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他的月光》孤月逢舟

63、救赎

　　第六十三章 救赎

　　顾知周这番深情的告白，像最温柔的手，精准地触碰到了沈昭心底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需要被照亮、被拯救的人，却从未想过，在顾知周眼里，她本身也是散发着光芒的存在。

　　巨大的感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的心脏。

　　眼泪彻底决堤，不再是无声的滑落，而是变成了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啜泣。她哭得肩膀都在颤抖，像个受尽了委屈终于被理解、被珍视的孩子。

　　顾知周一看她哭得更凶了，顿时慌了神。

　　他立刻从对面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她整个人轻轻揽进怀里。他一手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湿漉漉的脸颊，指腹温柔又急切地擦拭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无措：

　　“昭昭，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惹你伤心……乖，不哭了好不好？”他低声哄着，语气笨拙却又无比真诚。

　　沈昭把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哭腔，瓮声瓮气地“控诉”：“都怪你……谁让你说这些……这么感人的话……呜……”

　　她抬起泪眼模糊的脸，透过朦胧的水光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知周。他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专注，里面盛满了对她的心疼和爱意。

　　在这一刻，沈昭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是曾经破碎过的人。

　　都曾在冰冷黑暗的土壤里独自挣扎，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和伤痕，都一度以为阳光再也照不进自己的世界。

　　可是，就是这样两个不完美、甚至残缺的灵魂，却因为彼此的靠近，因为看到了对方内心深处不曾熄灭的火光，而相互吸引，相互温暖。

　　就像两株在废墟里艰难生长的植物，因为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和温度，终于挣扎着破土而出，枝叶交织，最终……竟然一起开出了如此热烈而绚烂的花。

　　这份认知让她哭得更凶，却不再是悲伤，而是一种巨大的、被理解的共鸣和幸福的宣泄。

　　她伸出手，紧紧回抱住顾知周，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顾知周不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衬衫。

　　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言语，只是一个可以安心哭泣和依靠的怀抱。

　　清吧柔和的灯光笼罩着相拥的两人，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和淡淡的酒香。这一刻，所有的过往伤痕似乎都在彼此的体温中慢慢融化，只剩下两颗紧紧依靠的心脏，在寂静中诉说着无声却最动人的爱语。

　　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被完整爱着的、更好的自己。

　　顾知周感觉到怀里的沈昭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哭泣声变成了细微的抽噎。他轻轻松开她，用指腹最后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然后牵起她的手。

　　“跟我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牵引。

　　沈昭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眼睛红红的，像个懵懂的小兔子，任由他牵着自己，穿过清吧里零星客人的目光，走到了那个小小的、通常给驻唱歌手准备的表演区域。

　　顾知周将她小心地安顿在离舞台最近、视角最好的一个卡座里，柔声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然后，在沈昭疑惑又期待的目光中，顾知周迈步走上了那个小小的舞台。他跟旁边的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服务员点点头，很快递过来一把木吉他。

　　顾知周迈步走上那方小小的舞台。他一身黑，在追光灯下却显得格外矜贵挺拔。他随意地在高脚凳上坐下，姿态慵懒却自带一股吸引人的气场。

　　一条长腿懒散地向前伸着，另一条腿的膝盖随意地靠在脚凳的横栏上。他怀里抱着一把原木色的吉他，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琴弦上，却已然做好了准备。

　　当那束清晰的追光灯彻底聚拢在他身上时，仿佛整个世界的光都为他而亮。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微垂的眼睫掩不住眼底深邃的温柔。他耳垂上那枚小巧的北极星耳钉在强光下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如同他本人一样，在不经意间熠熠生辉，夺人心魄。

　　这一幕，简直帅得令人窒息。

　　台下原本还有些低语声的宾客们，在他坐定、灯光打亮的那一瞬间，几乎齐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舞台上那个发光体所吸引。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眼中都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惊艳。他那种冷峻与温柔交织、矜贵与不羁并存的气质，在这种氛围下被放大到了极致。

　　很快，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少客人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镜头对准了舞台上的顾知周。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环境里星星点点地亮起，拍照的“咔嚓”声和录像的提示音虽然轻微，却此起彼伏。

　　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是不是哪个还没出道的明星或者网红；有人则完全沉浸在欣赏“美色”和期待表演中；更有甚者，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拍到的惊艳片段分享到了社交平台。

　　然而，舞台上的顾知周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他的所有注意力，从一开始，就只牢牢地锁定在台下那个眼睛红红、正一眨不眨望着他的女孩身上。

　　周围的惊叹、拍照、议论……都只是模糊的背景音。

　　他的世界中心，只有沈昭。

　　他微微向前倾身，靠近麦克风，声音通过音响设备放大，带着一丝磁性的电流，清晰地传遍了清吧的每个角落，也一字一句地敲在沈昭的心上：

　　“大家好，打扰各位几分钟。”他先是礼貌地对其他客人颔首致意，然后目光重新回到沈昭身上，变得无比专注和温柔，“今天，我有一首歌，想要唱给台下一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听。”

