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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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让工作人员都僵在原地。
高澈地躺在沙发上，宋厚霖压在他身上，两人发丝凌乱。
但是已经经历过多次的工作人员第一反应是，
不好，他两又打起来了！
“快通知导演，让他过来！”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语无伦次对着导演说："导、导演！他两又打起来了！"
“什么？！”
节目组导演火急火燎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高澈”坐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整理头发，“宋厚霖”则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吃着夹心饼干，但是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氛围。
导演欲哭无泪：“两位......”
两位祖宗啊，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镜子前的“高澈”微笑冲着导演招呼：“导演。”
“宋厚霖”则保持着“沉默是金”的优良传统，默不作声，除了鼻尖那点微微酡红。
对，没错，他们又互换了。。。
发布会最后在八位成员合唱团歌落下帷幕，光这场发布会一个接一个的爆点，热搜早就已经预定。
保安们护送着成员们离开，停车场挤满了蹲守的粉丝。
宋厚霖没意识到换身体，走向助理小方的车，接过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到后衣领却突然被人拽住。
高澈面无表情地揪着他的衣领，虽然现在他身高矮了半头，但气场却依旧强大。
宋厚霖像个小猫咪一样被拎着转了个方向，看到了高澈那辆高级保姆车。
粉丝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停车场。无数手机镜头记录下这一幕。
宋厚霖灰溜溜地正准备钻进保姆车，但粉丝的呼声太过于热情，他还是停下身，转头全方位跟粉丝挥手告别后才进入车内。
阿杜拉上车门，车里的宋厚霖跟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车内。他原以为换回身体就万事大吉，谁知道这该死的互换根本不受控制。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宋厚霖内心抓狂。
突然手机亮了一下，他打开手机看到高澈的消息。
【清水：先回去休息，别多想】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清水：好好吃饭，不准节食】
宋厚霖盯着屏幕，脸颊莫名发烫。他这几天为了过几天的定妆照拼命节食，结果在后台低血糖晕倒的事，到底还是出了洋相。
结果明明已经换回去的两人，又互换了。
宋厚霖指尖在屏幕上犹豫许久，回了三个字.
【厚脸皮：知道了】
当车停在熟悉的小区时，宋厚霖又回到高澈家中，一种有种奇妙的归属感涌上心头。
玄关还留着他的拖鞋，客厅茶几上放着他的水杯，就连客卧的床单也没动过，甚至被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
整个家的都和他离开时没有区别，就像在静静等待他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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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厚霖睡到中午，缓缓睁开眼，回忆昨晚发布会种种，又揉了揉太阳穴，侧身拿起手机，发现自己微博99+的信息。
点开微博，全是私信和评论。
他点开自己最新发的微博下面，点开评论，清一色全是骂他的：
【真不要脸蹭流量，当年明明是他自己主动退出F502，现在还有脸卖惨说自己怀念队友，真的又当又立。】
【现在不红了，又知道蹭前队友热度了？当年退团单飞不是很拽吗】
【可笑，他竟然还有脸伤心，明明是他自己作的】
……
甚至还有高赞图片，一张是截取了他发布会“嗓音哽咽"的动态图，配文【叛徒卖惨】，还有张高赞图是他当年演唱会深鞠躬，被标注“虚伪”二个大字。
手指一条条地滑动评论和图片，但那些恶意字句却像一把把刀子往心上剌。
看着铺天盖地的谩骂，虽然这些辱骂和伤害不及当年的千分之一。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攒起来点的脆弱的路人缘，这下好了，又没了。
宋厚霖又点开热搜榜，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榜。
#宋厚霖当众拎高澈后颈#
#宋厚霖卖惨翻车#
#502退团真相#
#苏景旭手滑#
他点开热搜第一，竟然是昨晚高澈扯自己衣领的动态图。
他走错车，后面的高澈拽了他衣领，停车场本身粉丝就多。但是当时要是高澈不拽他衣领，他进了小方的车，那更说不清楚了，事情只会比现在更加不可控。
