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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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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花慌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她看了一眼已经扭头看向后面的林遥,也跟着回头,就看到村长家的老二媳妇孟苗,东边孟二柱媳妇刘芳和孟河夫郎张草,三个人抱着盆,一起过来。
刚才率先开口说话的,就是村长家的老二媳妇孟苗。
“嗐,能聊什么,就是看俩孩子在这放鸭子呢,这俩孩子真懂事,你看看我家那几个,一个比一个皮,天天气死人。”张桂花没事人一样,笑着说道。
孟苗原本也就是随口一问,现在听到张桂花这么说,也没太在意。
离得近了,她本想挨着林遥和孟锦逸,但张桂花在,她再过去就有些挤了,干脆拉着刘芳和张草到张桂花的另一边洗衣服。
因为大家平时洗衣服的地方不在这里,张桂花就是看林遥和孟锦逸在这儿才特意过来的。她本以为孟苗三个人打个招呼就去那边洗衣服了,正好她可以交代一下,她刚才说的话让林遥保密,不要说出去。说辞她都想好了,就说万一说出去,她以后就不能帮林遥的忙了。
谁知道,三个人直接就这么蹲下了。偏偏她还不能说些什么。
“哎呀,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孩子呢,长得真好。我是你张叔麽。锦逸都会帮爹娘赶鸭子了,真聪明。”张草看着林遥就觉得喜欢。
“叔麽,两位婶婶好。”林遥拉着孟锦逸站起来给三个人打招呼。张草长着一张清秀温柔的脸,但说话却格外干脆利落。
这次不用林遥提醒,孟锦逸打招呼打的很是利索,顺便给张草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孟苗她们过来以后,张桂花除了一开始说了两句话,后面再没有开过口,就连洗衣服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没一会儿就抱着盆子说洗好了。
张桂花走了没一会儿,孟苗拉着衣盆往林遥这边蹲了蹲,笑着说道:“婶婶衣服少,一会儿婶婶和你俩一起回去。”
林遥应了一声后,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张桂花正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呢。
林遥嘴角轻勾,看来对方这是不放心啊。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抬手冲那边招了招手。
他这动作幅度大,带着孟锦逸也跟着回头,察觉到动静的孟苗还以为是刘晴两个人不放心,过来接了,谁知道一回头竟然是张桂花。
“咋了?有啥事忘了?”孟苗大声喊了一句,原本没注意到这些的张草和刘芳也都跟着回头。
林遥回头冲她招手的时候,张桂花还在高兴,觉得林遥这是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谁知道紧跟着就是孟锦逸和孟苗她们。
张桂花赶紧顺着孟苗的话说道:“刚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啥事,谁知道一停下来又给忘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先走了,你们洗吧。”说完,转身离开。
孟苗三个人笑笑,重新开始洗衣服。
林遥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看不见人影的张桂花,突然开口问旁边的孟苗,他声音一点没压,并且确保张草和刘芳能听到。
“婶婶,为什么说我长得好就可以去镇上?镇上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吗?”林遥一脸疑惑地看向孟苗。
这话一出,孟苗三个人洗衣服的动作顿时顿住了,孟苗和张草、刘芳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林遥:“这话是谁给你说的?”
看有一只小鸭子要游远,林遥将手里的破布条子甩过去,看小鸭子回来了,才继续说道:“就是刚才的大婶啊。”
林遥一字不落的把刚才张桂花说的话学了一遍:“她还说让我以后有困难就去找她,可我爹娘真的对我挺好的,我能遇到什么困难啊?”林遥皱着眉,一脸苦恼的看着孟苗她们。
不等其他人说话呢,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破水声,就见张草把手里正在洗的衣服一摔,头也不回的往村子跑。
已经被林遥的话震住的刘芳回过神来,赶紧捞起要飘走的衣服。
紧接着,语速极快的对气的浑身发抖的孟苗说道:“我去看看。”说完,也跟着跑了。
“阿遥?”孟锦逸拉着林遥,一脸迷茫。
林遥心里暗暗着急,他看向孟苗,脸上却还是一片迷茫:“婶婶,叔麽和另一个婶婶咋啦?”
孟苗扯扯嘴角,笑着说道:“没事,叔麽和婶婶就是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就先走了。”
林遥刚想开口说要不然他们也先回去吧,就听到孟锦逸喊他。
“阿遥,回家。”孟锦逸晃晃林遥的胳膊。
“行,咱们也走。”孟苗率先开口,正好她要找一下她公公。
“阿逸,你帮婶婶端一个盆好不好?”他还要赶鸭子,没办法端。
孟苗自己确实端不了三个盆,看孟锦逸能端的动,也就没拒绝。
林遥他们家离得近些,原本孟苗的意思是等林遥两个人到了家,她拉着刘晴两口子把刚才的事情说一下。至于林遥和孟锦逸,到底还是小孩子,这里面的腌臜事就别让两个小孩子知道了。
谁知道,他们刚到家门口,就有人跑过来了,一看到孟苗身边的林遥和孟锦逸,眼底漫上了一层怜惜。
对上对方的视线,林遥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
不等孟苗问呢,这人就跑进门:“孟平,你们快去看看吧,孟河夫郎和孟二柱夫郎跟孟大强媳妇因为你们家孩子打起来了。”
一听打起来了,林遥瞬间急了,赶紧轰着小鸭子往家里走,他要去看看情况。
孟苗赶紧开口问道:“我爹呢,有人去喊我爹了没?”