　　他的话语顿了顿，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沈昭，”他叫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重量，“这首歌，送给你。”

　　话音落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一段舒缓而深情的旋律如同流水般从他指尖倾泻而出，前奏简单却直击人心。

　　前奏过后，顾知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麦克风缓缓流淌出来，唱出了第一句：

　　“你的眼睛，比海辽阔。”
　　“夕阳下黄昏亲吻泡沫。”
　　“在你身边，是最安心的时刻。”

　　他的目光深深望着台下沈昭那双还泛着红晕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初次相遇他在昏暗的玄关里透过那方小小的可视电话中局促害羞的她。

　　“你的背影，陪我沉默。”
　　“有一种默契不问也懂。”
　　“冰的啤酒，代替不说的失落。”

　　琴弦拨动，他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越回了那个潮湿夏夜的便利店门口，他看着她抢走了手里的酒瓶，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那时他就在想，他的黑暗里好像有一丝光亮透进来了。

　　“当我抬起头，你正看向我。”
　　“眼中倒映着夏夜绚烂的烟火。”
　　“灰暗的心，竟然开始变鲜活。”
　　“你的存在，治愈我。”

　　唱这几句时，他又想起了那个月夜沈昭捡走羽毛球离开的背影，他站在窗前，默默注视着。却在她要转身时，几乎是本能地、有些慌乱地猛地移开了视线，仓促地抬起头，假装自己只是在专注地眺望着窗外那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月亮。

　　“月慢慢沉了，海风还吹着。”
　　“我也愿意做你的头号支持者。”
　　“感谢是你，从来坚定又温柔。”
　　“并肩走着，我就永远不会跌落。”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心疼。

　　最后一句歌词缓缓落下，顾知周的手指轻轻按住琴弦，歌声停止。

　　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昭，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他们故事的注脚。

　　那些争吵、眼泪、陪伴、守护、生死相依……所有的画面都在旋律中交织浮现。

　　整个清吧安静了几秒，随后响起了零星却真诚的掌声。

　　沈昭早已泪流满面。

　　顾知周轻轻放下吉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下舞台，走向那个为他泪流满面的女孩。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与她平视，用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

　　“听到了吗？”他低声问，声音还带着唱歌后的微哑，“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追光灯似乎也偏爱他，柔和的光晕依旧笼罩着两人，将他们与周围的一切隔开，形成一个独属于他们的世界。

　　顾知周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沈昭，里面盛满了从未有过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昭昭，”他的声音还带着刚才唱歌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我们之间……好像总是跳过了一些步骤。”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目光温柔地锁住她：“之前……没有很正式地问过你。总觉得，少了点仪式感。”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一件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事情，然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而又郑重地问道：

　　“沈昭，你愿意……正式地、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排场，只有他眼中百分百的真诚和那颗捧到她面前的、毫无保留的真心。

　　沈昭仰着头，看着他这副难得有些紧张又无比认真的模样，看着他被灯光照得格外英俊的眉眼，听着他这句迟来却分量十足的告白，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但嘴角却无法抑制地高高扬起。

　　她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还带着舞台热度的胸膛里，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无比雀跃和幸福的笑意，大声地回应道：

　　“笨蛋顾知周！这还用问吗？！”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清晰地、快乐地宣布：

　　“我当然愿意啊！”

　　顾知周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瞬间将他淹没。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在怀里，像是拥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带着清香的发间，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膛传来愉悦的震动。

　　周围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和更加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起哄喊着“亲一个！”。

　　顾知周抬起头，无视了周围的起哄，只是看着怀里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儿的沈昭，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拭去那点幸福的泪花，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嗯，”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拥有全世界的满足，“我的女朋友。”

　　沈昭笑着重新埋进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刻，无需再多言语。所有的波折、痛苦、等待，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他们终于在正式的仪式和所有人的见证下，为彼此贴上了那个最甜蜜的标签——男女朋友。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是最圆满的开始。

　　沈昭从他怀里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因为泪水洗过而格外明亮。她看着顾知周，故意一字一顿地，清晰又带着点小得意地宣布：

　　“我的男朋友，顾、知、周。”

　　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糖，甜进了顾知周的心里。他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在众人或羡慕或祝福的目光中，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卡座。

　　桌上的果酒还剩半杯。

　　顾知周指了指它，挑眉问她：“还喝吗？”

　　沈昭用力点头，声音带着酒后的兴奋和赖皮：“喝！但是——”

　　她拖长了语调，狡黠地眨眨眼，“不在这里喝了！”

　　顾知周被她这出尔反尔的小模样逗笑，故意板起脸逗她：“哦？刚才谁说‘就一杯，喝完就回家’的？嗯？我的女朋友，这么快就说话不算数了？”

