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凌晨一点，书房的灯还亮着。
林云舟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是三个显示屏，分别播放着不同角度的比赛录像。
温照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眉头紧锁。
"看这里，"林云舟暂停画面，指着屏幕，"如果你当时用闪现接大招，而不是后退，团战结果会完全不同。"
温照野摇头："ADC位置不好，闪现进去会被集火。"
"但能换掉对面中单！"林云舟坚持道，"那波团战关键就是先手秒C位。"
"冒险。"温照野简短地说，"不值得。"
林云舟翻了个白眼："你总是这么保守！电竞就是要敢打敢拼！"
"电竞是团队协作，不是个人秀。"温照野的声音冷了下来。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移开视线。
这是他们最近经常出现的争执——林云舟的激进风格与温照野的稳健打法在战术分析时总是产生分歧。
林云舟站起来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不吵了？"
"没吵。"温照野说，"讨论战术。"
"你那叫讨论？"林云舟转身，"你根本就是否定我的所有建议！"
温照野合上笔记本电脑："因为你太冲动。"
"而你太保守！"林云舟走回他面前，"我们上次双排为什么能赢？就是因为我敢打你稳得住！为什么不能把这种配合带到正式比赛？"
温照野抬头看他，眼神深邃："因为比赛不是排位。有更多因素需要考虑。"
"比如什么？"
"比如战队声誉，赞助商期望，粉丝反应..."温照野列举道。
林云舟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在乎的太多了。"
温照野沉默。
"我认识的温照野，"林云舟蹲下来，平视着他，"是那个在记者会上牵我手的人，是提出跨战队训练计划的人。他不该被这些条条框框限制。"
温照野的眉头渐渐舒展，但眼神依然复杂："习惯很难改。"
"那就一起改。"林云舟握住他的手，"我学着更稳重点，你学着更大胆些。怎么样？"
温照野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慢慢点头："可以试试。"
林云舟咧嘴一笑，突然凑近："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庆祝达成共识？"
温照野挑眉："怎么庆祝？"
林云舟的回答是一个热烈的吻。
他跪在地毯上，双手捧着温照野的脸，舌尖轻探对方唇齿。
温照野很快回应，一只手插入他的发丝，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当两人分开时，都微微喘息。
林云舟的额头抵着温照野的："比吵架有意思多了，对吧？"
温照野的嘴角上扬："嗯。"
"那以后每次有分歧..."
"不行。"温照野打断他，"战术讨论要严肃。"
林云舟撇撇嘴："扫兴。"
温照野突然站起身，顺便把他也拉起来："睡觉。明天还有训练。"
林云舟跟着他走向卧室，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的联合训练，我们队的小飞特别崇拜你，你能不能..."
"不能。"温照野头也不回。
"我还没说完！"
"知道你要说什么。"温照野关上卧室门，"不签名不合照不指导操作。"
林云舟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温照野看他一眼："研究过你的队友。"
林云舟突然笑了："吃醋了？"
"没有。"
"就是吃醋了！"林云舟扑上去把他压在床上，"温照野你居然吃小飞的醋，他才十九岁！"
温照野试图保持严肃，但林云舟的头发蹭在他下巴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下去。"
"不。"林云舟得寸进尺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除非你答应指导小飞。"
温照野翻身把他压在下面，眼神危险："威胁我？"
林云舟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但还是强装镇定："是又怎样？"
温照野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成交。但你要付出代价。"
林云舟的耳朵瞬间红了："什...什么代价？"
温照野的回答是一个深吻，让林云舟彻底忘记了刚才的谈判。
窗外风呼呼吹着，声音似乎也盖不过他们的爱意。
周一早晨，极光战队训练基地门口，林云舟紧张地来回踱步。
今天是两大战队首次尝试联合训练，作为促成这一创举的关键人物，他比任何人都期待又忐忑。
"别转了。"温照野按住他的肩膀，"头晕。"
"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林云舟担忧地问，"我们队的阿杰上次比赛还和你们队的打野吵过架..."
