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故事之印象思绪》茉凝薇洛

9、第九期

　　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前传

　　maple：我宁愿孤独的寂寞，也不要辜负的难过。就这样，一个人微笑的生活。不要怜悯，不要依赖，不要爱情。两个人，温暖的在一起，不要纠缠，不要暧昧，不要心碎。

　　凝儿：这个世界，谁都在为自己的伤疼寻求一剂良药，伤痕累累，剩下嘴巴逞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没有人可以那么决然。看不到伤痕，却好痛。跌得痛会成长，那就不如一次输光。

　　灯笼碎了，恩宠再回

　　——后续

　　你说，煮一杯咖啡需要多久。
　　我说，喝一杯咖啡需要多久。
　　你说，等待一场遇见需要多长时间。
　　我说，遗忘一场际遇需要多长时间。

　　咖啡在壶里沸腾，香气在屋里弥漫，午夜咖啡馆里。
　　只有，你和我。
　　无味而又寂寞的对话，疼痛，疼痛到天明。

　　阴雨绵绵的一天，又一天，我们就是这样，跌跌撞撞，被自己阴晦的空气束缚着，心痛到无法呼吸，直至衰竭、死亡。
　　闭上眼，睁开眼，像是放电影一般重复的画面，今天重复着昨天，明天重复着今天。玻璃窗上还有雨珠的痕迹，星星点点，仿若时间，走过的痕迹会淡去，却不会消失。
　　天空微露淡蓝的晴，多雨的时节总算过去，在早晨清新的空气里醒来。打开窗户，一阵清香，弹指一挥，指间流沙，却遗忘花开时节。
　　花香冲淡了屋子里浓烈的咖啡香气，如果不是桌上的两只咖啡杯，我会以为深夜那一场暧昧迷离的对话，是一场很深很疼的梦，可惜不是。

　　“学姐，我饿了，我们吃什么？”
　　看到学姐，心里一阵温暖。和学姐的相识有点特别，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们是在做BLOG时认识的，之后才突然发觉大家竟是一个学校的，我英语系，而她是计算机系的，比我大一届。其实我一直搞不清她的真名怎么写，而她也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
　　呵呵，就是这样，她说叫她maple，我说叫我凝儿。
　　“喏，泡面，凑活一下吧，过会请你喝咖啡，我们好好聊聊。”
　　学姐是中咖啡因的毒很深的人，和她在一起，我也学会了只喝清咖，品尝那种苦涩，一如我们心中的爱，我们心中的痛。

　　“凝儿，你泡面为什么用冷水？”
　　“呃……对不起……”
　　“凝儿，快溢出来了……唉，不对，你关加热开关干吗啊，关热水龙头啊！”
　　“啊……好烫……”
　　“你没事吧？昨晚喝的是咖啡，不是酒，你不醉酒，醉咖啡？”
　　“没什么，有点浑浑噩噩的……呃，这泡面真难吃。”
　　“你这么泡法，能好吃才怪呢，淡而无味，还没泡开！行了，我们出去吃吧。”

　　强颜欢笑却时时魂不守舍是我的症状，而学姐的，要比我好的多，至少她懂得看很多事物，做很多事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其实，只有我们知道的，我们都下了什么样的赌注，赌一场未知的人生，家庭、学业以及爱情。
　　地铁的站台，人来人往，上海是太过繁华拥挤的城市，有种我不习惯学姐不喜欢的喧嚣，可我们亦是容易安静下来的人，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温度彼此的挣扎与疼痛。

　　“等待一辆列车需要多久，你看那些人，焦躁不安的表情，每一天他们就是在这样的等待中消耗着时光，等待的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每一秒，每一分钟，每一小时，每一天，其实都在变化，只是细微到我们看不见，等待着一个重复的过程，等待忙碌的一天亦或又一场虚度，等待是一个完美的过程，因为你在等待的同时，有未知的美丽等待着你……”
　　“凝儿，你看她……一个人，站在站台前，孤单得美丽，却未必寂寞，谁知道呢，她不是等待一场遇见……”

