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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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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负给家里活物取名为大树,随口一取,为了让小花这个公公有个伴儿。
大树卧在沙发上,眼睛圆滴溜溜的转着。
池负在楼上楼下来回跑着,做完一件事情就抱胸在他面前,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空气莫名的就凝结了,每当这个时候大树总会从沙发上撑起来,前右爪瘸着,装作乖巧的看着他。
一会从厨房里出来,饭香飘了一屋,大树皱着鼻子仔细辨别着气味,是酸菜鱼味道。
它不喜欢酸菜,但鱼很不错。
一会儿可以勉强吃几口。
池负走路飞快的从他面前经过,隐隐约约带着叹息无奈的声音。
大树的眼神追随他到门外的院墙,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听声音像是许生水,算是他单方面的合作伙伴。
他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跳下地来,右爪奇迹般的愈合,步伐轻盈。
短短几分钟,在楼上和楼下跑了一个来回,像是在巡视领地,一边观看一边摇头。
池负的家里除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再无其他,几圈下来都没什么可用的信息。
虽然说一个狗一个栓法。
但他目前还找不到合适的绳子。
池负提着两小袋东西回来,许生水趴在墙上,还有话没说完:“虽然我养的是一只狗,但我寻思着猫狗大差不差,小狗爱吃或许猫也爱吃。”
“你先拿回去应应急,等宠物店开门了你再去买…”
池负用脚关上了门,许生水的声音随着这一声响逐渐小了下去。
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印着各种各样不同品种的宠物狗,池负从袋子里面掏出来,摆在它的面前。
池负带着商量语气对他说道:“你想吃那个点头。”
桌上摆着三排零食,一圈指下来,大树都不为所动。
池负看着他,突然就说了句:“懂了,你那个都不想吃。”
说完池负把大树抱在腿上,从另一个袋子掏出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颗银色的铃铛,是许生水当初给小花买零食赠的。
尺寸太小一直闲置着,他在抢夺小花零食的时候,随手放了进去,这属于废物在利用。
铃铛被带上之后,池负伸了一根手指,拨动了那颗银色的铃铛。
叮铃~
清脆的声响过后,大树眼中的瞳孔慢慢变细—他这是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刚带上酸菜鱼就出锅了,鱼香味霸道而又猛烈的冲进大树的鼻腔,刺激着他的味蕾。
桌上的动物零食暂时没地方收,池负从桌下掏出个垃圾桶来,只套了一个垃圾袋还没放垃圾。
池负手臂在桌面一扫,零食应声落入桶内,接着一声响,垃圾桶被他踢到了墙边的角落处。
盘子端了上来之后,池负又从厨房拿了一碗米饭过来,正准备美美的饱餐一顿。
从厨房到客厅不过几秒的距离,池负一过来顿时有些傻眼。
大树不知何时跳上桌,从盘子里面咬了一块鱼肉出来就放在池负给自己准备吐鱼骨头的盘子里,慢条斯理的吃着鱼肉。
鱼骨头和酸菜全都堆在盘子的另一边。
池负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又是那个门派派过来的。
池负一手提留起大树的后脖颈,眼神微眯“说话,你又是哪门派过来的奸细?”
大树的嘴巴一直嚼嚼,等池负说完之后又将最后一口咽了下去。
和挑选零食时的举动一样对他的话语不为所动,池负像是在对猫弹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但他看出来了大树这是在挑衅。
池负虽然有捉妖的本领,却没有可以一眼看破妖物真身的能力,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凭借本能反应,或者说是妖自身所携带的妖气,这是他可以闻到的。
大树被提溜起来有约莫有三分钟,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池负看了他许久,最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鼻子贴在他的两只耳朵中间,深闷了一口。
大树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脑袋向下一缩,两只耳朵像打双闪一样,闪了几下。
池负最先贴过来的不是鼻子,而是带着温度的嘴唇,擦过他的耳朵最后重重的落在了他的额头。
大树感觉到被冒犯,漏了漏尖牙,扭曲着身子挣脱了他的掌控落下地来。
没有任何妖味,只有沐浴露的香味。
闻完池负的鼻尖有些发痒,他挠了挠鼻子从上面揪下一根猫毛来。
“奇了个怪。”
池负坐回椅子上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一会儿一个眼神刀就落在了大树的身上,大树像是有自动追踪的功能一般,池负每每看过来的时候,他总能及时的抬起头与之对视。
酸菜鱼索然无味,池负有些心绪不宁,吃了几口便收拾起桌面来,他的判断很少出错,这次却罕见的失误了。
晚上十点,池负躺在床上依旧思考些大树的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处处都是巧合,处处都不是巧合。
大树三步一台阶的上了楼,等到了卧室门口的时候又装起瘸,一拐一瘸的跳上了池负的床。
池负本着语言攻击法,嘴喋喋不休的试探着大树的“狐狸尾巴”。
“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我们都开诚布公,你这样不累吗?”