　　沈昭笑嘻嘻地凑近他，几乎要趴到他身上，理直气壮地说：“那怎么能一样！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好不容易和男朋友出来玩，当然要……不醉不归咯！”

　　“不醉不归？”顾知周失笑，看着她明明已经眼神迷离却还要放狠话的样子，觉得可爱得要命。

　　他倾身靠近，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诱惑的考量，“都喝醉了，怎么回家？嗯？女朋友大人？”

　　沈昭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她眼珠一转，伏在他耳边，用气声悄悄地、大胆地说：

　　“那……就不回家～”

　　温热的气息和带着酒香的暧昧话语钻进耳朵，顾知周的眸色瞬间深了几分。

　　“不回家……那去哪儿？”

　　沈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那双变得幽深的眼睛，酒壮怂人胆，让她做出了更大胆的举动。

　　她顺势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红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垂，用一种又软又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低语：

　　“乖弟弟……姐姐带你去、开、房。”

　　顾知周听到沈昭那句大胆至极的“开房”提议，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努力压下瞬间翻涌的燥热和冲动，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更加沙哑低沉：

　　“还是……不要了吧，姐姐。”他艰难地开口，试图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毕竟……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沈昭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顺势将整个身子软软地靠进了他的胸膛，脸颊贴着他微微起伏的、有些发烫的肌肤，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哦……看来弟弟是不情愿啊……”

　　这语气，这姿态，简直是在顾知周紧绷的神经上又添了一把火。

　　顾知周几乎是立刻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灼热的吻，咬牙道：“哪有不情愿？只是……”

　　他顿了顿，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弟弟……还能忍。”

　　沈昭在他怀里偷偷笑了笑，忽然灵机一动，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你陪我去个地方！”

　　还没等顾知周问“去哪儿”，沈昭就兴奋地拉起他的手，朝着刚才出来那条巷子另一头、那家音乐震耳欲聋的夜店跑去。

　　顾知周看着那闪烁的霓虹招牌和涌动的人群，无奈地笑了：“真不回家了？”

　　沈昭回头，冲他狡黠地眨眨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挑衅：“弟弟一副清心寡欲、坐怀不乱的样子，回了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顾知周看着她这副故意撩拨又古灵精怪的模样，彻底没了脾气，眼底却燃起了更深的、带着宠溺和纵容的火焰。

　　他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她拉着自己，语气里带着一丝认命和隐隐的期待：“好，今晚……就陪你玩个够。”

　　一进入夜店，巨大的声浪和迷幻的灯光瞬间将人包裹。

　　沈昭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刚一跳进舞动的人群，就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眼神轻浮的男人摇着酒杯凑上前来搭讪。

　　然而，那男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的手就从后面伸过来，精准而用力地抓住了他试图搭上沈昭肩膀的手腕。

　　顾知周不紧不慢地从沈昭身后走上前，另一只手还插在裤兜里，姿态看似慵懒，眼神却冷冽如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帅痞十足地睨着那个男人：

　　“这我女朋友。懂？”

　　那男人手腕被攥得生疼，对上顾知周那双冰冷警告的眼睛，瞬间怂了，连声道歉，灰溜溜地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沈昭回头看着顾知周，眼睛笑得弯弯的，大声在他耳边说：“真好！我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夜店的音乐节奏强烈，灯光暧昧地扫过拥挤舞动的人群。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极致，他们两人本就被此靠近的身体，更是被不断挤蹭着，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沈昭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知周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雪松香气的微醺酒气，他胸膛温烫的温度，衬衫下紧绷而克制的肌肉线条，以及……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传来的、那颗因为她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抬起头，看着顾知周下颌紧绷、明显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的表情，看着他性感到不行的、不断滚动的喉结，一个坏心思冒了上来。

　　她故意随着人群的晃动，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柔软的身体几乎完全嵌入了他的怀抱，甚至还故意蹭了蹭，然后装作是被后面的人挤到了，无辜地眨眨眼。

　　“嘶……”顾知周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终于将那只一直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握住沈昭的肩膀，试图将她从自己身上稍微扒开一点距离，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沈昭……别闹。”

　　沈昭却得寸进尺地笑了起来，踮起脚尖，凑近他泛红的耳朵，呵气如兰：“弟弟……不是说自己很能忍吗？这就受不了了？”

　　顾知周低下头，深邃的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暗流汹涌，他几乎是咬着牙问：“沈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昭顺势环住他的脖子，随着音乐的节奏，在他怀里极其缓慢而暧昧地轻轻舞动了起来，像一条诱惑力十足的美人蛇。

　　她仰着脸，眼神迷离又挑衅，红唇贴近他的唇瓣，用气声一字一句地问：

　　“我想知道……弟弟你……究竟有多能忍？”

　　顾知周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看似不动，实则全身的肌肉都在极力压制着即将失控的欲望和冲动。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和挑衅的笑脸，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非得……是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