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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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很喜欢这种陆地上的做法。”
富丽堂皇的餐厅里，波瑟瑞坐在我旁边，饶有兴致地托着腮看我，“倒是真让人意想不到。”
我确实喜欢的不行。
人鱼们的做饭水平意外的高明，各种材料都处理得很好，丝毫没有破坏它们独有的风味。
正忙着与这些食物作斗争的我头也没抬。
老实说，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有些烦他。
也真是奇怪，明明波格莱才是实打实对我做过冒犯的事的那个，我却莫名地对这位更为反感。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流于表面的笑意。
像是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练到已经成为他的本能，完美的弧度比偶像还要无懈可击。
在我眼里，却反而越发凸显了他目中无人的空荡内里。
波瑟瑞毫不在意我的冷遇，自顾自道，“虽然这种食物很受人鱼们的欢迎，但对于大多数海族来说往往难以适应呢。”
“果然你天生就该属于这里……即便是你从小以海族的方式生活。”
就这么水灵灵地过度解读。
我天生属于陆地的谢谢。
人类才是真爱，人鱼和海族只是意外。
我几乎就要忍不住像这样出声吐槽，却被紧跟着端上来的一盘又堵了回去。
波瑟瑞“体贴”地道：“不必在意我，有什么话你可以等用完餐再说。”
……那你倒是别在我旁边叽叽歪歪的啊！
烦内。
接下来我便只管当他不存在。
在不需要保持仪态的非正式场合下，我的吃相一向有些放飞自我。
此刻在不太喜欢的对象面前更是。
波瑟瑞的眼神里终于是多了几分真实，虽然只是嫌弃。
“或许我该为你安排一些礼仪的课程。”
已经得到满足的我停下动作，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嘴。
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很短，但观察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我断定，作风散漫的人鱼不会拥有太过苛刻的礼仪。
于是我很有底气地道：“现在是私下里，放松一点怎么了。我觉得我的礼仪没有问题。”
“而且，我并不觉得在这方面你就比我优秀。”我毫不客气地说，“笑得太假了，看着都反胃。”
波瑟瑞愣了一下，而后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几声：“……有趣，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评价我的。”
“那你很幸运了，”我学着他的样子，保持起那种不走心却又礼貌的微笑，“以后你会从我这儿收到更多这样‘真诚’的评价的。”
“哈……”他再次失笑。
“瞧你现在的样子，真难想象你昨天还在恭恭敬敬地唤着我‘冕下’。”
波瑟瑞笑意丝毫未变，语气却悄然转冷，“从普通的海族一跃成为人鱼族的王女，这么大的身份跨度都能如此之快地适应，你的表现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呢，我亲爱的妹妹。”
我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在防备我？”
他目光一滞，又很快调整过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神既已承认你，我自然没有对你防备的理由。”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吗？”
“啊呀，真叫人难过……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尽可能地为你提供照顾，我自认我已经很努力地在与你亲近了。”
他耷拉着眼角假意控诉，“该是你对我的防备心更重吧？”
反应越大，解释越多，反而让我越发肯定。
看来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在他过来之前，有几个下人曾因为我不同于皇室的尾巴错估了我的身份，因而对我有所怠慢。
我气势十足地把他们敲打了一番。
从他们那里得知此前从未出现过红尾的人鱼后，我迅速地编造出了一套红尾比王室还要尊贵的说辞，从而才把他们彻底唬住。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只是小小地口出狂言而已嘛，这就怀疑起我的话也未免太草木皆兵了。
不过这种态度，倒是比他先前隐隐看不起我的样子要有意思的多。
我不禁起了些许逗弄的心思。
“喔……你这样原来是在与我亲近啊？哪方面的亲近呢？”
我一转身，轻巧地坐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低头笑看着他，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以你们的传统来说，我是你唯一的适婚对象。”
虽然实在费解这种诡异的传统是怎么传下来的，就算不存在基因遗传学上的问题也合该有伦理上的问题，但总归是外来者的我并不打算在这些问题上深究。
也不打算明着反对这帮繁殖脑，那样会让自己显得像个异类。
只不过，不深究不代表我不会借题发挥。
“所以不管我们各自是何想法，你的目的都是得到我的青睐，没错吧？”