营销号也是各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说高澈走在宋厚霖面前，让宋厚霖不爽，不爽高澈挡自己的路，所以当众揪衣领。还洋洋洒洒写下他和高澈不合的各种证据。说他和高澈不合，当众拎高澈后领，让他下不来台。
搬出综艺椰子树那天的直播，宋厚霖恶意推到高澈。
事态愈演愈烈，还会搬出当年五年前，两人疑似后台殴打视频。
宋厚霖揉着自己额头，叹了一口气，那么多事，他想不被骂都难。
但是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和高澈互换身体，才会发生这些看似离谱的事情。
算了，要这话一出，他没准被骂得更惨。
因为说了，只会被骂得更厉害，他甚至能想出那些人怎么骂他，为了洗脱舆论，脸都不要了，什么谎话瞎话都说得出口。
网络骂声一片，更有人说他参加综艺也是虚情假意，其实就是嫉妒高澈如今是顶流。
这什么跟什么！嫉妒尼马！
宋厚霖暗骂道。
但手指还是继续翻看热搜。
#苏景旭手滑点赞#
宋厚霖的拇指在“苏景旭”三个字上悬停几秒。
评论区继续借题发挥：
【苏景旭点赞了！虽然秒取消但懂得都懂】
【当年宋厚霖和高澈后台打架，苏景旭也在后台！】
【竟然还有人在洗？当初高澈光是墨镜戴了一个月就没办法洗了，他眼角被宋厚霖殴打伤了！】
【苏景旭肯定是知道什么！他知道内幕！】
手机又震动，是厚脸皮头粉发来的。
自从宋厚霖今年复出开始，宋厚霖重新注册了各种平台账号。当年的站姐后援会早就解散了。
但这个厚脸皮头粉是他复出后支持他的大粉。
两个人是互关状态。
厚脸皮头粉给他推送了一条仅有几十赞的视频。画面里是高澈将他壁咚在背景墙上，对视的三十秒。镜头特写，高澈和他两人的眼神。
这个视频的评论区和前面几条热搜截然不同：
【救命高澈这个性、张力！！】
【高澈眼神好有侵略性啊啊啊啊啊】
【宋厚霖害羞了嘛脸都红了！】
【没人觉得他两好好磕嘛！】
【锁死他两！好甜好甜！】
昨天他确实因为高澈突如其来的壁咚弄得措手不及。不过看到有人竟然磕他和高澈cp，扶额汗颜。
想到这条视频被高澈看到，他肯定能眉头皱到飞起。但一想到高澈看到这条的反应，宋厚霖竟莫名勾起唇角傻笑起来。
【大头：霖霖，竟然现在还有人磕你和高澈cp笑死我了！】
【厚脸皮头子：别瞎磕！】
【大头：话说你真跟高澈闹掰了？当众揪他后脖颈，也太冲动了吧！就算真不爽，也不能当着清水粉的面吧，这网上的骂声我跟小伙伴都骂不过来。】
宋厚霖手指飞快回复他。
【厚脸皮头子：这是个意外】
【大头：我去！快看！高澈发博了】
又发了一个转发链接。
宋厚霖先进去看到高澈微博置顶一张大家椰子树合照八位成员搂着，高澈搂着宋厚霖，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并配文【别瞎猜。】
他和高澈虽然互换身体，但是没有换手机。是高澈用自己手机发的。
结果没几分钟。
大头又发来信息：
【大头：热搜被撤了？！！你花钱撤了？】
宋厚霖看了眼热搜真得被撤了，难道是威姐花钱撤得？
又折腾几个钟头，转眼已经到下午，他揉了揉眼皮，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竟刷了三个钟头微博，赶紧把发烫的手机扔到一旁，起身去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这才想起现在用的是高澈的身体，他赶紧合上眼，非礼勿视，清心寡欲。
洗完澡出来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有个工作，是今晚要开个人直播。
要是往常也没什么，可眼下热搜刚刚撤掉，高澈再替他直播那简直是往枪口撞。
简直是直播找骂。
而此时的高澈，端坐在镜子前，化妆师正在替他化妆，上午刚处理完热搜，下午就看到化妆师过来，这才知道宋厚霖今晚有直播工作。
“宋老师，抬个头。”化妆师提醒道。
高澈轻扬起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他顺手拿起手机，垂落的视线看到宋厚霖发来的消息。
【厚脸皮：今晚有粉丝破五十万的福利直播漏了这茬忘记告诉你了】
【厚脸皮：那个上午热搜你看到了嘛】
【厚脸皮：我看这事影响挺大的】
【厚脸皮：别播了吧，找威姐今晚就先不直播了】
化妆师化完眼影，高澈简洁明了发了四条消息
【清水：知道】
【清水：看了】
【清水：没事】
【清水：没联系上】
宋厚霖看到高澈的回复，真是句句有回应。突然想到威姐这几天在国外带小团体演出，最近又新签了一个六人男团，眼下也顾及不到他。
那上午撤热搜，不可能是威姐。
所以──是高澈找人撤得。结合上午高澈那条微博，不知怎的，宋厚霖觉得有种把高澈也拉入这场舆论漩涡的惆怅感。
不过没时间让他怅惘，他又抬头看了眼时间，直播快开始了，他内心还是惴惴不安。
总觉得晚上这直播会出事。
等开播，他用小号溜进直播间，看到直播画面里的"自己"正襟危坐，不像是分享日常，倒像是在参加新闻联播。
直播刚开始，在线人数只有几百，人数比较少。
高澈先是简单一句寒暄：“大家好。”
接着一阵沉默。
“……”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
【厚厚今天好严肃啊】
【哥哥看我！】
【单纯路过。。。】
沉默了几分钟。
直播间似乎看着没有被上午的舆论影响，宋厚霖又切出直播界面，给高澈发消息
【厚脸皮：那个你要不活跃点，读读弹幕？】
