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异类》梦与梨花落

27、27 东京之变

　　“我没有异想天开。我只是想试试用我自己的力量，来报复那个带给我伤害的混蛋。”赤井恭一表现得十分愤慨，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想说服赤井秀一这样精明的家伙，就必须先说服他自己。

　　赤井秀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赤井恭一，眼神陌生得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弟弟。“连父亲与母亲都被我说服，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你认为我还会允许你胡闹吗？恭一你知道么，我现在看见你，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Gin的话。你有时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个高中生，哪个男孩被人侵犯以后会跟你一样平静？就算你有特殊倾向，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接受被人侵犯的事实！你太会压抑自己的感情了，你太明白‘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这个社会真理了……我现在一直在想，以前的赤井恭一会不会根本就是你装出来的假象。”

　　赤井恭一完全没有想到赤井秀一会和他说这件事，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角，声音清冽如泉水叮咚般动听。“我为什么要假装成另外一个人？”
　　赤井秀一帅气的转身，微仰起头，看着高悬夜空的圆月，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唔，谁知道为什么呢？或许你不想承担过多的责任？或许你不希望成为别人眼中的天才？也或许是你想要有一天能够一鸣惊人？谁知道呢。”
　　赤井恭一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无奈且温和的笑容。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一上了国中就想要学剑道，所以有一天，我没打招呼就去了你的学校，结果……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赤井秀一猛地转头，眼睛捕捉到了赤井恭一还未来得及抚平的唇角，“当时还只是国一生的你，是经过怎样刻苦的练习，才能完成立姿快速拔刀法和无刀取？最初，我以为剑道很简单。后来特地去看了剑道部的训练，我才发现我的弟弟你是多么的异类。你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武士。同在剑道部的其他同学都是用竹剑，唯独你偏爱竹刀，修行古剑道的老师偶尔会用没开过刃的武士刀和教士级的选手对练，可你房间的武士刀，却是开过刃的……恭一，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你的武士刀开刃？别跟我说，你早已预见到了想要杀人的今天。”

　　当场被抓个现行的赤井恭一没有慌，整颗心都强硬的叫嚣着“大不了破罐破摔”。他看着赤井秀一的眼睛，反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赤井秀一耸耸肩，垂下眼帘遮去严重突显的寒光。“你到底是谁。”
　　“无论我有多么不同寻常，但我依然是赤井恭一，你的弟弟。”卷起袖子，赤井恭一将左手伸到赤井秀一的面前，“我会骗你，DNA不会。你可以取血样去验一下。”
　　大力打开赤井恭一的手，赤井秀一愤怒地揪紧了赤井恭一的领子，将他提到了自己的面前。“你是我弟弟！赤井恭一，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可连你都有事情瞒着我！”

　　赤井恭一任由赤井秀一朝他愤怒的低吼，表情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我没有瞒着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发现，我跟所有的同龄人都不同。”
　　“就算发现了，又会怎样？”松开揪着赤井恭一的领子的手，赤井秀一伸手去摸夹克衫内侧的烟，点燃一支，静静地吸了起来。
　　赤井恭一脱去大衣，躺进了冰冷的被窝里。“我强迫自己的表现跟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幼稚也好，愚蠢也罢，只要不再这么另类。我之所以这么做，怕的就是，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了我的不同，那么你也会怀疑，我不是你的弟弟。”

　　赤井秀一想要对他的国文老师发誓，他完全不明白赤井恭一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赤井恭一挪了挪背后的靠枕，在心里打了简短的腹稿，才开口说道，“如果我不逼我自己去适应学生的生活，说不定你今天看见的我，正抽着雪茄捧着电脑计算某会社的年度盈利率。秀一，优秀的人才会得到大部分人的称赞以及小部分人的嫉妒，但太过优秀的人才却只能得到所有人的毁谤——怪物般的天才，是不可能存在的。”

