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异类》梦与梨花落

20、20 重归故土

　　抵达日本，赤井恭一跳下直升机的那一瞬间，耀眼的阳光灼伤了他的眼。搭手作棚，他望着天空的云朵，感受着带着樱花香味的清风，有一瞬间的恍惚。
　　终于到家了，恭一你开心吗？
　　到家了吗？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还有家吗？

　　“啊，是我……派车来池袋的停机坪，我在这里……啊，特地回来见识一下APTX4869……我会转告那位先生。小子，不要总想着越级报告……”切断通讯，Gin皱眉看着傻站在一边的赤井恭一，“你难道就不会跟上Vodka么？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赤井恭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平静过。他不知道他该不该继续跟Gin作对，他不知道秀一是不是真的放弃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回头看了Gin一眼，赤井恭一眼里的迷茫，让Gin有些不适应。

　　“算了算了，”扶了扶帽子，Gin招手让赤井恭一跟上他，“跟上来。”
　　赤井恭一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他又歪头想了一会儿，竟然对Gin露出了一个带着些微羞涩的讨好的笑容——四天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就学会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赤井恭一知道，他对Gin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短时间内他肯定不会被牺牲。
　　他需要取得一些人的信任，为他的未来创造一些机会。

　　坐上来接他们的车，赤井恭一望着车窗外闪过的香樟树，表情宁静。
　　坐在副驾驶座的上Gin盯着后视镜里的赤井恭一，只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这家伙的表现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哀伤过度，也没有怨天尤人，竟然是作出了讨好自己的决定。
　　这家伙，看来真的不简单。

　　“大哥，到了。”司机下车拉开副驾驶座边上的门，弯腰恭谨的说道，“请。”
　　对于对方卑微的表现，Gin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下了车，盯着面前设计简约看似平凡的实验室，嘴角微翘。“真是让人期待啊，APTX4869……”
　　司机小弟适时的应和道，“那是自然，Sherry比她的父母要优秀许多。”
　　挑起半边眉，Gin瞄了一眼那伏低的身子，“你对这里的人似乎很了解。”
　　“是，那位先生让我负责这里的人员接送。”似乎为引起Gin的注意而高兴，司机小弟的声音比刚才要高上一些，欢快一些。
　　点点头，Gin不对那位先生的决定作任何评价，转而从内侧衣兜里掏出一张磁卡，对准实验室大门前的磁卡感应器进行身份验证。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APTX4869。

　　跟在Gin的身后进了建在山腰上的实验所，赤井恭一环顾实验所内可见的所有设备，惊讶的发现这些设备都是领先于十九世纪应有的技术的高端产物。
　　心跳加快，他不禁怀疑，这些设备的设计者该不会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吧。

　　“你看见了什么？”走在赤井恭一身侧的Vodka发现了赤井恭一的不对劲，他顺着赤井恭一的眼神望去，不由失笑。“很惊讶？这些东西确实很让人惊讶，对吧？它们所包含的技术含量难以想象的复杂。这些东西，才是真真正正的高科技。”
　　赤井秀一心内哭笑不得，他总不能告诉Vodka，这些东西在二十一世纪不仅很普遍，有的甚至已经经过了数次的换代，有的却早已被淘汰。
　　“啊，确实很让人惊讶。”扯着嘴角僵硬的笑，赤井恭一不动声色的附和着。

　　乘电梯到实验室三楼，一出电梯，一行三人就看见了那个忙碌的背影。
　　Gin先其他两人一步走出电梯，朝那个有着茶色头发的人走去。
　　Vodka与赤井恭一稍微落后一些，他对赤井恭一唠叨着，“如果你不是赤井秀一的弟弟，大哥是准备把你接进组织培养的。从社会方面来看，这个组织或许不是一个好的组织，但它的确是一个奇妙的组织。我们随时随地都在吸纳各个领域里的精英人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出领导才能……”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个实验所里的人，都是各个领域里的精英？”赤井恭一抓住了一个他在意的要素，迫切的想要从Vodka这里得到答案。

　　“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Vodka看了赤井恭一一眼，慢悠悠地解答起了他的问题。“当然，这个实验所里的人绝对不同一般！我们的目标可不是打败外面的那些二流货色，我们的目标是一举震惊世界！”
　　赤井恭一想要大笑，他觉得他听见了一个超级可笑的笑话。但他同样也很震惊，原来他见到的这些黑衣男人，竟然有着如此让人钦佩的勇气。
　　“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够见识到那个举世皆惊的场面。”赤井恭一的笑容很短暂，但Vodka敢对上帝起誓，他确实看见这个跟死人一样阴森的家伙笑了。

　　那个有着茶色头发的女人正在和Gin交谈。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表情清冷却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反而会给人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这是个感觉不错的女人。赤井恭一中肯的给了评价。
　　“他是……诸星大的弟弟么。”那个女人听见了赤井恭一靠近的足音，她仔细的看了赤井恭一的五官，最终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是陈述句的陈述句。
　　Gin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Sherry，你为什么会知道他是赤井恭一？”
　　“他们俩兄弟的眼睛简直一摸一样。”坐回到办公椅上，Sherry看着电脑屏幕上编写到一半的毒物药理，表情有些晦暗。

　　盯着赤井恭一的脸看了半晌，Gin兀自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他将左手伸到Sherry的面前，说道，“把药给我。”
　　“还不行，那个药还没有经过最后的试验阶段。”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Sherry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表情竟比Gin还要少得可怜。
　　看了身旁的Vodka一眼，赤井恭一发现，这个大块头是他目前见过的表情最丰富的家伙。

　　眉头皱紧之后有舒展开来，Gin的语气又冷了一些，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APTX4869在那些适合做电击实验的荷兰鼠的身上所产生的效果，不一定会与在人类身上所产生的效果一致。把已经完成的药交给我，我有很多的人体实验体可以用来试药。”
　　哼了一声，Sherry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嘲讽。“Gin，不要把你杀人的借口说得这么好听。荷兰鼠的基因组与人类的基因组极为相似，用这些小家伙做APTX4869的实验体并没有什么不好。”
　　耸耸肩，Gin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往外走去，“你不愿意主动交给我也没有办法。Sherry，强制手段有时候也是不得已的举动，你明白的吧？”
　　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住，Sherry终于将目光投向Gin，“我明白。同样的，主动交出与强制夺取，这两种结果给我的感受也完全不一样。”

　　完全无视这一男一女的针锋相对，赤井恭一用打一个呵欠的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想，他明白为什么Gin要将秀一已经回日本的事情告诉他了呢。
　　不得不说，那家伙的算盘，还真是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呢。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ockholm syndrome），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余光看着神情慵懒举止优雅的Gin，赤井恭一悄悄的笑了。虽然那抹笑容的弧度微妙得几乎看不见，但赤井恭一明白，他的笑容一定还是充满了宋词式的算计。
　　既然如此，不如就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