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秘银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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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愤懑的控诉如同一道惊雷砸在狭小的房间，秘银眼睛瞬间瞪大，塔莉呼吸一窒，伏夜直起后背，三人表情整整齐齐，满是惊疑之色。
元曌一手捂住下半张脸，陷入沉思。
每次她要说事情，西里尔都是响应最积极的，维罗妮卡不常看通讯，二人跑去支援学院找她的次数不少。
基本每次她都和不同的男生在一起，或是耳鬓厮磨，或是浓情蜜意，却总在他们出现的瞬间收敛。
元曌没想过追根究底是因为这个，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过谁会和西里尔发展浪漫关系。
但望向维罗妮卡那副认栽的表情，她思维逐渐发散。
既然是两家的事，莫非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维罗妮卡情人众多，好像确实没有西里尔这一款，而且西里尔别的不说，脸确实可以……好了打住。
有点吓人了。
维罗妮卡扶额，一向能言善道的人罕见沉默。
“西里尔，你听我解释。”她心中把里德骂了八百遍，“……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能瞒着？”西里尔立刻反驳，“你怎么对得起我的家族，又怎么对得起你的家族？”
“对不起。”维罗妮卡认错迅速，她也知道过错在自己，“如果要解除婚约，我这周就可以同哈珀叔叔道歉，相信陛下可以理解。”
“你开什么玩笑？！”西里尔气急，“我兄长连订婚宴的假都请好了！”
元曌：？
什么？
她回忆一番，维罗妮卡似乎确实和她说过西里尔有个哥哥，她当时还疑惑她怎么对瓦莱琉斯家族了解如此透彻。
“你知道皇家护卫队批假有多难吗？”西里尔真的要气死了，说话如同连珠炮，“他甚至为了空出时间去找了陛下！”
恩伯林家族以风流闻名贵族圈，情人数量与家族财富一样令人咋舌，恩伯林伯爵与其夫人是政治联姻，商量好了婚后互不干涉，双方子嗣都接入庄园，共同抚养。
这行为无疑是离经叛道，整个家族的风评在圈内并不好，可恩柏林伯爵助国王扳倒旧贵族有功，旁人也只敢私下讨论。
瓦莱琉斯家族不是贵族，但也很得国王器重，西里尔自然听过这些风言风语，对这门亲事早有不满。
他的兄长才貌双全、年轻有为，怎么能和这种人绑在一起！
但毕竟是国王属意的婚事，他再怎么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对方是国王认定的人，万一品行端正呢。
但现在！
文森特、沃伦、须山、费尔顿……还有个只长肌肉不长智商的里德，他兄长的命怎么这么苦！
西里尔鼻子一酸。
元曌算是看懂了，她挪到维罗妮卡身边：“你和他哥哥……？”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段关系，双手握拳对碰了一下。
维罗妮卡揉了揉额角：“我们还没订婚。”
“我也不情愿嫁给他兄长。”
她声音丝毫没收敛，西里尔捂住心口，胸腔剧烈起伏。
“我兄长还不情愿娶你呢！”
话虽如此，二人都知道解除婚约一事只能口头说说，有国王的参与，婚事不可能变动。
国王当初指婚时也只是找两家主事私下交谈，这门婚事知道的人不多，维罗妮卡也是一个月前也知道，双方小辈还没见过面，否则西里尔也不至于认不出她。
“你想怎么办？”
自始至终，维罗妮卡都很冷静。
西里尔憋红脸想了一会：“先和你那些杂七杂八的情人断干净了！”
“不可能。”维罗妮卡一口回绝，“我和你兄长还没订婚，我现在单身。”
“你！”西里尔找不到话反驳，“那我就告诉……”
元曌忍不住扬眉，西里尔意识到什么，连忙收回话。
要是把事闹大，这门婚事很大概率会进行不下去，岂不是如了维罗妮卡的愿，他兄长还得被众人指指点点。
风光霁月的兄长成为他人的饭后谈资，西里尔受不了。
但是不告诉家中长辈，这两人很快就会订婚，到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他咬牙，面色屈辱:“过几个月就会举办订婚宴，你就不能忍忍？”
维罗妮卡“噗嗤”一笑：“我忍忍，你就帮我遮掩这些事？”
当然不会！
西里尔在心中坚定回答。
“我们各退一步，”维罗妮卡语带诱哄，“订婚宴之前你都别来管我，如果订婚后我行为不端，你大可直接揭发，后果我一人承担，你兄长不会受到一点影响。”
这算什么“各退一步”！
西里尔愤懑不平，他环视一圈，其他几人看得正入迷，眼睛一眨不眨。
元曌看得津津有味。
马上就是校赛，队内不能出矛盾，否则老大会很难做。
反正订婚宴在校赛以后，到时候再算账也不迟！
西里尔安慰自己几句才开口：“行，记住你说过的话。”
维罗妮卡勾唇：“合作愉快。”
西里尔瞪了她一眼，走到她对面盘腿坐下，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维罗妮卡，示意自己会永远盯着她。
“结束了？”
他们和解得很突然，元曌说不出失落还是震惊。
谁能想到几袋魔法石能牵扯出这层关系，她把四个储物袋交到维罗妮卡手上，清了清嗓子。
众人被她的咳嗽声拉回注意。
“本次会议第一部分结束，接下来是第二部分。”
“你，”元曌盯着伏夜，“星职怎么回事？”
“你，”她视线略过塔莉，落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秘银身上：“精神力暴动好几次，怎么回事？”
“还有你，别看了，眼睛不酸吗。”她瞥了眼西里尔，“灵魂置换到底怎么回事？”
维罗妮卡发通讯告诉她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通讯匙被篡改了。
这次遗迹探索暴露出太多问题，必须一一解决，就他们表现出的团队配合度，怕不是要止步八强赛第一轮。
“还有什么可能影响到队伍的事情也别藏着掖着。”元曌补充，“尤其是内部关系。”
【你很有队长的气势。】莱昂尼真心夸赞。
元曌挑眉，她一次性说出来只是怕自己忘了，队员各个都有小秘密，做队长的也很难办啊。
