余晖中，微微仰起脸去看。
他并不认识那个人，但是他一眼就知那是谁。
是他没有见过的，只存在于诸伏景光回忆中的母亲。
她有着一双和苏格兰一模一样的湛蓝的猫眼，波本看着就倍感亲切。
另一个世界自己的幼驯染还没有回来，这个世界自己的幼驯染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和高明哥去见面，遗物不知道班长有没有交到手。
……不对。
波本忽然鼻子有些酸。
高明哥明显是不知道景光死了，大概率是没有收到遗物。
可是他们靠谱的老班长绝对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拖延的，听说几个月之前搜查一课举行过一场追悼会……
该不会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
为什么，他们到头来都要各自飘零？
景光，快回来。降谷零心里默念着，只有诸伏景光有这个身份和立场去阻止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要怪就怪赤井秀一，都怪他那个该死的副本把他们组织成员的身份都暴露出来了，要不然还可以装作好心的米花市民把诸伏一家救下来。
算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没有任何办法让时间倒流。
只能希望接下来的发展一切顺利了，他继续往前走。
很好，莱伊和基尔都挺识相的，没有追过来。
要是他们追过来，他接下来的行为更不好解释。
波本看了一眼手表，默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扯开嗓子阴阳怪气：“高明警官，还活着吧？”
“我没有大碍。”诸伏高明捂着自己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声音镇定。
降谷零对此表示怀疑。
有的时候真的能看出来这两个兄弟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妈生的，在不让人担心这方面可以拿个第一第二。
总是喜欢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然后找机会再喷对方一脸。
明明他们身边都站着自己的伙伴。
一个人不一定能比一群人走得更远，但是一定比一个人自己走，走得更平稳。
他们眼下这种情况实属无奈，波本叹息一声，他记得景光提过，高明先生也有幼驯染，还有一个和景光同岁的朋友。
反正随机人员并不是长期在副本里待着，出去就让高明哥的朋友看住他好好养伤，别再参与这个事了。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ho，果然和苏格兰一个德行，我再不过来，你怕不是就要被砍死了。”降谷零理直气壮地加快了脚步，并看到了染血的蓝色西装，“警察，对面的，把刀放下。”
外守一刚刚强忍着手腕的剧痛，把掉在地上的刀捡起来，听到降谷零的话狞笑着冲过来：“警察？这个时候警察知道出来了？那我的有里死的时候呢？”
降谷零眼睛一眨不眨。
什么有里，好像是外守一的女儿。
降谷零对这个名字有一点印象，事后他听了诸伏景光的回忆。
但是他当时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居然不是景光唯一的幼驯染身上，没有想那么多。
景光居然有三个！三个幼驯染！
外守一的女儿，已经死去的外守有里，就是诸伏景光曾经的玩伴。
外守一和诸伏家反目成仇就是外守一接受不了她的死。
当时景光冲进了火场，他在底下拆弹没有机会正面会一会这个人渣。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吧，这个渣滓。
降谷零活动了一下手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兄弟二人分路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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