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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什么?”崔衍正色问道,神情严肃。
祝谦怀说:“这刀伤不是一个人所为,是经历了二次损毁的。”
“两次用刀的手法、力道,近乎完全不同,这也就意味着,下手的大概率不是一个人,换言之,这是一场多人参与的谋杀。”
祝谦怀语调平稳,但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推论证实了姜渝和崔衍之前的猜测。
没有非常意外,但是它背后潜藏的恶意和意义却还是令人感到不舒服。
同是人,却几个人杀了一个人。
就在此时,门外差役走进来。
“报——大人,寺外有人找过来,说是剑南道渡陈府平辰县前县丞,廖光远之父,廖良畴,来京城认他失联几月的儿子。”
在座所有人都一振奋,崔衍更是直接迈步走向外边。
“快请他进来!”
小差役道:“已经请进来了,他现在正在前堂等大人召见。”
见到廖良畴的第一眼,姜渝心中就是一沉。
这位老人年纪真的不小了,看着七八十有余,满脸皱纹眼睑下垂,头发花白如雪,脊背佝偻,拄着一根拐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照料着他,看模样与廖光远的复原画像相像,大概是他兄长。
剑南道离京城千里迢迢,他们怕是差役到他们家询问的第一时刻就出发了,日夜不休一路水路陆路轮换,才来的这么及时,二十天就到了,简直神速。
这样颠簸的路途,这么大的年纪,算是要了半条命去也要来看儿子。
但他的儿子……
姜渝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见到崔衍,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行礼,口中告罪:“大人见笑了,老朽风烛残年,力有不逮,路上颠簸,病成这副模样。”
崔衍见他年长自己许多,又失子老病,心有不忍,便叫他坐下先休息休息。
谁料老人摆手谢绝,只说要见儿子。
崔衍无法,眼神示意陆白赶紧去收拾收拾,自己则是陪着这位老人慢慢走。
老人话不多,但直道:“我真的不希望真的是他!”叫人听了心里也跟着难受。
虽然陆白动作很快,但这具尸体实在放了太久,还受过损坏,当老人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掀开白布的时候,还是一下没站住,差点倒在这里,幸好另一位跟来的家属扶了他一把,否则非摔出好歹来。
最后他们含泪确认,这人就是廖光远。
将他们带到可以坐的厅堂,休整一番。现在的情况是就算廖光远的家人来了,似乎也只能平添些压力,并不能加快案子的破获。
崔衍和姜渝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于是崔衍坐下来与廖光远的家人唠家常。于是他们知道了,那个一同前来的中年男子,的确是廖光远的长兄,廖平勋。
聊着聊着,崔衍惊讶的问:“你们说,廖光远在家乡有一位未婚妻?”
老人抹着眼泪:“前几年就订亲了,本来明年开春就要成亲。”
崔衍道:“他与未婚妻关系怎么样?”
老人道:“怎么不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那姑娘拉着他的手哥哥哥哥的叫,他看见那姑娘也笑,那时就说要娶她。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自然早早订了亲,但是现在......唉,可怜小姑娘等到这样的年纪,我们家对不起她。”
崔衍心中千头万绪,心说:原以为这廖光远对楚诗怜一往情深,结果竟然在家里早有婚许,这算是什么感情?一个人的心可以那般大么?竟然能同时爱两个人。不过他的感情问题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看来,楚诗怜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一直被蒙在鼓里,那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因此生出杀意呢?
送走安置好廖氏父子,姜渝对崔衍说:“你觉得楚诗怜知道这件事吗?”
崔衍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她知不知道,对此案很关键。”
第二天,当崔衍和姜渝计划着再去医馆试探试探楚诗怜时,整个案子发生了突转。
卢浦和带着差役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找到疑似凶器的物件了。还有一些可疑的东西,是一并翻出来的。
就在此时,他们派出去的差役回来了。那张毛毯的出处,找到了,同时还带来了另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这对案子来说真是双喜临门、拨云见雾。
听完差役的报告,崔衍一言未发,陡然站起来就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向地牢走去。
哗啦哗啦,一扇扇铁门为他的脚步而列次大开,狱卒们见之行礼,有的偷偷抬头,好奇着这位年轻的少卿大人的目的。
姜渝跟在崔衍身后几步,再次打量了地牢的布局,眼里闪动着不明的光波。
轰——哗啦啦,推开那扇铁门,崔衍上前就一脚踏上那张简陋的木床,他阴沉的发声:“柳和玉啊,你好演技。”
柳和玉脸色瞬变,但他即刻掩饰,表情夸张急言反驳:“大人说什么?!小人听不懂!”
