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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发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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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这是向她打探太后那边的消息?
还是别的目的?
不怪苏林云疑心病太重,一开始他便杀了两个秀女的情景她还印象深刻。
这十几天下来她还能这么正常的侍墨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也许这就是她就也还算有一些穿越光环在的吧。
苏林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答的,决定实话实说:“去过了,就大家略坐一坐,互相认识一下,讲讲出身,谈谈兴趣爱好罢了。”
苏林云觉得这些都是很无聊的事情。
出身再好又怎样,最后大家都得散伙。
“只有这些?”
还想从她嘴里探出些啥?
话说皇帝自己也有什么暗卫、眼线之类的吧?他要是想知道这个早间含凉殿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也是很容易就知道的吧???
“还有,太后希望我们后宫团结和睦,好为陛下开枝散叶、绵延国祚。”
好了,大致就这些内容了,再多她真记不起来了,她这种摸鱼发呆选手对这些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想着中午准备吃什么。
只听得皇帝嗤笑一声:“你也如此想吗?”
卧槽,这关她什么事?
皇帝侧身看向了他,目光锐利,瞳孔幽黑,如同深潭。
苏林云咽了咽口水。
“没……没有……”
看到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皇帝心情却莫名地好:“那你怎么想?”
双龙戏珠镂空鎏金香炉里的香冉冉升起,在殿内袅袅发散,而苏林云额头的汗开始缓缓冒出。
怎么想?她能怎么想?
开枝散叶,绵延国祚?
你还是养好身体才行叭……
但这种话,肯定是不是说的。太冒犯了。
最后,她采用了一个棱模两可但遵循皇权至上的讨好方案:“我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按照本心即可。”
“是吗?”他缓缓站了起来,带着一种揶揄玩笑的语气。
他人高马大,站起来的阴影能将整个苏林云笼罩,苏林云不知怎的就有点慌。
突然他踉跄了一下,苏林云也慌慌地习惯性伸手想拉人。但没有拉到,他自己撑住了桌案稳住了身形。
抬眸看向她时,眼眶却布满血丝,他望了一下远处的香炉,忽然他眉目一凛,道:“你想杀朕?”
什么?什么?
不对劲,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猛然,苏林云一个醒悟过来。
眼眶发红,胡言乱语。隐隐暴走之象!
他这种情况,铁定是发病了!
“没有哇。”她尽量保持轻松的语气回完上面一句问话,下一刻丢下墨条撒腿就往门口处跑。
原书里有提到过暴君发疯的情景,那疯起来真的要死一大片,她还不想死啊,想活!
现在不逃什么时候逃?
身后却忽然飞来一把利剑, “咻”一声擦过她的身边,截断她一大撮发丝,最后钉入地面,阻挡了她的去路。
苏林云猛然刹车,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回身望去,却见皇帝痛苦地捂住了头。
钉入地面的剑锋利无比,反射出锃亮的光。
苏林云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所以为什么没有直接一剑贯穿她的身板呢。大概就是他还处在半清醒半癫狂的状态,也许是在两种状态的极端挣扎之下让他将剑掷偏了几分。
苏林云想叫人,但上齿跟下齿一直在打颤。
也许前两届妃嫔也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寄了是吧?
大概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赶紧过了来,福祥一看此情此景,大惊失色:“陛下!”
怎知那皇帝一个砚台扔了出去:“滚!”
飞掷的砚台堪堪丢到门槛处又被弹了回来,最后落到苏林云脚边。
溅出的墨汁沾染苏林云裙摆些许。
而福祥却赶紧把殿门给关了上去。
苏林云内心大喊,啊啊啊,救命,我还在殿里啊啊啊!
她散步作两步跑去拍门:“救命呀救命呀!”
根本没人理她。
她想跳窗,然而一看窗户的方向,却不知窗户什么时候锁得死死的了。
身后的帝王踏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而至,看着已经没什么理智了,脸上的神情宛若修罗。
真的要死。
她想拔地上的剑,然而根本拔不动。
她放弃了,皇帝却来到跟前。
她惊慌,弃剑躲别处去,想办法离开。
皇帝却没有立刻跟上她,反而轻易地将地上的剑拔起……笑了一下,却将剑随手一丢。
苏林云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直接丢剑了,皇帝一刹那间却窜到她眼前,左手狠狠地拉住她的右手腕,右手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摁在殿内朱红的龙柱上。
“想跑?”
