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出现的“弟弟”》晨木眠

9、矛盾

　　又大半个月过去了。
　　范昭冥找了一圈那个我有一枚铜钱的父母都没有找到人，他们好像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而小明的身体……他真的是要死的人吗？
　　范昭冥在房间里摆弄着自己做的小游戏，心里却想着，还有一个半月，一共三个月的时间，他不信以自己的命格克不死一个看着就要死不活的人。
　　“哥哥？”小明敲了敲房门，拿着水果走了进来。
　　“哥哥在做什么？”小明问道。
　　范昭冥：“玩游戏。”
　　“这个游戏？叫什么啊？”小明仔细瞅了几眼。
　　“没取名字。”范昭冥说道。
　　小明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洗好的水果，用叉子送到范昭冥面前。
　　范昭冥自然地咬过：“我自己做的。”
　　小明一脸讶然：“哥哥……好厉害，这叫什么？是程序员吗？”
　　“不算，顶多是个业余的游戏爱好者。”
　　“但我觉得很厉害呀。”
　　“不厉害。”
　　小明看着范昭冥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哥哥想去工作吗？做喜欢的工作，我之前就看着哥哥一直在做这个东西。”
　　范昭冥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只是无聊时候的消遣罢了。”
　　“可是……”
　　“好了，想玩玩吗？”范昭冥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小明听后笑着地点头。
　　范昭冥和小明换了一个位置。
　　小明带着墨镜，动作比较僵硬，范昭冥在他身后手把手地教给他，里面没有双人模式都是单人的，范昭冥本来做着也就是自娱自乐，像小时候一样想一个自己喜欢玩的游戏规则，然后一个人玩一天。
　　小明很笨，游戏里面的招式有的时候都弄错了，范昭冥只好抓着他的手一步步的教。
　　“哥哥，然后……哦耶胜利哟。”
　　范昭冥眉头轻佻：“嗯，这个游戏挺简单的。”
　　“嘻嘻，我还要玩，哥哥还有吗？”
　　范昭冥瞥见两人紧握的手，轻轻地抽离开：“还有几个以前做的，不是很好。”
　　“没事的呀，我想玩嘛。”小明用头轻轻蹭范昭冥的肩膀。
　　范昭冥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玩一会儿，不能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小明比了一个ok的姿势：“没问题。”
　　后面每次范昭冥在书房里弄电脑的时候，小明专门做了一个懒人沙发，靠在他旁边，有时是在睡觉，有时就和范昭冥一起玩游戏，这人真的很粘人，像只白色的小猫，只是没有脾气一样。
　　某天，范昭冥在沙发上给小明讲故事，小明靠在范昭冥的肩膀上时，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范昭冥先生，您已被某戏公司录取，下周一九点来公司报道】
　　范昭冥浏览上面浅显易懂的话。
　　小明见他半天没说话，抬眼瞥到了手机里的信息，笑着说道：“哥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范昭冥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说：“你做的？”
　　小明正视着他：“嗯，我帮你投的简历，然后跟他们说了你做的游戏，还拍了照片给他们看。”
　　范昭冥神情不是很好，低下头哭笑了一声说:“呵，所以这些天，你一直让我教你那些游戏怎么玩？就是为了这个？”
　　“哥哥，我只是看你很喜欢，所以……”
　　“喜欢？真是一句无力的词”范昭冥拿着手机准备离开。
　　小明一把拉住了他：“哥哥，不要生气，我只是看哥哥不开心，哥哥在家里待着从来都没有笑过，但你在聊这些东西的时候，是高兴的，你是喜欢的。哥哥……”
　　范昭冥心里有怒气，好像在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被一团火灼烧着，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觉得心里有这么多的不舒服和一丝淡淡的，难言的委屈。
　　“喜欢？你一个不能出门的人，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却有着一大笔财产的人，非要搞那么高大上的喜欢嘛。”范昭冥顶了顶眼镜，面前的人错愕地看着他，是的啊，我就是这样子的呀，为什么非要靠近我呢。
　　“你的命真硬啊，你怎么还不死呢？不是说好财产转移书的吗？你就是想让我在家里照顾你吧，像个保姆一样对吗？呵，工作，有了你的那笔钱，我需要什么工作？我可以能够过得很好，而不是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一群人问这问那，指指点点，什么天煞孤星，什么克这克那，你要他们所有人都问我之前是在监狱里吃牢饭的吗！！”
　　范昭冥的声音越来越大，怒目而视，小明没说话手不知所措的动了动又收了回去，范昭冥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却被后面的人，一整个抱住。
　　“哥哥，我在呢，哥哥，我运气很好的，哥哥又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干好的，我会陪着哥哥的，那些伤害过哥哥的人我会帮哥哥报仇的。哥哥，不要走，哥哥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家里陪着我，哥哥不是保姆的……呜呜，哥哥……是我最最最爱的人了。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我错了，我不会再做让哥哥不开心的事情了……哥哥。”小明双目通红，泪珠在眼框里打转。
　　范昭冥一瞬间感觉力气被抽走了一般。
　　是啊，走了能怎么办呢？喝西北风吗？
　　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蹬鼻子瞪眼的。
　　“没事，对不起。”范昭冥捏住他抱着自己手，垂头轻声道。
　　小明担心地看着他“哥哥，不用说对不起的。”
　　“哥哥？”
　　范昭冥：“我去做饭。”
　　小明就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不移开半分视线，盯得人身体发毛。
　　范昭冥做完饭，他就在厨房门口蹲着像只小狗。
　　吃完饭后，范昭冥就回了房间，在床上躺了很久，没有一点睡意，其实睡着了就怎样了，不过是无止尽的噩梦。
　　范昭冥睁着眼睛到凌晨五点多，从房间里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刚出门就被旁边的东西绊了一下。
　　小明坐在他房门前。
　　见他出来，双眼红红地看着范昭冥。
　　明明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有问题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范昭冥想着，蹲下身，跟他说：“我去……上班，你起来吧。”
　　范昭冥的话还没说话的时候，小明就抱上去了。
　　“哥哥，不想去也没关系的，我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他将整个头埋在范昭冥的颈窝，怀抱很紧，紧的人踹不过气来，可却莫名地让范昭冥觉得难违的舒服，从身到心的舒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