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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无证上岗第12天 ...


  •   这次应付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说不准要比黄持盈还凶啊。

      闻霄雪没有多说的意思,景音也不好问,主动收拾起碗筷,正好用剩下的饭菜把鸡喂了。

      鸡爱食五毒和各类长在土里树梢的虫子,从生物角度讲,是本性。

      在他们眼中,倒是另有说道。

      鸡乃纯阳缺阴之体,物极必反,阳极自然思阴,而虫子,便是最易得的“阴物”。

      黄霸鸡也会找地方,正趴窝院内在极阴之处。

      景音摸了摸它的鸡冠,莫名惺惺相惜起来。

      这个家里,总算有一个比他弱小的了……

      景音沉迷于撸鸡,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缓缓多了道影子。

      施初见大大咧咧:“棍儿,先生找你!”

      “我了个去!”景音好悬被吓飞,伸手摁住了心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痛苦道:“你吓死我了。”

      “那你怎么还能跟我说话?”施初见不满嘟囔,非要挑景音话中漏洞,他又没避着,开门关门都有声,明明是景音,沉迷于搞黄……

      景音吐槽:“我不能和你说话那就真的完蛋了。”真变插土里的棍儿了啊!

      -

      这是景音第二次来闻霄雪房间,想起上次自己做出的壮举,视线总控制不住地向床上扫。

      非常干净整洁,连四件套都换了。

      依他观察,若不是换床太麻烦,闻霄雪应该连床都不会留……

      房间布置一如既往,纯叙利亚风和实木风结合体,简洁到苍白,也是整个四合院里,唯一一间没有铺地板的。

      不知实情的,很难将此等风格,和闻霄雪安放在一起。

      景音倒是隐隐猜到些缘由。

      对方不良于行,也便是经脉不通,只能用此等法子最大程度地接地气,维持身体正常运转。

      当日见的卷轴又被闻霄雪挂了起来,就在进门正前方。

      闻霄雪没有回头,让景音过来。

      这次见,没有第一次的眩晕,只是很平常的一副画。

      闻霄雪:“这是我这一脉的开山祖师。”

      景音不知道闻霄雪为什么如此说,莫名不安起来,他感觉,先生好像要和他交心了,犹豫半晌,试探道:“先生……”

      闻霄雪淡淡偏头,鼻梁高挺,唇色浅淡,神清骨秀,某种角度,像极了画中祖师:“祖师曾笑言,凡入他门下弟子,皆要除不平事,镇作恶鬼,以法正道。”

      “阳人也称我们为,判官。”

      “入此脉者,皆拜祖师为师,我是师父的第八十名弟子。”

      景音瞬间想到闻霄雪说再回来时,要替师收他做弟子的事。

      景音:“……”

      我去!难道他要成为判官一脉的八十一弟了么!

      这师门成立不过几百年,就这么多徒弟,人口还真够兴旺的,快赶上胡黄两家了。他眼睛尖,一眼扫到落款,洪武二十五年。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胡黄,总感觉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景音视线微微偏移放空。

      不能啊,黄持盈他都安顿好了,总不能坐飞机跟他来京市吧!景音被自己的冷笑话冷到,出去时还搓了搓胳膊。

      不过先生还真是什么都没说,他想的大加训诫、阔谈发展史都没有。

      估摸着今天讲的是引言?

      又或许是警告,考核里的一环?

      景音想想就抛在脑后。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为明天担心,非常乐观。

      -

      景音回房,发现施初见就蹲在门口等着,见他开门,尾巴似地滑进来,贴着景音就将人拉坐下:“敢不敢告诉我,先生都和你说什么了?”

      四目相对。

      景音玩心大起,投去一道饱含万语千言的目光,羞赧低头:“先生和我说了点秘密。”

      施初见愣住。

      “哎,我不好意思说。”

      施初见天塌了,伸手就要拉景音裤子检查。

      景音:“……?”

      “欸欸欸!”景音护住裤子,转瞬跳起:“你想太歪了吧!先生就跟我科普了下他们这脉是做什么的。”

      这科普施初见都要会背了,深觉被玩弄,无语道:“滚吧你!”

      景音圆润地滚了,去外面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回来时施初见已不在,景音去敲他的房门,让他帮自己抹点药。

      穿来那日自己翻房顶时不小心割出的伤口还没好,闻霄雪给他的也不知道什么药,涂上后好得飞快,现在就一道浅浅红痕,总是痒。

      施初见还记得刚才的事,张口就是美妙的问候:“凭——”

      “那我也不能找先生——”

      施初见:“……”

      他让景音趴床上,脱了他的裤子,身子弯低,先消毒再仔细涂药,闹是闹,经过永宁村一遭,两人关系进展飞快。

      景音犹豫着问施初见师门的事,比如闻霄雪的一些事迹,还有终度又是谁。

      施初见才不上当:“先生的事我不能多说,要先生愿意告诉你才是。”

      其实他也不怎么清楚。

      他一个月也就见闻霄雪五六次,闻霄雪也很少提之前的事。

      “反正先生挺忙的,尤其是今年,你知道地运和岁运变化的事吧?”

