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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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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聂心愿按住肩头的烧伤缓缓站起:“你们……抱歉。”
泽田、山本、狱寺脸色诡异得紧,而云雀恭弥的脸色则越发难看。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心愿问道。
“恐怕不行呦……聂心愿。”reborn突然从狱寺身后跳出来,“你不对此解释一下吗?”
心愿勉强扯动一下嘴角:“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不用我解释吧?”
我们看到的——狰狞的尸体、冷酷的杀手、鲜红的战场……
“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的,”reborn拉拉帽沿遮挡住自己凌厉的眼神,“因为,我们是黑手党。”
聂心愿稍微楞了一下,随即眼神黯淡下去:“是这样啊……那泽田、山本、狱寺和……云雀先生也是吗?”
“嗯,我们是彭格列十代家族。”
聂心愿的干笑化为苦笑,怪不得,彭格列,最强的黑手党……如果刚才不是我身手快只是让那个红色火焰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换作别人早就没命了吧。
看来这次回不去了呢……
“可是,如果我一定要走呢?”心愿看看地上那把熔化了一半的刀,深吸一口气摆好了准备应敌的架势。
突然间人影一闪。
“等等!云雀学长!”泽田看到一条紫色的光带从眼前划过。
聂心愿吐着血横飞了出去。
云雀缓缓收起拐子上的火焰,但是他的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怎么会?刚才那一下她明明可以躲开的?
心愿半跪在地上一手横在胸腹之间:“反正也逃不掉……而且,这是我欠你们的……”然后她就晕厥过去。
“聂心愿……”泽田马上冲过来察看聂心愿的伤势。
然后,在心愿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走出了实验室。
是……泽田吗?谢谢……
彭格列日本分部第一医疗室。
夏马尔走出手术室不满地说:“是谁把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姐伤成那个样子……脸上和肩上的烧伤还好说,单是肋骨就断了三根,内脏有些轻伤但是没有大碍,不过治疗得再晚些就不好说了。”
面前的三个少年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人解释。
远处的云雀转身走了。
他自己的火焰和力度他怎么不会清楚,不带任何防御地直接命中,甚至连躲闪避开要害都没有,普通人早就受不了了吧……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云雀恭弥不由得有些生气。
第三天,心愿醒了,病房里空无一人。
不如趁现在逃走吧……心愿起身想翻身下床,但是伤口处那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到底断了几根骨头啊……云雀先生下手真狠……心愿捂着绷带脸皱成一团,真疼死我啦!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呐!
不是熟悉的地方,回想起昏迷前的事件,心愿确定这里是彭格列的地盘。
疼归疼,但是跑路还是还是要跑的,心愿强忍着剧痛翻身下床一点一点向窗口挪去,从病床到窗口不过几步的距离,心愿愣是挪了半个小时才勉强够到窗台。
心愿深吸一口气准备踩上窗台,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拉住她的领子粗鲁地把她甩回床上。
“你很精神嘛。”
“啊——”心愿疼得快缩成一团。
云雀看着缩成一团的心愿眉头也皱在一起,他转头看看半开的窗户,又盯回心愿身上:“你活够了?”
“没……”心愿疼得从嘴里几乎挤不出音节来。
“长风财团和傲天财团来要人了。”云雀静静注视着瞬间呆掉的心愿。
“你说……什么?”
“现在长风财团和傲天财团的人正在会议室‘拜托’泽田纲吉找人。”
“……”
“不过,谁都知道山本武是彭格列的十代雨守。”而那天,你们都看到山本武了吧。
“……”
“所以,现在你有两条路。”不知从何处出现的reborn端着一杯黑咖啡坐在窗台上,“一条,死,一条,加入我们彭格列。”
死?如果我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就好了……先不说别人,如果姐姐知道我死在彭格列手里,两家一定会不死不休。如果彭格列和幽谷打起来,恐怕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势力都得换各个吧……
加入彭格列?
心愿低头苦笑。
本来不想与任何□□势力扯上任何关系的,看来……这次能选的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对不起,姐姐、虎叔、舞姨、元杰……我,不能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心脏一阵一阵抽痛。
第一个背叛幽谷的人,是我。
“带我去会议室,我跟他们说。”许久,心愿抬起头,眼神里不带半点感情。
会议室门口。
换上普通衣服的聂心愿深呼吸调整体内的气息,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惹得身后的云雀和reborn惊奇不已。
勉强扶着墙站好,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却听到门里传来的激烈争吵。
“彭格列一定知道我家二小姐在哪里的不是吗?”
是……元杰?为何他的声音回显得会如此焦急与慌乱。
“抱歉,无可奉告。您家的小姐失踪为什么如此逼问我们?彭格列并没有绑架聂心愿,廖先生。”泽田纲吉的声音坚定中透着一股压力,跟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山本武不是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吗?”
“的确是,可是这与您家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廖元杰刚想分辨什么,但是下一刻他却睁大了眼睛:“心愿……”
聂心愿依旧是平时的那张笑脸:“元杰!”
“你没事?”廖元杰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而复得般的喜悦,甚至还有一丝颤抖。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心愿笑笑,“还有,从今天起,我就是彭格列的人了。”
在场的长风和傲天的人一愣,廖元杰更是当场呆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加入了彭格列,元杰。待在家里,你们所有人都当我是长不大的小孩,从不让我接触家里的重要任务。我自问身手不在姐姐之下,可是姐姐可以做的事情我却不能做,你们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心愿缓缓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廖元杰心上。
“所以,我不想浪费我自己的才华……我要加入彭格列。”心愿别开眼,“况且,我可以随时离开那个家,这不是我们的共识吗?”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廖元杰“唰”地站了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回去转告我姐姐:‘不要来找彭格列的碴,跟彭格列作对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时候战场上相见还请您多多留情’。就这些了,慢走不送。”
“抱歉,失礼了,boss。”心愿对泽田纲吉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不顾身后廖元杰怎么呼喊都没有再回头一次。
拐出会议室所在的走廊,心愿原本红润的脸瞬间恢复为苍白,她捂着伤口面冲墙壁缓缓蹲下:“这下,你们满意了……”
这下,就断干净了。
“回医疗室。”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云雀恭弥却站在心愿背后。
“不要。”
“回去!”云雀恭弥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背影皱眉命令。
“我说了不要!”
云雀一把拉住心愿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还要我怎么样啊……我加入彭格列了,我回不去家了……这样你们就满意了吧!那是我的家人啊……那些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一起打闹的朋友这次我都丢了个干净还不够吗?”
云雀恭弥一阵心烦,他讨厌眼泪,那是弱者才会有的行为。
“不许哭!”
“凭什么!我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了是不是!”心愿抓住自己衣服的前襟,“我心里的痛苦你怎么可能明白!失去原本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你尝过没有!那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天空、我的全部啊……”心愿的眼泪顺着脸流进了脸上裹伤的纱布里,但是吸饱了泪水的纱布再也容纳不了一滴眼泪,咸咸的泪水又滴滴嗒嗒落地到了地上。
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吗……
云雀眼中的冷厉不觉中消退了一点。
但是,眼泪代表的软弱,他仍然不喜欢。
“别哭了……”冷清的声音里不复刚才的命令语气。
但是心愿没有任何反应。
云雀恭弥抬起聂心愿的头,动作说不上是轻柔却不再强硬。
聂心愿已经晕过去了,她嘴角上甚至透出一丝血迹。
云雀恭弥皱起了眉头,抱起她迅速走向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