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鸟》高数松果

9、第八章

　　第八章
　　云雀病愈第二天就带着聂心愿去了泽田家。
　　大概是由于前一天生病的缘故，云雀的心情不是很好。一路上凡是看到他们的王者云雀恭弥的人都感受到他憋了两天的火，于是，那天并盛的风纪分外的好。
　　云雀恭弥站在马路上，原本拥挤的交通瞬间停下了，然后又马上在下一秒以一种极其通顺的方式运作起来；云雀恭弥站在并盛中学门口，原本打打闹闹的学生瞬间规规矩矩地走进教学楼，热闹的大门口立刻清静了；云雀恭弥路过某条小巷，在里面打架的不良少年在地上跪成一溜，看到云雀捏紧手中的拐子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撞墙。
　　看着这一切，云雀恭弥留只留下一个字：哼，然后表情是万分的不爽。
　　而他身后两米的心愿则在拼命憋笑，生怕自己笑出来成为现成的出气筒。
　　意外发生在泽田纲吉家外。由于那天是并盛大学的休息日，泽田纲吉与其守护者在boss家“群聚”。然后蓝波小朋友被reborn的态度气得一边说“要忍耐”一边大哭，掏出了传说中的“十年火箭炮”。
　　蓝波是谁？是彭格列家的十世雷之守护者，是同四年前的阿纲一样的废柴小鬼，是掏个火箭炮都拿不好摔一跤手一松导致火箭炮飞出窗外的罪魁祸首啊!
　　不幸的是，窗外的人正是彭格列最强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
　　在众人惊慌的目光中，火箭炮直直飞向了云雀恭弥。
　　然后被我们积怒许久的云雀先生一拐子抽飞。
　　云雀会被打中？笑话！可是在云雀身边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乖宝宝呢。
　　然后，火箭筒在云雀的一抽之下把旁边聂心愿罩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轰隆隆。
　　结果是什么就不用说了吧。
　　烟雾散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十年后的聂心愿同志。
　　“啊咧咧，出什么事情了？”十年后的聂心愿含笑站在泽田家的门口，一样淡淡的微笑，一样简单干净的衣服，甚至那张脸都没怎么改变，只是身高稍微高了一些。她看向泽田家窗口的彭格列众人：“啊，是以前的彭格列呢！大家都小了好多哎，嗯？”一样清澈的眼睛，一样含着些许快乐的声音，但是看上去不像十年前那样单纯。
　　“还有，是以前的猛禽先生耶，这个样子，好像是十年前的样子呢。”十年后的心愿转向云雀恭弥微笑着，语气里多了一些戏谑，目光里多了一些温柔。
　　此时，十年后。
　　烟雾消失后，心愿发现自己坐在一条和式走廊里，木地板暖暖的。她手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这个婴儿正在安睡；她面前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假山有引水，典型的和式院落。里面竖着很多假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提着一副与云雀恭弥一模一样的浮萍拐与面前的假人作斗争，旁边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提着比她还长的长棍也打得不亦乐乎。她向左转头一看，正好对上云雀恭弥投过来的目光。
　　对，是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十年后的他穿一身黑色的浴衣，领口没有拉得很紧而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相比十年前短了一些，有些微微翘起，显得他更加成熟；脸上的线条如刀刻一般，原本少年的稚气完全消失了……惟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那双狭长的凤眼，现在正紧紧地盯着她。
　　“你是谁？”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开口了。
　　“我，那个，我是聂心愿，云雀先生。”心愿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怎么回事？”
　　“那，那个……我被一个火箭筒一样的东西打中了，就过来了。”
　　“哦，是十年火箭筒。”云雀小声念叨，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没事，五分钟后就回去了。”
　　听错了吗，怎么感觉云雀先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聂心愿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没错，是云雀宅，这里虽说改变了一些，但绝对是那个大得离谱的云雀迷宫的后院。
　　等等，我怎么会在这？
　　“云、云雀先生，我为什么会在这？”
　　云雀恭弥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然后甩下一句：“当然是在帮我带孩子。”
　　带孩子！我，聂心愿，帮云雀恭弥带孩子！
　　聂心愿的脸腾的一下红了，颜色堪比她做给草壁哲矢的那盘蛋包饭。
　　冷静冷静，淡定淡定……是带孩子，带孩子，那这么说我就是保姆一样的存在了？保姆保姆，我是保姆……
　　在这样低着头不断的自我催眠中，聂心愿脸上的红色渐渐淡去。
　　可是旁边的云雀恭弥好像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他伸手卡住心愿的下巴，一把拉到自己面前。
　　视线一瞬间从地面拉到云雀恭弥那张成熟暴帅的脸上，四目相对，心愿的脸又红成某种小动物的臀部。
　　“你今年十八岁，对吗。”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啊……”
　　“你经常晚上睡不着觉，对吗。”云雀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心愿的脸华丽丽的升级了。
　　云雀恭弥无视掉心愿的窘迫，修长的手指浅浅地滑过心愿的下眼皮：“有黑眼圈了。”
　　“哎？”心愿的脸进一步升级，可惜由于手里还抱着人，她腾不出手推开云雀。
　　“骗你的，我知道你就算几天不睡也没关系。”云雀恭弥浅笑一声，卡在心愿下巴上的手收紧了一些，“你晚上都在想我所以睡不着，对吧。”
　　该死的肯定句，心愿想。脸上火辣辣的一片，都快挤出血来了。