我轻浮地挑起他一缕发，表现得比登徒子还要登徒子，
“那么波瑟瑞殿下，我很好奇……你平常就是这样追女孩儿的？”
年轻的男孩儿显然没见过这阵仗，脸色几经变换，最终无可奈何地默认下来：“……我没追过，但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委婉一些的。”
毕竟前面才有过上来就直奔主题的例子，其下场有目共睹。
我话没过脑子地接道：“不，男人的话我还是更喜欢挂在墙上的。”
噗。
刚出口我就反应过来，再看波瑟瑞果然头顶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不好意思，下意识。
互联网带来的害处还在追我。
哈哈。
我当即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好了，闲话也不急于一时，你总该有什么正事吧？我可不信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联络感情。”
原先以为他排在第七个，年纪也不大，应该是因为没承担什么职位才会有空闲来找我。却没想到王宫里的一应事务都是由他在管。
堂堂王子来当一个事多又没多少排面的内务官，那很接地气了。
波瑟瑞目光移向四周墙上的画，显然还在寻找“挂在墙上”的真正意思。
倒是也没忘回答：“本来是想来提醒你一下王女的职责，但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部分。”
“以及……你需要去觐见一下长老，我会陪同你一起。熟悉一下类似的社交场合对你有好处，毕竟三日后便是你的祝福仪式，那是你在公众面前的初次亮相。”
“届时神殿会为你赐福，并给你定下来一个新的名字。”
“……这个就算了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管是他还是波格莱都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还是习惯我原来的。”
他眼睛眯起来的弧度随之变得有些危险：“看在我容忍了你那两个下等海族的份上，不要再让我难做，嗯？”
原先一成不变的嘴角降低了足足五个像素点。
“……行。”简直明目张胆的威胁。
算了，反正也就是个假身份。
我略有些愤愤地咬着勺子宽慰自己。
“坏习惯。”
他忽然伸手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把勺子从我齿间抽走。
力道很轻，带了点试探的意味。
“啧。”我倒也没拒绝，只是不爽地咂了下嘴。
“不高兴的话，可以来咬真的。”
他从善如流地把他的手指递了过来，伸到我嘴边，眨眨眼，“总不会比替代品更差。”
“……去去去，谁说想咬你了。”我立刻把他的手推开。
奇怪，怎么好像随便逗他一下距离就突然拉近了。
“对了，其他的王子也都会在三日后出席。”
波瑟瑞若无其事地继续道，耳根却好像有点红，
“在你们正式见面之前，需要我先为你介绍一下吗？”
“……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翻点资料看看就可以。”我默默地捋了把自己的鸡皮疙瘩。
实在不想再多听几遍王子什么什么的了，果然现实里听到多少还是会有点羞耻。
见他还想说点什么，我当即打断道：“有别的事情想拜托你。”
“给我讲讲海神祭的事情。”
“嗯？又是格莱告诉你的？”他好奇地看我，“离下一次海神祭的时间还有些远，为什么你们会突然聊起这件事情？”
“嘛……从他那里了解到了精神魔法，然后、呃……”
我眼神开始尴尬地游移。
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昨天的场景。
躺在地上的波格莱理智几近崩溃，吐出的词句也变得乱七八糟。
“呃、我不行了，好难受，好难受……拜托了，拜托了，别再折磨我……”
“抱我吧，求你了……我想和你交尾，想被你使用，求你了……”
颜色浅淡的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的不成样子，意乱情迷的模样与他最开始表现出来的冰冷形象大相径庭。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卑微至极去乞求什么的一天。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我吗？求你、求你了……”【抱我】
带着哭腔的尾调，骤然切换成了陌生而又熟悉的词句，伴随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从他口中无意识地吐出，同时在我耳际和脑海中响起。
那一刻，我的脑子像是被这个声音所侵入，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伸出手，想要照着那个声音的指示去做。
带着被控制的澎湃怒意与惧意，我猛然夺回意识，狠狠地压在了波格莱身上，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眼神危险地逼问。
“呃……！”
波格莱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努力扬起了脖颈，只为更紧密地贴上我虚握的手掌。
渴求已久的皮肤接触让他嘴巴大张，脸上骤然泛起鲜明的红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那种状态中缓过神来。
回忆起自己先前失态的表情，羞耻地不敢与我对视。
“……是精神魔法。”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