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糜杀机》losecontrol

4、左手，食指；右手，小指

　　眷恋你的气息，你美丽的睫毛，我把你的残影投射在墙上，用钉与锤告白，我爱你，并且，so long baby。
　　属于我的，是你的一切。

　　记忆片段之深恐。
　　Toshiya的怀里他静静地沉睡着，均匀的呼吸轻扑在toshiya胸口。
　　终于不做噩梦了吗？
　　Toshiya右手支着脑袋，自上凝视那张多少舒解了眉头的睡脸，右手轻柔地滑过他消瘦的肩胛，胳臂，和纤细的腰。和第一次见面时的他相比，那种另人不安的瘦弱体质依旧没有多少改观，那时他那种决绝灰然的眼神……是心理作用吗？突然，toshiya在空气中嗅到一股异样，下意识收紧怀抱，怀中的他丝毫没有接受到危险的讯息，安静地停留在睡眠中。是要发生什么了吗？连呼吸都骤然变得困难，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絮状。力气和意识无法挽留地快速从体内褪去，不行，toshiya张开沉重的眼皮想唤醒怀里的他，可即快被白雾充斥的瞳孔残像中，恍惚看见怀里的他，正全力扼紧自己的脖颈，逼视着，还有无声狞笑上翘的嘴角…
　　反应过来时，浑身早以被冷汗浸湿透了，黑云遍布的夜晚，弯月凄然地隐隐透出惨淡微弱的白光。游走着 ，变幻着，迅速膨胀既而消散，佛如刚刚缠绕的噩梦，让toshiya忍不住地打着冷颤，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压抑和扭曲的镜像缠裹。脉搏咚咚地鼓打着脑门，汗透的胸口起伏个不停，toshiya张开了口拼命呼吸，仍无法完全摆脱那股窒息感。
　　“怎么了，toshiya，没事吧。”睡眼惺忪的kaoru单臂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环到身旁toshiya的腰侧。“做噩梦了吗？你，浑身都汗湿了！”
　　Toshiya轻微地摇摇头，看见kaoru担心的神色，感觉自己稳定多了。
　　“薰，我好象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了，致命的…”
　　Kaoru起身把瑟瑟发抖的toshiya轻搂入怀中，下巴轻扫着他栗色柔软的头发。
　　“别怕，我在这，敏弥你可能自shinya出事后一直很不安吧…别想那么多。”
　　Toshiya的头在kaoru的胸部拱了拱。
　　“不仅仅是不安，还有焦虑吧，我觉得事情还只是开始而已，杀了shinya的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他的目的是什么…”
　　“弥，你放心吧，警察在找到真正凶手前不会松懈的。你不要那么紧张。好好睡吧，你需要休息。”
　　“恩…”toshiya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薰你也早点睡，明天又要工作一整天吧，我在家会好好休息的，你不用担心！”
　　“好”kaoru勉强地点点头，摸着toshiya的头“晚安！”
　　Toshiya凑上身，吻了吻kaoru嘴角道“晚安。”
　　闭上眼睡意却消失殆尽，toshiya一个人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最近发生的事还有日趋模糊久远的记忆，幻灯片一样在意识前端上演，转瞬即逝。身边，kaoru温熙的呼吸让人心安，更让人心安的，是kaoru一直紧握着自己，沉静的掌心。