　　我静静地聆听，习惯于这种方式，习惯于学姐将视线内的一切真实用她最敏锐的感觉表达出来。
　　顺着学姐的话语，我看到站台前的女子，在嘈杂的地铁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纤细的身影，红衣黑裙，双脚自然地摆出也许她认为很惬意的姿势，确实，她是特别的，安静的，特立独行的。
　　“恩，地铁进站，男子走出车厢，女子进入车厢，擦肩而过时一阵微风，沁入心脾的清香，回眸一眼，相视一笑……女子遗落包上的挂件，男子注意到细微，追进车厢……”
　　“呵呵，虽然是有点烂白的情节，不过如果换成手链之类的，倒可以拍一则广告。”
　　我开始胡思乱想，学姐的职业病发作。一直忘了说了，我没事喜欢胡编，而学姐是做广告设计的。
　　笑过，又安静，等待一场遇见，心底有种名叫寂寞的感觉在蔓延……

　　地铁终于进站，和学姐进了拥挤的车厢，透过飞快移动的窗户，我依然看到那女子站在原地，她没有上车。
　　或许，她是真的在等待，等待的不是遇见，而是相守。
　　“学姐，我们等待的是什么？”
　　“我在等待一个美丽的神话，你在等待一场遗忘的救赎。”
　　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如果我这次本科考试不成功，也就意味着我和他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及。”
　　“如果我继续深造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想我会失去很多很多，包括自己。”
　　“你曾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如果连你都无法让自己好起来的话，不要轻易去说爱。”
　　“我们是否不该下任何赌注在爱情上，如果相爱，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如果不爱，什么都是借口。”

　　“现代人的感情面临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了。与时间抗衡，守住一份感情确实很难。在生活里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遇到这样的苦恼，选择的苦恼——因为拥有和放弃始终进退两难。”
　　“因为我们都只是凡人，当然会奢望爱与被爱，王子和公主的完美。但很多时候，我们必须用痛苦才能证明一个浅显的事实，爱不是生命的全部。也许是我们的期望太高，要求太高。”

　　“学姐，我想我们只是学不会说再见，甚至缺乏勇气说再见，因为害怕遗忘过程中的苦涩。”
　　“凝儿，知道你很累很难受，也知道你潜在是独立而要强的，不肯轻易地说不可以，哪怕你已经清晰你无力再坚强，可你自己要知道，你爱他吗？”
　　语塞，我想这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吧，以为不爱，以为只是习惯，然而却无法断然地说不爱，我是真的开始害怕时间了。
　　这个世界我们也许不会只爱一个人，但至少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你笑得很甜，痛得很深。

　　“学姐，我想我只是一个很容易被触动的人，也许在某一刻为你而感动，可是当如果有人更能使我颤动，我便很快就能忘了你。”
　　“男人说换女人跟换衣服，女人说甩男人就跟甩头发。20岁，我们懂爱情；25岁，我们懂生活。我们害怕爱情，我们害怕受伤。灯红酒绿，你不知道对方跟谁在一起。午夜轮回，你不知道对方跟谁发着短信。其实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是非常不容易的，需要彼此理解、体会、宽容和沟通。”

　　走出咖啡馆，身上还散发着咖啡的香气，心底一阵安宁与平静，回头看这每一道风景线，我们只是两个过路人，路过那些不属于我们可以驻扎的风景。
　　和学姐再次走进地铁站，依旧拥挤，依旧喧嚣。闭上眼，聆听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画面转换，安静地无声无息，模糊的身影，双腿交叉站在站台前，我，仿佛，又看到一场美丽的等待……

　　学姐说，我不过是排着队，拿着爱情的号码牌，等待我的守护天使。
　　我说，我始终坚信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为我而生的人存在着，等待着……
　　灯笼碎了，恩宠可以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