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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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校运会很是热闹，濒临结束时依旧有人依依不舍，但更多人是期待难得的双休。
不宽敞的楼道里人群摩肩接踵，话语声如同潮水般在楼道里流淌着。桑知未举着两张凳子，净白的T恤被身后的洛秋竹扯住，形成了一个小弧度。
拥挤的人群还在不断涌动，洛秋竹只好站的离桑知未更近了些，她手里抱着对方的包，下意识地垂着脑袋，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桑知未的下衣摆，一副生怕下一秒对方就走丢的摸样。
二楼很快就到了，两人艰难地从人挤人的楼道里走出，走回班里时已经有不少人在收拾东西了，她们也加快了动作。
椅子归回原位，洛秋竹蹲下身在桌肚里翻找着课本，突然，一个素色信封掉了出来。
她疑惑地捡起，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几个字惊得她眼皮抽抽。
To洛秋竹同学：
我喜欢你很久了，从……
光是开篇几个字就让她失去了阅读欲望，她直接翻到署名区，想看看是谁在恶作剧，却发现这个名字她根本不认识。
桑知未注意到洛秋竹从刚刚就一直在看信，便也好奇地探头偷瞄，看到开头的几个字时她吓得手一滑，手上的书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她赶忙回神捡起，而后伸脑袋过去问洛秋竹，“谁写的啊？”
后者无语扶额，“我也不认识。我等会问问李调，写个字条让他帮忙传一下。”
说干就干，洛秋竹立马从草稿纸上撕下一页纸，郑重地写道：“谢谢你的喜欢，但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所以也做不到喜欢你。”
很简短也很直白。
她在一看到李调回来后就上前询问：“调调，你认识蒋宏畅吗？二十班的好像。认识的话可以帮我把这个给他吗？”近两个月的相处下来，10086几人已经很要好了，也都学着许敛喊李调调调。
李调刚放下椅子，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纸条，并道：“我不认识，但给纸条我可以让人帮一下。”
“那麻烦你了。谢谢。”
李调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咱几个谁跟谁。”说完后就将纸条塞到了兜里，埋头收拾东西去了。
洛秋竹也回了座位。
座位上，刚到教室的余漪已经从桑知未那了解到了前因后果，见到洛秋竹回来，便好奇地问道：“你写了啥？”
“写了别喜欢我，去喜欢余漪。”洛秋竹从桌肚里取出课本，她面上表情十分平淡，眼也没抬地开玩笑。
余漪：“……死人机。”
听到这个回复后洛秋竹的嘴角不自觉扬了扬，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在余漪的再次询问下，洛秋竹才慢悠悠地说了句：“我又不认识他，肯定就是拒绝啊。”
在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又听了洛秋竹这番话后，余漪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蒋宏畅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说不定是你喜欢的口味呢？”
“那我宁愿喜欢李调。”洛秋竹不甘示弱地互呛，“是不是你喜欢？怕我抢？”
“……那我也宁愿喜欢李调。”
被反复提及的李调调本人，还在傻呵呵地边收拾东西边和许敛讲话，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根“标杆”。
收拾好的几人一起走到了校门口，又在校门口处分手。
余漪站在洛秋竹身旁，微微仰头和对方讲着话，身前的手不断绞着书包带玩。两人不知是讲到了什么笑话，都掩嘴低笑起来。
此时的何兴也走到校门口不远处，他和洛秋竹她们顺路，放学经常能撞见她们一起回家。
但今天，谈笑的两人身后却多了一道身影。按理来说，放学路上确实会有很多的人，但这个人就是格外吸引何兴注意。
那人身着景一的蓝白校服，背着斜跨的单肩包，头发是板寸留长了些，他的身板很瘦小，还驼着背，看起来竟然和余漪差不多高，整个人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鬼鬼祟祟的。
他没忍住多瞄了几眼，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突然被人拍了肩膀。
“嘿，何兴。明天去玩不？”是他顺路的朋友，对方说着说着也顺势搂上了他的肩。
