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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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白川明是个安静的人，后来因为想变得更帅气，于是渐渐学着开朗。
与此同时，他还是一个胆小鬼。
是连主动帮助别人的勇气都没有的胆小鬼。
但是很幸运的是，他这个胆小鬼一直遇到的都是主动对他释放出善意的好人。一直单方面接受别人的好意，他实在受之有愧，于是也学会了向别人释放自己的善意。
尽管如此，也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的人。
等救护车的时候，北白川明在思考他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或许不止救人，以前的他尽管会去帮助别人，但从来不会对陌生人表现出贸然的关心。那天毛利兰安慰他的那些话，有一部分是在曾经的北白川明明身上从来不存在的。
是怎么改变的呢？
他看到了在一旁为他担心的毛利兰。
原来如此。
他想。
是毛利同学改变了我啊。
因为他向往着毛利兰，不仅仅是她的温柔，她的多才多艺，还有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坚持不懈，她的善解人意，她的生活情调，她富有的精神世界……
因为向往，所以他自己不知不觉也一点点改变，想向她再靠近一点。
北白川明想，自己一开始其实只是对毛利兰有好感而已。所以才敢大胆地想做就做，主动去帝丹找她，和她交换联系方式，主动制造和她的见面机会。
但是越是了解她多一点点，他的喜欢也就多一点点。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做朋友了，却因为害怕变得疏远，而丧失了把心意说出口的勇气。
——
“轻度骨挫伤。”
做完检查后医生下了诊断：
“骨骼没有断裂，但是内部有微骨折和出血。之后两周伤腿不能负重，在这观察半小时，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可以先回家了，两周后再来复查。”
“好的！谢谢您！”毛利兰起身送他出病房，回来就看见北白川明正略感新奇地拄着拐杖在病房里走。
“感觉怎么样？”
北白川明老实回答：“有一点痛，但是还好。”
黄濑凉太去帮他填材料了。伊达航本来想在这里守着，但他毕竟也是车祸当事人，毛利兰担心他除了明面上的擦伤还有其它伤口，就把他劝去做检查了。所以现在这个临时病房里只有毛利兰和北白川明两人。
毛利兰认真看着他训练，没再说什么。北白川明竟也没再提起话题，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好半晌，毛利兰出声打破了沉默。
“呐，kita冲过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会害怕吗？”
“我跑的很快。”
“欸？”毛利兰闻言瞪圆了双眼，“跑的比我快……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去救人，但是那很危险。我跑的很快，比你更快。能更快救到人，受伤的概率也更小。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北白川明想开口，但又吞了回去。尽管不严重，但他已经受伤了。上面那些话听起来仿佛他受伤有一部分毛利同学的原因似的，他不喜欢。
他最后只是笑着说：“哈哈，因为跑太快了，所以当时什么也没想其实。但是事后特别害怕，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真的好吓人。”
“再来一次我可能就不敢冲上去了，哈哈。抱歉，我很胆小吧？”
“一点也不胆小！而且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
毛利兰和他对视着，认真和肯定从她的眼睛里坚定不移地传过来。
“我觉得不管心里怎么想，当时选择第一时间去救人的kita都是超级善良勇敢的，特别的帅气！！”
北白川明脸红了。他在毛利兰面前总是容易脸红，导致毛利兰一直觉得他一被夸就会害羞。
北白川明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当时其实，我是说，我觉得如果是小兰的话一定会去救人的！”
“欸？我吗？”毛利兰有些惊讶，她现在还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救人与否相关的命题今天是第一次遇到，之前并没有诞生过相关的思考。
