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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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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再回复。
赤司朝暮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也不是那种喜欢在聊天时无休止客套下去的类型。
她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婚戒,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其实她到现在都没有实感。
我竟然结婚了?还是我求的婚?对方竟然答应了?他为什么会答应?我们都疯了吗?!
“阿朝!阿朝!”青峰大芥尖叫着喊她名字,手中还舞着刚刚用小锄头从花园里扒出来的花。见赤司朝暮没有回应,甚至还用手捂着脸,他扭头看向赤司征十郎,问,“大叔,阿朝怎么了?”
虽然已经过了最生气的时候,但赤司征十郎一想到妹妹瞒着所有人结婚这件事还是会两眼一黑。他眯着眼看过去,了然道:“她这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惊天动地的事,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没关系。”青峰大芥胳膊短,只能碰到赤司征十郎的裤腿,脏手就这么拍了拍,奶声奶气说,“阿朝离婚,我结婚。”
赤司征十郎毫不留情泼了冷水:“那还不如迹部呢。”
凭心而论,迹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结婚人选,家世相当、人品可靠、双方长辈联系密切,所以对方一直在赤司家的考察名单中,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家愿意让赤司朝暮这么早就结婚。
他们家阿朝本就比同届人小一岁,还想再留在家里几年呢,没想到过阵子就要去别人家了。
赤司征十郎叹了口气,宗谷那边向来不干涉朝暮的任何决定,至于自己家,祖母和父亲也只是问了句她是不是想清楚了,便随她去。
知道朝暮一声不吭结婚后,他静坐了一夜。记忆中朝暮没有叛逆的时候,即使让她每年回京都她也没说过“不”字,这么乖的一个小孩儿确实干了件大事。
但正如祖母所说,倘若有一天朝暮后悔了,也没有关系。好在他们有充足的底气接她回家,同当年一样。
不过迹部那家伙,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亲自来法国登门道歉?
赤司征十郎想想又生气,在心里给迹部狠狠打了叉。
远在东京的迹部打了一个不华丽的喷嚏。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若在平常他已经入睡。只是看到赤司朝暮最后发来的消息他难得愣神了一会儿。
大学期间他就已经开始逐步接管家族事务,因为目标明确,所以对于异性他向来是拒绝的态度。这还是第一次有异性给他发可爱的笑脸表情,虽然知道对方已经成为自己法律上的妻子,但现实是两人不过才认识没几天,他突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思绪繁杂,一会儿是在伦敦赤司朝暮问他要不要结婚,一会儿是母亲问他是不是疯了。
他的父母向来开明,但在得知自己结婚注册后还是对他有所责怪。母亲更是直接问他是不是疯了。直到告知结婚对象是赤司朝暮,父母先是讶异,对视一眼后便让他先出去,二人在书房商议起来。
迹部景吾当时很想问,不是你们安排的伦敦会面吗?甚至还托常陆院兄弟特地跑一趟送来了邀请函。只可惜父母并没有给他发声的机会。
注册完后赤司朝暮就回了巴黎,在机场的时候他有提过同她一起回去,不管过程如何,他到底是娶了别人家的女儿,于情于理都得登门拜访。
赤司朝暮很坚定地拒绝了。
迹部景吾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对方长相确实是在自己的审美上,但性格其实不是。她眼中没有野心和欲望,但在问出“要不要和我结婚”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如果你确定,那就结婚吧。
他当时这么说。
反正都是要结婚的。
*
对于迹部景吾和赤司朝暮而言,结婚并不是只有填写婚姻届那么简单。
在两人不知道的时候,迹部巽和迹部瑛子已经先一步去了赤司邸登门道歉。
这次会面并没有告知迹部景吾和赤司朝暮,连赤司征十郎都不知情。正是因为交往密切,他们更要理性的进行讨论,在这一点上双方默契的达成了一致。
去赤司邸的路上,迹部瑛子越想越奇怪:“朝暮怎么会在伦敦和小景碰上的?听说她这几年一直在巴黎,真纪子阿姨还念叨过这孩子不喜欢外出呢。”
迹部巽让她镇定,“朝暮还没出生时,你不是还开玩笑要让她做你的儿媳妇,现在不是正如你的意?”