温照野淡定地推开训练基地大门："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警告过队员。"温照野说，"违反纪律的禁赛一周。"
林云舟瞪大眼睛："这么狠？"
温照野看他一眼："有效就行。"
训练室里，两队的队员已经到齐，泾渭分明地坐在两侧，气氛微妙地安静。
当林云舟和温照野一起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早啊各位！"林云舟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搞点大事情！"
极光的队员们一脸茫然，风暴的队员们则习惯了自家王牌的这种开场。
温照野轻咳一声，走到前面："今天的训练分三部分..."
接下来的半小时，温照野清晰明了地讲解了训练计划。
林云舟在一旁补充，时不时插个玩笑缓和气氛。
渐渐地，队员们开始交流，虽然还有些拘谨，但至少不再剑拔弩弩张。
"第一项，"温照野调出屏幕，"混合组队对抗赛。"
分组名单显示在大屏幕上。
林云舟和极光的ADC阿杰一队，温照野则和风暴的小飞搭档。
这个刻意安排的混搭让队员们小声议论起来。
"搞什么啊..."阿杰嘟囔着，明显不满和曾经的对手同队。
林云舟拍拍他的肩："放松，就当是普通排位。"
比赛开始，林云舟很快进入状态。
他惊讶地发现，和阿杰配合竟然出奇地顺畅——这个平时在赛场上让他头疼的对手，作为队友时却异常可靠。
"Nice！"当阿杰精准地配合他完成一波双杀时，林云舟忍不住喊道。
阿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也不赖嘛。"
另一边，温照野和小飞的组合则展现出另一种风格——稳健而精准。
小飞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在温照野的冷静指挥下，竟然打出了职业生涯最佳表现之一。
"我...我做到了！"当小飞完成一次关键控制，帮助团队取胜时，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温照野难得地点头肯定："不错。"
这两个简单的字让小飞如获至宝，立刻掏出手机想发朋友圈炫耀，被林云舟及时制止："保密协议忘了？"
午休时，两队的队员已经能坐在一起吃饭了。
林云舟端着餐盘挤到温照野旁边，小声说："看，我说过会成功的！"
温照野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下午的训练更加深入。
温照野设计了一系列针对性练习，让队员们互相学习对方的特长。
林云舟则负责活跃气氛，时不时讲个段子或发起小挑战，让严肃的训练变得轻松愉快。
"你们队的气氛真好。"休息时，极光的辅助对林云舟说，"难怪你总是笑得那么开心。"
林云舟看向正在指导小飞的温照野，嘴角不自觉上扬："是啊，特别好。"
训练结束前，温照野召集所有人做总结。
令他意外的是，队员们已经自发地交流起心得，甚至约好了私下一起排位的时间。
"明天继续？"收拾设备时，阿杰主动问小飞。
小飞兴奋地点头："好啊！我请你喝奶茶！"
看着这一幕，林云舟悄悄握住温照野的手："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温照野回握了一下，虽然很快松开（毕竟还有队员在场），但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林云舟心里暖暖的。
回程的车上，林云舟兴奋地谈论着今天的种种细节。
温照野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偶尔应一声，但林云舟已经学会从这些微小的反应中读出他的情绪。
"累了吗？"当林云舟终于停下来喝水时，温照野问道。
林云舟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就是世界锦标赛了，国家队名单..."
"出来了。"温照野接过话，"我们都在。"
林云舟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今天早上。"温照野淡定地说，"想给你惊喜。"
林云舟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他："这太棒了！我们可以一起代表国家比赛了！"
温照野稳稳地扶着方向盘，嘴角微微上扬："嗯。"
车窗外，夕阳西沉，将两人的侧脸镀上金色。
林云舟看着前方无限延伸的道路，突然觉得，他们的职业生涯——以及更长远的人生——也像这条路一样，充满无限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