三分钟后。
“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应我?你家大人没教你要懂礼貌吗?”
五分钟后。
“说话,回答我。”
一人一猫就这样互相盯着,池负盯累了就向后一仰,整个人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心累。
随他吧。
夜晚池负沉沉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正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枕着,还打着呼。
他下意识的就抬起胳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什么玩意儿?”
大树被这一句什么玩意儿整的炸了毛,黑暗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池负,等池负的手放下来大树又立刻重重一砸,头枕着池负的手臂。
第二次池负反应过来,这是难兄难弟中小花的弟弟大树。
池负推了推大树的脖子,声音有些哑“你压到我的胳膊了。”
刚上来的睡意又没了,大树睁开眼尾巴一扫,看了看四周为自己又找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池负很少做梦,这一晚却做了十几个,一个接一个的,不是迷阵逃脱就是胸口碎大石,总有一个东西在他胸口压着,让他动弹不得。
一直持续到第二日,一缕阳光从窗户中照了进来,落在池负的脸上,这下他才从梦境中择了出来。
一睁眼,就看到大树躺在他的怀里睡的很熟,还有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摩托引擎的声音。
原来昨晚的胸口碎大石中的大石是他啊。
他往下放大树的动作很轻,整个过程大树都没有睁眼。
池负心中的疑惑打消了一半,都说猫科动物睡觉时特别警惕,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这只猫睡的和昏迷了一样,其他门派就算是在蠢也不会派只懒猫来监视他,就连无双派那个蠢蛋也不会这样做。
池负扯过来夏凉被的一角,几折对叠当作枕头让猫枕着。
做完这些事他下了一楼,又过了会儿,传来门锁上锁的声音。
他出门了。
大树跳上二楼的窗台,远远望着池负离开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的镜头。
“什么大树,小花的,好难听名字。”
小猫吐槽了一句,猫型的影子在日光下逐渐变换成人形,卧室的全身镜里出现了一副年轻而又陌生的面孔。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绳铃铛,扭动门把手出了这间让他有过一夜眠的屋子。
白雾弥漫之处,一座高塔耸立在云端。
办公室里亮着几盏长明灯,方戈舟脚一蹬身前的桌子,办公椅向后滑了出去,滑了两米撞在小神兽的椅背上停了下来。
齐灵,同音麒麟。
局里的人都叫她小神兽。
方戈舟吹了一声口哨,沈无名应声用腿划着地面,溜了过来。
沈无名道:“什么事?”
“肯定没好事,这个时候应该装聋做哑,以防有连坐的罪名。”
“别啊!”
方戈舟用腿蹬地让椅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们。
沈无名一拍脑门,有些懊悔“怎么不早说呢?”
“你来的速度连子弹都能躲过,我怎么说?”
小神兽翻看着桌面上的书籍,正看到高潮阶段被方戈舟这么一撞,沉浸感也撞没了,现在正浑身散发着怨气。
方戈舟自顾自的将他们三人列为受害者联盟,但凡局里来一个新人又恰好是陆二三引进局内的,他第一步就是要将新人拉入自己的受害者联盟。
池负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方戈舟每次都会和他们讲陆二三是如何的胜之不武,毁了他的十二金针医仙的圣名的。
齐灵和沈无名听的都快能倒背如流了,他依旧可以说出数十个版本。
讲陆二三是如何的不讲究武德,如何的不讲究信用,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现在提起来依旧是耿耿于怀。
齐灵道:“忘了管理局内的第一条规定了吗?不要背后偷偷的说领导坏话了?”
方戈舟一挥手,扯了一张卫生纸盖住桌面上的规定立牌,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道理。
“这样不就好了,再说那个谁被局里的几个主事人下套了,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不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齐灵和沈无名心有灵犀的弯下腰装模作样的翻找着什么东西。
“小神兽,昨天我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放在那了吗?”
“不是你们……”
陆二三靠在办公室的门口,双脚交叉的站着,姿态慵懒:“让我听听我们大名鼎鼎的方神医是如何编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