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鸟》高数松果

20、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自从聂心愿成为云守助理之后，她的生活变得很规律，起床、练功、做早饭、午饭、去学校、学习、处理文件、做晚饭、处理文件、练功、睡觉……然后再重复，一切都与她在家时没什么太大不同，就是心愿的胸前也别上了一个银色的校徽。
　　心愿就住在彭格列日本分部，还好那里有单独的厨房，不然有时心愿进行“化工实验”全彭格列日本分部都别想吃上一顿好饭。
　　当心愿又一次成功将六道骸噎得跟她大眼瞪小眼时，当然，那个时候心愿已经知道六道骸就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也充分了解并盛大学的“黑幕”，六道骸突然“kufufu”地笑了起来。
　　“……现在你也是‘特别’的成员了，我动手可是没问题的哦。”六道骸笑得颇有些得意。
　　“你那个叉子一点品味都没有，还有脸往外拿？”心愿带着一脸鄙夷拿出了便当盒，准备给云雀先生送过去。
　　“叉、叉子？”六道骸再次在心中确认自己真的是非常讨厌这个女人。
　　“死凤梨，我告诉你，在你把你的叉子亮出来之前就我有把握让你在这里当四个小时以上的雕塑你信不信？”聂心愿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并且不断在眼前晃晃，威胁意味十足。
　　六道骸即将出口的语句被生生卡回去。
　　他可是吃过苦头的。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在他身上轻轻一点他就一点也动不了足足六个小时后才可以自由活动，而且事后他去问她用的是什么鬼点子的时候，她居然是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表情。
　　“死凤梨，你不知道在这个国家的东边有一片广袤且历史悠久的土地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不知道那里的帮派也有着与众不同的力量吗？”
　　“嗯？”六道骸想到同样是来自中国的一平和风，“中国功夫吗？”
　　“这颗凤梨还没有完全烂掉，腌一腌还可以吃……那你知道，千百年来让我们可以保持不被外来势力操控和瓜分的‘中国功夫’的秘诀吗？”
　　“嗯，不就是自成套路的拳脚吗？”
　　聂心愿立刻甩过去一个“你果然是一颗凤梨”的眼神：“中国功夫，可是分外家和內家两种啊……虽说外家功夫只是拳脚套路但是內家功夫可不只那种程度而已！”
　　“嗯？”
　　“看来……菠萝头，你真的应该去中国待一段时间。”
　　六道骸再次忍掉那个女人擅自给他起的外号。“內家……功夫？”
　　“点穴，听过没？”
　　“……”那是什么东西？
　　“见过朽的，没见过你这么朽的……”聂心愿一边叹气一边朝六道骸身上一戳，“这就叫点穴，知道了吧！”然后摇着头走了。
　　结果，六道骸又当了五个小时的雕塑。
　　六道骸一想起那时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问谁不好偏偏去问那个女人……简直是自讨苦吃。
　　“对了，聂心愿，听说你喜欢上小麻雀了？”六道骸瞟到聂心愿手里拿着的那个便当，突然间灵光一闪。
　　“呃？”这下轮到聂心愿纠结了。
　　一看这招管用六道骸立刻来了精神：“小麻雀啊……是挺好的，长得不错，实力也不错，挺优秀的一个人。不过，他可是非常讨厌你这种‘弱小的食草动物’。”
　　六道骸看着心愿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kufufu……你敢喜欢他还真是有勇气，比你优秀比你更合适小麻雀的人可多的是。人类的感情是最多变的，你现在喜欢，可你能保证永远喜欢他吗？”
　　“但是喜欢云雀先生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就是喜欢他！我看到云雀先生一个人我就是心疼怎么办！以后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我现在的心意我自己清楚！我不求云雀先生可以注意到我，但是，我会坚持一直待在他身边的！”聂心愿少有地冲六道骸大喊起来，然后抱着便当转身跑掉了。
　　“kufufufu……”六道骸依旧在笑，但是一丝嘲讽却挂在嘴角。
　　聂心愿一口气跑到风纪委的接待室外面，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在云雀先生身边。
