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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提上日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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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晚餐的美好计划被无情打破,好几个项目同时需要陆辞拍板,鉴于中午才闹了一场,陆辞告知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小心翼翼。
方和站在一旁等待陆辞传唤他作证,表明的却是不可抗力的因素才爽约的。
可沈安聿特别好说话,丝毫没有不高兴,也没提什么条件就把电话挂了。
完成了手里的工作,沈安聿闪进他爸的衣帽间,对镜打扮了一番,头发弄得一丝不苟,领带摘了,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眉眼含笑,完全就是多情浪子的模样。
沈义瞧见,忍不住想踹他几脚,这人就安生不了。“要去哪儿?”
“周闻新开了间酒吧,我去捧捧场。”沈安聿挑着香水,没给他爸一个正脸。
“陆辞他允许你去了?”
沈安聿喷完香水,啧了一声,“他忙着呢!我都多久没出去玩儿了,谁也管不住我,走了,沈总。”
在沈安聿去往酒吧的路上,卿姨,思恬,司机,沈义已将他今晚的不轨行为先后告知陆辞。
卿姨:“安聿说他今晚不回家吃饭。”
思恬:“小沈总太帅了,感觉每根头发丝都在闪闪发光,你们要去约会吗?”
司机:“陆总,小沈总去尚城路的新乐园了,他自己开的车。”
沈义:“陆辞啊!周闻酒吧开业,那臭小子跑去玩儿了,不喝醉他肯定不回家,我是管不了了,辛苦你啦!”
宋曼姿在一旁看着沈义告状,不禁感叹,“还得是一物降一物啊!真替咱儿子担心。”
沈义阴险一笑,“主要目的还是想让陆辞那小子吃醋。”
澜市的夜晚灯火璀璨,除开金融街的社会精英氛围,其余城区皆是喧嚣糜沸景象。
趁休息的空隙,陆辞给沈安聿发了个问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马上就撤回了。
深思熟虑后又发了条,“在哪儿?”
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撤回后又问:“吃饭了吗?”
向来秒回的沈安聿竟然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陆辞表面一潭死水,实则心烦意乱,报表什么的,一个数字也看不明白。
沈安聿没吃饭就去喝酒,还是和周闻混在一起,他那勾人的模样,在那种地方怎么放心得下?
“方和,给我姐打电话,让她过来,我有事先走了。”
方和抱着一摞文件很命苦地看着陆辞绝情的背影。
好恨呐!
沈安聿一下车,周闻就扑了上来,毫无边界感地扒开沈安聿的衣领,赞赏地点头,“没有瞎搞,你俩很纯爱。”
“滚,你爸竟然同意你开酒吧,酒都让你喝了吧!”沈安聿看着周围的装潢,很有周闻的骚包风格。
“给他挣钱反对什么?来,手机上交,今晚别想跑。”周闻夺过沈安聿的手机,大力拽着人往里走。
反正陆辞在忙,索性玩个痛快!
音乐、酒精和周围肆意的人群,瞬间点燃沈安聿沉寂已久的小火苗。
几杯白兰地入喉,周闻和沈安聿许久没见,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周闻的神经被酒精催化得极其兴奋,见沈安聿喝得差不多了,便叫来他镇店的四大金刚展示才艺。
于是,当陆辞找到沈安聿时。
排着队的男人在沈安聿身上扭,被冒犯的沈安聿像是喝醉了,任由他们胡闹,动也没动一下。
周闻原本还笑得合不拢嘴,不料转身便瞧见陆辞,整个人瞬间定格,似逢一股寒气从头到脚将他吞噬。
周闻连忙将他的镇店之宝赶走,攥着衣角,立正,微笑,“安聿他喝多了,那些人是我在闹着玩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辞脱下外套盖在沈安聿身上,将人抱起,“周闻,这样的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会带坏他的。这是开业红包,聊表心意。我先带他走了,再见。”
带坏?
谁带坏谁啊?
冤枉啊!
