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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初遗 ...

  •   岁序更替。
      转眼间,两年时光流逝。

      苏月自从没了正牌老公在世,在暗地里,也顺理成章养了几个肤白体顺的男宠。

      这男宠挑选之事,还是宦官头子江奕一手操办的。

      他自知残缺无能,不敢多言,只能暗暗呕血,咬碎银牙,亲自在宫外一一过目。

      愿意且上道的男子颇多,江奕面色本是苍白似雪的,可越看越脸黑,恨不得拿起腰间配刀,把这些贱货都砍杀成肉糜,心里恨极,不停地对其评头论足。

      这个成色一般,容貌只能算清秀,娘娘喜欢像他一样漂亮的,不行。

      这个魅惑太甚,并且心术不正,娘娘日理万机,事务重重,不能耽误。

      这个倒是知书达理,可惜太过腼腆,娘娘偏爱跟他一样骚劲足的,不可。

      挑挑拣拣,思来想去,江奕明白,他心中娘娘的男宠最佳人选只能是他自己。

      可他也明白,太监这残花败柳之身,是不可能满足一个正常女人的。

      纵使,他嘴上能耐再强,也做不到。

      苏月命江奕做这件事,也不只是贪图享乐,沉迷色欲,解决需求,主要是为了敲打他。

      状元郎变成真太监后,性情大变。
      一开始,温润如玉下藏着些书生意气,蓬勃欲出。
      而如今,转成了阴晴不定,血腥狠辣,对主人的忠诚也渐渐变了味道。

      臣愿成为您的刀,您的猫。
      也求您身侧,只有我这一把刀,一只猫。
      江奕原本是这样想的。

      可现在,他阴沉着脸,为女人精心挑选着合适的男宠。
      不能太高太矮,太胖太瘦,太强太弱,太聪明太蠢笨……

      一切,都要刚刚好。
      最好,还是他江奕。

      最后脱颖而出的,是姚家的姚京。
      容貌艳丽,性情泼辣,心思单纯,仍是雏子,对太后娘娘倾慕已久。
      最重要的是,虽然因体质问题不能习武,但身体健全,能力正常。

      苏月很宠爱姚京,三日便传唤一次。
      一是,他确实称她心意。
      二是,看在姚越山的面子上。

      这日。
      朝上。

      苏月坐在凤椅上,气定神闲,笑而不语。
      李珩坐在下位,漠然望着众臣。

      两年过去,李珩已长成人,抽条成了俊朗少男郎,身形硕长,肩宽腰细,在人群中极为出挑。
      眼若点漆,眉锋似剑。
      可,神情怯弱无比,仁懦阴郁。
      整个人如同被封印在剑鞘中。

      他极少上朝,即使坐到皇椅上,也是一言不发,乖巧纯然地望着女人发号施令。
      全然是一个傀儡小皇帝,被背后的女子操控着思想和言语。

      而苏月也与朝堂各臣周旋已久,借着苏灵和姚越山一文一武的辅助,勉强平衡住这混乱局势,暂时可以坦然地坐在凤椅上。

      苏灵不止一次上谏,请求直接杀了李珩,以绝后患。
      可,女人总是告诉她,李珩日后有大用。

      苏灵额有金粉花钿,唇外有红色点状面靥,两侧梳成螺壳发髻,各插有鲜花,内着赤锦垂领衫,外搭云纹对襟短褙,下穿墨绿绫裙。

      她仍是少女,但尖锐之处已被复杂的现实打磨得圆润起来,不再咄咄逼人,却依旧耀眼。

      “谢老,你这是何言?”

      谢宰相心里一激灵。
      他这几年间常与苏灵交锋,总是被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怼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服。

      “臣深感太后娘娘圣明,可这泰山封禅之事……”
      他欲言又止,转而看向李珩。
      “陛下……”

      少男帝王笑了笑,说道。
      “母后英明神武,治国安民,朕无多想。”

      谢老头在心里愤骂这男儿实在是懦弱无能,被拿捏得死死的。
      母后都已打算越俎代庖,受泰山庇佑了,他竟毫无怨言。

      苏月不作声。

      底下的人闹便是了,她不需要下场,只需要把自己的意思传递下去。
      就像,把鱼食扔入平静的水面。

      等这些人吵罢,纷纷静等着女人发言。

      她道。
      “泰山之行,重在祭祀天地。如今海清河晏,请天地见证一番,有何不可呢?”

      苏月和苏灵,两者都擅长把政敌高高架起,让其进退两难。

      谢宰相仍欲再说。
      苏灵直接打断。
      “娘娘身体不适,今日散朝!”

      午后阳光明亮。

      李珩身着明黄龙纹袍,腰悬碧绿水洗玉佩,向觅柳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朕听闻母后凤体有异,特带了些滋补给母后请安。”

      觅柳掌管宫内大大小小的琐事,气质越发稳重,对待李珩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傀儡小皇帝也是不假辞色。
      “太后娘娘身体不适,还请陛下回吧。”

      少男愣了一瞬,面色默然,哀求道。
      “朕看一眼母后便走。”

      觅柳到底心软,细细回想了一下来往人物,确定目前殿中应是没有苏月的男宠在,便放他进去了。

      谁知道,姚京今个不走寻常路,是躲过觅柳耳目,翻墙进来的?

