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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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事项】：
——本文是以edu6老师创作的路人律《脳を汚す》为背景下的灵律。
——关于《脳を汚す》的一句话简介∶影山律被催眠/洗脑超能力者控制，长期进行侵/犯，最后被发现端倪的灵幻新隆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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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多数人一样，影山律对医院的记忆并不算太好。
小学幼年时，他和哥哥影山茂夫因与不良混混起了冲突，双双受伤，进了医院。
只是不同于哥哥影山茂夫仅仅只是磕碰剐蹭级别的轻伤，他因为受伤在头部，而且伴随有大量失血，被医生诊断轻微脑震荡，住院了整整三天。
虽然归其原因，真正致使他不得不留院观察的，是见他被不良混混所伤，超能力因此失控，无差别攻击一切的……哥哥。
这件事对影山律的影响，丝毫不亚于此前他们一家外出郊游时，影山茂夫在他面前以超能力将溪水凝结成类似史莱姆质地的不规则透明球体，并将其悬浮停留在半空中，邀请他触碰时，他伸出手，感受到水球的那一刹那间。
于彼时的影山律而言，超能力是他心中世界的基石，是他感知一切、真正期盼未来的开始。
而拥有强大超能力的影山茂夫，则是他的全部。
可在历经过影山茂夫超能力的失控后，在切身感受过濒临死亡的压迫与绝望后，一层黑色的薄纱，就此牢牢笼罩在了影山律的心底角落中，将他对超能力的一切渴望与盼求，紧紧束缚。
同时，影山律明白了一个道理——超能力与家中厨房里锋利的菜刀，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一切并非没有转折，或者……他以为的转折。
在拥有超能力后，在与哥哥影山茂夫达成和解后，在拥有越来越多志同道合的友人后，影山律曾一度以为，他可以正确地使用这份力量。
正如使用菜刀处理食材，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用以饱腹，这份力量既能够让他得以守护重要的家人，又能够在危急时保护自身。
然而，影山律错了，且错得离谱。
无论是他的年龄、阅历，又或是超能力的实战经验，都尚不足以完全支撑起他的这份念想。
那个人……那个人带给了他如跗骨之俎般难以消磨的阴冷黏腻感，过去一个月那不知多少次不堪入目的……交合，就好像一场挥之不散的梦魇，迫使他拼命呕吐，直至吐出一切的骄傲与自信。
影山律垂下眼眸，默默看着自己紧紧交叠的双手，不自觉地低喃道，“太傻了……”
或许是因为科室的关系，加之又是工作日的清早，影山律所在区域的医院走廊内并没有什么人流来往，他那几乎低不可察的喃喃自语，方才得以在死寂的空气中摇曳游荡。
“咔——”厚实的木制房门被倏然缓缓推开，将那一丝尚且缭绕的余音，彻底拍散。
“麻烦您了，医生。”只见身着灰色西服的灵幻新隆，连连欠身着向房间内的医生道谢致意，怀揣着薄薄几页并在一起的检查报告，一面抚着门把手退出了房门，并在即将合上门前，仍不忘道，“您说的我都记下了，非常感谢您。”
“咔——”
又是一阵轻响，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再次归于沉寂，只是比起之前，多了一重相对而言更加平缓沉稳一些的鼻息声。
影山律仍坐在靠墙裹了塑胶的不锈钢长椅上，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但本就交合在一起的双手，肉眼可见地贴得更紧密了些，以至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渗出了些许细密的薄汗。
“没事了。”灵幻新隆的嗓音语气一如他平稳的呼吸声，仿佛一潭静谧清澈的池水，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波动。他一步一步来到影山律面前，半蹲下身，以仰头的姿态看向那双低垂的黑色眼眸，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律。”
向眼前的十四岁少年，伸出了手。
一阵安静。
“好，我知道了。”就像是后知后觉一般，影山律有些动作迟钝地点了点头，交握的双手好似被胶水粘合，除去微不可查的颤抖外，再无其他动作，他低声道，“谢谢您……灵幻先生。”
“给您添麻烦了。”
声音听上去似乎与灵幻新隆一样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不麻烦。”灵幻新隆沉默了须臾，神色不变地将伸出的手收回，声音平缓依旧，“检查的相关费用由我这边全额垫付，需要你之后到相谈所里帮忙工作，用兼职的薪水慢慢偿还，可以吗？”
“嗯，我明白。”影山律再次点头应下，并主动补充道，“但是我还有学生会的工作，有时候可能会稍微晚一些。”
“没关系，影响不大，只要尽量准时就好。”灵幻新隆撑着双膝站起身，询问道，“我记得你们一般是下午三点左右放学？除了周末双休之外，工作日每天就定在下午四点整报道，如何？”