　　“你是在夸自己？”赤井秀一问道。
　　赤井恭一摇摇头，“我是在让我活得久一些。记得吧，去年电视里说的那个天才儿童，他那怪物般的天才思维，却让他过早的去往天堂。”
　　“这跟你似乎没有关系。”
　　“有眼光的人都不会允许一个人才的流失！”赤井恭一终于因为赤井秀一的不断询问而愤怒。“如果我跟那个小鬼一样，年纪轻轻就进入了那些成年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地方，保不准哪天我就会因为伤害到了别人的利益而被暗害！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以前，我只能靠那把开过刃的武士刀和秀一你给我带来安全感！我再怎么装傻充愣也是希望好好活下去，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赤井秀一没有想到过这个方面，在他看来，他有足够的能力给家人们撑起一片天。但他确实忘记了，他的弟弟赤井恭一再懂事，也只是是个“孩子”。
　　赤井秀一无法想象，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如果有一天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会怎样。
　　赤井秀一无法想象，如果弟弟从一开始就将他的另一面显露出来，如今会怎样。
　　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在某些势力的要求下，到一个处处暗藏杀机的地方生活？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赤井秀一走到病床边，弯下腰，在赤井恭一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抱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才会误会你。今天出去了大半天，你肯定累了，早点休息。”
　　赤井恭一才被子里狠狠地捏了自己好几把，才忍住了想要大笑的冲动。“嗯，我知道了。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秀一你以后可不可以……”
　　“明天再谈。晚安。”
　　“……晚安。”

　　目送赤井秀一走出病房，赤井恭一在黑暗的病房里，压抑的低笑出声。
　　能够消除哥哥秀一对他的猜疑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为什么他能够轻松掌握拔刀法和无刀取的要领？难道要他告诉赤井秀一，宋词曾经在台湾居合道道场学习过，并且死前已拥有四段资格了吗？
　　为什么他不介意被侵犯的事实？难道要他告诉赤井秀一，一时的隐忍只是为了更好的报复？不被情绪左右的报复，才能得到最初想要的效果？
　　这些话已经二世为人的赤井恭一怎么可能说出来？！

　　既然那些被装裱过的感情对白已经取得了赤井秀一的信任，那么获取那个组织的情报就变得容易许多。接下来，最好是能够让赤井秀一教他射击。等下次见到Gin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
　　自己受了怎样的伤，也要怎样还给他！

　　心满意足的睡了一顿饱觉，赤井恭一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他下床取了拐棍，又去浴室洗漱过，便准备出门去主治医生那里，问问他是不是可以出院，回家疗养。
　　拉开病房门，赤井恭一看着安静的过道，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个楼层不到入夜十点，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的……赤井恭一转头望了电视机上的钟一眼，早上十一点十五分，正是最热闹的时段……

　　怎么会这么安静？今天的护士好像也没有来查房……
　　轻轻的关上门，赤井恭一扶着刷得雪白的墙，慢慢行走。

　　赤井恭一所在的楼层是人最多口最杂的七楼。这个楼层不是多人病房，便是单人普通病房。会在这个楼层住下的，基本上都是收入不多的工薪阶层。平民从来不缺少话题，所以每天早晨吃过早饭后，整个楼层就不再安静得像是无人居住，反而有些吵。
　　赤井秀一就是看中这种环境，才将赤井恭一安排下来。
　　可本该热闹的地方居然这么安静，实在是不寻常……赤井恭一皱了皱眉，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决定先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看看。

　　主治医生和护士小姐的办公室都在走廊的尽头，赤井恭一还未靠近那块地方，就听见了一段声音不算小的对话。“院长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对这个楼层消毒呀？”
　　“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上面的要求，我们照做就是。”
　　“哎，小美，七零一四病房有人去打扫过了吗？”
　　“七零一四？上田医生不是说那个病房要改成办公室，不让人去打扫吗？”
　　“可，我昨晚去查房的时候，好像听见那个病房里有人讲话。”
　　“真的假的？上田医生不是说……”

　　赤井恭一还没有将听见的消息消化掉，就听见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说不定那里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呢～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原先说话的两个女人一叠声的说不可以，上田医生知道了会生气。
　　娇媚女声再度响起，“有什么关系，我们就偷偷看一眼，不打扰到他不就好了。”
　　……

　　赤井恭一没有兴趣听那三个人接下去都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有种不妙的危机感，那个娇媚的女音在他听来简直就像是一道催命符！组织的魔爪伸到这里来了！
　　难怪昨晚秀一的情绪就算再激动，也没有真正的大声吼过他……看来，不是他的修养好，而是情况不想允许他分贝太高。

　　轻轻的转身走开，赤井恭一没有勇气去赌电梯会在那三个女人出来以前到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外套里的携带电话，推开了进入消防通道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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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爷知道这章的废话有些多，但是铺垫很重要啊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