她顺着这个假设思考，如果是她遇到了这种情况，有人在她面前需要帮助……
“我会去帮忙的。 ”
“小兰总是会去帮助他人的。”
她说出口，与男生的声音恰好合在一起。抬眸就看见他笑弯了双眼，略带一些得意，仿佛在问她“我说的没错吧”。
北白川明说，但又怀了一点试探的心思，全神贯注地看着毛利兰，声音缓下来：“善良，勇敢，对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毛利兰就是这样子的人啊。”
“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认识嘛。”
“kita是这样看我的吗！”毛利兰有点惊讶，但又很开心。她不是面对别人的夸赞会推脱的人，此时也是坦然道谢：
“谢谢！不过我觉得kita自己也是这样的，善良又勇敢，我一直很高兴哦，能和你成为朋友！”
可能他试探的不明显吧。
北白川明乐观地想。
——
黄濑凉太过来的时候，北白川明已经熟练掌握了拐杖技能，被宣布可以回家了。
“真的不需要我过去帮忙吗？”毛利兰问的是煮饭的事。医生嘱咐过要注意饮食，北白川明行动不便，黄濑凉太又不会做饭，两个人自己回去真的很难不让她担心。
北白川明安抚她：“没事啦，我自己走不动我还可以指挥凉太嘛。”
毛利兰又考虑到了另外一回事：“但是凉太君不在东京上学，工作日就要回去。kita你一个人不方便吧？”
“放心啦小兰，我刚刚给小明他爸爸打过电话了，他有人照顾的。”黄濑凉太说。
毛利兰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那我就放心啦。”她转而看向北白川明，认真地叮嘱他：“要遵医嘱哦，不要乱动伤腿，不要吃辛辣食物。”
“好——”北白川明拖长了尾音，笑眯眯地答应她。
本来几人买完菜就是打算回家的，后面因为车祸的事耽搁了一下，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毛利兰在医院门口准备和他们两分开，伊达航做完检查后过来和他们交换了个联系方式就被叫去做笔录了，现在不在这里。北白川明本来想先送毛利兰回家，但是被坚定地拒绝了。
“那好吧，到家了要给我打电话噢。路上一个人走觉得无聊也可以和我打电话！”北白川明没再坚持，只是嘱咐毛利兰注意安全。
正说着，黄濑凉太过来了：“一起走吧，我叫了计程车。”
毛利兰闻言没再拒绝，道谢后接受了这份好意。
先送毛利兰到事务所下车，等两个人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黄濑凉太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吐了出来。
“我真的差点吓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对不起！”黄濑凉太有点想抱怨，但看他现在一瘸一拐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最后只是上前搭了他一把，“你又没做错什么事，反而做了件大好事，有什么好道歉的。”
北白川明讨好地冲他笑笑：“我让你担心了嘛。”
黄濑凉太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你下次、”下次什么，下次别救人了？那被救的人怎么办？
北白川明眨眨眼：“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而且这种事也遇不上几次嘛。”
这种事确实遇不上几次。
黄濑凉太最后也没说什么，任劳任怨地提着菜进厨房洗去了。
——
腿伤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最直观地体现这一点的，便是他被宣布不能参加今年的全国高等学校综合体育大会排球竞技赛事（IH）了。
北白川明是在去请假的的时候听到部长遗憾地说：“还以为我们今年ih能多一个优秀的副攻呢。”的时候，猛然意识到这点的。
！！他好不容易当上正选的！“我到八月腿肯定就能动了，参加ih没问题的！”北白川明用乞求的眼神，硬是挤出了一点泪花，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部长。
早在看见他杵着拐杖进来时，排球部众人就呼啦一下围上来关心。
木兔光太郎共情了：“是啊是啊，北白川特别喜欢打排球，他好努力的！结果腿竟然突然受伤了，还是在比赛前两个月。”说着说着，木兔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了——那么努力的后辈竟然因为意外没办法上场打球，也太可怜了！！！