长椅上的影山律，跟随着灵幻新隆的动作一点一点抬起头，黑色的眼眸中清楚地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只见他微微抿了抿唇角，轻声说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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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检测结果上来看，身体上的问题并不大。”
“对方并没有相关方面的疾病史，而患者的体质又维持得很好，除去敏感处的撕裂伤需要进一步恢复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影响。”医生指着一叠叠密密麻麻的数据表，同端坐在面前，一脸沉重的灵幻新隆徐徐说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灵幻新隆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紧蹙的眉宇更是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果不其然，只见医生叹了口气，虚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以指尖比划了个圆圈，无奈道，“但……他的精神和心理方面，大概还需要一套更专业、全面的检查。”
“这会是一个长期而痛苦的过程，为了他好……当然，也是为了你自己，我还是建议你，最好把具体情况告诉他的父母，家人的陪伴与支持更有助于心灵得到抚慰。”医生语重心长道，“要知道，你毕竟只是他的‘老师’。”
“……是，我明白。”闻言，顶替了影山律老师身份的灵幻新隆，沉默半晌后，重重颔首应下，或许是安静了太长时间的缘故，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干涩沙哑，“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但我已经答应他了，低下头的灵幻新隆心中默默想到，绝不会把这件事再透露给第三人知晓。
这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吗，灵幻新隆无声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自己这会儿究竟是无奈还是头疼居多。
心理医生吗……等一下。
灵幻新隆忽然想到，在相谈所的书架上，似乎有当初他刚租下那层楼不久时，被他充当作门面填装上去的心理学方面相关的书籍。
而在遇见影山茂夫后，他为了能更准确、高效地抓住每一位上门顾客的需求，也确实把那些书仔细看完了，期间还做了不少相关笔记——虽然大多都是为了生意，但他有自信，若是他能参与心理咨询师资质考试，不说高分，合格肯定没问题。
“我可以吗？”灵幻新隆这样问自己，拿着检测结果的手不觉逐渐握紧，半晌后，神情不改道，“嗯，我可以。”
这一刻，灵幻新隆十分庆幸，他当初为相谈所置办了大量的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更加庆幸，影山律与其哥哥、他的弟子影山茂夫一样，是一名超能力者。
“呼……”
念及此，灵幻新隆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在离开房间前，站定在门前，抬起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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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灵幻新隆对心理咨询的流程大致还有些印象，也知道应该需要做些什么，但毕竟事关十四岁的影山律，尤其还涉及到了相当敏感的‘性’。
这可不是他平日那些用在‘除灵’上的言语话术，就能够轻松解决的小打小闹。
因此，为防万一，灵幻新隆还是花费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尽管主要原因是没有客人造访，他着实闲得慌——从书架上翻找出了那几本被他看完之后就塞进角落里，也不知积灰了多久的心理学书籍。
“《心理学与生活》、《改变心理学的40项研究》、《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呃，抱歉，灵幻先生，您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整理书架？”
帮忙整理书架的芹泽克也，看着一本本被灵幻新隆翻找出来堆叠在茶几上的书籍，不自觉地将封面上的书名喃喃念出，并有些好奇地拿起其中一本发，小心翼翼地翻看了几页，询问道，“而且清理出来的全都是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当然是为了提升个人能力，时代在不停发展，个人也需要不断进步，就好像你去夜校补习班上课，我偶尔也需要精进一下自己的头脑，提高自身的业务水平，拉高咱们所的服务水准，懂了吗？”冠冕堂皇的话灵幻新隆张口就来。
他甚至没有多看芹泽克也一眼，依旧扶着下巴雷达似地扫视着书架，试图从中再翻找出几本可用的书来。