“喊了喊了,有人去了。”
孟平和刘晴一听因为他们家孩子打起来了,被唬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两个孩子被欺负了。
可紧接着就看到孟苗和赶着被吓得嘎嘎叫的小鸭子的林遥和孟锦逸进来。
“这,这咋回事啊?”
“嫂子,你先去帮着俩孩子把鸭子圈起来。”
等刘晴和林遥还有孟锦逸圈好鸭子,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孟苗留下的衣盆。
刘晴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跑,林遥赶紧拉着孟锦逸跟上,顺手把家里的门带上。
“娘,我们和你一起去。”
张桂花刚走到村中间,就被后面的张草摁住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
张桂花被张草打蒙了,手里的衣服摔得哪里都是。
等反应过来打自己的是谁后,张桂花第一时间就是心虚,紧接着就是还手和喊人。
“来人啊,杀人了,孟河家的夫郎要杀人了。”
她抬手就要去抓张草的脸,张草也不跟他废话,下死劲儿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上去又是一巴掌。
张桂花也不是吃素的,钻着空子就杵了张草一肘子。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刚吃过早饭,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出来,就看到打成一团的两个人。
没等他们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刘芳就跑了过来了,一看张桂花要去薅张草的头发,连忙上去帮忙:“张桂花,你个杀千刀的,你给人家孩子说的啥,啊,你要不要脸,呸。”
“我说啥了,我说啥了?”
“还不承认,你给人家林遥说的啥,你教人家孩子不学好,别是你自己想偷汉子吧。”刘芳越说越气,上去就照张桂花脸上捞了一把。
张草紧跟着就是一脚,直接把张桂花踹了一个跟头。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也差不多听出来味了。合着张桂花教孟平家买来的童养夫以后偷汉子,这丧良心的事张桂花也能干的出来。
林遥他们过来的时候,现场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
原本大家正看的热闹呢,就感觉有人往里面挤,一扭头发现是刘晴带着林遥和孟锦逸过来了,赶紧喊:“让一让,让一让。孟平媳妇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人群呼啦啦往两边散开。
最里面的几个人跟着看过来。这个时候,就到了林遥发挥演技的时候了,他一手牵着孟锦逸,一手紧紧地攥着刘晴的衣角,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胆怯。
刘晴带着林遥和孟锦逸走到孟平身边,询问的看向沉着脸的孟平:“怎么回事啊?”
这个时候,林遥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地上洒的到处是衣服,已经被踩的看不出原样了。
而村长已经过来了,身边站着孟苗。
旁边地上坐着的,林遥依稀看出来是张桂花,为什么说是依稀呢,因为此时的张桂花,衣服凌乱,头发散乱,脸颊肿的像猪头一样,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身边还坐着一个脸肿了一半的男人。看两个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张桂花的男人。
这个人的确是张桂花的男人孟大强。
三个人一打起来,就有人去喊了三家的人,孟河和孟二柱一看自己夫郎/媳妇被打了,这哪能忍,直接就和过来的孟大强干上了。
张草和刘芳的情况也不太好,两个人的头发都乱着,张草嘴角破皮了,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抓痕,刘芳脸上脖子上也是,都沁着血。
身上的衣服都是灰,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叔麽...婶婶...”林遥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又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泛红的眼眶和眼底的泪珠,一脸担忧的看着两个人。
他没想到两个人会因为他的话和张桂花打起来。他一开始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张桂花干了什么,最好散的全村人都知道。
他没想到他们会打起来,还伤成这样。可他们明明是陌生人不是吗?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张草,刘芳只见过一次,可那一次也并不愉快。
“没事,叔麽没事。”张草想笑笑,可刚扯动嘴角,就疼的嘶了一声,却还是努力的冲林遥弯弯嘴角。
刘芳也笑着安慰林遥。
林遥眼角的泪珠一下滑了下来,他吸吸鼻子:“对不起。”
“阿遥,阿遥,不哭。”林遥一哭,孟锦逸也跟着哭,边哭边给林遥擦眼泪。刘晴心酸的抱着两个人。
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个孩子,在场人的心里都止不住地难受。看向张桂花的目光愈发的谴责。
村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沉声问道:“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孟苗一字一句的把今早她是在哪里和张草,刘芳遇到的,又是如何看到的张桂花和林遥以及孟锦逸,包括当时所有人所在的位置,林遥后来问她的话和后面的复述,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孟苗说完,村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闭了闭眼,看向林遥:“阿遥,你婶婶说的可对?”
“村长爷爷,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和婶婶说这些,叔麽和婶婶就不会受伤。”
林遥双眼通红,语气哽咽,眼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这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孟苗说的对不对,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他就一定要让张桂花受到严惩,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
“阿遥做的是对的。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