她以往作战都是孤身一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带领一支队伍。
众人无声，元曌的问题一针见血，每个都能激起他们最不愿意回想的那段经历。
“我杀过人。”
秘银第一个出声，神情平静：“很多人。”
这话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伏夜第一个抬眼，塔莉不可置信。
元曌倒不惊讶，她沉吟道：“精神力暴动？”
秘银垂眸：“嗯。”
琉恩帝国对于魔法师犯罪的刑罚非常严苛，背上人命的魔法师无一例外会被送进圣裁所，大多数人在秘银这个年纪连魔法兽都没杀过，像里德那种见血就晕的也不少。
很难想象她遭遇了什么。
“你没有进……圣裁所？”伏夜目光寸步不离。
他声音很轻：“被压下来了么？”
“不是。”秘银摇头，“我是在圣裁所长大的。”
平地一声惊雷，迎着周围人或惊愕或复杂的眼神，她舔了舔唇。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街头流浪，因为年纪小，抢不过别的小孩，经常挨饿。”
“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就去乞讨，只有一个老婆婆会给我开门，给我吃的。”
“有一天我去找她，发现门开着，她倒在房间里，五个男人在搜刮她的房间。”
“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我，抽出了刀。”
元曌面色一凝，她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全死了，我也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已经在圣裁所，老师说，我发生了‘精神力暴动’。”
“那是我第一次发生精神力暴动，老师说我的身体有点奇怪，精神力暴动不会要我的命。”
秘银眼眸黑沉，如同深海：“但我控制不了。”
她情绪没什么起伏，仿佛这段经历与自己不相关，众人却听得透不过气。
那可是圣裁所，一个以严峻和冷血著称的地方，谁去了都得脱一层皮。
年幼的秘银举目无亲，被关押在圣裁所中长达10年，这其中的孤独与恐惧是身为同龄人的他们无法想象的。
【她和我一样来自拿坎区。】莱昂尼突然出声，【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
元曌眼中闪过惊讶：这么巧。
“那你说的老师……？”她想起古迪口中的“老家伙”。
秘银犹豫一瞬：“哈灵顿·贝尔。”
【圣裁所六位白衣圣使之一的哈灵顿·贝尔？】莱昂尼很快反应过来是谁。
【这你都知道？】
元曌再次感慨她丰富的知识储备，不愧是被称为“小梅芙”的人。
【嗯。】莱昂尼顿了顿，【但我没听说这位圣使有学生。】
她脸上的疑惑太明显，秘银解释：“其实我们不算正式师生，圣裁所减免了刑罚，但我的精神力攻击性太强，必须留在那里直到学会控制它。”
“哈灵顿阁下是一位强大的精神力者，是他先提出免去我的部分惩罚，也是他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和控制精神力。”
她语气景仰，光听她说话元曌就能感受到她对哈灵顿的信任。
能允许秘银离开圣裁所，说明她的精神力控制已经得到了众位圣使的认可，谁曾想这次暴动如此剧烈，怪不得古迪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她从来就是囚犯，受到严格的监视和看管，要是她失控的事被圣裁所知道了，会有什么下场？
元曌皱眉，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下一秒，门外传来敲门声。
古迪推开门。
除去元曌和秘银，其他人只见过这位教授一面，跟着二人向他问好。
没想到那么多人在，古迪视线落在和几人围成一圈的秘银身上，面色柔和下来。
“你们好。”他眼神欣慰，“麻烦大家了。”
被这么多双眼看着，他将嘴边的话咽下：“我有些话想和秘银说，你们能先出去一会吗？”
元曌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自然不会留下，几人迅速离开了房间。
“他们要说什么？”
被秘银的经历一激，西里尔已然恢复过来，想把耳朵贴上门框。
元曌扯着他远离，古迪教授精神力强大，要感知他们的位置再容易不过，秘银刚加入不久，她作为队长，还是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她随手抓起一瓶未分类的魔药塞在西里尔手中：“你要是闲，就帮格林教授分拣魔药。”
未归类的魔药还有一大半呢。
“哦哦。”西里尔点头，走到药柜前才想起来：“这是什么药啊？”
“速度药水。”她重复一遍莱昂尼的话。
其他几人本来也不知道做什么，见西里尔开始分类魔药，也加入了分拣工作。
房间内一时全是询问声和玻璃瓶轻微碰撞的声响。
元曌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魔药归位，标签朝前，又顺手将一整排的药摆放整齐。
莱昂尼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这个排列方式，是莉奥拉的习惯。】
【她喜欢把魔药按功能排序，方便找寻。】
元曌按她的提示去看药柜最上面一层，那里一共有十几瓶魔药，排列整齐，药瓶上落了一层灰，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
她个子够高，一一扫过那些药剂瓶，没发现异常。
格林教授本就是治愈系的教授，只是偶尔兼任其他系的魔药课老师，莉奥拉来帮忙整理再正常不过。
元曌没放在心上，她通过架子的空隙看到伏夜的背影，不动声色挪了过去。
“伏夜。”她压低声音。
正犹豫怎么摆放的伏夜手一抖，玻璃瓶内的红色药液晃了晃。
他赶忙压住瓶塞，低头：“……怎么了？”
“你的星职是怎么使用的？”她把伏夜手中的魔药放到正确的药柜上，“我想多了解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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