尤其是，灵幻新隆这番话并非完全作假，这些书籍对于相谈所的主要业务——与人有效沟通这一点上，确有一定帮助，加之对影山律的承诺，故而在说出这番话时，他的神色可谓自然到了极点，甚至不忘嘱咐道，“对了，这些书全是我们所的内部学习资料，不要外传，也不要在外人面前主动提起。”
“是，我知道了。”芹泽克也当即应下，连带着神情也被灵幻新隆的话语感染，变得严肃紧张了许多。
“好了，放轻松，只要平时注意点儿就好，不是什么大事。”知道芹泽克也这是又犯了老毛病，灵幻新隆熟练地安慰了几句，见人稍稍放松下来后，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因为mob升入国三的关系，往后律应该会来得更多一些，你要记得和他好好相处哦。”
说完，发觉确实再难从书架上挑出一本合适的书，灵幻新隆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看向芹泽克也，抬手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带着几分打趣意味说道，“我记得，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算太多？”
“诶？哦，嗯……确实，除了泡温泉那次，我和律君基本没有太长时间待在一起过，不过，我感觉律君人挺好相处的，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芹泽克也有些犹豫地看了灵幻新隆一眼，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忍不住疑惑道，“律君明明很少来吧，为什么会突然……？”
而且，根据他以往的观察来看，律君应该并不怎么愿意主动和灵幻先生您有所接触才对，芹泽克也咽了下喉咙，心中默默想到，多多少少已经学到一些职场规则的他，明智地没有将自己这番内心独白道出口。
闻言，灵幻新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嘛，我也很意外。”
灵幻新隆深知，千万不要在没法详细解释的事上费太多唇舌，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遮掩，多说多错。
“大概是，为了mob能够好好学习，以便专心应对接下来最重要的升学考试吧，毕竟就连小酒窝都天天去陪着了。”不过，灵幻新隆还是以猜测的口吻，拋给了芹泽克也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也是为了应对将来有可能来自其他人的问询，“所以他才会找到我，主动把兼职的担子揽过去。”
“原来如此。”只见芹泽克也一脸恍然，十分轻易地便接受了灵幻新隆的这一说法，乃至顺着他的话夸赞道，“真不愧是律君。”
“是啊。”灵幻新隆沉默须臾后，就着芹泽克也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是否是联想到了什么，看着窗外愈发阴沉的天际，低声感慨道，“不愧是他。”
其实，灵幻新隆大概能猜到，芹泽克也方才想说但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的确，灵幻新隆心里很清楚，或许是因为影山茂夫的关系，影山律对他从来都不算有什么好脸色，即便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影山茂夫与自己的超能力达成和解后的今天，影山律对他，至多也就是个‘不讨厌’的程度。
说实话，灵幻新隆虽然在这方面从不刻意追求什么，但面对这样一个明明已经相识好几年光阴，却待他依旧只比陌生人好那么一丁点儿的十三岁少年，难免会觉得有些挫败。
哦，应该是十四岁才对，灵幻新隆在心底淡淡纠正道，随着影山茂夫升入国中三年级，影山律也成了不折不扣的国中二年级学生。
大概……正是因为受到这份微不足道的挫败的影响，才让他在明明已经发觉影山律有些不对劲儿的情况下，却只将其当做青少年青春期惯有的烦恼忧郁，从而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如果我能在当时就多问几句，而不是仅仅嘱咐一句没所谓的‘要好好吃饭’，律之后或许就不会……念及此，灵幻新隆有些难耐地紧闭上了双眼。
愧疚如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地涌上他的心头。
他只恨自己，当初从背后用撬棍砸向那个人渣时，没能将对方的头颅如西瓜那样一举敲碎。
还是说，这是源于对方超能力者的体质，灵幻新隆有些冷漠地想到，再睁开眼时，脸上的神情早已经恢复如初，平静得仿佛始终如一。
不过，芹泽克也的话倒也顺便提醒了他，将烦乱的思绪强行摁下，灵幻新隆抚着下巴思索道，影山律对他，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谈不上什么信任。
而心理咨询的治疗流程在一开始时最重要的，就是建立信任关系。
念及此，灵幻新隆不由摩挲着下巴低声喃喃道，“得做点儿什么才行。”
“啊？”一旁的芹泽克也闻言直接愣住，眨了眨眼睛，不解道，“灵幻先生，您想做什么？”
“没什么。”灵幻新隆摆了摆手，轻飘飘道，“只是我们周末大概需要集体出一趟差，记得准备好工作必要的东西，芹泽。”
“诶？哦哦……是！”芹泽克也连忙应下，“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责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