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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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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大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老旧空调发出嗡嗡的声响。
宋晚卿和姜砚成并排坐在蓝色塑料椅上,膝盖偶尔因为座椅的晃动而轻轻相碰。
“其实,”姜砚成松了松领口,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白衬衫让他有些不自在,“我也可以托人办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崭新的户口本边缘。
宋晚卿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他紧绷的下颌线照得格外清晰。
她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领口,指尖碰到他锁骨处微凉的皮肤:“你少使用一些权利。”
隔壁座位的新人正在自拍,女孩的笑声清脆地荡开。
姜砚成望着取号机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今早秘书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本安排好的跨国并购谈判,被他推迟到了领证后。
“请37号到3号窗口办理。”
机械的电子提示音响起时,宋晚卿正低头整理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姜砚成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他们走向窗口的脚步不自觉地同频,皮鞋与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轻响。
办理员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自愿结婚?”
阳光从西侧的窗户斜射进来。
“是。”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撞在一起又散开。
姜砚成的袖口擦过宋晚卿的手臂,淡淡的雪松香味混着她发梢的玫瑰花香。
办理员递来的表格上,签字栏的横线格外醒目。
宋晚卿的笔尖悬在纸上,忽然瞥见姜砚成在“配偶职业”栏一笔一划,比合同时还要认真。
钢印压下的瞬间,姜砚成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走吧,姜太太。”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阳光从民政局旋转门的玻璃折射进来,在他挺括的肩线上跳跃,将“已婚”二字镀上一层金边。
宋晚卿别过脸去,却藏不住发红的耳尖。
她手里攥着的结婚证已经有些皱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页的防伪花纹。
阳光别墅。
宋晚卿的后背刚贴上玄关的墙壁,姜砚成的气息就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还攥着刚摘下的领带,真丝布料蹭过她锁骨时泛起一阵战栗。
“等——”她抬手抵住他胸膛,掌心下传来急促的心跳,“我饿。”
姜砚成动作顿住,垂眸看她时,眼底翻涌的暗色还未褪去。
他喉结滚了滚,忽然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鼻尖:“行。”
他直起身,将领带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转身时白衬衫的袖口已经挽到了小臂。
厨房的灯亮起来,姜砚成系围裙的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他打开冰箱时侧头瞥她:“酸甜排骨?”
宋晚卿点了点头。
暖黄的灯光描摹着姜砚成的侧脸轮廓,下颌线还绷着未消的欲念,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平常的从容。
宋晚卿蜷在沙发里,听着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响。
餐桌上。
宋晚卿的筷子尖正戳着一块酸甜排骨,琥珀色的酱汁顺着筷尖缓缓滴落。
“姜太太慢慢吃,”他单手支着下巴,领口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姜太太吃完了...”尾音故意拖长,目光在她唇上逡巡,“为夫再吃。”
姜砚成的声音低低传来时,她手一抖,排骨“啪嗒”掉回了碗里。
餐厅的吊灯在宋晚卿眼前晃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姜砚成的碗筷根本就没动过——他面前的米饭还冒着热气。
“你...”她耳根烧得厉害,筷子在碗沿敲出细碎的声响。
姜砚成忽然伸手,拇指蹭过她嘴角沾着的酱汁,动作慢得近乎折磨。
他的指尖带着糖醋汁的甜腻,却在收回时故意划过她下唇。
“专心吃饭。”姜砚成忽然正色道,表情严肃得像在公司开会。
可桌布下,他的皮鞋尖却轻轻蹭过宋晚卿的小腿肚,丝袜的触感让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宋晚卿的汤勺悬在半空,一滴奶油蘑菇汤顺着勺沿滴落在餐巾上。
她抬眼时,发现姜砚成正用审视财报般的目光盯着她碗里的食物,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微微眯起——那是他谈判时惯用的表情。
“蔬菜摄入量不够。”他忽然用钢笔敲了敲平板电脑边缘,屏幕上还显示着未处理完的季度报表。
可桌下的动作却越发过分,鞋尖已经勾住了她的脚踝,缓慢地打着圈。
餐厅的水晶吊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姜砚成的领带依然系得一丝不苟,可桌布传来的轻微震动暴露了他正在用膝盖轻叩她大腿内侧的事实。
“姜总这么严格啊?”她故意用高跟鞋尖踩住他不安分的皮鞋。
姜砚成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镜链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金光:“食不言寝不语,姜太太。”
姜砚成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如果姜太太不饿的话,我们可以干正事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倾身压了过来,手掌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宋晚卿的手抵在他胸膛上,掌心下是他急促的心跳,可他的力道却大得惊人,她推了几下,纹丝不动。
“等……”她的抗议被他的唇舌堵了回去,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一点红酒的醇香。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滑到她腰后,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带了起来,抵在了餐桌边缘。
宋晚卿的指尖揪住了他的衬衫前襟,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她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烫得她指尖发麻。
姜砚成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像是要把这些天错过的亲昵全部讨回来。
餐桌上的碗碟被撞得叮当作响,一支高脚杯滚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可姜砚成连头都没回,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宋晚卿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化作一声带着轻颤的叹息,融化在他炽热的吻里。
她的手指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后颈,指尖陷入他微湿的发根
“姜砚成...”她含糊地唤他名字,尾音被他吞进唇齿间。
餐桌边缘的红酒正沿着桌布滴落,在地板上敲出黏腻的声响。
姜砚成突然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上餐桌,瓷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他解到第三颗的衬衫纽扣,和锁骨上那颗她无比熟悉的小痣。
“嘘。”他抵着她额头喘息,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姜太太。”
可他的手却蒙住了她的眼睛,仿佛不敢直视她此刻的神情。
宋晚卿的珍珠耳坠率先落地,在地板上弹跳两下,滚进餐桌阴影里。
姜砚成的领带早已不知去向,此刻他的西装外套正从身上缓缓滑落,像一片沉重的夜色坠在地上。
“嗒”——金属袖扣砸在地砖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宋晚卿的丝质衬衫衣领还勾在姜砚成的镜链上,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最后一颗纽扣终于不堪重负地崩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线,消失在红酒渍染透的桌布褶皱里。
宋晚卿的蕾丝肩带滑过肘弯,像褪色的蝴蝶翅膀落在他的皮带扣旁。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地板上交叠的衣物——他的西装裤压着她的半裙,宛如两个终于坦诚相见的灵魂。
“嘶——”
宋晚卿疼得一口咬在姜砚成肩上,齿尖陷进紧绷的肌肉里,尝到一点汗水的咸涩。
姜砚成闷哼一声,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麻。
“姜太太盖章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他哑着嗓子叹道,不仅没躲,反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