周闻低头看了眼手里鼓鼓囊囊的红包。
算了,无所谓~
回到家,卿姨一脸担忧,“怎么喝这么多?我去叫医生。”
沈安聿被径直抱进房间,陷入柔软的被窝里,沈安聿终于舍得睁眼了。
“陆辞?”眼花了,有好几个陆辞。
陆辞给他擦手擦脸,柔声问道:“难受吗?”
沈安聿酒量不错,今天喝得急了点,一时上头,现在酒醒了,就是没力气。
“你接我回的家?”
“嗯。”陆辞觉得他这身衣服虽然好看,但实在碍眼,还有没闻过的香水味,陆辞皱着眉三两下就给他脱了个干净。
“你干嘛呀?”沈安聿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有多黏糊。
“洗个澡。”陆辞弯下腰将人抱起。
沈安聿听话地搂紧陆辞,倒在他怀里,“你给我洗。”
“好。”
担心沈安聿感冒,十分钟不到就把人从水里给捞了起来,三两下擦干净,麻利地塞回被窝里。
卿姨领着医生来看过后,熬了碗醒酒汤才放心离开。
房间里,陆辞一勺一勺耐心喂完醒酒汤,再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沈安聿环住他的腰,“怎么不说话?”
陆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周闻是他的朋友,不可能让他俩不见面,可他俩混在一起就乌烟瘴气的,那些穿得莫名其妙的男人挨他那么近,想想就心烦,只能把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
沈安聿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在生气?”
半晌,陆辞才回了个嗯。
“气什么?”
陆辞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气沈安聿不听话,也气沈安聿被人觊觎,占便宜。
沈安聿仰头看向陆辞,眼睛雾蒙蒙的,“你在吃醋。”
“……………”
和沈安聿相处,就像教不乖的小孩儿如何迷途知返,很费劲,但总会因为他的一点点进步和改变而感到喜悦。
逐渐心疼他,在乎他,珍视他。
可吃醋是喜欢和占有欲所衍生的产物,他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他不喜欢男人,抛开责任,他对沈安聿的情感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也看不清楚,想不明白。
沈安聿轻笑了声,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想法,只是慢慢吻上他的唇,呼出裹挟着白兰地的热气,评价道:“嘴真硬。”手开始启动陆辞的开关,笑着说:“这儿也是。”
宋曼姿最近在学剪纸画,无暇顾及他儿子的人生大事。
“曼姿,你看,这是那臭小子做的报表,能做成这样,真的很不错。”沈义甚是欣慰。
宋曼姿拿过来细看,亦是连连点头,“倒像是陆辞教出来的。”
沈义笑了,“确实,梁助说最近这段时间,他凡是弄不明白的,一个电话打过去,陆辞哪怕是在开会也会停下来给他讲解。”
“陆辞可真是咱们家的福星啊!既治得住他,还能让他上进。”宋曼姿眼底泛着星光,衷心感谢上天的眷顾。
沈义细想了会儿,“有陆辞在就不怕咱们百年之后,沈安聿把家产挥霍一空,流浪街头了。”
这样一想,好像有什么东西急需敲定。
宋曼姿放下剪子,很是认真,“明天咱们两家约着吃顿饭,把他俩的婚期给定了。”
沈义点头,“对,相处一年,要是发现咱们儿子是个废物点心,被退货那就完了。陆辞那孩子是封建思想,结了婚打死都不会离,咱们得趁早把这事给定下来。”
次日,中午,两个孩子还没到场,双方就一拍即合,开始选黄道吉日。
当沈安聿吃了两碗饭后,才听明白婚期,礼服,戒指,婚宴,宾客,蜜月旅行的主角是他和陆辞。
结婚倒是不急,陆辞早晚都是他的,只是陆辞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字半句喜欢他这种话,毫无态度,就这样稀里糊涂结了婚算什么啊?