高澈低头看了眼手机，僵硬地调整坐姿。
“谢谢大家支持，这次粉丝突破五十万，跟大家直播互动一下。”
【你是谁？】一句弹幕突兀地飘过。
高澈瞥了弹幕，字正腔圆读出弹幕：“你是谁？”
自问自答：“我是宋厚霖。”
又飞过一条弹幕：【哥哥好帅，爱你】
高澈继续读很冷静读着弹幕：“哥哥好帅，爱你。”
“嗯，谢谢你的喜欢。”他点头致意。
高澈：“做我老公吧！”
刚喝水坐下看直播的宋厚霖，差点一口喷出来。
？？？？？
啥玩意？
这句是一个粉丝发的，他竟然这么水灵灵念了出来。
可即便是如此羞耻的弹幕，但在高澈嘴里正得发邪。
关键他还神色自若认真回答：“不行，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
宋厚霖愣了半晌，在纠结现在要不要给高澈发条消息，让他大可不必读所有弹幕。
高澈有条不紊念着弹幕：“哥哥现在有腹肌吗？”
先是怔了一下。
然后他竟当真低头掀起衣摆看了一眼。
虽然镜头只拍到衣领除一小节的锁骨，但这个动作直接让弹幕炸了。
直播间的人数也直线飙升。
高澈：“ 还差点，我会继续监督。”
宋厚霖：“……”
他怀疑高澈是故意的。
弹幕都在刷：
【笑不活了厚厚也太可爱了吧】
【他真的在看自己有没有腹肌】
【哈哈哈他为什么要说会继续监督】
【他会监督他自己吗？！！！哈哈哈哈哈！】
弹幕一下子刷过好多：【给我们看看腹肌。】
高澈严辞拒绝道：“ 不行。 ”
弹幕继续刷着：
【粉丝福利粉丝福利】
【说好的粉丝福利呢！】
【看腹肌看腹肌】
高澈这回没有在一条条读弹幕，自动忽略要看腹肌的弹幕，又说了一句。
“想再哥哥鼻子上滑滑梯。”
高澈：“不能，承载不住你的重量。”
“……”
正当直播间气氛欢快时，弹幕突然涌进几千人，弹幕一下子陷入腥风血雨：
【叛徒狗还有脸直播】
【蹭高澈热度的废物】
【当年抄袭事件就是他作局的吧】
【为什么还没有滚！】
直播间的弹幕和上午宋厚霖刷到的那些恶评差不多。
助理小方和场控赶紧手忙脚乱地拉黑删评举报，但是恶评根本删不完。
却听见高澈平静地念出几个ID：“今天轮到谁滚出娱乐圈、一生黑料、我是你爸的爹、自嘲的丑男……”
清了清嗓子，语气强硬，一脸正色："根据《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第三十六条..."
宋厚霖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操作？
高澈正条理清晰地列举网络诽谤的处罚条款，警告那些恶评账号。
直播间一瞬间充斥着正义之光，把观看直播的宋厚霖给看傻了。
高澈能做到顶流，心境早就异于常人，成名之路上谁没有被痛骂过，谁没被黑粉黑过，关键时刻还是要拿起法律武器，相信正道的光，会制裁一切诋毁诽谤的人。
弹幕渐渐回归理智，被【保护厚厚】【笑死这波反击】【黑子快滚】占据。
但直播最终因举报过多被迫中断。
等团队复盘时发现，这场的直播竟涨粉了五万。场控盯着数据分析表哭笑不得："黑红也是红..."
直播封了后，宋厚霖给高澈发了好多条消息，问直播后续，以及担心他有没有被影响。
直到夜深，高澈才发来一条
【清水：复盘结束，刚回酒店】
刚收到消息，宋厚霖就赶紧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接起：“喂。”
“直播──”不知如何开口，他也没想到那些黑粉竟然骂到直播间封禁。
“直播数据很好，过两天就解封了。”
宋厚霖：“嗯，没有影响到你吧。”
只听见对面的人，音色依旧清凉且平稳：“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但宋厚霖心里还是揪得发苦发涩，自己怎么被骂都不要紧，可这次是高澈，是他替自己去面对这些恶评辱骂，一想到这些，自己心里就难受得很。
“对不起啊，都怪我说错话做错事，导致现在全是黑粉，就怕影响到你。”
“为什么要道歉？”
“你没做错任何事。”
一时间，听到这两句的宋厚霖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喉咙发涩发酸，他想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可视线渐渐模糊，心脏正剧痛着。
你没错。
错得不是你，不用道歉。
宋厚霖你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
不必为那些恶意诋毁而道歉。
沉默许久。
电话那头：“怎么不说话？”
宋厚霖强忍即将崩坝的泪水，眼眶湿润，他努力吞咽那些情绪，喉咙深处发出微颤的声音：“没事。”
可高澈还是听出来了不对劲：“哭了？”
“那个……不是，吹风有点着凉，你早点休息，我、我先睡了。”宋厚霖发颤的指尖慌忙掐断电话。
他整个人蜷曲在地毯上，身子直抖，无助且无力。眼神空洞，只有眼尾的泪珠像断了线，一颗颗顺着利落分明的下颚线倾下。
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说他天生一副乐观开朗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喜欢以笑示人，心底哪怕再委屈苦楚也不愿意展现。
五年了，他原以为，心中垒筑起的高坝应该无坚不摧，千疮百孔的他也应该已经痊愈，面对流言蜚语应该充耳不闻。
可还是因为那句你没错而决堤。
失了态。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