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故事之印象思绪》茉凝薇洛

3、第三期

　　我是冰凝，是堕入地狱的天使，疯狂地追寻着流离失所的曾经，企盼着触手可及的未来。
　　然后，被破灭得七零八落的梦想碎片一一拼合，仰望阳光，一切仿佛唾手可得，伸手却仍是一片虚无。

　　碎片一小学时代——按部就班也代表着无忧

　　小学之前的时光早已模糊不清，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依稀闪烁，然而去组合却是一个分散而冗长的过程。
　　记忆里的自己是按部就班的，是顺从的。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都一步步按照父母的设定去走，偶尔的叛逆都会被悄无声息地熄灭在萌芽中。
　　梦想，那真是一个遥远的词。或许，在那个时代里，每个孩子都会被提问将来想做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说实话，我没想过，连小小的幻想都不存在，或者说有想过，但记忆已将它清除。
　　玩过过家家。最深刻的记忆是和姐姐独自看家的日子。姐姐假扮护士，之后的之后，她真成了护士，而我呢？印象中，我常常假扮的就是老师，学着当时班主任的样子，在姐姐妹妹面前佯装。是有想过的吧，原来这是自己一直的梦，都不曾经意，是否习惯了？
　　现在我会去想，是否有时候童年时代的所为会预示着现在的一切？无奈地笑，答案还在触手可及却遗失的远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如今那么执拗地追求着文学人生，当时却是没有任何照见的。
　　还记得，那时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一篇流水帐，那是我最头疼的事。有被留校重写的日子，很深的记忆，我是哭着写了一遍又一遍的。如果说有篇能让老师拿来做范文，那一定是出自妈妈的手笔。
　　其实，那时候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或者说是现在所说的灵感，都会不时地从脑海里闪现。《雪女》就是那时的灵感，虽然不免有些抄袭河内由加利的《雪天使》的嫌疑。不过，是不信任自己的文字，还是说根本就确定自己没写这个的能力，就这样在所谓的幻想中一步一履地走，走得毫无悬念，不稳当也算顺利的。

　　碎片二初中时代——被镌刻的幸福时光

　　无惊无险地进了中学，除了父母失望于没能进一个有名望的学校之外——但无奈，关系不够硬，现金不够多。
　　然而，对我而言，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那三年；而对于妈妈来说，毁了今后的人生的也是那三年。
　　当年，考进去的成绩使我备受老师的器重，但那时的年少是不懂得珍惜和利用的。过了两年风光的日子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堕落，我想还是可以用这个词的。堕落是从漫画开始的。
　　想来，大概我最先接触、最先沉迷的读物就是漫画吧。妈妈有时会感叹：真是成也于它，败也于它。我的第一部小说——即《雪女》的灵感来自于它，或许那才是一个开始才对。至于败，我从来都觉得，说是因其荒废了学业，其实不然，我是一向没有认真过的，仅仅靠着基础，依赖着这些维持着一些光芒。
　　唯一的骄傲是我可以将语文考到95的高分，什么都没扣，就让作文给占了扣分。唯一的意外是初二时的语文老师竟在妈妈面前夸奖我的写作，我至今都没弄明白，每次当他当众宣读我的文章的时候，我觉得怎样听都很糟糕。还是被迫，注意，是被迫参加两次作文比赛，基本上来说，是在暴流水帐，简直是要怀疑老师的鉴赏能力了。
　　但我做梦都没想到一年之后我就开始写小说了，不，那大概只能称为剧本吧。开始的契机是朋友的灵感，拿着她的灵感开始我的文字。渐渐融入自己的情感，便偏离了朋友原来的思绪。当时是被传阅的，也是疯狂的，占用了大量的学习时间，完全忘了自己是要中考的人。那些一点一滴的思绪，那些一笔一划的文字，零零散散地组合，成了今时今日的《火灿年华》。现在翻阅，那些之前的文字都觉得很幼稚。相信这是一个过程，多年后我看今天的文字也许也会觉得幼稚。但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火灿年华》里人物庞大，我不删，一一融入，因为这些人物都映射着曾经集体里的每一个人。那是一个融合的家庭，给予我的快乐是在今后的四五年里再也没有过的体味。
　　至于，梦想，我想过今后要往影视编导方面发展的，当然那是一种奢望，到今天我仍然那么认为。除此之外，梦想就变得更远而不切实际。因为觉得无望于高中，便有些奢望地自己能够出国，目的地是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其实那时任何方面的能力都是够不上这个梦的，而我却是一意孤行地认为那些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也许吧，摔得很重。
　　一度沉迷幻梦，一度沉迷自觉不错的情绪文字，那是一种荒废，却是我所仰仗的幸福时光。

