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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绿间真太郎最近得了相思病,这是稍微敏锐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

      绿间真太郎最近非常易怒,试图把因女友产生却不能向女友宣泄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倒到任何一个惹毛了他的人头上,这也是和他熟悉一些的人感觉得到的事。

      一般而言,不会有人故意去惹一个一看就心情不好的人,不过有些人天性恶劣,就喜欢在嘴巴上占些便宜。

      比如灰崎祥吾。

      在抢紫原敦餐盘里的食物失败了以后,灰崎祥吾毫不在意地把目光放在了绿间真太郎身前的便当上。

      他的手还没伸过去试探,绿间真太郎就狠狠地拧起了眉,“灰崎!”

      灰崎祥吾就喜欢看别人生气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有坏到多过分的程度,不过是一点惹人厌的恶劣而已。

      在他轻佻的态度下,绿间真太郎想发火,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失风度,在艰难的忍耐中,灰崎祥吾一时说溜嘴了的一句话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

      “又是爱心便当啊,女朋友突然对你格外好的话,一般都是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哟,绿间。”

      绿间真太郎握拳站了起来。

      青峰大辉见势不妙,赶忙努力嚼着嘴巴里的东西,站起来压住绿间真太郎的肩膀。他想说话,但嘴巴里的东西又没咽下去,好悬没把自己噎死。

      桃井五月也生气地低喝了一句,“灰崎君,不要胡说。”

      灰崎视线扫过这群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悦之色的人,冷哼一声,“我又没说错,不管是现实还是互联网上这样的例子到处都是,别好心当做驴肝……”

      “灰崎。”赤司征十郎开口。

      灰崎祥吾眼皮一跳,不爽地低头看向端坐的赤司征十郎。

      “你和绿间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可以谈论这些事的地步,是你越界了。不想冲突进一步恶化的话就离开吧,否则虹村前辈也会很苦恼的。”

      是身为队长的虹村修造力保你,认为你能浪子回头,所以你才能安然无恙地待在篮球部。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同样的,虹村修造会毕业,会退部,到时候你要在谁手下,你不会不清楚吧?

      退一步说,虹村修造的个人偏向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端看值不值得而已。

      真的要挑战别人的耐心吗?

      不管灰崎祥吾能不能读懂赤司征十郎的言外之意,但听到虹村修造的名字时他确实犹豫了片刻。

      最后,看着一直瞪着他的绿间真太郎,灰崎祥吾选择转身离开不再作妖……才怪,这个年纪,经常逃课打架的男生,能有几个成熟稳重会权衡利弊的?

      既然赤司征十郎也说了他和绿间真太郎不亲密,不是能谈论彼此马子的关系,那么他又有什么必要给这个仗着自己是得分手就自视甚高的家伙脸?

      “果然,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抢别人的更好吃啊~~~”

      拖着长长的尾音,灰崎祥吾一边感叹着,一边吊儿郎当地离开了。

      见状,赤司征十郎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理智告诉他应该找个私下的时间提醒绿间真太郎,让他跟鬼泽梨花说注意灰崎祥吾。

      但他的感性在问他:你是圣人吗?

      赤司征十郎,你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吗?

      这一次,感性轻松击倒了理性。

      于是生死时速赶到青学,刚好赶上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吃完饭的鬼泽梨花都还没坐下来,刚换上的青学校服外套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鬼泽梨花只好收回要打招呼的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是赤司征十郎发来的邮件,他简单说了下刚刚发生的事,并对灰崎祥吾最后说的话感到不安,所以才来打扰她,希望她能注意,如果她被灰崎祥吾骚扰的话希望可以及时告诉他或者别人。

      鬼泽梨花面不改色地看完,飞快地回了句[我知道了,谢谢赤司君,我会注意的。]然后她就不再管手机了。

      她现在时间着急得很,看样子绿间真太郎那边也快要忍到了极限,她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踩低对方的底线,又不是真想和人分手,还是得尽快加快速度。

      这么想着,鬼泽梨花看向手冢国光的目光愈发和善。

      打过招呼后,鬼泽梨花又借着关怀的名义和手冢国光聊了一会儿,顺便搂草打兔子地也关心了一下不二周助,得到一张根本看不见眼睛的笑脸,随后她便借着要午睡的借口撤退了。

      又是风驰电掣地赶回帝光,顺便跟鬼泽仁人告了状,要他有空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教训灰崎祥吾一顿,让他没空来学校讨人嫌。鬼泽梨花在卫生间里确认自己的衣服没问题后,回到了教室。