迹部瑛子对于朝暮当然没有任何意见。虽然还是小时候见过,但那时就能看出来她是个美人胚子,更不论她那有天人之姿的父母,长大了怎么样都不会差。
“过程全乱啦!”迹部瑛子倚在丈夫怀中,小声抱怨,“小景竟然玩先斩后奏那一套!”
说到底还是生气儿子自作主张。
迹部巽拍了拍她,难得站在儿子一边:“你安排小景去伦敦时也没告诉他是去相亲,这么看只能说扯平了。”
“哼,我不过是想让他多认识些异性朋友,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工作,人都要变得无趣了。”
“是是是——你最有道理了。”
到赤司邸的时候,赤司征臣竟然亲自出来迎接。
他们三人本就是好友,突然变成姻亲关系一时间还有些尴尬。
“阿巽。”
握手时赤司征臣明显用了大力,迹部巽不仅要勉强维持表情,还得道歉:“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到位。”
赤司征臣叹了口气,只告诉他们宗谷那边也来了人。
迹部瑛子点点头,那边确实是要来的,他们已经做好这个准备。
“阿巽、瑛子,你们来了。”赤司真纪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本来坐在她一旁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同他们微微颔首。
“真纪子阿姨,宗谷名人。”
“这么拘谨干什么?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赤司真纪子丝毫没有谈正事的样子,微笑着让他们尝尝她托人寻来的新茶。
“母亲。”过了一会儿,赤司征臣先开口。
赤司真纪子“嗯”了一声,沉思了片刻说:“虽然不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但那孩子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这几年除了特定安排,我们不让她回日本,就是怕……”
“我们知道的,真纪子阿姨。”迹部瑛子应道,“安全最重要。”
“那个黑衣组织已经被警方控制,想来之后可以不用那么小心。但以防万一,我们这边的想法是暂时不公开景吾的结婚对象是朝暮这件事,其他我们都可以配合。”
迹部巽和迹部瑛子果断答应,对于公众而言知晓迹部景吾结婚对象并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
“其他的在商言商,让征臣和你们对接吧。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好事,景吾是你们的孩子,我信得过。冬司,你和你祖母有什么要提出来的?我在这,尽管提。”
宗谷冬司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静坐在那里的样子与他下棋时陷入长考时一样。听到赤司真纪子唤他,反应了几秒后温声说:“如果一定要提的话,只希望阿朝想离开的时候能够让她离开。”
氛围一时有点紧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两个这么大的集团成为姻亲,利益交织后很难理清,并不是说分开就可以分开这么简单。
赤司真纪子却有所触动:“我答应。”同时也作出允诺,“当然,如果景吾想离开,我们也不会干涉。”
迹部巽知道宗谷冬司其实意有所指,但那是不能被搬上台面讨论的事情,于是也爽快的答应:“我们不会强迫孩子们做任何事情,我们也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
涉及商业上的事情由赤司征臣和迹部巽单独讨论,双方法律团队也都严阵以待。至于婚礼,迹部瑛子表示让孩子们自己决定,他们全力配合。
双方都有所让步,出发点也都是为了孩子们,所以讨论时并没有什么不快。
晚上在赤司邸用完晚餐后,迹部夫妇告辞离开,并约定好等朝暮回国,双方正式会面一下。
想到注册结婚后立马跑回巴黎的朝暮,赤司真纪子无奈的摇着头:“她被我们宠坏了,你以后多担待。”
“我们家那小子才是需要请你们担待呢。”迹部瑛子反握住赤司真纪子的手,“真纪子阿姨,阿朝可是沙织的女儿啊,就算没有现在的关系,我也会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