      景音还真听说过。

      简单讲,就是随着时间推移,地运和岁运都在不断变化。

      施初见:“世间沧海变桑田都不知变了几遭,新神旧神也几番轮替,唐朝时海上还多供奉鱼篮观音呢,现在都变妈祖娘娘了,古时的东西到了现在已然不大适用,所以就要破而后立。”

      景音这回懂了。

      类似于沧海变桑田,地貌大变模样,时代不断更迭,此种情况下,再将古代的东西生搬硬套,照本宣科,就容易错判错认了。

      比如封建时代的婚姻制度下,女子成亲激发的多是克制自己的神煞,也就是消耗自己去旺夫婿。

      现在却截然相反了,很多能稳定生活下去的,都是男方来生助女方。

      还有古代重科考,都是没本事的才离家发展,不读书谋别的生路。

      现在反倒尤喜离家发展,纷纷北上南下,做以往“不着调”的网红。

      就连出马的,现在也有合法手续了,正经的会得玉帝敕封。

      若放大到省市,镇物也可拿出来说上一说。

      以往镇河妖的,现在周遭填海造陆,无处可镇,就要重新调整方位了。

      景音说完自己猜测。

      施初见挑拣着自己知道的说:“先生就说了一点,但好像确实有合数家之力,重新测算整修全国镇物的计划。”

      景音顿时知道闻霄雪脸上的疲色是从哪里来的了。

      要改的东西可以说是现代风水命理的基石,一旦真正动起,人妖精怪长久以来的平衡被打破,势必要闹事。

      但不动又不行,课本和现实脱离太久,积累的问题迟早要爆炸。

      施初见:“终度是先生另个捡来的小狗,明天你就能见到了。”

      “他姓什么啊?”景音随口问。

      “姓白。”白终度。

      景音:“…………好、好名字,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落水小狗,淋雨小猫?”

      “还有个徒再品,不过你应该见不到他。”

      景音好奇:“名字是先生取的吗?”

      这也太……残缺了些吧!全是徒劳无功之意。

      施初见看穿一切的表情,将他裤子一提,将人赶了出去,得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别想挑拨我和先生间关系,先生取名一定有他的寓意。”

      -

      第二天早,景音和施初见吃饭,依旧不见闻霄雪的身影,房间内空荡荡,不知道走了多久。

      施初见给闻霄雪换了个四件套,又将旧的塞洗衣机里,叼着面包片推景音出门。

      他都迫不及待了。

      今天他和景音一起去城隍庙摆摊。

      昨天他忐忑一提,先生就应了,一肚子草稿都没来得及说,让他大为遗憾。

      请香处的方阿姨一见景音,眼就弯起来,把竖在玻璃展柜上的请教条收了起来,“你总算回来了,最近好多人来找你,见你不在,相当遗憾。”

      景音眼睛弯起:“这两天出去接了个活,耽误了。”

      说完,从随身带的兜子里掏出两包从吉市拎来的特产递去,他没什么钱,但平白麻烦方阿姨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方阿姨打开一瞧,见是一包黑木耳、一小包人参,笑道:“你这孩子,跟阿姨也太客气了!”

      景音:“我还没谢谢阿姨这段时间帮我照看生意呢。”

      主要人参也不贵,他出村子时在农户手里买的,一根才十来块钱,这种就别奢求有续命吊气的奇效了,切根放汤里补补身子倒是不错。

      景音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支起折叠桌,立起收费表。

      方阿姨都看不下去了,在库房掏了番,给两人弄来个遮阳伞,又给是施初见带来个小马扎,两人总算没那么寒酸了。

      施初见在外很收敛,坐在景音后面,掏出个文玩串在手中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墨镜也没忘戴,自带录像功能,方便他晚上回去复盘。

      景音连着两日没露面,今天来求卦的香客明显比少了不少,但统一惊奇,今日怎么多了个大师,看着怪有气势的。

      有胆大的不禁上前两步,问:“这位——”

      景音正给岑父发短信,让他来城隍庙等着,他算到十一点就收拾离开,听闻声音,热情介绍:“是要算卦吗?这个啊,这个是我保镖,上面配的。”

      教是教,但不能和他抢生意啊,不然他怎么还两百多万的债,干脆定了个保镖的称呼,无形里吹捧下自己,一人二用。

      施初见听闻无语半天,到底应了。

      来人顿时钦佩起来,她就是做时尚行业的,一眼看出施初见身上所着都是名牌。

      心想,眼前这位小天师果真是大师,保镖工资都这么高,穿这么好。

      女人顿时信服不少。

      两日前,他爸陪将要做肾结石手术的好友来城隍庙上香,他们一句话没说,大师反倒一眼看出父亲好友肾病严重。

      她爸回家后耳提面命好几天,一定要她来排队算一卦。

      她不止今天来,昨天前天都到了,她爸说以防万一,打好提前量。

      女人早听父亲说起过流程,在景音露面的瞬间就上前排队等候,扫码付款后,报上男友生辰八字。

      “大师,你会解蛊吗?我男朋友好像中蛊了。”女人生无可恋地问,感觉还不如自己中蛊了,短短几个月,折腾的她半条命都要没了。

      景音拔起头,震惊看来,上上下下打量眼前女人好半晌,问道:“他工资很高?还是父母很有钱?又或者有什么生死仇敌?”

      女人纳闷,看下中没中蛊怎么跟查八字似的,但也不敢不回答,想想道:“还好吧,他看工作量,平均下来每个月一万六七上下,父母是五线城市的普通工薪阶层,至于生死仇敌,怎么可能呢,他最多就是爱吃点海鲜,总不能龙王现世,寻仇来了吧!”

      景音:“那他应该没中蛊。”

      “咦?大师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真觉得他中蛊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男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女人惊奇。

      景音诚实:“呃……你男朋友应该没蛊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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