      白日宣淫。
      成何体统。
      苏月本想骂他,但看他容色,也半推半就了。

      院中绿蝶翩逸,殿中窗子合着,帷帐滚浪荡漾。

      苏月骑在少男劲瘦纤细的腰腹上,发丝泼墨般,流淌到姚京潮红的脸庞。

      少男红衫半解,胸口起伏,泪光欲落,深感丢脸,于是抬肘,素手遮住自己的眼。

      她俯首恶劣低笑,攥住他的手腕,拉到他脸侧,声音里有些喘意。
      “你有胆翻墙,没胆看我?”

      “娘娘……”

      他被迫眯着眼与女人对视,被她眸中的进攻性烫到,下意识求饶。
      “臣太想念娘娘了,臣有罪……”

      李珩别过觅柳,步入院中。

      他越往里走,越能察觉到不对劲。
      窗紧闭,门也半掩着。
      空气中似乎有古怪的味道。
      越来越浓。

      “嗯哼……娘娘,您饶了我吧。”
      姚京低喘一声。

      在这场节奏和速度全由女人掌控的游戏里,他就像被水冲击的贝壳。

      虽然坚硬牢固,但翻来覆去。

      思维飘飘然消散,不知所在何方。

      苏月拂过他的脸,坐稳当了,温柔哄道。
      “坚持一下。”

      李珩顿住脚步。
      手中玉瓶从掌中跌下,其中保存完好的铁皮石斛散落一地,沾上了泥尘。

      他指尖狠狠嵌入白皙手心。
      血迹斑斑。

      少男不是不知事的幼童了,他已初成人,苏月也安排过人手教他这些。

      他见过宫中私藏的避火秘戏图。

      其上人痴缠成一团,如云似水,情态丑陋不堪,令人不敢多看。

      他也听过宫人的教导。

      虽然少男总面红耳赤,不敢细想,只顾称是。

      因此,李珩知道里面在进行着什么。

      无非就是。

      鱼水相欢。

      缠绵悱恻。

      他闭上眼,心中悲戚。

      母后,父皇才离开了多久?

      两年而已,按民间,连三年丧期都未过。

      您可以用那个病恹恹的父皇。

      您甚至可以用不知名的男人。

      您为什么,不可以看看他?

      他难道不行吗?

      除了一开始对待儿童般的逗弄外,您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李珩在心里反复质问,手上的痛楚和鲜血已经按不住他的心魔,他一遍遍默念女人的名字。

      苏月,苏月,苏月。

      月亮高悬九空。
      无情又似有情。

      流华照过大地。
      从未施舍过他。

      任他怎么变,她都没有将视线专注在他身上过。

      她最爱的,唯爱的。
      便是那权力,便是那政务。

      若是夺走了这些,她是不是就被迫只能看到自己了呢?
      少男捂着脸,低低笑出声。

      李珩曾认命过,觉得也许当苏月的傀儡,就很好,最后死在她手上,一生也算有始有终。

      可他现在不想认命了。

      他要去抢。
      他要去夺。
      他要用权力,撕烂里面那个勾引母后的贱皮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呆愣在母后门前,连句质问都没能力说出口。

      当初差点掀翻的墨水,似乎不止破坏了那画作,如今在他体内纵横侵染。

      他换上一副忧虑表情,脚步艰难,转身走了,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径,到了院口,对觅柳勉强地笑了笑,说道。
      “母后不想见朕。”

      夜深人静时。

      黑沉沉的环境,唯有些许光亮透过薄纱,照亮这罗床。
      面前的女人面上蒙着一层白雾,只能看到红唇张扬,启了又合,似在呼唤什么。

      李珩听不清这些字句,却仍像被海灵歌谣或者精怪低语吸引,踉踉跄跄,迟疑不定地向她走过去。

      刚到床前,便被她压住。

      衣物坠下。
      吻痕落下。
      温热潮湿。

      他一边承受着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一边拼命地想抹去她脸上的薄雾。

      你是谁?

      是您吗?

      在玩弄下,李珩眼前一白,身子一抖。

      白雾终于散去。
      他终于看清。
      她锐利凤眸里的餍足。

      他也终于听懂女人一直在唤什么了。

      苏月揉着他汗湿的发根,笑着说。
      “珩儿……珩儿……”
      “母后的好男儿郎……”

      那语气温柔缱绻,轻轻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似哄情人般。

      李珩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起来,甚至咳嗽了两声。

      梦醒时分,少男脸颊发烫,裤中却冰凉濡湿。
      他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被褥,心里百感交集。

      之前看避火图或者是听那教导,他都懵懵懂懂,从未这样做梦。

      这是初遗。
      因为苏月。

      窗外月色浅浅。
      新芽从土壤中钻出。
      李珩终于意识到。
      原来,他一直想的那些,不仅仅是对母亲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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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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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段评已开,欢迎发言~ 本文更新频率为周更。 这本编编一直在敲我,我正在思考怎么办ing…… 感谢UU们的支持!本文是我最有创作激情的作品,是不会弃坑哒!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