“几点啊？我看看。怎么突然想着出去玩？之前约你都不带鸟的。”何兴的注意力被转移，笑着打趣对方。
两人勾肩搭背地聊着天，一段路后才挥手道别。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那道可疑的人影，但他再往洛秋竹她们的方向看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
可能只是顺路吧。何兴转念一想，便也没再细究，走上了与洛秋竹她们相反的路。
……
周六一早，洛秋竹收拾妥当后便出了门。
她和桑知未约了出去玩，地点是对方挑的，是一个老商城。
洛秋竹在景禾只待了两年，也不是个爱出门的性子，因此两年了她只去过家附近的几个商场。
不过她对这个老商场也算是略有耳闻，因为余漪经常和她提，虽然没有去过，但她倒是知道几个余漪推荐的饭馆。
老商城离她家有些远，打车过去要半个小时，加上堵车，因此她到的时候已经离约定好的时间过了十分钟。
桑知未收到对方发的消息后就出到了商场门口等她。秋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的她发丝微动。
她一见到洛秋竹，就开心地小跑上前，并将手上的水塞给对方，等对方喝了几口后又放到自己的包里。
“路上堵车了。我不知道来这边会比较远，所以只提早了半个小时，但还是迟到了。对不起……”洛秋竹垂着脑袋道歉，她的声音有点小，还莫名的带了点小委屈。明明是在解释和道歉，却又像是在撒娇般乞求原谅。
桑知未抿唇轻笑，她顺势握住了洛秋竹的手，另一只手还宠溺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她道：“你让我多等了十分钟，那我可要你多陪我玩十分钟哦。”
少女的手掌温热，触上洛秋竹的手就像暖炉靠近了冰块。温度在掌间传递着，很快就将对方的手捂热了。
洛秋竹不自觉地握的紧了些，手心的那股热意仿佛穿透了皮肤涌进了她的血液，连叫她心脏都暖暖的。她抬头对上桑知未笑意盈盈的双眸，笑着打趣道：“居然一点都不贪心吗？”
“唔，那你这么一说我可要贪心了。让我想想，是该罚你多陪我一个小时呢，还是两个小时呢？”桑知未歪着脑袋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
“罚我陪你一整天。”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两人笑闹着走进了商城。虽说是老商场，但周末的人流量依旧可观，其中大多数是身着校服的学生，都是周末放了学顺路过来逛逛的。
天气微凉，二人都穿了件薄外套，但商场内很暖和，洛秋竹刚逛一会便将外套脱了下来。
桑知未很自然地伸手接过，随后开口问道：“我带你去吃甜品好不好？上次说带你来吃都一直没空。”
“行。”
甜品店在商场外的不远处，周边的商店不算多，更多的是葱葱郁郁的树。店门的装饰很简朴，但入口的浅蓝色珠帘门十分吸睛。一走近，还可以听到里面的欢笑声。
珠帘门的一侧立了个小告示牌，上面用油性笔写着三个字，苦与甜。
好简素的名字。洛秋竹带着好奇与桑知未进入了这家甜品店。
入门便是前台，一个低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坐在侧边正在翻阅着手中的书，她在听到珠帘门发出的声响后下意识偏头去看，却没想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知未！”中年女人惊呼出声，手上的书还没来得及夹上书签就被她匆匆合上。
“宁阿姨。”桑知未笑着朝她点头，“我带朋友过来尝尝您的甜点，她叫洛秋竹，你可以叫她小秋。”
“宁阿姨好。”站在桑知未身侧的洛秋竹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哎哟，小秋你好你好，知未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你们今天过来，不然我就多准备些甜点了。”宁安笑着嗔怪她，随后招呼店里的员工，“小袁，你过来看一下前台，我去后厨看看。”
而后又对桑知未她们说：“你们今天可得呆久点啊，阿姨亲自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好。”桑知未笑着应下。
“角落的位置阿姨还给你留着呢，”宁安走到后厨门口，转头打趣桑知未，“这次可不能和阿姨客气了哦。”
“好~”
点了些东西后，桑知未便牵着洛秋竹走向角落的位置。而后者一直在悄悄打量店内的环境。
不算大的店里却满满当当坐满了人，其装修风格略显复古，摆放的几套座椅也都十分精巧，带着繁琐的美。头顶的吊灯发出暖黄的光，加上落地窗透进来的亮光，店里仿佛被套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显得十分地安逸和谐。
几扇透亮的落地窗衔接的后街景，宽硕的路上有几个行人闲暇地散着步，高大的树木挡住了秋日的一点温阳，只有几个光斑散落在地。
