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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捡了个莫尔 ...


  •   我开始怀念曾经了,其实是怀念甜品和水果,麦克倒是尝试种点瓜,但都不对,不管什么瓜种出来都是一股洗洁精掺了水的味道,他自己也无语了让我啃白萝卜,反正都是果实,四舍五入也是水果了。
      我是替和他讲萝卜是根茎发育,而果实是果实,他充耳不闻选择和卡卡说话。
      我中午挑了大黄碾成碎泥做了碳烤肋排,然后切了几块鱼头和白萝卜炖了鱼汤,鱼肉太腥又没有去腥的葱姜蒜,只能用牛油混着也烤了。
      香飘十里,我有些得意,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现在短短两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杀的了行尸,宰得了牛羊。
      麦克老爸给我切了几个酸涩的浆果混了一大勺的蜂蜜给我泡的“果茶”,那味道真的一言难尽甜的发苦,但甜味散了就又酸又涩,喉咙都被涩味黏住了。我是无福消受的,麦克老爸对我的矫情不屑的切了一声一口干了,然后面容变得狰狞。
      我嘻嘻的笑起来,他略显尴尬的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自己去端菜。
      我们正打算吃饭,门突然被敲响,原本和谐的气氛陡然一滞。
      麦克老爸不耐烦的掏出枪,没谁愿意在最愉快的时候枪战,他骂了句脏话堵了门,两人都没说话。
      “你好,有人吗?”外面传来一道男声。
      还是没人说话,我觉得麦克老爸完全应对的了,但按照套路可能会开出隐藏款,所以我掏出了枪藏在楼梯旁的花架后面和麦克老爸成夹围之势。
      “我从亚特兰大来,但是迷路了,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你好…有人吗?”
      他不依不饶的敲门。
      如果以前我可能会开门,但现在这个世道我开了门对方也不一定信我,所以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麦克丢了个罐头出去,然后紧锁大门。
      门不再敲了,我拉开厨房的窗帘从缝隙里往外望,是个高壮的男人,非常白,浅金发。他看起来是真不行了,走路蹒跚最后直接趴在罐头前面。
      麦克老爸站在我身后,“离他远点儿,不是个好东西。”
      “他不离开吗?”我问。
      麦克老爸轻笑,“能捕捉到猎物的鬣狗会离开吗?”
      “那…”我迟疑了,那个男人大口往嘴里灌肉糜,最后直接伸手掏,“杀了他?”
      等那个男人转身,我一下子怔住了,那个男人没有手!他的右手切面平整明显是利器切割的。
      麦克老爸退开,“吃饭吧,再看看。”
      我疑惑,爸爸觉得这个男人危险,却不愿意杀他,让我远离他又不驱逐他,这很矛盾也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他像是看出来我的疑惑,“再压一压训一训,能用以后你就不用和我出去了。”
      “这样啊。”
      卡卡醒了,她没看见人开始呜呜的叫很小声,我走过去,她就笑了又变得安安静静的。
      “先吃饭,吃完了我再出去看看,有用就留着,没用…”麦克老爸有点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真的很坏很反派的邪魅一笑,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可以用他勾引行尸。”
      那很坏了,我暗暗为外面那个陌生男人祈祷,希望他能通过爸爸的考验。
      “吃饭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安静静的吃完饭,麦克老爸就拿着刀出门了,嘱咐我好好看孩子,我看了眼外面没人,他应该是把那个男人也提走了。
      无聊的时光我只能空耗,打扫卫生之后就拿着砍了千百遍的书开始看,这还是她随便丢在车里的每次看着开头就无聊的看不进去半点,现在天天捧着。
      人无聊了真的什么都会干,她甚至开始想给卡卡编点儿启蒙教材,其他的都忘的差不多了,还记得几首古诗还是考编时候死记硬背的毛选马哲混杂着各种事例,没有笔她就做了简陋的羽毛笔,还给教材画了画。
      傍晚麦克老爸回来了,他给那个男人安排在谷仓点了一个灯光微弱的油灯也不知道几几年的老古董了,然后安排我去给他包扎伤口,看多了尸体,可毕竟那家伙是个活人,断了一只手看着就幻肢疼。
      “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他沉默于是主动开了口,其实单纯是太无聊了,卡卡不会说话,麦克老爸不爱说话还不怎么在家。
      ……
      好像是个哑巴,我怒了,到底是末世改变了我的思想,让我看这个男人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还有理所当然的命令。
      我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于是干脆不说话。
      …
      我用的酒精,碘伏还是太奢侈了,打开了就容易变质我不打算浪费在陌生人身上。