      绿间真太郎不在教室。

      鬼泽梨花眼睛一转,找到了分配给篮球部开会研讨用的空教室,果然从门缝里看到了正和赤司征十郎下将棋的绿间真太郎。

      她试图观察一下绿间真太郎的脸色,可惜对方背对着她,只能看到对方低着头冥思苦想的模样。

      鬼泽梨花记得,这两个人下棋的结果好像是绿间真太郎一直输。

      从这个方面来说,她敬佩绿间真太郎屡败屡战的坚韧不屈,但说实话,她更觉得绿间真太郎是在犯傻。

      既然一次也没赢过,就证明双方差距过大,那么为什么不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定要去撞南墙吗?

      难道无休止的失败会让他感到高兴吗?

      明明看上去和赤司征十郎的关系也没好到“输赢不重要,和朋友一起度过的时光很愉快”的地步。

      鬼泽梨花不理解。

      在她走神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已经凭借着莫名的一种直觉精准地看向了她,随后瞳孔微微放大,脸上的神情几乎是瞬间变得温和欣喜起来。

      鬼泽梨花见他似是不理解她的来意没有马上出声,也顺水推舟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即在他好奇的目光中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侧着身体溜了进来。

      赤司征十郎看鬼泽梨花鬼鬼祟祟的模样,又瞥了眼心神都在棋盘上的绿间真太郎,立刻就明白了鬼泽梨花要做什么。

      他唇角的微笑僵住了。

      鬼泽梨花本想从身后吓一下绿间真太郎,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然而她都还没走近,赤司征十郎就叫破了。

      绿间真太郎在她愕然的目光中猛地扭头,有些惊喜地喊道:“梨花?你回来了?”

      事不可为,鬼泽梨花只能端起笑脸,背着手乐呵呵地走到绿间真太郎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对啊,一回来就来找你了哦。”

      “梨花桑,抱歉,我担心绿间吓到的话或许会弄乱棋子,所以……”赤司征十郎不想听他们两个说情话,勉强维持着假笑找了个理由解释了一下,然后他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留下去了。

      就算以棋局未完为理由,也只会被认为是不懂气氛的家伙。

      所以他又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开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是去了哪里?”绿间真太郎问。

      “没去啦,我只是和其他人沟通了一下情报而已。想我了吗?我是飞回来的哦~”

      赤司征十郎控制着手劲关上门,把门里的声音也隔绝在里面。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手竟然无法从门把手上松开,直到他恼怒地转身低头,才注意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和颤抖的袖口。

      他被这一幕刺得闭了闭眼,缓了缓,然后才努力平复下心绪,咬着牙,注意着不要弄出动静,松开了手。

      用力过度的手就像他无法控制的胸腔中的风暴,扭曲着咆哮着,似乎要将什么彻底破坏吞噬干净才能甘心。

      在内心深处某个黑暗又寂静的角落里,赤司征十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像一头走到绝境又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狼狈的姿态。”

      这样啊……

      赤司征十郎终于醒悟。

      不是生理本能。

      不是激素控制。

      是兽性。

      鬼泽梨花。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见色起意都是遮掩,所谓的渴望和嫉妒也不过是语言的矫饰。

      她的存在不过是让他一点点失去生而为人的外衣,暴露出最丑陋的、动物的一面而已。

      他迄今为止都能用理性牢牢捆缚住那些兽性,那么今后当然也可以。

      他可是赤司征十郎。

      他当然可以做到。

      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重申着,直到不知道什么心里的声音因为厌倦而放弃和他争辩,他才终于心满意足了起来,仿佛又战胜了自己一次那样的欢喜,轻松地离开了。

      门内的情侣甜甜蜜蜜地挨在一起,说着无聊的话,愚蠢的话,与其说低效倒不如说一点实际含义都没有的废话。

      没人能怪绿间真太郎太过宽容,毕竟他并不是一个心思狭隘的人,他有足够健全的人格和充分的理性来对待他人。

      他不会假装自己心里那些人性的幽暗心理不存在,任何人都说是“人之常情”的东西,他甚至不会掩饰那些情绪的存在。但他不需要恋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来证明,他不是那种人,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鬼泽梨花的态度。

      他想要的不过是恋人因为急着想要见到他而奔跑,被吹乱的长发散在背上肩头,见到他后挨着他坐下,对着他微笑,而他伸手为她整理头发——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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