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短篇》念断袖

8、目光（无CP，主总悟）

　　冲田总悟的命运，从出生的第一天便被注定了。

　　由于姐姐刚一出生的时候被查出了肺结核，小家伙也因为被怀疑有家族遗传病史。血液尿液都被送去检验，受了不少苦。可是结果却令所有人都振奋。小家伙很健康，这令大家都松了口气。

　　众人关注的目光也因此悉数转移到了出生前就罹患重病的姐姐身上。总悟的身边总是只有很少的人在照料，少了应有的呵护和交流，他的性格也因此变得十分孤僻。

　　但他并不恨姐姐。

　　她是个太温柔的人，温柔的就像是随时都会融化的雪花。即使是心肠最硬的人也不会愿意伤害她。至少总悟心里是这么想的。

　　父母死后，原先那些功利的亲戚也渐渐散去，没有人再能对他们伸出援手。那时的姐弟俩很绝望。

　　是的，即使当时的自己年岁尚小，也依旧能够清晰的记得。一直在四处打工赚钱的是姐姐，一直在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是姐姐。

　　再没有人会对自己这么好了。总悟想。

　　于是冲田总悟的心就此只愿对一个人打开。

　　姐姐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的吧。年幼的总悟天真的认为。

　　后来他加入了一个乡村道场，道场里的成员个个粗俗顽劣，但是十分热情仗义。对于他们，总悟虽然谈不上喜欢，倒也并不如往前那般排斥。加之小孩子特有的独占欲，自然希望每个人都能关注他，喜欢他。至少能够把它幼年缺失的温暖补回来。

　　这个卑微愿望居然真的在日复一日的实践着。

　　大家像是对待亲弟弟一样，照顾他，逗弄他，即使乡下的物资匮乏也总会竭尽全力的给小总悟带来一些十分新鲜的食物。这令他感到很满足。

　　直到那个叫土方十四郎的男人出现

　　众人的视线又一次从他身上移开，全部聚集到了那个“又英俊，又别扭，又热血”的土方十四郎身上。

　　这视线中包括一直关注着他的姐姐。

　　姐姐爱他。这总悟知道。
　　不仅是从对视时的眼神，不经意的叨念，有别于普通的关心中读出。还有临行前在樱花树后偷听到的告白。

　　即使这样也不接受吗？真是个令人不爽的家伙！

　　他是第一个伤害姐姐的人。

　　总悟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他不能。他告诉自己。还有姐姐在，他不能让姐姐伤心。

　　于是他默默的忍耐着，直到那一群粗莽的壮汉都成为了幕府直隶真选组的成员。土方十四郎的身边依旧有那么多女人围绕。

　　碍眼。真是碍眼。碍眼倒想把她们统统抹杀。连同姐姐那份。

　　心无旁骛看向前方……继续走下去。我喜欢看着你们的背影。又粗鲁又没用。却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十分善良的你们。

　　姐姐临死前说。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羁绊了吧。

　　再也不用忍耐了，冲田总悟终于有机会把土方制伏在身下。刀尖指着他的喉咙。只消再深一寸，这个令他夜不能寐的人便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他发现他下不了手。

　　经过了流年的洗礼，他们之间的感情再也不能用简简单单的一个恨字来表达。

　　其实总悟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在众人都围着土方团团转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了。自己在意的并不是众人移向别处的目光，而是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始终无暇顾及自己的土方的目光。

　　被姐姐抢走的目光。

　　他恨他，恨他对他的不屑，恨他对他的无视，甚至恨他对他的关心。因为他对他所有的感情，都是透过姐姐这颗圆润无暇的水晶球的折射，打在他身上的一点点微弱的光。

　　而且他也知道，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的去吸引那人的目光，自己再也不能也永远不能替代姐姐三叶在他心中的地位了。世上一切事物都会凋零，唯有心中的思念永远都不会。死去的人会成为生者心中永恒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

　　但他并不恨姐姐。

　　她是个太温柔的人，温柔的就像是随时都会融化的雪花。即使是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的目光也会被她所吸引。

　　既然如此，就继续毫不介意的走下去吧。不要回头，因为那样会看到残忍的过去。
　　既然如此，就继续毫不介意的走下去吧。即使满怀着无法言明，苦涩复杂的心情。
　　既然如此，就继续毫不介意的走下去吧。勇敢坚定的看着前方，忘记曾经的疼痛。

　　因为——

　　“你是…我…引以为豪的…弟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