　　云雀恭弥仿佛听到她心里所想的，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还有，你关心十年前的我的程度不觉得太过了吗，以你一贯的风格，嗯。”云雀将心愿的脸拉近一些。
　　“你会担心我打架吃亏，你会担心我三餐吃的不好，你会担心我生病的身体，还有很多很多方面，对吗。”
　　心愿开始拼命摆脱卡住自己下巴的手，而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挣脱不开。
　　“你一直在烦恼这是为什么，对吗。”以你那几乎负到负无穷的情商，云雀心里这么想，手却没停下，继续拉近，现在两张脸都快碰到一起了。
　　心愿一瞬间大脑死机，心跳骤停：为什么？
　　“反正时间也快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云雀恭弥缓缓说出呼之欲出的答案，“因为你，喜欢我。”
　　因为我，喜欢他？
　　因为，聂心愿喜欢云雀恭弥？
　　下一瞬，时间到，轰隆隆。
　　十年前，又五分钟。
　　“还有，是以前的猛禽先生耶，这个样子，好像是十年前的样子呢。”聂心愿笑得一脸灿烂。
　　“你是谁？”还真是没创意的问题，十年了都不改一改。
　　“我是聂心愿。”十年后的聂心愿面对云雀恭弥不像十年前一样紧张，从容得很。
　　“噢，你就是十年后的聂心愿？看样子和我们很熟呢。”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纲吉肩上站着著名的腹黑魔王reborn。
　　“啊，是好朋友呢，很好很好的朋友。虽然不在你们彭格列旗下，可是我是风纪财团的人哦！”十年后的心愿伸出手拍拍reborn的头，无视掉reborn想要发飚的样子，“尤其是我们，经常一起欺负小兔子和自然灾害们哦，reborn。”
　　阿纲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说得没错。
　　显然reborn也相信了十年后心愿的话，收起不爽的样子：“那十年前的你呢？”
　　“自然也是朋友，一直是朋友，好朋友，不会出卖对方的那种。”
　　“那十年后的你跟云雀是什么关系？”reborn看了一样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的云雀。
　　“这样问是犯规的哎，reborn……不过可以告诉你们就是了。”聂心愿自然也看向云雀恭弥：“凭他的能力，那自然是饲主和宠物的关系喽！”
　　强调，伺主，聂心愿，宠物，云雀恭弥。
　　下一秒云雀恭弥的拐子就招呼向聂心愿，可是聂心愿轻松地向后微仰就躲过了这快速的一击。“啊啦啊啦，鸟王先生你比起十年后果然差了一大截哎！”
　　很好，云雀恭弥的眼神一凛，杀气四溢，先是猛禽后是鸟王，看来你十分想被我咬杀。
　　“没用的啦，我知道你是吃肉的不是吃草的，可惜十年后的你的攻击我都躲得开，别说十年前的你了。”十年后的心愿在拐子的层层银光中左躲右闪，拐子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好啦，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能不能不打啊！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哎！你这个样子将来怎么能找到喜欢的人啊！”心愿跃出云雀的攻击范围。
　　“我向来是打不过你的，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所以我逃跑的功夫才是一流。”
　　云雀恭弥并没有放弃攻击，举着拐子打向心愿。
　　这次，心愿并没有躲开，拐子贴着心愿的脸停住。
　　“恭弥果然是绅士，从来不打女生。”聂心愿微笑，原本戏谑的表情消失，脸上带着罕见的温柔与严肃，“我知道你的骄傲，我知道你的强大，我知道你不愿被束缚……时间有限，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不要放手，千万不要放手，她是一只鸟，你一放手她就会飞离有你的天空。”
　　“记住，千万别放手啊，恭弥。”在她淡淡的微笑后，烟雾四起。
　　脸红得像被烫了一样的聂心愿出现，冰冷的拐子贴在脸上正好降降温。
　　“哎，云雀先生。”是十年前的属于这个时代的聂心愿，她所面对的是正拿拐子指着她紧皱双眉却没有丝毫杀气的云雀恭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续的90度大鞠躬，难度系数10.0。
　　“……我下次一定改正，请原谅我云雀先生。”云雀面前的是满脸通红的聂心愿，明明不知道自己那里错了却在不停道歉的聂心愿。
　　然后，当着云雀恭弥面，聂心愿再次绝尘而去。
　　“呐，纲，看样子好戏真的开始了。”大魔王一个招牌动作拉帽沿，然后小声对纲吉说。
　　十年后，云雀宅。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看孩子的保姆啊，云•雀•恭•弥！”
　　“鸟王、猛禽，还有那个饲主和宠物，你玩得挺开心啊，聂•心•愿！”
　　“怪不得我会喜欢上你这种高傲自大的暴力狂，原来都是你的功劳呢，云•雀•恭•弥！”
　　“你没完了。”十年后的云雀恭弥眼睛危险地一眯，“还有谁当你是保姆了，果然只有情商负无穷的人才会那么理解我的话。”
　　“我情商负无穷！你说的话是个人都会那么想好不好，十年前的你不开化得像一块木头，不然我能那么想吗？还有你要对十年前的我做什么！欺负我那时是一个纯情小女生吗？”
　　“也不想想谁情商负无穷，我那么努力的提示都能当成是在做保姆。”
　　“我就是在做保姆！伺候你吃伺候你穿带小孩处理家族内务帮你抄公文帮你收拾那只死凤梨帮你欺压那只兔子帮你一起黑那只白花花……我容易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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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开始了，也不怕吵醒弟弟。”远处殴打假人的小男孩顶着一张与云雀七分相似的脸在一边小声吐槽，“老爸你毒舌指数又长了哎，该套用那只蠢马的话说您果然潜力无限吗。”
　　“光则你还练不练？上次你说老爸坏话就被老爸教训得三天下不了床，这次你想躺一个礼拜吗？”身边的女孩一棍朝男孩打过去，“咬杀。”
　　“光雅，你再这样向老爸学习下去恐怕除了小兔子真的没人敢要你。”
　　吐槽完毕，小男孩架开长棍，继续跟面前的假人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