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谁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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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双好手，本身很是吸睛，尤其是这天周卫来还点他来讲台上在黑板上解题，裴晞记得之前迎新晚会的时候在贴吧闲逛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开过他们两个手部特写的帖子，评论区一致嚷嚷着什么手控福利。裴晞对自己手倒是没什么感觉，关于江斯湃的他全盘认同。
江斯湃修长指节上的银环在灯光的照射下偶尔折射出闪人的光，至少坐在前排眼尖的人很快就注意到，眼睛也顾不上看江斯湃对这道题给出了几种不同解法，眼里全是对年级第一大帅哥的八卦的热忱。
周卫来的注意力原本全在黑板上江斯湃的解题步骤，完整简洁，改卷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学生，他还沉浸在对江斯湃解题的欣赏中，就见江斯湃写完放下粉笔，抬起左手在嘴边吹了吹，似乎还不够似的，用右手干净的手腕在本来就不脏的左手中指上蹭了蹭，这下不想注意到也难。
“我去……”坐在前排的吴语也是这个时候发现的，“小江这是谈恋爱了啊，戒指都戴上了，进展这么快这么高调的吗……”
教室里响起嗡嗡的吸气声和讨论声，周卫来扶了下眼镜框，皱了下眉清嗓叫大家“安静，不要说跟上课无关的话题”，心里暗自打算课后找江斯湃问问情况。
而话题中心江斯湃早就挥挥衣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裴晞坐得端正把草稿纸推过去给他看，居然比江斯湃还多了一种解法，孔雀开屏回来的江斯湃顿时也没了求夸奖的心思，埋头开始演算起来。
前面回过头的徐奕晨和似笑非笑顿悟了什么的金昕瑶对视了一眼，带着一肚子的问号没机会问出口又憋了回去。
课后周卫来果然没放过江斯湃，裴晞目送着他跟着周卫来走到走廊谈话，眼里有化不开的担忧，他是很想要一个名分没错，但也不希望是在这种关键节点，他是没关系，只是不希望对江斯湃有任何影响。
“江斯湃啊，最近是谈恋爱了吗？”周卫来扶了下镜框，从下往上微微看着面前的少年，这是他有话说的时候常做的动作。其实哪需要江斯湃承认，周卫来看见他听见谈恋爱这三个字荡漾开的笑意，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有了答案。
不出所料，江斯湃挑了下眉只说，“老师，我可没有影响学习呢。”
“是谁啊？那又影响对方的学习吗？”
江斯湃摸了摸下巴，做出思索的样子，“有吧。”看着周卫来拧紧了眉头，感觉马上要开口教训自己了，又笑着补充，“进步了好多呢。”
周卫来一口气不上不下，“是我们学校的吗？学校是禁止早恋的，虽然你的成绩摆在这里，但是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再看看你的手指，显摆成这样，做个题的功夫巴不得全班都看见了！学校也是禁止佩戴戒指这样的首饰的。”
“老师。”江斯湃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检查校纪校风的时候我会拿下来。”
江斯湃话说到这里，周卫来就已经知道劝不动这个学生，年级第一家里的背景也不一般，论立场其实谁也管不动他，说来说去也无非“学习为重，禁止早恋”这种车轱辘话，周卫来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在没有产生任何负面影响之前做不出跟上面还有家长打小报告的事影响学生家庭关系。
恰逢上课铃打响，周卫来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注意影响”就挥挥手让人回去了，江斯湃挑挑眉还有些讶异，没想到周卫来这么好打发，轻松地回教室了。
对上裴晞一动不动的视线，江斯湃抛了个wink过去，逗得裴晞脸上凝重的表情彻底松懈下来，“卫来说什么了？没事吧？”
“没事儿，他没多问，不影响学习就成。”
前面兔子般的徐奕晨早已将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更是积了一肚子的话想问江斯湃，这时候摸着脑袋转过身又支支吾吾地不知从何问起，犹豫了半天只说，“小江，你……”
江斯湃被他这怂样看得想笑，在他问题问完之前就利落地给了他一个干脆，“嗯，谈了。”
“什么？”徐奕晨脑子没转过弯来，“哦不是，我是想问昨天是你生日怎么没跟我们说。”
“昨天去我姥爷家吃的，就没说，晚上一起吃呗，我叫外卖去食堂？”江斯湃显然没想到徐奕晨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自己生日的事，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暖意。
“真不够意思你，要不是老王和叶潇昨天在商场碰到裴晞，看他拎着送你的蛋糕和礼物呢，你俩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们呢？”
江斯湃有些意外地看了裴晞一眼，裴晞可没跟他说碰到老王了，合着老王和叶潇比自己还早知道自己的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江斯湃有些不爽！