洛秋竹注意到这家店的地理位置十分优渥，在落地窗旁的位置几乎不会被阳光晒到，但依旧很亮堂。
“玻璃是单面的，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桑知未注意到洛秋竹一直盯着玻璃看，便解释道。
洛秋竹了然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桑知未从桌上拿下去了一个小牌匾，上面写着“该位置不能坐”，她便好奇地问道：“这个座位是特意给你留的啊？”
桑知未笑着摇了摇头，道：“是给我妈妈留的。”
“宁阿姨是我妈妈的好朋友，这家店是她们一起开的。不过准确来说，是我妈妈出钱宁阿姨出力。”
“宁阿姨说这个位置最安静风景最好，便敲定下来这是我妈妈的专属座位。哪怕人再多也不会腾出来给别人坐。”
“妈妈小时候经常带我过来。”
洛秋竹撑着下颌安静地听对方讲述着过往，她们仿佛与店内另一头吵闹的欢笑声隔绝了一般，在狭小的座位上分隔出了一个沉静的世界。
“您的饮品。”小袁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她从餐盘上端下两杯饮品，“用餐愉快。”
桑知未没再继续讲，她将两杯饮品都推到洛秋竹面前，道：“都尝尝，更喜欢哪个你再选。”
洛秋竹都尝了尝后，选择了更甜的一杯，她用吸管搅着饮料，小声嘟囔道：“一点都不甜。”
“吃这么多甜的等会又捂着脸找我哭。你啊你，一点教训都不长。”
洛秋竹用吸管戳着杯子底，小声地哼哼了两声以表她的不满。
桌上的布被她的动作弄掉，她弯下身去捡，额前刘海有点遮住视野，洛秋竹下意识微微抬头。
然后她就瞧见了不一般的光景，桌下的玻璃处被黑色的油性笔画了几个简笔小人，在透亮的玻璃上显得格外显眼。
洛秋竹抬头看桑知未，歪了歪脑袋好奇地指着桌下问她，“你小时候画的吗？好可爱。”
桑知未顺着她指的方向向下看，画作入眼的那刻，幼时的场景被从记忆里找出。
她抬起头对上洛秋竹的眼睛，抿嘴轻笑，“对，是我四岁那时画的，当时还把脸上弄得全是笔渍。”
“我当时给你擦还不乐意呢。”宁安满是笑意的声音从桑知未身后传来，她手上端着盘子，上面是几碗甜点，“没提前准备，比较热门的就剩这几碗了，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洛秋竹看见甜点后瞬间坐直，平常一直耷拉着还一副无精打采的眼睛顿时睁圆，还冒着亮亮的星星。
“谢谢宁姨！”甜品被端上桌的一瞬间洛秋竹的叉子就已经出动，一口下去，甜腻腻的奶油和蛋糕胚在她的口腔中融合在一起。
洛秋竹感觉整个人生都满足了。
宁安搬了张椅子坐在了两人中间，她看见洛秋竹这副贪吃样，眼神里满是慈爱，“不够再拿，阿姨这里就数甜点最多。”
“嗯嗯！”洛秋竹塞得腮帮子鼓鼓，听到这句话后猛猛地点头。她就像个得到奖励的小孩，身旁甚至都绕上了开心的泡泡。
“贪吃鬼。”桑知未无奈地看着洛秋竹，但眼里却没有半分责怪，而是盈满了柔和。
这时宁安弯腰瞧了瞧桌下的小画作，稚嫩的涂鸦在这面透亮的玻璃上显得格外显眼，于是她道：“反正这大块玻璃也被画过了，你们要不在桌上这块玻璃留点纪念？也让我这店添点色彩。”说罢她便去了前台拿笔。
将油性笔放到台面后，宁安先回了后厨，留给两人创作的空间。
笔只有一只，桑知未就没着急画，而是小口抿着饮料好整以暇地看洛秋竹动笔。
后者紧靠在玻璃边，照着小桑知未的笔触开始画小人。几笔下去，两个小人荡秋千的场景就被展现了出来，画完这个后她又在隔壁画小人挖土。
桑知未挖了一勺蛋糕往嘴里送，玻璃外原本空荡荡的街景多了几个欢笑的学生，在树荫下尽情地打闹着。桑知未的视线被她们吸引了片刻后又回到了画作上。
她一眼就认出了洛秋竹画的是她们在林城时候的场景，她的眼神挪到挖土那副上，一些零碎的记忆突然冒出，她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勺子。
不锈钢制的勺子在口腔里散发着凉意，桑知未沉默地放下勺子，她静静地望着沉迷创作的洛秋竹，眼睛里的柔和被一种不明的情绪替代。
而后者却并没有察觉，还在潜心绘画。
片刻的沉寂后，桑知未开了口，“不秋草。”
她问出了自己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你当时离开林城后，去了哪里？”
“为什么我回去找你的时候，我们的小花园不见了？”
桑知未的声音很轻，很平淡，就和刚刚问她要不要带她过来吃甜点时一样平淡。但她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攥着，过长的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印记。
回忆总是突然浮现，她们的误会也总是来不及解决。
刚听到桑知未前半句的问题时，洛秋竹还张嘴想回答，但后半句的问题却像块海绵一样堵住了她的喉咙，她的手一抖，原本完美的画作多了块污渍。