　　“心愿小姐你来得正好，这些文件就交给你了。”接待室里没有云雀恭弥的身影，却见到了草壁与零和对着一堆文件夹犯愁，看到了心愿的草壁立刻如释重负地说道。
　　“《对凌小路财团的收购计划》？”心愿拿起一份文件扫了扫标题，然后又拿起一份，“《风纪财团的发展意见》？”
　　然后看了看面前的一大摞。
　　“要……要我看吗？”
　　“既然心愿小姐你已经是云雀先生的助理了，那您也算是风纪财团的人了，所以这些文件您来帮忙也是没问题的了。”风纪财团的规模不小，平时这些初级计划或者方案总是由他和零和来审批，但是零和那个家伙还经常故意躲开找不到人，现在终于有一个人来帮忙分担了，真是太好了！
　　“草壁，你放弃吧。”零和夙夜懒懒地把一份文件拍在草壁哲矢手上，“要心愿处理这些商业计划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如果你想让风纪财团连同彭格列日本分部在三天之内破产你尽可以让她去做。”
　　“……”
　　“她绝对有这个实力。”
　　“……”
　　“记住，不要让心愿碰任何有关经济或者商务的东西。”然后，零和夙夜接过便当塞给草壁，拉起一边完全不知所云的聂心愿走出了接待室。
　　“夙夜小姐……”心愿不由得出声询问莫名奇妙地把自己拉出来的零和夙夜。
　　“叫我零。”
　　“哎？零小姐……云雀先生呢？”
　　“他追着泽田出去了，估计泽田会被暴打一顿。”零和夙夜脸上挂着的不是以往的那副二百五的花痴表情，现在的零和夙夜虽然是一副懒懒散散的表情但是周身却透着一股严肃的气息，“谁叫泽田他非要让云雀代表彭格列出席那个什么双龙会千金的生日宴会。”
　　“宴会？”
　　“对了，小愿愿，你有礼服没？”
　　“礼服？”
　　“没有吗……那就只能去买了，走，我帮你买一套最漂亮的礼服！花光那家伙的钱！”零和夙夜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等等，为什么要我买礼服？”心愿被拉得脚步有些不稳。
　　“当然是，”零和夙夜转头笑得有些神秘，“要你也陪同云雀出席这次的宴会啦！”
　　第二天，晚七点，日本三大□□势力之一双龙会伊藤本家。
　　“您好，请问您是？”门口有身着和服的人拦下了准备进入的云雀恭弥和聂心愿，心愿快步上前递交请帖。
　　“原来是彭格列，失敬失敬。这边请……”立刻有侍者带路，走向大厅。
　　“转告总长，彭格列来了。”身着和服的人偏头低声吩咐身边的人。
　　云雀恭弥一跨入大厅，立刻受到所有人的注目。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紫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领带，将云雀孤高的气质衬托出来——更不用说云雀恭弥原本就俊美的外貌。
　　但是，云雀一个凛冽的眼神震慑全场，让所有人都明白了面前的人虽然年轻却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云雀略显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周围三米内除了聂心愿再没有其他生物。
　　不爽——云雀恭弥双眉紧皱，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衣着光鲜却在虚假客套的人，全都是弱小至极的食草动物，连咬杀的价值都没有。
　　回去一定要再去咬杀一次泽田纲吉……想到这里，云雀周围的气温和气压再次下降，隐隐有飘雪的趋势。
　　“这不是云雀先生吗？”一个冷酷且略带高傲的声音响起。
　　云雀抬眼一看，一个不认识的身着日式和服的男子，皱眉，但是他还是起身。
　　对方似乎是对云雀冷淡的个性有了解，并没有发怒，只是面色阴沉几分。
　　双方僵持着，心愿一看气氛不对立刻上前：“您好，初次见面，很高兴有幸前来参加您爱女的生日宴会，伊藤先生。”
　　没错，面前的人正是伊藤龙之介，伊藤家族的现任当家、总裁、龙头老大。
　　他为人冷酷、阴沉、手段狠辣，对背叛他的人赶尽杀绝，奉行“一言堂”式的绝对极权主义，喜欢操控一切，不许有人违逆他的决定。
　　那个人目光中带出的阴狠和傲气，与云雀天生的冷傲完全不同，前者让人恐惧，而后者则让人止不住臣服。
　　聂心愿从见到他第一眼就很不喜欢这个人。
　　“彭格列居然让鼎鼎大名的云之守护者前来参加这个小聚会，真是让敝舍蓬荜生辉。”