      他看起来很疼,满头冷汗面色惨白,浅薄的金发因为汗水紧贴头皮变得一绺一绺的。他身上可有不少伤口,因为疼痛块垒分明的肌肉不断收紧,血反而止住了。
      “咬着吧。”我给他紧咬的嘴里塞了个木块,深怕他一时不整咬舌自尽那自己的药不就浪费了。
      包扎好,那人直挺挺的倒在木板床上像是脱水的鱼,大口喘息还在抽搐。
      我给他倒了几片抗生素消炎药,“晚上睡觉别压到伤口,注意点。”
      “我叫莫尔,莫尔迪克森。”他声音都哑了,才意识到原来不是装哑巴,是刚刚疼的说不出话,感觉有些抱歉我笑笑,端着盆走了。
      麦克坐在谷仓门口吸烟,前几天吸狠了没几盒库存,最近烟头都宝贵。
      “伤口已经腐烂严重,大概是两三天的样子,创口受力方向应该是自己反手切开的。”我说着打了个哆嗦,到底遇见了什么事让人下定决心给自己来上一刀。
      麦克老爸往里面看了一眼,“很不错的小子,但你离他远点儿。”
      我笑了,“那你还让我去。”
      “这不冲突,不要可怜他,要知道他已经很幸运了。”麦克老爸拍拍手往房子里走。
      “你今天和他怎么说的,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听话的家伙,我看过,他的生活习惯可不太健康,唯一幸运的没染上脏病。”
      我小跑着追问麦克老爸,他不耐烦的摆摆手,“用不着说,打一架告诉他规矩,像这种野狗就要用棍子和拳头,用嘴巴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蹬鼻子上脸。”
      “嗷。”我看看我的手,再看看身躯庞大的麦克,想了想谷仓里一样壮硕的莫尔,打不过吧。
      “放心,你爸爸出事了一定让他走在我前面。”麦克老爸巨大的手掌压在我的头顶,重重的让我抬不起头。
      “呸呸呸,我们肯定能活到新时代。我已经学会种麦子做饭,我还会做青霉素,青蒿素,阿司匹林…”我掰着手指,越说越兴奋,“嘿,爸爸,我们两个搭配完全可以活的很好。”
      麦克老爸笑呵呵的,“那我可得保护好你,你这么有用,被人抢走了我就惨了。”
      “嘿嘿嘿…”
      我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莫尔很老实,他甚至沉默的有些过分。
      想死又怕死的样子活像是我高中那几年,我亲眼看见他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又像个暴躁狂一样狂揍院子里的大树。但他面对我和麦克老爸时格外的乖巧,可能是因为我们真的会把他丢出去吧,这真的很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
      连麦克老爸都看出我的热情,他只是再一次警告我,但他这样子只会更激起我的好奇心。
      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寡言,卡卡年纪最小连话都不会说,但她要真会说话我反而害怕了。
      莫尔老实了几天,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嘴,像个压缩包解压似的巴拉巴拉个没完,麦克老爸不高兴搭理他,但我高兴和他说话呀!有个活人真的很不容易,反正和默写马克思原理比起来,她真的很愿意聊聊天。
      麦克老爸对此不再说什么了,可能透过莫尔恶劣的皮囊看见了他憨货的本质。
      我和他修理着第二道栅栏,这次有莫尔的帮忙,木刺更高更锋利了。
      他跟我聊弟弟,聊之前的营地,聊到一个可恶的警察小子把他锁在满是行尸的天台,那真的很可怕让我有点同情,但这点同情在面对他满嘴的脏话的时候消失殆尽。
      他这个嘴很难不被人记恨吧?
      我被他带着也会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了,麦克老爸扛着木头路过的时候直直的走过来,我心感不妙闭了嘴默默的往旁边走几步。
      “他那个**”肉眼可见的,麦克老爸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但莫尔这家伙一点都没意识到。
      “咳咳。”
      我提醒道,但人在兴头上听不进去其它。
      “该死的,你这个混球在和我女儿说些什么鬼东西!”麦克老爸大喝一声,柴火噼里啪啦摔在了莫尔身上。
      终于在这个平凡的下午,麦克老爸教会他做人的道理,我默默站在原地假装自己不存在。
      谷仓
      “嘶——”
      莫尔倒吸一口凉气,还想说话,可是嘴也被揍了一拳头,铁青一片,很难看出麦克老爸对他的嘴巴有多讨厌。
      “你别说话了。”
      我看的肉疼,莫尔的大脸比水墨画的调色盘还色调丰富,我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没添新伤旧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麦克老爸手上还是有轻重的。
      “我去端点肉汤,你最近不太能大幅度用嘴。”
      我被拉住了。
      “我能吃。”
      莫尔很顽强的说话,嘴里还漏风。
      也是,好不容易摆脱了罐头,确实得珍惜每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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