洛秋竹下意识伸手去擦，但油性笔的干涸速度很快，根本抹不去。
她垂下眼，喉咙有些干涩。
片刻的沉默后，洛秋竹重新握住笔开始画画，“我妈带我去了魔都。”
“小花园里的花，被我带过去了。但我养不好它们，它们都死了。”洛秋竹没有看桑知未，一直侧着头补污渍。小人头顶凸出来的线条被她画成一对猫耳朵，整个画面看起来没有那么糟了。
“至于牌子，”洛秋竹放下手中的笔，正过脸看着对面的桑知未，漆黑的眸子清晰地倒影出少女的身形，以及她那张，透露着淡淡的紧张和忧伤的脸，“我收起来了，把它放在了储物箱的最低部。”
“因为我一看见它，我就会想到你的离开，我就会想到那些花草因为我的照顾不周通通枯萎死去的场景。”
洛秋竹从来不是一个会控制情绪的人，但这次的她格外的平静。
对面的桑知未没有说话，她垂下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肤，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它抓穿。
临近中午，店里的人在她们画画时就已经陆陆续续离开，现在最后一桌学生也嬉笑着离开桌位，门口珠帘碰撞的声音在店里晃荡，随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前台的小袁玩起了手机，整家店也只剩下了她们这桌客人。
洛秋竹吃下一块蛋糕，甜腻的奶油将口中的苦涩盖住，她道：“其实我在小花园下面埋了东西，是我妈的电话号码，我想着你要是发现我不在了肯定很着急。但是那次我又故意埋的特别特别深，我就是，生气。生气你突然不要我了。”
“我怕你挖到它，但我更怕你挖不到它。”
“所以我后面每一年都把它挖出来放的更浅，号码也一年一年地换，但就是没有人挖到它。”
几年前的洛秋竹恨桑知未，怨桑知未。但现在的她知道当年的事对方也有苦难言，她没法责怪对方，却也做不到真的放下。
各有难处，但也各有痛楚。
洛秋竹的话像针一样扎入桑知未的心，恐惧和害怕的情感在她的大脑里反复不断地交织着，曾经那些不断侵扰自己的画面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回到了那片竹林，回到了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家，回到了那块园地。
但竹林空荡荡，家里也没有自己无数次期待见面的人，那片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小花园，如今也只剩下枯草枯花。
她其实找了的，但她翻出来的只有带着腐烂腥臭味的泥土。
桑知未很想解释，但她说不出话，她的喉咙像是被幻境中的自己紧紧扼住，眼前光亮的场景也都变成了深褐色的土，耳朵被尖锐的嘶喊声萦绕着。
她感觉自己离那片土越来越近，细碎的尘土随着她的呼吸漫进自己的鼻腔口腔。她快窒息了。
但，突然有一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桑知未身旁。前者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像尘土里微薄的氧气，像暴雨天的一把伞。
像，那个自己曾经安慰过对方无数次的动作。
洛秋竹将头埋在桑知未的肩膀处，双手环住对方的胸。她感觉的到怀中人的颤抖，轻声开口：“但比起怨你，我更讨厌那个耍脾气的自己。”
泥土散去，重新入目的是店里精美又繁琐的装饰。萦绕在耳边的也不再是尖叫，而是洛秋竹的呼吸声。鼻尖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也被少女头发上馨香的洗发水味掩盖。
焦虑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却也如潮水般褪去。几分钟过去，胸口的起伏趋于平缓，桑知未也从情绪中抽离出。
两个人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滑稽不已，但对她们来说，这会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拥抱。
小时候的桑知未用拥抱安慰哭鼻子的洛秋竹。
长大后的洛秋竹用拥抱安慰生病的桑知未。
她们都在渴求对方的存在，所以只有拥抱才能让她们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感受到自己与对方心脏的跳动频率。
在两人看不到的身后，宁安站在前台侧边，她此刻看着她们相拥的场景，眸色幽深。
她不了解两人的往事，但她从桑奶奶那里了解过桑知未的病情。
所以她时常在想，上天好像是在嫉妒桑知未，先是夺取了她挚爱的双亲，而后是让她患上这种病。
但好在她现在遇到了可以对她好的人。
宁安垂眸轻笑，无言语地转身回了厨房。
苦楚总是要人来抚平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