　　“你是die？”
　　“是的。”
　　“犯罪嫌疑人die，经调查，你与上周四发生的凶杀案无关，洗脱嫌疑，无罪释放。现在可以出去了。”
　　“… …”
　　一周不到，外面的阳光已经变得很令眼睛不适。
　　“妈的！警察都是怎么办事的？！”走出阴森森的牢房，die气愤地说道。
　　“hi~”
　　“哦，toshiya你们来了哦~”
　　“来接你。”
　　“不是来看笑话的吗？”
　　“上车吧。”
　　……
　　“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在kaoru的寓所坐定，toshiya半途下车说是要买东西。
　　“我去找那小子，结果，发现他被杀了，就走了，结果被人看到，事情就这么简单。”
　　“die你去找kyo做什么？跟shinya有关？”
　　“其实说去找他，不如说暗中调查，结果刚上楼就看见他家家门大敞，人横躺在面对大门的客厅沙发上，血迹到处都是。”
　　“你怕被冤枉，就走了，结果不巧还是被人看到？”
　　“大概就是这样，哼，kyo他，也算是恶有恶报。”
　　“警方查出谁是凶手了吗？”
　　“这么快查出就不是警察了。”
　　“倒是…哦谢谢”die伸手接过kaoru递来的冰啤酒。
　　“倒是什么？”
　　“听警察说，杀死kyo的是熟人，起码是他不太防备的人，因为事发现场就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那张大沙发除了kyo还有他人坐过的痕迹。更蹊跷的是，Kyo是被利器——好象是一把水果刀，我在警局时他们让我指认过——推进胸腔并流血过多致死…哦，toshiya你回来了啊~”
　　“die你接着说！”
　　“呃，虽然是一刀致命，当然之前不会麻醉什么的，可是，可是kyo被害的时候居然连反抗甚至挣扎都没有，只是死死地盯住对方的样子…”
　　“这样吗？！”kaoru显然很吃惊。习惯性地望向立在九点钟方向低头安静倾听的toshiya。
　　“toshiya…”
　　“咚！”卧室的门被重重砸合。
　　“他怎么了？”
　　Kaoru苦笑着轻摇头“听到kyo那样，敏弥他可能很痛心吧…”
　　“哦，难怪，我听心夜说过，他们以前就是一个乐队的。”
　　“是啊，而且…”
　　“还有什么？”
　　“他们交往过…”
　　“什么？”die毫无防备地被突然砸来的事实吓住了。“我只知道，他们在乐队里关系不错的样子。”
　　Kaoru抽出一只mild seven点燃“过去很久了，乐队解散时他们才正式分手，确切地说，老规矩，成员间的恋情是乐队解散的催速剂。因为toshiya本来和另一个成员在交往，而后加入的kyo喜欢上toshiya，就插足进去抢走了他，本来其他成员就对kyo我行我素的态度有所厌恶，再加上这件事，乐队内部就彻底支离破碎了。”
　　“shinya知道吗？”
　　“我想是知道的吧，toshiya他是不会对shinya有所隐瞒的。”
　　Die顿时感觉像被扔进了冰窟…这些，shinya从来都不曾告知自己，“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shinya…？”
　　Kaoru轻吐出淡淡的烟圈，仍苦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有回忆；
　　每一份珍贵，每一份沉重；
　　没有你，便失去现实意义…

　　“聊点别的吧~”die接过kaoru递来的香烟。
　　“die你饿吗？”
　　“早饿了。”
　　“我也是，不过家里好象没吃的了。恩，那个塑料带是toshiya买来的东西吧，toshiya买吃的了吗我看看…”
　　Kaoru蹲下身翻开toshiya随手放在墙脚的塑料袋。
　　“呃？”
　　“是吃的吗？”
　　Kaoru手中的是一把和家中厨房一把一模一样的水果刀。不过是带有商店标签的崭新的一把。
　　“难道那把坏了？”kaoru自言自语地跑进厨房，去检查原来那把是否原来无恙。
　　“跑哪里去了？”kaoru挠挠头，自嘲地说道“最近发生太多事结果脑袋不好使了吗？”原来放置刀具的木质刀架上空空如也。
　　“应该不是你的问题…”die的表情像六月突如其来的浓重雨云一样阴黑深沉。“给我看看。”
　　横卧在die手心的黑柄水果刀，光洁的刀刃有所隐藏似地反射出昏昏沉沉的银光，刀身从die纤细的食指指尖，不偏不倚地在手腕最后一道横纹处划上终止符。刀柄接近刃的部位仔细看，会发现刻上的“slide”标志字样。
　　哪怕闭上眼，这轻稳却实在的重量，刀身所划出的略呈弧状的线条，以及阳刻的英文。
　　与警局里那把当作证物的凶器无法轻易找出相异的地方…
　　Kaoru似乎从die的神情里读出什么，登时眼里像着了火，发狂般地冲出厨房。

　　被砸碎几乎呈木渣状瘫倒在地的卧室门旁边，是浑身浸在血海中的漂亮玩偶 - toshiya….
　　腥甜味填满了整个房间。
　　深红色的血液，自纤细手腕的裂口中，疯狂夺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