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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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礼拜五，方黎看着渐渐走空的教室，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鲁莽了，她这五天里都没想好自己的措辞，等会她该怎么办啊……
“梨子，走啊。”
“啊来了。”方黎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想着能拖延一点是一点。
但老天也没能让她如愿。
等方黎和陈昭宁吃完晚饭，坐上前往目的地的出租车，往常这个时段，路上原本会堵得水泄不通，今天却十分顺畅，一路上也没怎么遇到红灯。
出租车很快就停在了路边，陈昭宁先下了车，抬头看清眼前的建筑时，有些迟疑的看着方黎：“梨子，你确定是这吗？”
方黎抿了抿唇，点点头。
她们此刻站在拉吧门前，正是之前陈昭宁失恋买醉的地方。
陈昭宁上下打量着方黎，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想着来这了？”
“等会进去你就知道了。”方黎避开她的目光，率先往店里走。
陈昭宁紧跟在她的身后，嘴上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今天很奇怪哦，从早上问你晚上去哪，你就支支吾吾的，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结果来这了。”
方黎没有回答，一路走到角落里的空位坐下，今天她们到达的时间还算早，店内还没什么人。
她拿起手机，滑动着屏幕上的菜单，点了杯酒精度数较低的“夏日柠檬”，随后将手机递给坐在她旁边的陈昭宁：“你看看喝什么，今天我请客。”
陈昭宁看着她，觉得方黎今天像换了个人，平时喊她喝一点，死活都不肯，今天是怎么了？
“你没事吧？”
“没事。”
当然有事，事还挺大的。
陈昭宁没怎么翻看，随手点了杯招牌，她现在只想搞清楚方黎今天来这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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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酒精能壮胆，她这也算是第一次对别人宣布出柜，也不知道陈昭宁会不会被吓到，毕竟在不久之前她刚说过自己是无性恋，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但她也不敢点酒精度数高的，她怕自己话都还没好好讲清楚，就先晕过去了。
方黎看了眼一直在打量她的陈昭宁，拿起桌上的鸡尾酒杯，仰头猛地喝了一大口，酸甜的果味带着点柠檬的清香，让她有些混沌的大脑有了片刻放空，可也没有缓解她此时的紧张。
“你喝慢点。”陈昭宁连忙接过她的酒杯，“你怎么了？不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谈了场恋爱，失恋了？”
方黎摇了摇头：“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陈昭宁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
方黎坐在沙发上，手下意识地揪住衣角，又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
好吧，这还是有点难说出口。
陈昭宁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有些急了，还以为方黎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了？快说啊。”
她该怎么说，说她也喜欢女生？还是直接说她喜欢林听？还是干脆换个话题不说了？
好难。
方黎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块，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又一口，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我最近……好像喜欢上林听了。”
陈昭宁愣了一下：“哪种喜欢？对她是爱情那方面的？”
方黎没有回避，轻轻点了点头。
陈昭宁沉默了，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杯壁。
她知道林听确实很有魅力，但方黎就这么弯了？
陈昭宁整理了一下刚知晓的信息，“那你现在什么打算呢？是要追她吗？”
方黎垂着眼，挣扎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现在没什么打算，我总觉得她对我没那个意思，我也怕如果我被拒绝了，我们现在这个同担情都要岌岌可危了。”
“我今天把你约到这，也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我目前的状况，没别的意思。”
陈昭宁微微皱眉，林听对方黎没那个意思吗？她怎么感觉林听对方黎挺特别的啊……