“跑不掉的哦。”
皇帝越掐越紧,苏林云的脚开始逐渐离开地面,尽管用尽全身的劲死命挣扎,但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窒息的恐惧蔓延全身。
苏林云最后都打算认命了,算了,可去他的吧,也许这就是命,本就不该活着。
这些还活多的日子也许全是猝死后的幻想。
早死早超生。
指不定还能回去呢。
这样想着,身体就瘫软了,脑子逐渐麻痹。
而正在这个时候,皇帝却似乎清醒了一点,脖颈上掐着她的手松了一下,又给她吸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头晕。
模糊中,她见到福祥领着凌瑞过来,凌瑞隔空给皇帝“咻咻咻”刺了三根银针,以致于皇帝猛然身形一顿,白眼一翻,右手一松,二人双双跌倒一边去。
皇帝庞大的身躯就那样砸在她瘦弱的身板上,苏林云闷哼一声,这下是彻底昏了。
凌瑞飞完针,并不完全确定能否控制得住病情,飞完后手就开始抖抖抖,他本来打算如果情况实在不能控制,那就还是赶紧叫福祥一起跑路。
好在看到皇帝昏了,他提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他一来就忍不住吐槽:“怎么这病发得这么突然?”
“谁知道呐?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福祥一边回答一边赶紧着人去把皇帝抬床上。
却发现皇帝的左手仍旧死死的抓住苏林云的右手,抓得死紧死紧。
如同到手的猎物,死也绝不会松口。
宫人们死拽也拽不开,福祥没办法,最后只好把二人一同抬床上去了。
……
宇文渊是在晨光大亮的时候陡然睁眼醒来的。
无数人,无数事从他脑中闪现而过,温馨的,快乐的,残酷的,血腥的……
他的头一阵阵钝痛。
他抬手捂了一下额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却发现身上有些异样。
他视线往下,见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而脑袋的主人正趴在他的怀里,如同八爪鱼一样将他抱得死死的。
而他自己,又死死地扣住人家的右手手腕。
宇文渊:“……”他一下放开了扣着她的手。
握了一晚,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僵硬。
而苏林云,仍旧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宇文渊回忆了一下,记忆也很快归位。昨天,他又发病了。险些把她掐死。
但她又真的是无辜的吗?
香炉里的毒,是她下的吗?
奏折上的信息没有传递给太后,是故意为之还是真心无辜?
崔娴进宫是为家族所逼,心中早有他人;温雪棠是偷龙换凤,假冒身份;金月枝无甚心机,只知一味讨好,为获恩宠,巴结太后,着实令人厌烦;陆兰欣略有心机,但家世一般,不足为惧。
纵观后宫,只有苏林云,进宫不知是何意图。
是隐瞒得太好,还是别有心机?
如果苏林云此刻要是知道他这样怀疑她,那她真是要冤枉死!
单说原主,她是因为攀比心理进来的。其实挺离谱的。但离谱之中又透露着一丝合理。
比如她爸妈也期望她能考上清华北大,像隔壁家的孩子那样。然而问题是,她就没有那样的天赋。
而说到她自己,那就更离谱了,除了是命运的捉弄她想不到别的解释。
但她并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并且现在还靠着皇帝睡着了,还睡得非常香。
为什么她能睡得这么香?
一直为头疾所扰基本日日不得安眠的皇帝陷入了一些思考。
而她虽然睡着了,手脚却并不安分。不知怎的忽然在他身上乱掐了一把,掐完了又笑,嘴角快咧到耳根去了。
宇文渊想,就算她无辜也一样可以去死了。
“起来。”他一把推过去,想推醒她。
但是可能推的力气不够大,她不但没有醒,还反手打了他一巴掌:“狗子,别闹。”
此刻的苏林云正陷在她的美梦中,她梦到自己买彩票中了大奖,然后回到公司在老板面前把工牌一甩到他桌面上:“从今个起,老子不干了!”
然后威风凛凛地走出公司,同事们都露出惊羡的眼神,而她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的阳光与空气……
有了钱,她大手一挥就买了一幢别墅,接了爸妈来住,买了好久前就想养但是因为怕自己没地方养,养不好,就一直没买的萨摩耶大狗狗……
宇文渊:(?д?)?????????
他一把捏住了苏林云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苏林云美梦骤然破碎,疼痛迅速从她后颈传来:“啊啊啊,好痛!”
在外间一直候着的福祥一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赶紧进了去。
在听到苏林云一声娇喊的同时,更见到她手脚并用地抱住自己陛下……
二人衣衫凌乱,情景颇为……
颇为不雅?
福祥觉得自己也许该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