他泪眼汪汪地看向三年级的部长：“前辈，北白川到时候肯定能好的，就让他上场吧！”
木兔前辈，谢谢你，我再也不在心里嫌你麻烦了。闻言的北白川明不禁狂点头，杵着拐杖，可怜兮兮地看向部长。
对上两张可怜巴巴的脸，主要是木兔真的哭了，部长有些犹豫了：“这个……”
赤苇京治解救了他。
“那也不行。”赤苇毫不客气地说，“预选赛七月就开始了，北白川腿能动了还要修养呢，不能立刻开始训练。”
“木兔前辈，”赤苇京治冷静地指出，“难道你希望看到北白川因为参加ih导致腿没有修养好，以后再也不能打排球吗？”
“再也、不能、打排球？”木兔光太郎失去了色彩，光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再也没法打排球的样子，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的眼泪迸发出来，不过这会儿对准的是北白川明：“怎么办啊北白川？！你再也不能打排球了！！！这可怎么办啊？！”
！！麻烦怎么找上他了！
北白川明手足无措：“等一下啊前辈！那只是赤苇做的假设，不一定会发生啊！我腿好了还是能上场的！”
“是哦，只要腿好了就没事了。”木兔光太郎悟了，随即很认真地对北白川明说：“北白川，这几个月都先不要动了，腿恢复好了以后都能一直打球才更重要！”
“前辈你也倒戈地太快了吧？！”北白川明深深叹气，他也知道赤苇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一点点不甘心而已。
“我知道啦，会好好休息的。”
——
腿伤带来的第二点影响，是北白川明的伙食降级了。
自从他受伤后，北白川次郎便开始每天回家，给他精心准备营养餐。
总所周知，大多数美食总是营养与美味无法两全的，或许有经验丰富的大厨能够做出来，可惜北白川次郎不是。故而北白川明近日的便当总是令他毫无食欲。
“看起来还不如食堂的好吃。”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做出评价。
自从知道他家就一个人且自己不太会煮饭后，野崎梅太郎干脆地包揽了工藤新一的午餐便当。作为感谢，工藤新一经常前往野崎家，用推理的目光帮忙判断野崎漫画的剧情可行性。虽然被铃木园子私下吐槽少女漫画要什么推理，但神奇的是，野崎对工藤新一的建议进行了理解和创作后，漫画竟然更受欢迎了。
北白川明看着他的午饭眼馋：“但是你的看起来就很好吃。说起来，我好久没有尝过野崎的手艺了……”
眼看他整个人越凑越近，工藤新一赶紧把他推开：“想什么呢！记得你还要忌口吗？老老实实吃你的营养餐。”
但是营养餐真的好难吃。凉太，我理解你了。如果能再次回到初中，我会同意给你带便当的。
不，如果能回的话还是干脆一口气回到小时候然后转学去跟毛利同学当幼驯染好了。可以带上凉太一起。
脑子里飞舞着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北白川明终于解决午餐。
由于无法训练，北白川明成为暂时的回家社成员。野崎梅太郎放学要回去赶稿，在毛利兰的殷殷叮嘱下，工藤新一负责护送伤员北白川明回家。
他把两个手提包用单手拎着，潇洒地向后搭在肩上，另一只手虚虚地扶在北白川明后面，看着他两手拄着拐杖，配合着单脚向前蹦哒。
“不行，阿北，这样太慢了吧？”工藤新一看不下去了，“我明天骑车带你回去吧。”
“骑单车载人是违反交通法的。”
“我当然知道啦！我是说骑摩托。”
“唔，”北白川明回忆了一下，“小型摩托车驾照好像确实是16岁可以考，工藤你还会骑摩托吗？以前都没见过。”
他不说还好，一说工藤新一才想起来自己在日本没有驾照也没有车。
这周末去挑一辆，顺便把驾照考了。他想着，回答了一下北白川明的问题：
“之前在夏威夷学的。这周末陪我去挑一辆摩托。”
北白川明眼睛亮了：“没问题！一定得挑辆帅气的！”
“话说摩托好学吗？你说我也去学一下怎么样？我觉得骑摩托看起来超帅的！”
工藤新一本来还想谦虚一下，毕竟他学的时候真没感觉到难度。接着就看见北白川明说到了激动处，抬起一只手竖起了食指。
“小心！”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忘记自己还行动不便的某人，同时接住了倒下的拐杖，眼看没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北白川明讪笑着接过拐杖，工藤新一额头冒出黑线：“你还是等腿好了再来考虑这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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