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全给她》清木香

4、第四章

　　周末的商场总是格外热闹。

　　宋晚卿和姜砚成并肩走在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四周是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和轻快的背景音乐。

　　“这件怎么样？”宋晚卿停在一家女装店的橱窗前，指着里面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姜砚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微微皱眉：“颜色会不会太素了？而且，我记得你不是有一件了吗？”他指了指旁边那件鹅黄色的，“我觉得这件更适合你。”

　　宋晚卿撇撇嘴：“你每次都选这种亮色，还有，这件和那件款式不同。”

　　但宋晚卿还是走进店里，两件都拿起来比划了一下。

　　商场中央的喷泉正随着音乐变换着水柱的高度，几个小孩围着它追逐打闹。

　　姜砚成站在店门口，看着宋晚卿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就买这件蓝的吧。”宋晚卿最终拿着连衣裙走出来，“不过你得请我喝奶茶作为补偿。”

　　“这种东西要少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姜砚成嘴上抱怨着，却已经朝三楼的奶茶店走去。

　　宋晚卿快步跟上，在电梯上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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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透过商场巨大的玻璃穹顶洒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宋晚卿微微仰着头，目光落在一幅悬挂的广告画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耳边的碎发被空调的微风轻轻拂动，发丝间隐约可见小巧的珍珠耳钉闪着温润的光。

　　姜砚成站在她身侧半步的距离，肩膀微微向她倾斜。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广告，而是落在宋晚卿的侧脸上，眼神温柔得像是看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自动消音。

　　宋晚卿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带子，姜砚成的指尖在身侧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去牵她的手，却又克制住了。

　　阳光在他们脚下拉出两道修长的影子，宋晚卿的影子略显纤细，姜砚成的则更为挺拔。

　　两个影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相依相偎，比他们本人靠得更近些。

　　远处有小孩子跑过带起一阵风，宋晚卿的裙摆轻轻晃动，姜砚成的衬衫衣角也被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一刻，他们就像被时光温柔定格的电影画面。

　　别墅内。

　　暮色四合时，宋晚卿推开别墅的雕花大门，姜砚成紧随其后，手里还拎着几个商场的购物袋。

　　玄关处暖黄的壁灯自动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斜斜地投在米色大理石地面上。

　　“回来啦？”厨房里传来阿姨带着笑意的声音，伴随着陶瓷碗碟轻碰的脆响，“刚好炖了山药排骨汤，趁热喝最养胃。”

　　一阵浓郁的香气从餐厅方向飘来，宋晚卿吸了吸鼻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加了枸杞的那种！”

　　她迫不及待地踢掉帆布鞋，光着脚就往里跑，丝袜在地板上留下几不可见的足印。

　　姜砚成无奈地摇摇头，弯腰把她的鞋子摆正，又把自己的皮鞋整齐地放进鞋柜。

　　他走过门厅时，顺手抚平了被宋晚卿跑过时带起的波斯地毯一角。

　　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暖光洒在铺着米色桌布的长桌上。

　　阿姨正把最后一盘清炒时蔬摆上桌，青翠的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宋晚卿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悄悄伸向盘子里的一块糖醋排骨。

　　“啪”，阿姨用筷子轻轻打了下她的手背：“先洗手。”

　　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宠溺。

　　宋晚卿“哎哟”一声缩回手，却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偷腥被抓到的小猫。

　　她故意拖长声调撒娇：“阿姨～就一块嘛～”

　　尾音上扬，带着糖霜般的甜腻。

　　阿姨板着脸，眼角的笑纹却藏不住：“多大姑娘了还这么馋。”

　　说着用筷子尾端点了点宋晚卿的鼻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小猫。

　　那根乌木筷子上还沾着一点糖醋汁，在宋晚卿鼻头留下个浅浅的酱色圆点。

　　姜砚成在一旁闷笑出声，被宋晚卿瞪了一眼。

　　他立即敛起笑容，却藏不住眼底的促狭，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宋晚卿接过时故意在他手心挠了一下，像只使坏的小狐狸。

　　“你们两个啊...”阿姨摇摇头，转身去厨房拿汤碗，棉布拖鞋在地板上发出熟悉的趿拉声。

　　宋晚卿趁机飞快地叼走一块排骨，鼓着腮帮子朝姜砚成眨眨眼。

　　油光润泽的酱汁沾在她唇角，像抹了胭脂。

　　姜砚成下意识伸手想帮她擦，又在半空停住，转而把纸巾塞进她手里。

　　他低头整理餐具时，耳尖微微发红，银质餐叉在他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光。

　　姜砚成忽然站起身，衬衫袖口擦过宋晚卿的发梢，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

　　他走向厨房的琉璃台，熟门熟路地取出青花瓷碗，动作轻巧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瓷碗相碰时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是雨夜里偶然响起的风铃。

　　“要帮忙吗？”他站在厨房门口问道，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阿姨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却把汤勺递给了他。

　　宋晚卿不知何时也蹭了过来，倚在冰箱门上偷吃凉拌木耳。

　　阿姨突然转身，她慌忙把剩下的木耳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装无辜。

　　姜砚成忍着笑，伸手抹去她嘴角沾着的红油辣子，这次没再犹豫。

　　他的拇指擦过宋晚卿的唇瓣，两人都怔了怔，同时别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