　　辉个头啊辉，你的语气和神色里从哪里表现出“我很荣幸”的样子——心愿默默吐槽，但是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客套几句后，打发走了来人，云雀已经是到达他能忍耐的极限了。本来这个聚会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随便来一个干部就可以了，而泽田却偏偏让他来参加。现在他看了面前这么多食草动物在带着虚假的表情群聚，厌恶之情都快表现在脸上了。
　　不再理会宴会是否完结，云雀头也不回直直地走了出去。
　　“啊，抱歉！”
　　就在云雀恭弥走到大厅中央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恰好倒向云雀，云雀随手一挡正好让那个人抓住了手臂。那个抓着云雀手臂的人找回平衡立刻出口道歉。
　　典型的日式美女，娇小的身躯，精致的娃娃脸……是一个让人十分有保护欲的女孩子。
　　但是云雀恭弥冷淡地抽回手走了，留下心愿安慰了那个女孩几句随后也追上了云雀的脚步。
　　一坐上彭格列的车，聂心愿就仿佛逃出牢笼般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向云雀建议：
　　“云雀先生，我们回去后去修理那只黑兔子吧！”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砺，心愿看到云雀不会像刚开始认识云雀时那样拘束，也不是像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那样拘束。反正喜欢云雀先生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又不犯法，又没有太多的奢望，何必那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且，彭格列一点也不像一般黑手党一样全家族里充满着黑暗，心愿也逐渐接受了彭格列家族。
　　于是，心愿的本性也开始逐渐暴露。
　　“黑兔子居然敢骗我来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云雀恭弥似乎看到聂心愿的发间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比起“黑兔子”这个外号，显然云雀恭弥更在意她对宴会的看法：
　　“你不喜欢这个宴会？”食草动物不都是喜欢群聚在一起的吗？
　　“太假了！”心愿直接说出自己对这个宴会的评论，“每个人笑得都太假，带着面具的宴会最讨厌了！尤其是那个什么伊藤龙之介，明明就是不想来应付我们偏偏凑过来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看他我就不舒服。”
　　云雀听了心愿一席话微微侧头。
　　“而且，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明明在笑暗地里却会捅你一刀……这样的宴会太过冰冷也太过可怕了，在这样的宴会中就连自己都不自觉地会被同化……我讨厌！”从心愿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对这样的宴会有这不止一点的厌恶。
　　“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生命！形式主义简直就是就是蛀虫！”心愿义愤填膺，却忘记自己正坐在车上，结果一下子头撞在车顶。
　　疼疼疼……聂心愿捂着头上的大包无语泪两行。
　　云雀恭弥看着面前龇牙咧嘴的聂心愿，原本恶劣的心情好了几分。
　　“那，彭格列呢？”
　　“彭格列？”心愿转头，“彭格列很好啊！很像是那种互相帮助的大家庭，虽然也有黑暗的历史和手段，但是在地下社会不那个样子就活不下来啊！原本我一直认为黑手党都是那种手段残酷心肠歹毒的组织……所以，有些错怪彭格列了……即使是那些手段……”
　　心愿立刻满面严肃地站起来：“既然一定要死人，那至少不让自己人死掉！”
　　然后，砰，“痛痛痛……”
　　俩包。
　　“你没事吧？”云雀看着再度蹲下的心愿，强忍住笑意询问。
　　心愿的脸立刻变红，云雀先生在关心我……
　　迅速起立：“我什么事也没有……痛痛痛……”
　　三个，包，摞包，再摞包。
　　云雀看着头上一串大包的心愿，又看了看车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黑兔子凤梨头你们俩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整得你们[哗——][哗——][哗——]！”
　　被消音了吗？心愿你说出了不能出现的词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