“我觉得她对你和对别人不太一样，就拿这次麻将比赛的奖品来举例，我作为她的部长，她也知道我喜欢打麻将，正常来说抽到这副麻将牌，她不想要的话，是不是首先应该想到的是我？”
“可是她知道我喜欢hellokitty才给我的。”
陈昭宁扶额：“那就再举个例子，就比如上次她国庆带回来的荔枝酥，也是先来找的你，按理说我是她的部长，也应该先找我啊。”
“那是因为我当时也要给她海苔饼。”
“那她天天和你约饭，和你聊天，还和你出去玩呢？怎么说？”
“那不是因为我先找的她吗…”方黎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回答的无懈可击，无可反驳，让陈昭宁一时语塞。
但陈昭宁还是能感觉到林听对方黎的不一样的，但此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斟酌了一下，小心地开口：“那你想更进一步吗？”
“我也不知道。”
方黎趴着桌子上，枕着胳膊，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空酒杯。
陈昭宁看着她此刻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我好像有点懂了，你现在就是想和她保持朋友关系，等时间久了，看看自己还喜不喜欢她对吧？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喜欢她什么啊？”
方黎直起身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好像还真没怎么认真想过，如果非要追溯她喜欢的起点，那大概是从看到陈昭宁发的视频开始就有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吧，“可能…所有？”
她觉得林听有点像狐狸，自带一种难以抵抗的吸引力，只要和她待在一起，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被牵引着。
陈昭宁有些震惊了，但也没多说什么“说实话，我觉得你和林听挺配的，她这也算你初恋了吧，你确定不试试看吗？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方黎斜了她一眼，“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她和闵钰的。”
陈昭宁卷了卷耳边的碎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有吗？”
“而且大部分初恋都没什么好结果，还是算了吧。”
陈昭宁听到这话，就自动回想起自己的那段初恋，当初在方黎面前的狼狈模样还历历在目，窘迫感不由得涌上心头，她撇了撇嘴，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笑着举起酒杯“不管怎么样，恭喜你终于找到喜欢的人了。”
方黎看着她，微微一笑，也抬手举起。
“嘭”—玻璃杯轻轻相碰。
许是店内氛围太好，又或许是两人太久没有好好聊天，不知不觉中，桌上已经空了好几个酒杯。
方黎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说话都有些飘了，她凭着自己尚存的一丝理智，在手机上结完账，拉着同样有些醉的陈昭宁，准备打车回学校。
就在这时，屏幕里弹出了一条微信。
方黎没有心思去查看，原本想划走，但指尖就这么直愣愣地点了下去，下一秒微信页面就跳了出来。
菠萝罐头：［明天我们还是打车吗？］
方黎眯着眼，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地点着，发完消息后就没再管，切出去快速打了辆车。
夜晚的风吹过来时带着一丝凉意，让方黎发晕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
等她再次拿出手机，想查看车还有几分钟到，才发现消息栏里多了几条微信。
菠萝罐头：［什么？］
：［听我的吗？］
：［还是听你的吧。］
方黎微微皱眉，往上翻记录，凑近屏幕才看清自己发出的是“tn”。
为了防止再次打错，她干脆发了一条语音“不是，我刚刚发错了，明天打车吧，今天有点累了。”
下一秒，屏幕上就亮起了语音通话。
方黎愣了一瞬，有些迟疑地按下了接通键，“怎么了？”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几分急切：“梨子你没事吧？”
方黎不禁失笑，这个人怎么每次打电话过来都问她没事吧，“没啊，怎么了？”
“你是在外面喝酒吗？我听你声音有点不太对。”
“对，我和昭昭刚出来呢。”
“需要我出来接你们吗？现在有点晚了。”
“不用，刚刚在门口站了会，清醒了点，没事。”方黎看着打的车正缓缓驶来，就先结束了通话，“先不跟你说了，车来了。”
“谁啊？”陈昭宁在一旁含糊地问。
“林听。”
陈昭宁挪进车里，声音还有些发虚，说着话手指还在空中比画着，“人家多么关心你，还说人家对你没感觉。”
方黎此时只想让自己发胀的脑袋静一静，便随口应了两声。
但她没想到，自己刚下车，不经意地往路边撇了一眼，就看见了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林听穿着一身黑裙，披着件灰色外套，四目相对时，对方便朝她一步步走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坦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