“行了，适可而止你，礼物也没看你准备。”金昕瑶杵了一下徐奕晨的手臂，让他闭嘴，把一个细长盒子放在江斯湃桌上，“生日快乐，迟到的礼物。”
“我靠瑶姐，你好心机，怎么自己偷偷准备好了！”徐奕晨一看就急眼了，让自己输的事金昕瑶总是这样随手就做了。
“别破防，你生日我没送你？上次裴晞生日的时候顺手一起买的，只是图个方便，别介意啊。”
江斯湃有些感动，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白地收到这么多来自同龄人朋友的生日祝福和礼物，还是在自己没有告知的情况，打开看是B家的墨镜，炫酷又精致，江斯湃还挺喜欢。
“大手笔啊瑶姐，谢了。”江斯湃笑着调侃了一句。
“客气什么，再大手笔也比不上你手上那个。”
金昕瑶一句话又把几人的关注点拉了回来，她玩味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两人一时都有些讪讪，徐奕晨一拍脑门，突然又直接地问了：“小江你谈恋爱了啊？跟谁啊？是咱们学校的吗？昨天谈的吗？这是你们定情信物？”
“你怎么问题那么多。”裴晞实在忍不下去了，把徐奕晨的脑门往前面一推，“上课了坐好。”
“哦……说就说，动手干嘛，小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裴哥你不好奇吗？”
“早谈了，是生日礼物。”江斯湃好心地选择性地回答了两句堵上徐奕晨的嘴。
四个人各怀鬼胎地开始上课。
江斯湃看裴晞的态度现在似乎不太想公开，裴晞又怕现在公开影响到江斯湃出国和考试的事。
金昕瑶不是大舌头的人，就算早知道两人的私情也不至于帮他俩代言，徐奕晨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也能敏感地感知到别人不方便透露的底线，于是大家谁都没有再问这个。
这个年纪的爱情，本就虚无缥缈，何必为此赋予太多的枷锁。
江斯湃在生日第二天的晚上才收到宁陌姗姗来迟的短信。
Silence：怎么样我贴心吧，特意没有打扰你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喝着裴晞给他泡的热牛奶，一口差点没喷到裴晞脸上，引得裴晞好奇看他，“看什么？”
江斯湃没搭理裴晞的问话，低头在手机上啪啪地打字，手速飞快仿佛要把键盘都按冒烟。
Pai：滚
Pai：满脑子黄色废料，我俩24k纯好学生
宁陌的消息很快回复过来，江斯湃更加心梗了。
Silence：还是完璧之身？
Pai：……
Silence：你不行？
Pai：你才不行！
Silence：他不行？
Pai：他很行！
江斯湃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宁陌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他和裴晞好像都没讲过这方面的事情，经常情动的时候，两个人也只是用手，从来没想过真刀真枪地干点什么，江斯湃说实话不是很清楚两个男的怎么……
没想到宁陌逮着话题还说起劲了，一会的功夫又是几条信息发过来。
Silence：那你生气什么？
Silence：说起来，你俩谁是下面那个？
Silence：虽然我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屈居人下，但是兄弟你……
领悟到宁陌欲言又止的省略号里的含义，江斯湃更是拧紧了眉，脸上表情还颇有些义愤填膺。他想打字骂宁陌，说宁陌才是下面那个，说自己也很man的好不好，哪里比裴晞弱了！按键盘的声音响了很久，裴晞都要以为他在输入框打了篇小作文，没想到下一秒江斯湃叹了口气把手机一扔，气鼓鼓地一口气喝完了牛奶躺到床上瞪着天花板不动了。
裴晞洗了杯子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的时候，江斯湃还是维持着那一副忧思重重的神情，裴晞吮了他嘴角留下的那一点奶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缝，是两个人索吻的暗号，但此刻的江斯湃头一次有些不耐地推了推裴晞的胸膛，不愿意配合的样子，随后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自顾自地说：“我去刷牙。”
等他回来的时候裴晞正坐着靠在床头，手心朝上端正地放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江斯湃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他这样一副低眉顺眼受了委屈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宁陌说的话，再次在心里反驳宁陌，明明裴晞也很软好不好，凭什么自己就一定是下面那个了。
江斯湃也不是多在意在上面在下面，但是被人一口认定是下面的他就是不爽！他不爽地噔噔噔地走过去，坐到裴晞身边，伸出手却轻轻覆在裴晞手上，“看什么呢？”
裴晞摇了摇头没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拢起手指握住江斯湃的手，他不知道哪里出错，说出来也许有些矫情，但是他现在就是会因为江斯湃随意的一个小动作感到低落沮丧和挫败。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谁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