崔衍拍拍他那张消瘦的脸,口中仿佛透着一股子阴森寒气:“演上瘾了吗?看来还没死心,那本官就让你认命——那张毯子找到了。”
柳和玉失声了一刹,随即他刚想说话就被崔衍打断:“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张毯子,用来包住血液的那张毛毯,上有忍冬纹蓝色的那张,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柳和玉:“什么忍冬纹,大人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崔衍看着他明显掩盖不住慌乱,但仍强作镇定的脸,忽然笑了,也不步步紧逼了,反而平静地坐在他的床边,还拍了拍他的被子。
“何必呢,买毯子的是你,扔毯子的也是你。都有人证,你应该也想不到那天竟然有人看到你了吧,毕竟那么晚了,那条路又人迹罕至,按道理来说不会有任何目击者,而你的事也将永远成为一个谜——但很可惜呢,上天没有帮你。”
不知何时,姜渝走了进来,但对峙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像世上脚步最轻的猫儿,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悄无声息绕到了柳和玉的侧边。
她静默的看着两人,在她的角度,可以看见柳和玉额上细密的汗珠,还有崔衍俊美沉静的面庞。
她知道,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已然对柳和玉的反应了然于心,甚至说有了判断,而此时他只需静待猎物自投罗网,就像一个最娴熟的猎手,或者一个相当称职的官员。
很有魅力的年轻人。
姜渝知道,接下来自己可以暂时袖手,只需静静等待崔衍的发挥即可。于是她转了个圈,开始端详着这年代久远的地牢石墙上层层叠叠,时间跨度极长的刻痕和一些字句。
柳和玉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相信自己暴露,他深知崔衍喜欢诈人,常疾言厉色步步紧逼,就是为了让人急中生乱,从而掉进他的心理陷阱。
他仍在装傻:“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如果大人急于破案,想要让小人顶罪,小人也毫无办法,请大人不要再吓小人了。”
他以为崔衍还会继续逼问他,就像从前几次一样,只要他顶住压力,还可以蒙混过关,可当他正义凛然的看向崔衍时,心却陡然冷了半截。
那是一双万分镇静的眼睛,乌黑坚定,那双眼睛透露的意思令柳和玉头皮发麻。
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整个迸发出一种全然的自信与笃定,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就像高悬的日光一样烈烈的照在人身上,直叫一切晦暗与谎言都无处遁形。
柳和玉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羞赧从脖子上爬升上来,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拙劣的小丑,在完全清醒理性的人面前苍白的喊着滑稽的口号,这样的羞耻感烧的他两颊滚烫。
但他已经无路可走。
于是他硬着头皮道:“大人说有人证,还有那些什么毛毯,那么人呢?东西呢?”
崔衍看着他,缓缓微笑起来,轻描淡写地对陆白挥了下手。
人证一个个走进窄小的牢房,柳和玉的脸色一点点褪成青白交加的颜色,冷汗从下巴啪嗒滴落,洇开一片深色,直到那张血液凝固的毛毯被差役抬来扔到面前。
柳和玉终于颓然跪倒。
崔衍抱臂站在旁边,姜渝摇了摇头。
看到柳和玉失魂落魄的模样,崔衍发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柳和玉却双眼溃散,他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皲裂,渗出血丝,但他好像全无感觉,忽然轻声说了句什么。
崔衍没有听清,于是他半蹲下来听柳和玉在说什么,只听柳和玉在说的是:“上天从来没有帮过我。”
崔衍心头一跳,只见柳和玉行尸走肉般转过头来,无神的看着崔衍,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人的确是我杀的,大人,恭喜你,猜对了。”
崔衍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柳和玉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坐到床上,然后把脚伸进被子里,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现在立冬很久了,天气很冷,他把自己裹得非常紧,甚至有些可怜了。
崔衍姜渝就这样一点点扭头,看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在看着床尾,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嘴里却喃喃絮语出可怕的话语:“哪有那么多理由,想杀就杀了。硬要说的话,我真的很讨厌他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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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不会坑,已复更,会写完。 v前随榜更,会看情况加更 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大家喜欢可以按爪,我会更有动力,谢谢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