“不急,最近有几家公司在交接,崇水的项目也刚启动,实在脱不开身。”陆辞摆事实讲道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高兴了。
“可以先订婚,今天双方父母都在,今天就订吧!”沈义心急得像怀里揣了个炸弹急需脱手。
宋曼姿还想提醒沈义不要那么明显,没想到陆炳延也附和道:“我看行,戒指让设计师画好图纸给你们送过去,我看也别磨叽了,后天日子就不错,去把证领了吧!”
赵晚潇只是微笑着,没有反对。
“这事咱俩自己决定。”陆辞不温不火的做了总结,说完给沈安聿夹了块排骨。
两位老父亲从这个行为中剖析出了不同的见解。
陆炳延认为陆辞觉得沈安聿得多吃点,可别瘦成排骨了。也影射时机不够成熟,他想自己求婚,主动夹排骨就是这个意思。
沈义则认为陆辞觉得沈安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那块排骨肉少骨头大,影射沈安聿不学无术,只不过背后有沈家给他撑腰罢了,跟他结婚实在够呛。
几人嘀嘀咕咕时,陆辞又给沈安宇盛了碗汤,“你今早说想吃排骨,我忘记交代,好在爸妈贴心,知道你爱吃什么。”
沈安聿喝着汤,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好像陆辞没把结婚的事放心上,他可以无所谓,但陆辞不行,这样他会觉得陆辞不够爱他,不够在乎他。
当天下午,沈安聿突然得知陆绾一和陆辞已经飞往海园。
面对陆辞突如其来的离开,沈安聿表现出极大的不适应,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抱着枕头坐在楼梯上盯着监控发呆。
卿姨无奈地摇摇头,“小辞最多一周就回来了,先吃饭吧!你不吃饭,小辞会担心的。”
沈安聿尝试过几次,只要他光着脚在家里走上两圈,五分钟之内,陆辞的电话就会打进来。
现在已经养成良好习惯的沈安聿看着脚上的白绒袜动了动脚趾,刚想伸手摘袜子,手机屏幕就亮了。
陆辞:“平安落地,照顾好自己,一周后回家。”
言简意赅,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一点也不甜蜜。
沈安聿本不想回复,但是又很想见到陆辞的脸,听听他的声音。
于是,他点开陆绾一的聊天框,“姐姐,可以偷拍一张陆辞的照片吗?”
收到消息的陆绾一翻了个白眼,瞟了眼埋头看资料的陆辞,大发善心地拍过去一张。
沈安聿点开放大再放大,欣赏了好一会儿,最后评价:“真好看。”
“…………还没看腻?”陆绾一回复。
“怎么会看腻呢?天天看都看不够。海园那边有什么问题吗?需要你们两个同时到场。”
“正晟今年的重点项目几乎都在这边,得过来交接才行。”陆绾一点了支烟,陆辞没理她。
“交接?姐姐,你太过分了,陆辞已经很忙了,你就不能自己管吗?”沈安聿愤愤不平,陆辞就是太好说话,太看重家庭责任,只想着给姐姐分担,完全不顾自己。
陆绾一啧了一声,坐得笔直,噼里啪啦地打字,“少爷,是交给我,你老公撂挑子不干了,说要留出时间来陪你。”
沈安聿似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
陆辞居然为了他放弃最爱的工作!
陆辞好爱他!
还有,她说………陆辞是他老公。
嘻嘻。
好幸福!
好感动!
沈安聿眨眨眼,雾蒙蒙的,视线好像模糊了。
“姐姐,你别玩手机了,认真工作,陆辞很辛苦的。”沈安聿发完就关掉手机去餐厅吃饭,决定至少吃三碗。
陆绾一被气笑了,起身忍不住轻轻踹了陆辞一脚,“真会疼人啊!”
陆辞没什么反应,只说了句,“少抽烟。”
“您可别,你管你媳妇儿就够了。”陆绾一说完就跟着方和走了。
陆辞的视线固定不动,大脑停止运转。
媳妇儿………
她说,沈安聿是他媳妇儿。
耳朵好烫。
有点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