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孽障兮在侧》浓妆淡抹

7、名扬天下

　　没有地方可去了，不是么？
　　林小灰站在华山脚下，看着面前的长满荆棘的路。
　　怀中的小东西不安分的动了动，林小灰低头，小东西亦抬头看着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映出一个狼狈的身影。林小灰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身后是一片空白，身前是无数选择。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是要寻找一个人，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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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城内，纸醉金迷。林小灰此时正坐在挽清阁后面的院子里嗑着瓜子，品着清香四溢的挂花茶。他的脚边卧着一只通体雪白似狐狸又似狗的小东西，小东西前面也同样摆着一叠瓜子和一杯桂花茶，它也学着主人的样子 ，边嗑瓜子边品茶。
　　院子里还有一个正挥汗如雨练剑的少年，少年不过十二三岁，未脱稚气的脸让人觉得憨厚可爱。
　　“师傅，为什么我还是学不会？”直到日下西山，少年才托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林小灰满前，沮丧地说道。
　　林小灰抿了抿自己嗑瓜子嗑得发麻的嘴，喝了口挂花茶润润喉，然后慢慢道：“学武不可急，这套剑法虽只有十二式，每一式却是可以变换衍生出七七四十九招，再配以前尘的内功心法，便可独步天下。这独步天下的武功又岂是一时半会儿便能练成的？”
　　“可师傅为什么只用了三年便练成了前尘的内功心法，还创了可与前尘匹配的这重拾剑法？”
　　“师傅呀，那是走运啊……”
　　林小灰看着自己郁卒的小徒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被欺负，因为看着他的那副受气样真的让人暗爽不已。
　　又是一年春好色，又是一天夜临时。离林小灰逃下华山已是四年时间了。当年林小灰失手杀死了十师兄，慌忙之间只有逃下山躲到了阿离的挽清馆里。之后华山上的人也只是象征性的下山抓了两次人，没抓到人便将他逐出师门令其自生自灭。这之中少不了有师傅和掌门放水的嫌疑。但林小灰在这四年里确实见华山派人必绕道之，不曾与其发生冲突。
　　挽清馆在华山脚下生意并不是多好，后来又摊上了林小灰的事，指不定哪日会遭祸事，于是阿离便南下将挽清阁迁到了这金陵城。在金陵城，青楼娼馆多了去了，要想把挽清阁做大做稳，有一两个镇馆之宝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林小灰为了不再在挽清阁吃白饭，便披霞上阵了。
　　卖文卖色却不卖艺卖身，林小灰以襄直为艺名，青衣红纱，绿簪黑发，木剑悬挂。见不见客全凭心情，做足了噱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四年前的花灯节，襄直在花灯诗会上以一首【灯火阑珊】惊艳四座，其明艳无双的容貌更是引得金陵无数才子佳人赞叹。从此，人道过金陵见襄直者乃人生一大幸。
　　然而，襄直的传说并没有因此谢幕。两年前从不跟客人外出的襄直竟应天下第一庄庄主江玉潭的邀请随其一同去东都洛阳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进行到最后，这位金陵名倌竟然一身红衣，手持木鞘铜剑，要挑战名剑山庄的庄主善雄。在场的人莫不笑其自不量力，然而，那红衣飘起时，再也没人吭声，剑与人，人与衣，分不清孰是孰，道不明那是在使剑还是在行舞。二十四招毕，舞停，剑收。善大侠却后退一步，甘拜下风。
　　武林大会上襄直虽只上了这一场，略有见识的人却都清楚，二十招便能胜在武林中武功前四的善大侠，襄直的武功当真是独步天下了。
　　既有才又有貌，武功还是独步天下，即使是个男娼馆的公子，大多数人对其也仍是趋之若鹜。
　　然而，不管外面怎么疯传，林小灰却安安静静地窝在挽清馆的后院遛狗逗徒弟。

作者有话说

　　前段时间因为家里网络问题一直没更新，在此告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