　　碎片三高中时代——我的失败与骄傲

　　尽管带着一身的不自信我还是踏进了高中的大门。那是因为一次争吵后的意气奋发，是伤透了自尊后的孤注一掷。不知何来的勇气，第一次和妈妈顶嘴，冲出口的第一句话是：我就考个高中给你看。就这样，总算跌跌撞撞地踏进了那扇大门，跨过了那个不算低的门槛。
　　不是没有失落感的，回想如果我肯好好珍惜进初中时的那一段风光，也许彼时进的是更高的门槛，而所谓的理想学府也不过如此。满腹怨言，只是希望迅速地过完三年。
　　除此之外，我想最大的失落感还是让我感受到人外有人的那一瞬落寞。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文字被很多人的光芒所掩盖。但仅仅是那一瞬，并不改变什么。我执拗，也被动，除非是破天荒了，任何外界因素对我没有影响。
　　开始，开始迷恋一些流行小说，也有的是名家名作，那是一比写文更容易祥和的过程。搬家之后，拥有一个大大的窗台，大理石台面放上所有的娃娃和茸坐垫，在午后和煦的阳光下，泡上一杯红茶，品味文字间流转的美妙，体会文字背后的故事以及字里行间的每一份情绪。那时是真的还喜欢着阳光的。
　　决定，第一个决定是将《火灿年华》改写成小说，这其实是早有的想法，只是以为自己不能。可能那时就把文字当平复情绪的媒介，而那时并不自知。是有些佩服自己的耐性的，一部小说，我竟然花了5年的时间还是未完成。我想我一定不能够去出书，如果我出书一定会死，被催稿催死。然而，偏偏我是做着这样的梦的。
　　开始，开始爱上鉴赏诗词歌赋。记得，搬家时无意中翻出姐姐的旧书——《古典诗词选读》，那是一种如获至宝的喜悦。习惯着将那些古文融入作文当中。其实，我清楚作文和我写文事实上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我的决心很强烈，关于文字，我都要做到perfect。觉着，是这样的要求高了些，不过也不算坏，至少还是可以取得高分的，人贵知足。
　　决定，第二个决定，写柯南同人文。爱上柯南多年，一个漫长而会令我异常兴奋的东西。无论快乐与否，它是唯一能够激起我一丝情感火花的。总想为这个久久未结束的动漫留下些什么美好的回忆。写了，便没有收手，于是想，如果出书，第一本我就应该集合自己所有的同人文，献给这个陪伴我多个春秋的动漫。
　　不得不承认，高三那一年是最快乐的，尽管紧张的气氛随时在空气中凝结。很久很久，我最想念的就是那一段日子，连初中都没怀念过。但我知道，我错过了一些我本该追求的东西。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与梦想失之交臂，也是后来才有的感受。事实证明，我是失败的，但我依然想骄傲，因为有些东西并没白费，就像文字一样细细典藏。

　　碎片四大学时代——未完成

　　这是我的选择，无论是这所学校，还是这个专业。平生的第一个大决定，是错的，现在我会这样想。
　　然而，人生无非是在错过与过错中完成仪式。
　　当看着妹妹选择美术院校时，我偶然一瞥还是看到了广播电视编导。我想当过去了，却还是被妹妹揭了疮疤。她是无意的，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是我自己没有勇气去挑战，是我自己放手任由错过，也许即使做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我知道是我不甘。我曾经伸手就可以去触碰，却连手都懒得抬。没伸过手，就永远不知道后面是些什么。
　　一年来，是用泪水去洗礼的，洗尽铅华，重新去正视。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么美好的梦想凋零枯萎。然后舔拭着伤口，对自己说：人生中，有些梦想是用来实现的，有些梦想则是用来破灭的。我们看着那么美的梦想在瞬间破灭得七零八落，泪流满面地拾起碎片，却发现拾起的碎片已经无法粘合成原来的梦想，七横八竖的裂痕和细小的错位，梦想的原貌已被损坏，带着时间的伤痕，与碎片无异。然后我们接着为那些或许会实现或许会破灭的的梦想而奔波忙碌。我们就在梦想的破灭与实现中完成成长的一次次蜕变。当我们发现已经可以怀着平静的心态去面对梦想的破灭时，我们便真的长大了。也就开始苍老。
　　其实，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样想只是一种逃避，我根本无法去面对。几个月之前，看到的很多，听到的也很多，都是关于高考的！我知道我实在是不该再去想这个话题了。因为一切早在一年前已经和我无关。可是，无可奈何，身边总是有一些我关心的人或一些偶然的因素不断地去碰触。也许一年之前我什么都不会想，仿佛与我无关。可是，现在我经历过。像是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历史，我渐渐沉沦，然而，现实却越来越清晰。接近梦想？与梦想失之交臂？我开始不相信梦想……
　　不相信，我却依然固执地想去触摸，自始至终都是一些荒芜的景象，我知道。很久很久，我哭了，放弃了很多本该抓住的东西，原来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痛，所谓的后悔就是这样吧。我终于明白好友说的失落感总是会大于成就感。
　　被一个问题纠缠了很久，好友问我们那么辛苦走到今天到底为的是什么？
　　为什么？为了那些触手不可及的梦想？
　　我有些不置可否。在这个时代里，梦想是可以被称为理想的。但是理想根本不存在，没有人可以真正拥有理想，只为，当理想成为现实的时候，也就不再是理想了。理想从来都不是一件具体的事物，而只是一个概念，一种意象，如果能在某个瞬间拥有理想，已经是最理想的了。而我，能吗？
　　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把自己逼进一个死巷，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迷失了方向。我对很多人都说过，仿佛未来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而我伸手却是一片迷茫，层层迷雾中我看不清未来的方向，看不到梦想的一丝光影。
　　一切都还未完成，我究竟要做怎样的等待？

　　==》拼合碎片

　　我说：走过疼痛中的幸福，过去依然美丽，回忆这些美丽是忧伤的，也是重新开始的过程。期待下一站梦想。
　　我努力地拾起那些碎片，努力地去拼合。补不回，我清晰，因为有裂痕，清晰可见的。然而找回一些逝去的曾经也好，至少又可以成为一个梦想，有梦想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是不寂灭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